命運的旗幟（五）

灰谷

灰谷常年籠罩在一片柔和斑駁的光芒中，整個區域被巨大的樹木所覆蓋，陽光很難直射，偶爾有些許“漏網之魚”透過層層樹葉透射進來，與樹木本身奇異的微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艾澤拉斯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色。

然而，茂密的灌木、相對復雜的地形以及讓人眼紅的資源，讓灰谷成為一個天然的戰場。自從燃燒軍團入侵以來，灰谷作為暗夜精靈傳統勢力范圍的歷史便一去不復返，在諸神之黃昏戰役中遭到重創的暗夜精靈根本無力恢復戰前在灰谷的控制力，整個灰谷東部幾乎被部落囊括，西南部分則飽受熊怪的侵襲，直接威脅到連接石爪山的小型據點。而無論是獸人還是暗夜的控制區域內，殘余的燃燒軍團爪牙才是心腹大患，雙方都必須投入足夠的兵力用于清剿和防御這些邪惡的生物。

如此混亂的局勢，意味著大片實質性的“三不管”地帶。對有心人來說，這里就是絕佳的伏擊場所。在密不透風的灌木叢里，總是會有你意想不到的存在，無論是毒蛇，昆蟲還是那些不知名的毒性植物。

這是一個嚴酷的環境，即便如此，仍有許多懷著各種心思的人會待在這里。廣袤的森林為隱藏者提供了足夠的庇護，即便森林里的火光，恐怕走出幾米范圍就會被層層遮蔽。

可即便如此，眼前的這個少年仍沒有生火以溫暖自己顫抖的身軀。

他背靠一棵大樹，一動不動，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并沒有失去應有的警覺，他的右臂斜撐在地上隨時可以發力站起，在他周圍20多米的半徑內，各種小巧的報警裝置形成了一道簡單的警戒圈。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不知道幾天了，灰谷常年昏暗的天空和樹木的熒光讓久居于此的人很難分辨出日夜交替。隨身攜帶的食物和水早已耗盡，如果不是森林里水分和食物還算充足，自己決計撐不到這時候。但是，自己的極限恐怕也已經到了，身體在一天天的虛弱下去，身上幾處傷口在隱隱作痛，最要命的恐怕是胸口下方那擊——劃出的巨大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已經開始隱隱潰爛。

就如垂死的野獸般，他靜靜地靠在大樹旁，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只是，他的思緒似乎并不甘這樣泯滅，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如附骨之蛆般反復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測試

“進入組織的程序麻煩的很，不過因為我，這些都省啦。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參加一次身體素質和能力的全面測試，接下來會分配你到對應的訓練班進行強化訓練。”這是長夜跨出傳送陣時聽到的話。

對于如何進入這個龐大的基地，甚至于如何抵達遠在千里之外的傳送點，他都一無所知。面對這個未知的，遠比想象中要強大幾百倍的龐然大物，長夜只能按捺下心中翻騰的各種情緒。

眼前的黑衣人并沒有覺察到身后少年的復雜想法，繼續說道：“這里的測試分很多種，你在進入測試區域后會看到對應的提示，最終會有一份完整的報告出來。”

說到這，他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少年一眼，道：“希望最終的結果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會很遺憾的。”說完，他拍了拍手：“好啦，我們抵達目的地了。”

長夜抬起頭來，這才覺得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情緒升騰上來。

“很震撼是吧……我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是。”

在大多數人的常識里，一個地底基地應該是壓抑和狹小的，可在這里，常識完全被顛覆了。在通過一個漫長的下行通道后，眼前豁然開朗，一棟高大的長方形建筑赫然矗立，它通體呈白色，上面不時有能量游走浮動，帶出沿途的一列符文。稱它為一棟樓并不很確切，盡管看不到不同部分組合的痕跡，但這棟樓確實太大了，占地之廣已經遠超過了常識中“樓”的范圍。更讓人嘆為觀止的是，這棟樓似乎沒有高度的極限，直通到整個地底基地的頂部，并與之連為一體。

每一次符文游走至頂部，都會在樓尖的一個能量柱上匯集，然后沿著基地頂部四散擴散，仿佛一個巨大的禮花綻放。

少年望向大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個場景一時間讓他有些恍惚：這更像是一個城市的鬧市區而不是一個神秘組織的基地。

“愣著干什么？”

長夜這才回過神，繼續跟著黑衣人走近這座大樓。越靠近它，長夜就越感到吃驚，這已經不是尋常勢力能夠建造的了。當走近大樓，長夜才發現大樓并不是完整光滑沒有縫隙，而是由一塊塊巨大的白色波紋石構成。

這種石頭長夜只在一本礦石類的古籍上見過，這是一種極難開采和打磨的石頭，盡管這種巖石質地極硬難以切割，同時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缺乏延展性，但是這種石頭擁有一種非常難得的特質，它可以吸收大量的魔法波動。因為這種特性，它一直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材料，能夠以波紋石為材料的魔法材料更是千金難求。這棟建筑竟然用了如此之多的波紋石，這在當今大陸上幾乎沒幾個勢力能夠做到。

這究竟是個什么組織？

走進大樓，一層大廳出奇的簡潔，進門就是數排一字排開的桌子，坐在桌后的人們正用挑剔的眼光和面前排隊的人說些什么。

六號左右看了看，徑直帶著少年走向一個角落，一個瘦小的老頭正低頭打盹。

“漢克，我需要一次測試。”

“排隊。”

“他是覺醒者。”

老頭抬起頭，看了眼長夜，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興趣，這才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道：“安排一次測試。”言罷，他站起身來，說了句：“跟我來。”

對這個處處神秘的大樓，長夜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跟著老頭來到一扇大門前。

“進去之后，按照提示進行測試。”老頭簡短地說了句，轉身便走。

看到老頭離開，長夜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門。

盡管設想過房間里可能的多種擺設，但走進之后才發現完全不是自己想象那樣。整個房間空無一物，燈光柔和，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器具。

這該如何測試？長夜茫然地踏出一步。

異變突生。

房間的邊緣不斷浮現出淡綠光芒的小球，數量越來越多。當小球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后，其中一個緩緩動了起來。小球移動速度不快，但是路線卻有些飄忽，在慢慢飛抵房間中央的上空后，停滯不動。

光球把屋子照出微微綠光，望著小球，長夜覺得自己和后者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好似光球如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自己能感受到屋子每一個角落的情況。恍惚間，位于中央的光球突然加速朝自己沖來。

光球的速度太快，長夜反應不及，只能微微側身就被穿胸而過。

沒有任何傷害。

長夜有些明白了，這些光球是用來測試自己反應的，躲避光球效率的高低大概也能決定最終成績。

但要躲避這些光球談何容易，且不說它們速度快，單單這些數量就讓人頭皮發麻了。

光球并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第一個光球后，又有四個光球也陸續開始移動。但移動得相當緩慢，只有最開始的第一個光球還在飛速的來回沖擊。

一開始，長夜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在適應后，多少也扳回了一點劣勢的局面。慢慢的，長夜也發現了一點規律：速度最快的光球只會橫豎兩個方向沖擊，其余四

個光球方向雖然呈包圍狀沖擊，但因先后順序差別，還是可以輕易找出其中的空隙鉆出去。

觀察

“覺醒者的實力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在觀察室，漢克老頭慢悠悠地說。

“這怎么看？我看他的表現似乎還不錯。關鍵是，這套測試機制我根本沒聽說過，組織什么時候啟用的？”

“還在測試階段。”

“該死的，這玩意可靠嗎？我可只是想要一次簡單的測試交差而已。”

“相比之前，它更準確、迅速也更……科學，畢竟這套圖紙來自那個地方，你知道，那地方的東西總是比我們現在的要好很多。”

“好在哪？我可看不出這些漂浮的光球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它能測試力量？速度？潛力？”

“無知的蠢貨你給我閉嘴！”漢克老頭帶著極度不屑的語氣道：“這一套測試分好幾個階段，現在只是第一階段而已，測試的是這個家伙的速度和反應。你看滿屋的光球，目前只是啟動了六個，證明這個孩子的實力根本無法激活更多的光球，再過20秒這一階段的測試就結束了，如果他還是這樣的表現，那么成績會很難看。”

“那么，以我的實力，能夠激活幾個光球？”六號好奇的問。

“1級1個，2級2個，3級4個，4級力量可以激活8個，5級12個，6級16個，你可以自己算。”漢克冷冷回道。

“老狐貍。”六號暗罵一句。

在組織里，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是一個秘密，貿然打探別人的實力無疑是一種嚴峻的挑釁。每個人都希望保有自己的底牌，只有讓人捉摸不透，才可以更好地屏蔽來自暗處的子彈。六號的問話雖然漫不經心，卻也埋下一個陷阱。一旦漢克老頭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實力水準，那么為了未雨綢繆，也只好對不起他了……

“別用你那種骯臟的想法衡量我……”仿佛看透了眼前這個男子的想法，漢克冷冷道：“我老了，厭倦爾虞我詐，我只想好好做我的研究，所以，收起你那份心思吧，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是對這個覺醒者感興趣，你我各取所需。”

“啊，哈哈哈……”六號一臉干笑著，眼神一轉，趕忙轉移話題：“以人類目前的水平看，用不著這個房間里這么多光球吧？”

漢克答：“我說過，這套圖紙從那個地方來的，設計之初我們就考慮過降低光球激活的數量，否則這一整套的測試消耗的能量實在太大。”

“那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這也是為什么它還在測試階段的原因之一，這套鬼東西啟動一次消耗的是我半個月的能量配額，如果不是因為你所說的覺醒者，我才不會再次啟動。”

“……”六號只覺得冷汗直冒，在權衡再三后，他還是決定不把自己撒謊的這個事實告訴漢克，不過，隨著光幕上結果的顯示，他的心更虛了：“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速度和反應評級只有2級？！這小子不是他媽能激活6個光球嗎？！”

漢克回到：“你沒看見么，這小子雖然閃避的有模有樣，可實際上他的閃避根本不算是完全閃避，每一次光球沖擊，他都沒完全閃開，而且每一次的閃避動作你不覺得有點別扭，好像想做什么事又硬生生停下來了。”

“也許是反應和身體素質跟不上吧？”六號不確定道：“接下來是什么測試？”

“潛能測試。”

“這東西怎么運作的？

“首先，進入這個測試區域后，房間會完全封閉并產生壓力。初始壓力不大，但只要受壓者開始自發抵抗外在壓力，那么整個房間的能量吸收裝置會對應的吸取并提升壓力等級。換句話說，受測者反抗越強，壓力就會越大，他能堅持多久，就有多強的潛力……嗯？你干什么那一臉怪樣？”

只見六號手指著光幕，張著嘴結巴道：“結……結……結結……果出來了……”

“這么快？這怎么可能？”漢克吃驚道。

“會不會是機器出故障了？”

漢克沒有說話，神情嚴肅地檢查了一番，隨即轉頭大罵道：“該死的混蛋，你以后別想從我這里拿到任何一點好處。這是什么覺醒者？這算什么覺醒者？！”

六號滿臉賠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到底發生了……”話說一半，他抬頭一看，不由也是啞口無言，原來長夜早已昏倒在地。

“這……這，這該怎么算？一進就昏倒是怎么回事？也許真是測試的問題吧。”

“哼，你懂什么，這套測試設備并不是第一次啟動，此前已經有過好幾輪的實驗，這個環節根本就沒有問題，哪怕就是一個潛力最差的平常人，到這個環節也不可能出現昏倒的情況，更何況這個測試房有非常完全的調節保護魔法，保證壓力的平緩過渡。除非……”

“除非什么？”六號趕忙問。

“除非有兩種例外，一種，這個少年的精神力和潛力都弱到無以復加，從他進入房間測試到昏倒一共不到60秒，只有潛力幾乎為零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另一種，他的潛力強到已經足以突破屋子內的保護魔法，當壓力施加的時候，他反抗的潛力瞬間暴漲突破了魔法保護，從而激活了測試系統更強的壓力攻擊，一下把他擊暈了。但第二種可能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可能。”

“為什么？”六號疑惑。

“因為只有不朽種族才具有這么強的潛力，況且，任何細微的能量變動系統都會自動記錄下來，但是你看這份結果，給出的評級只有D級，意味著他的潛力只能算是一個平常人而已，現在，帶上你的人滾出這里！”

看著六號滿臉陰霾，漢克突然補充道：“你打算怎么處理那小子？”

前者轉身譏諷道：“還能怎么著，按照慣例‘解決’掉就是。”

漢克道：“如果你這么做倒不如把他送給我。”

“為什么？殺人無數的漢克博士動了惻隱之心了嗎？”

“不，只不過在那小子躲避光球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老頭摸了摸所剩無幾的頭發：“他躲避光球的方式像極了某個古武術流派的風格，通過承受可控制的傷害，來制造進攻的機會。”

六號的神情嚴肅，思考了一陣，這才不確定的試探了一句：“血殺？”

漢克搖了搖頭：“我可什么都沒說。”

對于這個流派，六號雖不熟悉，但陰錯陽差之下，他看過關于這套武技的詳細介紹。須知，目前武技與魔法，其核心都講究攻守平衡，先保證利于不敗之地，再求殺敵。這也是自第一次獸人戰爭后，整個艾澤拉斯所有武技與魔法流派開始的轉變。

獸人天生勇猛，且嗜血，一旦受到比較重傷害，大多會進入狂暴狀態，那時他們不僅感受不到痛感，攻擊力也會倍增。即便再強大的武技，在面對狂暴獸人時也很難第一時間將其殺死，即便能夠殺死，面對敵人瀕死的反擊也很難幸存下來，這導致了大量流派傳承在兩次獸人大戰以及數年前燃燒軍團戰爭中失傳的原因。相反，那些重防御和生存的武技、魔法，死傷率則大大降低，從而成為了當今的主流。

事實上，血殺算是一個流派都勉強，早在數千年前，這套神秘的武技就已經現世。和傳統武技相比，血殺最大的特點是它幾乎放棄了防御；尋常人搏斗廝殺，講究攻守平衡——殺死對手前，至少保證自己沒有破綻。不同武學流派的差別，不過是制造破綻以及把握破綻的技巧高低。血殺則不同，放棄防御意味著進攻力道大幅度加強，在延綿不絕的攻勢中，哪怕對手再強，也總會露出破綻。武技并非沒有破綻，只是有的精妙武學破綻出現的時間很短，短到轉瞬即逝難以把握。血殺的強大之處在于，它是通過“傷己”，來制造對手的破綻。

可以想象，在血殺技延綿不絕的攻勢下，對方哪怕抓住些許的機會反擊，血殺修習者也不躲不閃，只要不是命中要害就不顧對方的進攻，此時對手業已出招，破綻已生，血殺自可乘虛而入。只不過，這對修習者提出極高要求，第一是眼力要強，知道什么招式該躲，什么不該，并且還要懂得抓住機會。第二是意志堅定，心神絕不能動搖，否則稍有猶豫就會落入下風甚至橫尸當場，畢竟血殺靠的就是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它的每一代傳承都只有一個人，即便每一個人都擁有驚人的實力，可最終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況且，百年前就不再有關于血殺的記錄，很多人認為這套武技已經失傳。早年六號曾想過修煉這套武技，但武技早已失傳，自然連入門都不可得。現在，這個疑是血殺的傳人出現，倒讓六號有了一絲興趣，自然，他的決定也有了一點改變。

“人，我另有他用，漢克，對于這次意外我會給你滿意的補償的。”

“哼，希望如此，現在，立刻滾出我的視線。”漢克揮了揮手，打發走了六號，在后者離開后，他才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小子，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剩下的看你的運氣了。

訓練營

長夜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眼前的這個夢境太奇怪了。

放眼望去，周圍全是交錯縱橫的紅色管道，交錯的紅網讓自己眼前一片血紅。

湊近細看，會發現里面隱隱有液體流動，正是這些血紅色的液體，讓管道呈現出暗紅。視線在慢慢拉遠，那些巨大的交錯的管道開始變細，分布也更加密集，細小管道往往會延伸，最終融入到一條巨大的管道中。每一條大管都有無數小管連入，同時這些大管道同樣也會交錯延伸，并融入到更大的管道中。這些管道一層疊一層，放眼望去無窮無盡。

長夜的視線繼續放遠，掠過層層管道，看到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物體。無數管道匯集到其中，巨量的紅色液體在它收縮與擴張間流入流出。在那一刻，長夜突然明白了，這大概就是一個人的心臟，那些管道里流動的是血液。他繼續左右探尋，越是深入，就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自己真的在一個人的身體里。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會在這里？

長夜覺得自己已經在這里待了很久了，百無聊賴之下，他開始回想自己昏迷前的情形。在踏進那間屋子的時候，似乎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壓迫而來，這道壓力仿佛一座大山迎面壓下，在那個瞬間，他引以為豪的鎮定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恐懼。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撲涌而來，擠壓著他的身體，沖擊著他的神經，面對如此壓力，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昏了過去。

那么，現在呢？自己該怎么辦？

就在茫然時，眼前的環境開始出現一絲變化。

不知何時，橘黃色的光芒突兀地在血管壁出現，很快，幾乎所有的血管都沾染上這道光芒，黃光黏附在管壁上，暴躁地游走，在繞管壁盤旋幾圈后，黃光鉆入血管之中。霎那間，長夜只覺一股難以言狀的劇痛傳來，疼痛讓他慘叫起來，隨即便轉為無力的呻吟。黃光在血管中肆無忌憚的穿行，所過之處攪動血液猶如沸騰般奔流咆哮，肆虐的光芒帶著血液在身體內橫沖直撞。

如果這是現實，長夜早已昏迷過去，這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了。可這是在夢境中，他只能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侵襲。

良久，橘黃的光芒終于安靜下來，它們紛紛從血管里鉆出，匯聚成團，安靜地懸停在身體中央。此時，血管血液雖恢復了正常，但細看過去，顏色似乎淡了一點，而那團光芒內部隱隱有火焰燃燒。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長夜至少明白了，這團像火焰一樣的光芒和自己一定有關系，更重要的是，它不是好東西。

“該起來了，倒霉小子。”一聲粗魯的叫喊，卻像有魔力般，把長夜喚醒。他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壯碩的大漢，剛毅的臉盤，銳利到仿佛能刺傷人的眼神以及眼角那道傷疤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相比這些，他渾身散發出濃烈而刺鼻的酒精味更讓人作嘔。

沒等他回過神，一股大力傳來，長夜只覺身上一輕，已經被拎了起來。那彪形大漢上下打量了長夜一番，嘖嘖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至少醒來的時間要快不少。”

“這是哪？”長夜嘶啞著問道，周圍的環境顯然很陌生，至少不是自己昏迷時的模樣。

“歡迎到科特訓練營，”大漢咧嘴一笑：“希望你能活著出去，不過從那家伙對你下的手看，你的希望渺茫。”

“究竟是怎么回事？”

“砰”的一拳擊到少年的腹部，長夜覺得自己腸胃都要翻轉過來了，他長大了嘴，卻喊不出聲，剛蘇醒的大腦陷入一片麻木的空白中。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那個男人淡淡的回答：“訓練營的第一條規矩，永遠不要提問。”

“現在，你有10分鐘的時間到操場集合，到不了，就滾出訓練營吧。”

結語

進入訓練營的長夜每一步都萬分驚險，他是如何逃入灰谷的呢？他又將有何奇遇呢？這些答案盡在《命運的旗幟》！亂想也想知道最終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