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面對著滿滿當當的書架,我還能想起拿到人生中第一本《女報·時尚》的那個晚上。
那時我還是小清新,單純美好地在人群中走過,鈴聲叮當響,滿天桃花紅,滿袖桃花香。然而,就在一個夜半無人、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從書店老板手上接過了一本《女報·時尚》,交易暗號是“三塊九”,于是開始了“傷我銀錢千百遍,我待女報如初戀”的生涯,從此泥足深陷,正道漸遠。那時深圳之于我,如同麥加之于穆斯林,是夢想中的朝圣之地。大學畢業,不管不顧地奔“深藍大道”而去,還對自己撂下狠話:《女報·時尚》,我一定會讓你出現在我的履歷表上,做不成你的員工,就把你做成我的客戶!然而夢想豐滿,現實骨感,這么宏偉的志向,卻摔死在深圳13 塊的的士起步和動輒幾千的房租里,最后只好轉投廣州懷抱,從此向著某城無比惆悵地遙望。
掐指算來,我認識《女報·時尚》已七年,長過我的任何一次戀愛,然而每次一到月初,我就像狼人等待月圓之夜一樣,等待《女報·時尚》出刊發售的到來。當我拿到散發著油墨清香的它,就像是麥兜找到了一顆橙子一樣,快樂得如同擁有了滿世界的星光,這顆老心就像CPU一樣滾燙。
這些年,是它陪著我,走過那些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年華,無論我失意得意,無論我小憂傷還是大脾氣,只有它,不離不棄。這些年,是它教會我,不矯揉不造作不功利不裝B 不瑪麗蘇不玻璃心,長成一個心地善良心胸寬廣心懷信仰的好姑娘。
我的時光,就在一期一期的《女報·時尚》里,一段一段的文字里,一陣一陣的墨香里,慢慢過去。于是我搬個板凳,這么安穩地坐著,戴副眼鏡一頁一頁地翻著,一字一字不差地這么念著,等待子孫滿堂雞皮鶴發的那一天。有你陪著,這么老去,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