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李靜慫恿戴軍,“你眼睛一大一小的,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地兒,你去把眼睛揪一揪?”戴軍果真去了李靜介紹的地兒,揪完回來,就成了雙眼皮。李靜左瞧右看,既不習慣,也不喜歡,“我的優勢沒了,你怎么越來越像我了。”隨即打擊他,“變丑了。”戴軍一臉委屈,“每個老年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見他情緒低落,李靜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調侃,“不過你刺個雙眼皮也能成新浪頭條耶,他們說你整容失敗,成雙眼皮了。”戴軍大笑,“看來我挺紅的嘛。”
這就是戴軍,自嘲和調侃他人都是一樣的順溜。
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戴軍走了近20年,看盡人間百態,也嘗盡人生的酸甜苦辣,但他依然保持一顆樂觀向上的心。這不,在不惑之年他帶著新書《性情男女》出現在大眾視野里,讓人們眼前一亮,嘿,這小子還是個作家的料!
主持人、歌手、作家,勾勒出一個多面男人一一戴軍。
母親撐起整個戴家
幾乎每個名人背后都有幾段訴不完的艱辛之苦,而戴軍身上似乎格外地多。
1970年,戴軍出生在上海的一條弄堂里。聽他媽媽說,小時候的他很胖,6個月時就已24斤,手臂上全是“藕節”,洗澡都得把肉掰開來洗,然后擦粉,不然肉會爛掉。
他有個哥哥,長得特別漂亮,大眼睛,高鼻梁,而他卻是小眼睛,圓鼻子,大腦袋。家人逗他,說他是從垃圾箱里撿的。他信以為真,沒事就拿著小板凳,歪著頭坐在垃圾箱旁等他的親生父母。
從他記事起,就明白家里的日子不寬裕。父親是煉鋼工人,因患病長年在家休養,只能拿六成工資。母親是家中的頂梁注,不僅要照顧病中的父親和兩個年幼的孩子,還得操持家務,一分錢掰成兩分花。“我覺得我媽挺神奇的,她可以從上海某機器廠廠主女兒的身份轉變成這樣一個家庭主婦。”
家中的變故在1987年,那一年,他父親因腦溢血突然離世。而不久,他又被感染上了甲肝。丈夫剛走,兒子又生病,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讓戴媽媽崩潰,她拉著兒子的手說:“孩子,媽媽是守球門的,你是踢球門的,你要是把球門踢破了,那媽媽也不活了。”就這樣,母子倆挺過了最困難的時期。
日子依然過得井井有條,相親相愛。只是,每當放學回來,遠遠看見生煤爐的母親被濃煙嗆得咳嗽,眼淚在眼圈里打轉,戴軍就會不安。他決定一邊上技校,一邊打工賺錢,希望母親解開愁眉,露出笑顏。
意外踏入演藝圈
那會兒,南下打工是一個潮流,戴軍也跟著這股熱潮去了很多個城市,最后到達深圳時已身無分文,只得留下。
在那里,他住在鐵皮屋里,冬冷夏熱,發大水時,屋里全是水,更有比貓大的水耗子瞧著他。雖然條件艱苦,但他堅持了下來,并且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只睡4個小時。這樣一月能賺800元,他說他媽媽再婚、哥哥上大學及結婚的錢都是他掙的。
后來,他因代表電子廠去參加歌唱比賽,意外獲得第一名,才踏進演藝圈,改變了命運。
1990年,他正式在深圳夜總會登臺唱歌。1994年,一曲《阿蓮》因被《東方時空》的音樂總監黃小茂收錄,讓他紅遍大江南北,卻不料短短幾年就走下坡路。“第一張專輯大賣100萬張后,第二張就只賣了3萬張,第三張就更不行了,只有8000張。”戴軍搖頭苦笑,“那些唱片可是一集裝箱一集裝箱地拉去塘沽填海,以致漁民撈魚都能撈上我的唱片,然后點一斤基圍蝦就羞一張戴軍的唱片。”
填海雖是戴軍戲說,但他卻是真的很慘。1999年,是他人生最低谷,也是這一年,他母親身患重病,住院3個月。在醫院,他拉著母親的手,“媽媽你一定要好起來,你不好,我也不活了。”
這話沒說幾天,母親的病就好了,然后還去給他辦了一張健身卡,說:“你沒工作,就去健身吧。”那個時候,戴軍發胖至90公斤。
戴軍說,那個時候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她是我的美少女
在戴軍眼中,他的母親就是一出喜劇,他說,如果他媽跟葛優搭檔,那戲肯定紅。
戴軍父親去世后,戴軍就去了深圳打拼,他的哥哥也在外讀書,一個人在老家的戴媽媽常常給他寫信,說她很寂寞,很想念他。不能陪在母親身邊,戴軍很愧疚,于是回信說:“你身邊有合適的人選嗎?有就再找一個,我也不反對。”
沒幾天,母親的信就寄來了,里面一摞照片,全是不同類型的叔叔。她在信里說:“你幫我挑一個吧。”
這么多人,戴軍頭疼,真想把這些照片貼在墻上,用飛鏢飛,飛中哪個就選哪個。這樣顯然對老媽不負責任,戴軍就用排除法,這個叔叔太難看,不選,那個叔叔職業不行,不選……可他畫的那些勾勾叉叉母親卻不認同,最終還是和她親自敲定的人選結婚。
戴媽媽雖然年過花甲,卻是一個時尚的潮媽。某天,戴軍和朋友約母親在上海南京路的星巴克見面。戴軍和朋友剛到星巴克,就見一個一襲改良旗袍、一頭大卷波浪、一副寬邊墨鏡的女子坐在門口。朋友驚呼:“戴軍,看,這女的真像上世紀40年代的當紅女明星啊。”戴軍只笑不語,當兩人走近時,他才對朋友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媽。”
戴媽媽喜歡跟其他星媽PK。一次,戴軍帶著她去參加一個頒獎晚會,她看見瞿穎的媽媽換了兩套衣服就不高興了,“你怎么沒有跟我說可以換衣服。”戴軍納悶,“換什么衣服啊?”“那瞿穎媽媽怎么換了兩套衣服,我才換一套衣服。”戴軍哭笑不得,心想:這都要PK啊!他靈機一動,說:“你戴的項鏈的鉆石比她的大。”戴媽媽立馬笑了。
戴媽媽喜歡玩失蹤,有次3天找不著人,戴軍急瘋了,當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給她打電話時,電話終于通了,她說她正在打麻將,問她去哪了,她說前兩天看《射雕英雄傳》,覺得里面的桃花島好玩,她就跟著一群人去桃花島了。戴軍有些無奈,“你知道嗎,我都急瘋了。”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我在打麻將呢,掛了。”戴軍直接氣岔。
對這個潮媽,戴軍有些無可奈何,給她取名“超級無敵美少女”,他媽一聽,這名字好,從此她只準戴軍喊她“美少女”,如果喊“老媽”就翻臉。
戴軍說,他現在看她的眼光就像看妹妹,或者女兒,他哄著她,嬌慣她,給她提供一切她想要的生活。
山寨老公
說到戴軍,不得不提李靜。
在戴軍迷茫、困惑時,他遇見李靜,是她拉了他一把,與她一起主持《超級訪問》,讓他在沉寂多年之后以主持人的身份再度走紅演藝圈。
他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模樣,“眼睛很大,但是挺土的,戴一個頭套,還扎著兩個辮子。”如今,兩人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李靜就曾公開說他是她的閨蜜。其實,戴軍在娛樂圈的人緣很好,誰有個不順心的事都會給他打電話或見面傾訴,他幾乎成了“全民閨蜜”啦。
李靜說,生活中的戴軍是個大門不出但笑料不斷的典型宅男,“沒有情人的情人節,他自己給自己點蠟燭,卻險些釀成火災。”
原來,他在桌上點了蠟燭后就把火柴扔在桌下的廢紙簍里了,當他回到臥室后,廢紙簍就燃起來了,只聽“轟”的一聲,茶幾燒塌了,還好坍塌的茶幾把火給壓滅了,不然就真釀成火災了。后來,再過情人節時,他就在家包粽子,然后嘴里不停地念叨:“這是端午節。”
李靜說,戴軍還是個缺心眼的人。記得一次在錄《情感方程式》的時候,金韻蓉來到他們的節目現場做嘉賓。在化妝間,他問她,“金老師,你想很快地紅嗎?”金韻蓉很茫然,“怎么會紅?”
“呆會我們勾肩搭背地出去,我再找記者來拍照,就說,戴軍有婚外戀了,還是一個比他大很多的女人,你肯定就紅了。”金韻蓉哈哈大笑,覺得這人太可愛了,而李靜卻在旁邊朝他翻白眼,一副虧你想得出的表情。
戴軍眼中的李靜,熱情好動,性格像個男人。他說,只要是她認識的人,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會幫忙。比如曾有個認識的人在酒吧喝酒暈倒,送到醫院后需要急診費3萬元,他們給李靜打電話,她半夜就把錢送過去了。
李靜和戴軍這對患難之交,已相攜近20年,雖然沒有血濃于水的親情,卻比親情更濃。
愛情是需要呼應的
和戴軍一樣大的人幾乎都結婚生子,惟獨他還是鉆石王老五。戴媽媽為此很心焦,想催兒子趕緊結婚,可看見兒子每天忙到凌晨兩三點,哪有時間交朋友啊,她也就不好意思催了,只得給他發個短信提示他:兒子啊,我將來怎么跟你爸交代啊,你什么時候能讓我抱上孫子呢?
對此,戴軍似乎寧缺毋濫。他說他需要一個懂他的人。
多年前,他談了一次戀愛,那年的情人節,他為她花了很多心思,專門在上海最古老的飯店訂了一間名人間,“一間是卓別林住過的,一間是羅素住過的,一間是愛因斯坦住過的,我想,我那么有文化的人,就訂了羅素住過的房間。后來,那個女孩來了,她對這個房間不了解,也不知道羅素,我所有的心思都白費了。我當時就想,我還不如訂一個愛因斯坦的,她肯定知道愛因斯坦。”他笑著自嘲。
女孩是做室內軟裝的,她看見沙發,就說這個沙發是做舊的,其實沒那么舊。戴軍聽后很郁悶,“我要的不是這個,是我做出的浪漫,你能夠呼應。”最終,這段沒有呼應的戀情告終。
如今,戴媽媽也成了單身貴族,戴軍不擔心自己,卻希望母親能再找個伴,他說母親雖然60多歲了,卻看起來很年輕,“如果她找一個50多、40多、甚至30多的,我都可以接受,也不會尷尬,還會稱兄道弟一起喝酒。沒事也可以三個人在家斗地主。”戴軍哈哈大笑,眼底全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