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躍天山
喀納斯的暴風雪還意猶未盡,就已經踏上了溫暖南疆之旅。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從烏魯木齊坐飛機到南疆重鎮喀什。從烏魯木齊到喀什公路里程約1500公里,坐飛機需要2個小時,坐火車需要23小時,從距離和時間上足以見證了新疆之大。這些里程在內地即可以跨越幾個省市。
起飛的命令下達,飛機滑出跑道,穿越云霧煙塵天空豁然開朗,一片晴空萬里。一座座雪山撲面而來,天山北坡的雪嶺云杉清晰可見。進入秋季,草場已經枯萎,山頂也少有積雪,挺拔云杉樹傲立在冰雪之間依然翠綠。飛過天格爾峰,山峰如劍、白雪如刃,冰川猶如支架托起主峰,雪山簇擁雪山,橫跨在云霧之中,有一種萬山來朝的氣勢。
向南飛,這一路的美景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停不下手中的攝像機和照相機,藍寶石般的湖泊鑲嵌在山谷之中,從冰舌中流出的河流支流萬千,就像是大地脈絡。飛過天山北麓,到達巴音布魯克大草原上空,放眼看去河水曲折迂回,自西向東緩緩地流淌,滋潤著中國第二大高山草原巴音布魯克草原。從天空俯視,秋季的草場已經泛黃,只有開都河還透著藍寶石般的光芒,九曲十八彎蕩氣回腸。飛過天山北坡就是塔克拉瑪干沙漠,一片黃色的沙石,喀什不遠了。
絲綢之路的十字路口
喀什的魅力不用過多的言語,就連飛揚的塵土都能感受到這里古老的氣息。濃烈的中亞氣息,嚴肅的伊斯蘭風格,古老的生土建筑,行走在這里猶如時空穿越一般。周末的喀什熱鬧非凡,巴扎上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烤馕的香氣,巨大烤包子剛剛出坑,煙霧繚繞的爐子前擺放著長長的烤肉串,人群接踵而至,玉石攤子上各種討價還價起此彼伏。一路拿著索尼HXR-NX70C拍來,這里的同胞非常好客,對于我的拍攝沒有羞澀的躲避,反而大方的給我展示他們的制作過程和各種美食,他們的熱情好客完全抵擋了語言不通帶來的尷尬。也許很多人對這里心存疑慮,但我只想說走在喀什的街頭如果你微笑對人,你不但能得到同樣的微笑,還可能得到的是意想不到熱情。中午在艾提尕爾清真寺旁邊的巷子里吃午飯,吃的是喀什特色的涼粉,涼粉店僅僅幾個平方米,但是卻十分有名,老板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子,兩兄弟對攝像機和照相機都體現出強烈的好奇,我讓他們自己把玩一下,教他們按下快門,讓他們操作攝像機,兩個小家伙玩得非常開心。
在喀什還有一個必去的地方——喀什高臺民居,一個建在高40多米、長800多米的黃土高崖上,擁有600多年歷史的居民區。從那里出來進入闊孜其亞貝希巷,巷口的一家人正在點火做飯,舉行一場小型宴會,應該是一個重要的聚會還請了專門的音響師和樂手,他們的孩子伴著試音的音樂跳著傳統舞蹈,蹣跚走路的小孩也跳的津津有味,小家伙面對鏡頭越跳越開心,直到音樂結束都停不下來。告別這一家來到一家四代制作土陶的手工作坊,在和這家的主人經過簡單漢語交流后,我付了50元并且購買了他制作的土陶罐子,獲得了拍攝他工作的權利。進入低矮的門框,爬上滿是塵土的臺階,進入工作間,四周墻壁已經被窯火熏黑,工作間內僅有陽光從玻璃射入,光束中卷雜著塵土清晰可見。我將攝像機的光圈調整成自動,放在三個位置進行拍攝。造型、打磨、裝飾、對比,儼然這位傳人是經過大場面的,他的動作嫻熟而且根本對鏡頭毫無任何反應,由于不是燒陶的時間今天只拍到了他的制作過程。拍完這一段,攝像機上已經是布滿了塵土,在干燥且塵土飛揚的南疆,索尼HXR-NX70C的防塵功能讓人拍攝的十分放心,至少在拍攝的時候可以放心的拍,不必過分顧慮其他的環境因素,只要專心拍攝即可。
喀什的秋天剛剛到來,一切是那么詩意,一路向南沿著中巴公路繼續往南前行,進入昆侖山,走過紅色的蓋孜峽,當年唐僧就是沿著這一條道路幾進幾出,前往西天。昆侖山是萬山之祖,氣勢非凡。慕士塔格峰下的卡拉庫里湖,泛著藍色的浪花將攝像機放置湖邊拍攝,一會兒的工夫天氣由陰變晴,湖水也開始變得幽蘭,這時候氣溫在零度以下,湖水邊緣還有薄冰,高寒和輕微的高原反應讓人有點不舒服,半個多小時候結束了拍攝,由于搭乘的便車不繼續向南到塔縣,只好原路返回喀什市。
行走在塔克拉瑪干的邊緣
離開了喀什,開始前往中國的玉石之都和田。500多公里的路程火車將近行走9個多小時,一輛綠皮列車駛出了站臺,農田漸漸遠去,樹木漸少,火車朝著荒涼一路前行。中午時分走入一片沙漠地,瞬間氣溫升高,干熱的讓人難耐,一會的功夫火車的窗子上已經是厚厚的一層沙土。
行走在這一條玉石之路上,與各種文化擦肩而過,猶如穿行在時空隧道。在達瑪溝的小佛寺遺址,蘆葦與梭梭林已經將殘巖斷壁掩埋,不能想到這里曾今是新疆最大一個佛教中心,如今只剩下地下的沙土在這里訴說。站在一個制高點,架起攝像機,夕陽的蘆葦、風中梭梭、沙土、還有掩埋的佛寺,光線的烘托讓一切非常有感染力。在和田的拍攝索尼HXR-NX70C一樣面臨著塵土的問題,與喀什不同的是這里的沙子更加細小,極具穿透力,但是有一點比較好的是這里的沙土比較柔軟吸附力不強,給拍攝的后清潔帶來很大方便。并非極致的風沙環境,索尼HXR-NX70C的防塵能力還是可以的。
受各種條件的制約和田的拍攝并沒有喀什的順利,整體上素材也沒有喀什拍得多,由于時間關系,我早早地結束了和田的拍攝。坐班車走新沙漠公路去了庫車。和田至庫車的新沙漠公路是沿著和田修建的,到了阿拉爾市公路就改沿塔里木河修建。由于一路有水,這條沙漠公路并不像民豐到輪臺那條老沙漠公路一樣,荒涼而又蒼茫,新沙漠公路一路都有各種梭梭、紅柳等沙漠植物陪伴,到了阿拉爾以后那一段還有大片的胡楊林可以觀賞,所以新沙漠公路是一條很好的景觀公路。由于坐的車過于“高級”,所有的玻璃都貼了深色的玻璃紙,所以無法拍攝,只好望景興嘆。
一個人的龜茲
不得不說庫車是本次南疆之旅中第二個非常美妙的地方,這里的人文、歷史、古跡和自然風光是非常值得品味的。
在庫車安頓好之后,開始獨自一人到老城區閑逛。庫車的老城區基本就是清代以后的建筑居民區,走過了龜茲古渡就到了這個伊斯蘭世界。清真寺、巴扎、傳統的藝人、伊斯蘭風格的家庭建筑、還有古老城墻,穿梭在這一舊城區的之中突然讓我想起了一部伊朗電影《小鞋子》。這時恰逢林基路小學的學生們下課,孩子們一群群飛奔出舊城墻內的校園,結隊回家,看見我在拍照攝像,這些熱情好客的孩子們立刻圍了上來,孩子們總是天真可愛的,不停要求我給他們照相,反復的要看他們的回放,吸引來了幾十個孩子熱鬧非凡。陪著幫小家伙玩完,沿著城墻走入了居民區輾轉來到庫車大寺前。正是星期五的主麻日禮拜時間,男人們匆匆走入清真寺,穹頂上阿訇在向全城的穆斯林召喚,安拉…胡哎克白…安拉…胡艾克白雷。人越來越多,禮拜即將開始,這時候很多人對我的攝像機投來異樣的目光,沒有得到拍攝的許可,我這個非穆斯林悄悄的離開了。
整個下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包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蘇巴什故城遺址和克孜爾千佛洞。蘇巴什故城就是西游記中傳說的“女兒國”,玄奘去印度取經西行至此,見寺廟僧侶云集,香火甚盛,便在這里滯留兩月余講經弘法。幾度變遷,這里已經不是佛國圣地,只剩下殘巖斷壁,屹立在風中。
到達克孜爾千佛洞正值陽光照射在山崖上的石窟上,鳩摩羅什孤獨的矗立在洞窟前的花壇中,低頭沉思,夕陽光影正好營造出了一幅孤涼的畫面,仿佛在訴說這位坎坷的傳教譯經者的一生。走過鳩摩羅什的雕塑,攝像機和照相機就被要求寄存,只能空手上山參觀洞窟。龜茲研究院的一個美女全程陪同簡單地介紹了開放洞窟的內容,個人認為克孜爾千佛洞開放的洞窟是整體千佛洞中比較差的幾個,壁畫損毀十分嚴重,很多洞窟內部都已經成了“水泥漫窯洞”,完全是應付游客,當然如果你想參觀更完整的洞窟,譬如擁有龜茲樂舞的38號窟,則需要付出3倍于門票的費用。告別鳩摩羅什,伴隨著日落離開了千佛洞返回庫車,準備下一站的行程。
塔里木的金色胡楊
塔里木河的水流過塔克拉瑪干沙漠,滋潤著一片片綠洲,讓人們在這片惡劣的土地上足矣生息繁衍,也孕育出奇跡般生存的胡楊林。站在塔里木河大橋上,河流的兩邊是茂密的蘆葦,蘆葦之后就是已經樹葉泛黃的胡楊林。塔河的水平如鏡,金色的胡楊林倒影在河水之中,安靜地流向沙漠。有水滋潤的胡楊林并沒有那么粗壯的樹干,卻有著巨大的樹冠,從高處遠望去一叢叢的金黃穿插在沙漠之中,映襯在藍天之下伴隨著幾絲白色的云彩,彩墨點點猶如一幅水彩畫。在這里拍攝同樣會遇到沙土襲擊的問題,不過這里的風沙并不是很大,尤其在秋季的晴天里,并沒有太大的沙塵。
走完這一段沙漠公路中最美的一段,也感慨道,在任何人們認為荒涼的地方,也同樣存在擁有讓你驚奇的生命之美,這里生命因為頑強而美麗。同樣是傍晚離開了塔里木河折回輪臺,前往庫爾勒。
在這個即將進入冬天的季節,南疆還有一絲秋意。在庫爾勒短暫休整一天后繼續向北前行,原本打算走和靜到巴侖臺翻越天山勝利達坂前往烏魯木齊,但是走到巴侖臺鎮后就戛然而止,一個是沒有班車,另外據說路也不好走,沿途搭車都不方便,最終放棄。在鎮上聽說今天是巴侖臺黃廟誦經之日,正好攔到了鎮上團委一位工作人員的車將我帶到黃廟。很多人也許不理解在伊斯蘭化的新疆怎么會有如此藏傳佛教寺院存在?這正是新疆魅力之所在,多元的民族構成和各種文化的相互交融。巴侖臺的黃廟是從沙俄東歸回來的土爾扈特部族人所修,始建于乾隆年間,落成于光緒十四年,宗教法名“夏爾布達爾杰楞”,意為“黃教圣地”。寺廟的建筑形式和雍和宮有點相似,穿著紅袍的喇嘛坐在大殿里,今日有法事他的妝容也很特別,臉上涂有白色的粉,深色眉毛,勾勒嘴唇。在寺廟外拍攝完后,看寺院的喇嘛對我還很有戒備,詢問我的拍攝理由,主持不在喇嘛們也不愿意對著攝像機和我談話。由于還要趕路,下午的法會剛剛開始便離開了這里。
之后去了和碩縣,在和碩受到了同為影友的公安局的朋友們熱情招待。那幾日,日出前就集結一起去金沙灘拍攝,下班了又一起去胡楊林拍牧歸的羊群,晚上喝酒聊天交流心得,算是一路上過得最開心的幾天。最后在和碩還巧遇了來新疆采風的河南畫家王留民老先生,路遇知音,我們一起搭伴結束了南疆之旅。
回到烏魯木齊迎接我們的是今冬的第一場雪,一夜之間烏魯木齊被白色覆蓋,又一個冬天到來了。
[責任編輯:郝大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