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22日(龍年除夕),國家一級演員、著名笑星黃宏攜小品《荊軻刺秦王》,第22次站到了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上。自出道以來,他影、視、小品三線作戰,都成績斐然,更在今年4月,就任了八一電影制片廠廠長。
回顧自己這些年走過的路,黃宏顯得有些百感交集,他說他最感幸運的是:自己娶到了一位知性、睿智的妻子一一段小潔。如果沒有她的理解與支持,他也不會取得今天的成績。
眾所周知,當年,是段小潔創作的小品《超生游擊隊》,使黃宏一夜之間紅遍了大江南北。他曾經對人說道:“多虧我娶了個好老婆,沒有她,我到哪出名去啊!”然而,鮮為人知的是,他們夫婦在步入中年之后,婚姻也曾一度顯現疲態。最終,是什么激發了他們相濡以沫的夫妻深情?他們又是以怎樣的智慧,讓二十年的婚姻,煥發出了朝氣與生機?
■被妻子捧紅的大腕。慶幸自己娶了個好老婆
1986年,26歲在軍藝讀研究生的黃宏經人介紹認識了時在沈陽群眾藝術館工作的段小潔。見面后,黃宏就一下子喜歡上了段小潔。
段小潔則覺得黃宏人很幽默,且比較博學,又不失憨厚,還挺有事業心的,便也接納了他。
在他們談戀愛那會兒,小品正火,段小潔就勸黃宏多演一些小品,而黃宏自己也很愿意演小品,但好的小品本子難找,他想:如果能自己創作,余地就大多了。“他過去從未搞過創作,憋了好幾天也不知該從哪里下手。段小潔就點撥他道:“不是說好的作品都來源于生活嗎?你要想創作出好的作品,就得多觀察生活。”
于是,黃宏開始向生活尋找素材,就連和段小潔約會時,也不忘觀察生活。隨著他們感情的升溫,黃宏小品創作的水平也越來越高。1987年,他的處女作《賣掛歷》終于登上了遼寧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后被選送到中央電視臺參加了全國各省級電視臺春節節目展播,并獲得了一等獎。之后,他又創作了《并非虛構的童話》、《招聘》和《自鬧洞房》等小品,演出效果都非常好。這時,段小潔又開始敲打他了:“你可不能自滿啊,你的目標是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
經過3年的戀愛,1989年春節過后,黃宏和段小潔已決定“五一”結婚。正在這時,黃宏接到了參加全軍調演的通知,領導讓他創作一段山東快書。與此同時,段小潔也接到了為“南開杯”電視小品大賽創作一個小品的任務,他們只好將婚禮推遲了。
一天,段小潔在街上看到街道干部正在驅趕一個手里拉著一個孩子的孕婦,她突然有了靈感,很快就寫出了《超生游擊隊》。
黃宏創作的山東快書在那次全軍調演中,獲得了一等獎。而段小潔那邊卻杳無音訊。
1989年10月8日,黃宏和段小潔結為了夫婦。結婚不久,段小潔突然接到通知,她的《超生游擊隊》成為了遼寧省唯一晉級“南開杯”電視小品大賽總決賽的作品。她喜出望外。
黃宏和段小潔開始了緊張的排練,并且在大賽中獲得了銀獎。后來,這個節目被中央電視臺元旦晚會的導演張子揚看中,登上了央視元旦晚會的舞臺。在當年的央視春晚上,黃宏和宋丹丹再次表演了《超生游擊隊》,大獲成功,黃宏終于紅了。
當有人問他成功的體會時,他都會笑瞇瞇地說:“我非常慶幸自己找了個好老婆,沒有她,我到哪兒出名去啊!”
一事業遇挫時,妻子用“捧”的策略幫他渡過難關
1991年,黃宏與宋丹丹合作的小品《手拉手》,又一次登上了央視春晚的舞臺,并再次引起轟動。接著,他們又合作了《秧歌情》、《小保姆與小木匠》、《婚禮》等小品。黃宏和宋丹丹也成了一對黃金搭檔。
1992年,黃宏調入總政歌舞團,舞臺大了,視野也大了。看到丈夫的進步,段小潔自然十分高興。黃宏每創作一個小品,她都要幫他出主意。春晚排練經常沒黑沒白,她怕他總吃盒飯胃會受不了,隔三差五就會做些可口的飯菜給他送去。宋丹丹曾羨慕地對黃宏說:“你有這樣的好妻子,真是福分啊。”
然而,就在黃宏的事業蒸蒸日上時,宋丹丹卻突然宣布不再演小品了。她說:“我是一個話劇演員,演小品已演得我無法再演話劇了。我演《茶館》,一出場觀眾就會大笑,我覺得特別傷自尊。所以,我決定不再演小品了。”
■宋丹丹執意離去,讓黃宏的事業一下子陷入了困境。他變得非常苦悶。
段小潔很理解丈夫的心情,就鼓勵他嘗試尋找新搭檔。可是,黃宏一連與幾個女演員合作,都不理想。有段日子,他急得連飯都吃不下。眼看著丈夫為這事愁得一天天消瘦下去。考慮再三。段小潔決定還是采取過去的老辦法:“捧”他。
一天,段小潔拉著黃宏出去散步,正好看到兩個小伙子在打羽毛球。她問黃宏:“你覺得他們誰會贏?”黃宏指著那個人高馬大的小伙子說:“我覺得他能贏,你看他長得又高又壯的。”段小潔卻搖了搖頭說:“我看不見得,很多時候,贏不光需要外部條件,更需要內在條件,比如智慧、堅持等等。”最后,果真是那個矮個子的贏了。段小潔對黃宏說:“我覺得你現在就像那個矮個子,沒有合適的搭檔屬于外部條件不足。但你聰明、智慧、勤奮,否則,你也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績。你真的是個很棒的男子漢,你只要認真開動腦筋,就一定能走出困境。”
妻子的話讓黃宏重新找回了自信,他改變了思路,決定走出男女搭檔的套路,尋找一個男搭檔。于是,他創作了小品《擦皮鞋》,并找到了魏積安。這個小品在當年的春晚上,贏得了一片叫好之聲。后來,他又與侯躍文合作了《打撲克》,與鞏漢林合作了《鞋釘》。都獲得了央視春晚小品類一等獎。
當黃宏將獎杯送給妻子時,說:“這獎杯屬于你,因為我是你給捧出來的。”
段小潔是個聰明的妻子,她知道黃宏屬于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于是,她不僅在事業上“捧”他,在生活中也“捧”他。黃宏是個比較粗心的男人,家務活不愛干。一次,他在家心血來潮,說要給女兒做個西紅柿炒雞蛋。段小潔覺得這是個機會,雖然他做的菜并不好吃,可她卻搶著把菜吃光了,還一個勁地夸他:“你的手藝真棒,都快趕上飯店的大師傅了,我真愛吃你做的菜。”黃宏高興地問:“真的嗎?那我以后只要有時間,就給你們做菜。”后來,黃宏果真喜歡上了做菜。
1999年春節前,宋丹丹決定復出演小品,并和黃宏開始排練小品《打氣》。可是,由于宋丹丹覺得怎么也找不到狀態,便決定不與黃宏合作了,接受了趙本山的邀請,出演了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黃宏覺得宋丹丹“背叛”了自己,就不再理宋丹丹了。
2003年,黃宏創作、導演,并主演了《二十五個孩子一個爹》。在河北壩上豐寧草原拍攝的間隙,段小潔趁機對黃宏說:“你看,草原多么遼闊,生活多么美好啊。人和人之間還有什么恩怨不能了結呢?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是個心胸開闊的男子漢,我相信,你一定會珍惜和丹丹的友情的。”
妻子的話讓黃宏感到豁然開朗。《二十五個孩子一個爹》首映式前,他主動撥通了宋丹丹的電話,邀請她前來參加。那天,他真誠地向她說了聲:“對不起!”兩個人又重歸于好了。
黃宏終于放下了思想包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創作之中。在2004年、2005年、2006年和2007年的春晚上,他表演的小品《兄弟》、《裝修》、《鄰居》和《考驗》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中年妻子憂心忡忡:笑星丈夫在家不快樂
時間來到2009年5月,一天,黃宏出席一個慈善晚宴,主辦方送給了他一個黑色公文包做紀念。回到家,他就將舊公文包扔進了垃圾桶。段小潔見了,立馬沖過去,將舊包又撿了回來,并大聲地說:“這個包好歹跟了你十來年,你怎么說扔就扔,一點舊情也不念?”
黃宏隨口說道:“這包實在是太舊了,也該扔了!”段小潔有些不滿:“我們結婚20多年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很舊了?”黃宏苦笑道:“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他再懶得解釋,轉身進了書房。段小潔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很是傷感……
當年,段小潔可稱得上才女,畢業于遼寧戲劇學院,曾在《杜十娘》、《打金枝》、《洪湖赤衛隊》等傳統評劇中唱過主角,并在《刻在神劍上的名字》、《追求》、《同學之間》等影視劇中扮演過女一號。不僅如此,她創作的小品,除《超生游擊隊》外,獲過全國小品創作大賽一等獎的還有《提親》、《楊白勞和黃世仁》等。
自從1994年。女兒黃豆豆出生后,段小潔就辭去了工作,一心一意圍著丈夫和女兒轉。作為中年女性,她沒有了事業的支撐,丈夫和家庭就是她的全部。可是最近一兩年來,黃宏在家里,除了能與她聊幾句女兒外,就沒再多的話了。為打破沉悶,她曾主動尋找話題與丈夫交流,可他卻總是惜字如金…丈夫的變化讓她頗感受傷。
而黃宏也有他的苦惱。50歲了,精力和體力都大不如前,可事業、家庭、青春期的女兒、年邁體弱的雙親……方方面面他都得操心,忙碌、疲憊成了他生活的常態,經常累得是一句話也不想說。他與段小潔結婚已經整整20年了,漫長的20載光陰,早已使他們的愛情沉淀為親情。在他的心目當中,妻子早已是自己的一部分。然而,段小潔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獨立個體,需要丈夫情感的滋養。負面情緒漸次在她內心淤積……
這年7月,黃宏在天津拍攝一部影片,一個星期沒有給妻子打電話。段小潔想丈夫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了!不久,她在沒有與黃宏打招呼的情況,突然來到劇組探班。黃宏將妻子迎進賓館,問過女兒的近況后,就不知該說什么了。段小潔說:“老黃,我覺得自己不是你老婆,而是你妹妹。我們不是夫妻是兄妹,這種情況很不正常。”黃宏不解地說:“又來了,老夫老妻不都這樣嗎?哪有那么多浪漫?”
段小潔在劇組一住就是三天。那三天里,黃宏當著同事的面,與妻子還有話說,可回到賓館,門一關,就疲態盡現,很少和她說話了。夜里,夫婦倆并排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段小潔冷不丁地問黃宏:“要是你一個月不回家,會想我嗎?”黃宏撓了撓腦袋,實話實說:“這個不好說。”他的回答,顯然難以令段小潔滿意。
9月初,段小潔感到有些偏頭痛。中午,她在電話里叮囑黃宏:“我頭疼,你早點回來,順便給我帶一盒藥。”黃宏答應了。然而,一直到晚上6點半,他才回到家中。看到妻子有要爆發的跡象,黃宏趕緊躲進了書房。心里還一遍遍地埋怨段小潔脾氣不好。
此后,無論段小潔在家里怎樣發火,黃宏都是免戰牌高懸,但也不作任何解釋。
一共同照顧年邁雙親。患難與共催生相濡以沫
2009年秋天,黃宏與段小潔的獨生女兒黃豆豆升入了高中。平時家里就剩下他們夫婦兩個人。一到晚上,家里經常會出現這樣一幅畫面:段小潔在客廳看電視,黃宏在書房上網、創作小品。兩人各忙各的,誰也不打擾誰。
夫妻倆雖然日子過得磕磕絆絆,但黃宏始終是將家庭的財政大權交由妻子掌握,掙的錢全都是一分不少地上交。這使段小潔感到:這場婚姻到目前為止,至少還是安全的,黃宏不會拋棄這個家!
2010年除夕夜,黃宏一下春晚,就帶著妻子和女兒連夜乘飛機趕回哈爾濱給父母拜年。大年初一上午8點,一家三口準時與父母團聚。黃宏已連續參加了20屆央視春晚的演出,這種習慣也保持了20年。他的父親黃楓是黑龍江著名山東快書表演藝術家,曾獲得中國戲曲“牡丹獎”終身成就獎。他們每次回家,父親都會攙著母親冒著寒風站在小區門口迎接,而這次卻變了樣,父母沒有出家門
親人相見,黃宏還來不及問候,父親就告訴他:“你媽兩個月前得了腦梗塞。你和小潔事多,就沒通知你們。”黃母也故作輕松地說:“沒什么,都好了。”因擔心兒子兒媳聽不清,她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著。重說了一遍。一絲心疼在黃宏心頭彌散開來……
黃宏13歲就離開父母去沈陽當兵了,30多年,他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足三年。幾年前,父親做了顱內膠質瘤切除術,次年,母親又實施了心臟搭橋手術。大哥黃凱和二哥黃小楓為了不影響弟弟的工作,向黃宏隱瞞了父母的病情,兄弟倆承擔起了照顧父母的重任。
黃宏難過地對段小潔說道:“爸媽都70多歲的人了,身體不好,我想在父母身邊盡盡孝,這樣我心里會好受些。”段小潔很能體會黃宏的這份孝心。她真誠地對丈夫說道:“那我們把爸媽接到北京生活吧。”
幾天后,在黑龍江電視臺任文藝部主任的大哥黃凱和任歌舞團團長的二哥黃小楓開車,將父母和黃宏一家送回了北京。黃宏和段小潔將家里晟大的臥室騰出來,給雙親屬住。父親兩個膝蓋里都有骨刺,運動量一大就疼痛難忍。因為擔心父親晚上照顧母親不方便,他們便在父母的床邊支了一張小床,晚上,夫婦倆輪流守夜,就睡在父母的身邊。
此時,黃宏不僅是總政小品喜劇藝術團副團長,還擔任了八一電影制片廠主管軍事片的副廠長,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另外,他還要忙于排練、演出和創作。忙碌程度可想而知。有段時間,他常感到全身酸痛,頭昏眼花,胃口也極差,人亦變得焦躁而易怒。
這年5月的一天早晨,黃宏推母親去院子里散步,回家后,段小潔已做好了早餐,黃宏一口也吃不下,感到全身發冷,咽喉腫痛,他煩躁地找車鑰匙,怎么也找不著,其實鑰匙就在他的手里。段小潔看出了丈夫的異常。將他送進了醫院。醫生凝重地告訴段小潔:“黃老師的這些癥狀,是精力和體力極度透支引起的,你們可別小看這慢性疲勞,如果不及時調養、休整,后果不堪設想,甚至會引發過勞死。”
醫生的話讓段小潔的脊背上沁出了一層冷汗。這些年,過勞死時有所聞,同仁堂的前董事長張瑜生、愛立信的前總裁楊邁,不都是因過勞而英年早逝的嗎?趙本山也是因為慢性疲勞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丈夫活得太累了,不能再讓他過這種超負荷的生活了!
幾天以后,段小潔從家政公司請來了一個保姆,晚上她讓黃宏踏實睡覺,自己則和保姆一起照顧公婆。黃父膝蓋內的骨刺一天比一天嚴重。這年6月,他們為父親聯系了醫院,實施骨刺摘除手術。黃父的手術非常成功,老人住院期間,段小潔一直待在醫院里,把公公伺候得非常之好。
在照顧父母的過程中,黃宏與妻子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段小潔又感受到了丈夫的溫情。畢竟是結發夫妻,感情基礎牢固,不知不覺間,他們心中的結漸漸消融。
這年秋天,黃宏和段小潔帶父母去中國大戲院看“二人轉”。臨出門,老兩口精心收拾自己,黃母將剃須膏涂抹到老伴的嘴唇周圍,黃父瞇著眼睛,任老伴將自己的白色胡茬兒刮得干干凈凈。黃母身體不靈便,胳膊抬不高,黃楓拿著梳子,細心地為老伴梳頭。然后將頭發在腦后綰成一個髻。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滿是柔情蜜意。這溫馨的場景,令黃宏和段小潔頗為感動。
黃父感慨地告訴兒子:“60歲以前,男人-總愛挑剔自己的愛人,認為她身上毛病一大堆,認為老婆還是別人的好。可一過了60歲,突然就覺得老伴是自己手中的一塊寶,渾身都是優點,怎么看怎么順眼。”大半年來,父母的恩愛和患難與共,點點滴滴沉淀在黃宏和段小潔心底。少年夫妻老來伴,父母就是自己的一面鏡子啊!他們也要像父母一樣,相互扶持白頭偕老!
■家為丈夫補充能量,讓中年婚姻再現生機
不久,段小潔弟弟的兒子準備赴澳大利亞留學,弟弟剛剛買了房,經濟緊張,想向姐姐姐夫借7萬元錢。當時,黃宏正在四川下連隊慰問演出,接到妻弟的電話,他立即吩咐段小潔:“我們家的條件比他好,你從卡上取出10萬元錢交給他吧,別讓他還了,就算是咱們的一點心意。”段小潔擔心丈夫言不由衷,試探著問:“一給就十萬,是不是太多了?”黃宏動情地對妻子說道:“這些年,哪兒有個災啥的,我們都會捐款,何況他是你的親弟弟,姐姐姐夫不幫他誰幫?以后你弟弟家有困難,咱們還要幫。”看得出來,黃宏對自己弟弟是一腔真情,能將自己的娘家人放在心上,就說明他是看重自己的!剎那間,段小潔心里感到十分欣慰。
去年年初,黃宏的大哥二哥來北京看望父母。黃父提出想回老家生活。黃宏一聽就急了:“爸,是不是我和小潔哪兒做得不對,讓你和媽心里不舒服了?”老父親呵呵一笑,道:“老兒子,瞧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你和小潔都是世上少有的孝順晚輩。不過,我和你媽的醫保都在哈爾濱,在北京的醫療費用,都要你和小潔來負擔,雖然你們經濟條件不錯,但這筆錢還是可以省下來的。”
黃宏還想說服父親,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三弟,爸說的有道理,就讓爸媽跟我們回哈爾濱吧。現在,你大嫂二嫂都退休了,她們有的是時間照顧爸媽,你們就放心吧。”孝順老人重在一個“順”字,大哥二哥家庭和睦,夫妻恩愛,父母跟隨他們生活,黃宏和段小潔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送走父母,黃宏就駐進了2011年央視春晚劇組,因劇組實行封閉式管理,黃宏整整半個月沒有回家。心態變了,段小潔也沒有了抱怨。那天,她拎著親手煲的一保溫桶雞湯來到劇組駐地梅地亞中心探班,只見黃宏正拿著自己創作的小品《“聰明”的丈夫》本子東屋進西屋出,請人家給他的劇本提意見,因為沒化妝,他眼角的魚尾紋格外顯眼。段小祜看了內心充滿難以言說的疼惜。
段小潔在沙發上足足坐了20分鐘,黃宏都顧不上看她一眼,直到忙完一切,他才走過來跟她打了一個招呼。她趕緊打開保溫桶,讓丈夫趁熱將雞湯喝了:“老黃,你也是52歲的人了。不年輕了。做事得張弛有度。”黃宏感慨萬千:“20多年都是這么忙碌過來的,習慣了。要是不忙,我心里反倒會覺得空落落的。”
段小潔看得出來,要想讓丈夫在退休前放慢事業的腳步,似乎不太可能,作為妻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他的生活,讓家成為他補充能量的加油站。
由于黃宏一向疏于鍛煉,體型有些偏胖,因擔心丈夫血脂高,段小潔以后炒菜就都改用了植物油。開始,黃宏覺得飯菜沒以前好吃了,就向妻子提出了“抗議”,段小潔則說“病都是吃出來的,我得當好你的保健醫。咱們就一個女兒,她長大了就得面對‘421家庭’,以后咱們老了,她根本就照顧不過來,所以我們得有個好身體!”妻子的話說到了黃宏的心坎上,他順從地聽從了段小潔的安排。
黃宏家的陽臺有十多平方米,段小潔將陽臺上原來堆放的雜物都清理了出來,又從花卉市場買來30多盆高檔植物,錯落有致地擺放在陽臺上。傍晚,黃宏下班回來,段小潔就拉著丈夫一道給花澆水、剪枝、施肥,使他疲憊身心得到徹底的放松。
段小潔知道,黃宏根本抽不出大塊的時間用于健身,只能見縫插針、化整為零陪他鍛煉。遇到雙休日,只要黃宏在書房前坐上半個小時,段小潔就會走過來說:“走,咱們出去透透氣。”她不是與黃宏去攀登西郊的鳳凰嶺,就是和他一起去健身館游泳。在段小潔的調劑下,黃宏的身體素質有了明顯的提高,一連高強度地工作上五六個小時也不覺得頭暈了。
與妻子溝通多了,黃宏也漸漸地摸清了段小潔人到中年后的心態變化。以前,他總以為陪妻子聊天是浪費時間,老夫老妻還用得著這一套嗎?現在他終于明白了,每天回家給妻子一個笑臉,飯后陪她看看電視、拉拉家常、散散步,對她而言,都是溫暖的心靈慰藉。
這些年,黃宏在女兒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愛,現在他將一部分愛轉移到了妻子身上。中年夫妻少了年輕情侶的浪漫激情。他們的愛更多體現在瑣碎的一場一飯、柴米油鹽間。段小潔喜歡自己動手做西式糕點。黃宏就買來面粉、培根、奶酪、黃油等原材料,與她一起用烤箱烤面包、餅干、三明治。夫婦倆都說自己做的比對方好吃,便讓女兒當評委。黃豆豆咬一口面包,又咬一口三明治,一臉燦爛地說:“都沒有防腐劑、添加劑,健康綠色,味道一樣棒,超過西餅專賣店!”段小潔聽了就用手點著女兒的腦門:“鬼丫頭,你也太圓滑了吧。”一家三口樂成一團。
段小潔本就是一位才女,為了給妻子找些事做,黃宏與她一起構思創作小品,夫婦倆坐在柔和的燈光下,集思廣益,誰想出一個好包袱,對方就給誰沖一杯咖啡作為獎勵。去年12月,夫婦倆共同把關的小品《荊軻刺秦王》通過了央視春晚劇組的數輪審查。今年1月22日,龍年除夕,全球華人再一次見證了黃宏的風采。
在丈夫愛的滋養下,段小潔變得更加知性、寬容、博愛、豁達。水因懷珠而媚,山因蘊玉而輝,女人因自信而美。如今的段小祜從容淡定,舒卷自如。歲月真是一位手段高超的魔術師,在經歷了諸多波折與磨合之后,黃宏與段小潔一度疲憊的婚姻,因夫婦倆的智慧調劑,終于又呈現出蓬勃的朝氣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