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傳說中描述過很多具有和動物自由交流本領的奇人異士,孔子七十二賢徒中的公冶長就是其中之一。相傳公冶長少時在山上打柴,聽見烏鴉對他說:“公冶長,公冶長,南山頂上有只獐,你吃肉來我吃腸!”公冶長到南山一看,果然有只死獐,于是公冶長就把死獐拖回家,剝皮煮熟后美美吃了一頓。可是他忘了烏鴉的話,沒有把腸子留給烏鴉,而是埋了起來。生氣的烏鴉因此捉弄他,把他指引到了一個命案的現場,差點讓他蒙受了不白之冤。
鳥類和哺乳動物作為與人類血緣關系最為貼近的高等種群,它們一定有著自己獨特的交流渠道,通過溝通來為種群的生存與發展奠定基礎。如果能夠掌握這種交流技巧,也就是能夠聽懂那些獨特的“鳥語獸言”,顯然對人類了解其他物種傳遞的各種信息大有裨益,甚至能夠避免很多人類自身無法偵測而動物卻能通過本能預知的潛在危險,比如讀懂大地震前動物的異常行為。
八哥和鸚鵡作為最具模仿能力的兩種鳥而受到人們的喜愛,經過專門馴養的八哥或鸚鵡甚至能和主人進行簡單的對話,但這并不是真正的交流。以八哥或鸚鵡那簡單的大腦而言,它們并不明白自己說的是什么,它們所說出的詞句只是在長期的機械模仿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條件反射。簡單來說,它們只是“口技”超群而已。
曾有一只不起眼的灰鸚鵡在英國舉行的一次鸚鵡學話比賽中一舉奪魁,因為它在被主人掀開遮擋鳥籠的布簾之后,環顧四周興奮地大叫:“哇噻,這兒為什么有這么多的鸚鵡?”這句話被認為最符合當時情景而受到評委青睞。后來這只鸚鵡被一位商人以高價購得,準備在自己的家庭聚會上讓它好好露一手,結果鸚鵡看到四周圍觀的客人居然還是那句“哇噻,這兒為什么有這么多的鸚鵡”,弄巧成拙的主人差點暈了過去。所以,指望培訓鳥類或者其他動物能夠以人類語言和主人交流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腦更發達的哺乳動物似乎有著更高的可能,比如寵物狗或者受過專門訓練的馬、猴子,乃至與人類血緣關系最近的黑猩猩等,能夠遵從人類的指令做出種種舉動,這似乎為它們能夠聽懂人的語言提供了有力的佐證。但研究人員認為:這依然是長期相處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條件反射,因為再聰明的哺乳動物,也無法聽懂初次見面的人發出的自己不熟悉的指令。但無論是鳥兒還是哺乳動物,它們相互交流過程中那些啼鳴或者溫柔的呼嚕聲是不是也在表達著什么訊息呢?
有動物學家認為:動物發出的聲音僅僅表達自己的某種情緒,比如說鳥類以鳴叫表示情緒歡快或者向異性獻媚;猛獸以低沉的吼聲威懾潛在的競爭對手;吃飽的小貓圍繞在主人腳邊喵喵尋找愛撫等等。但它們無法像人類那樣進行多層次、全方位的溝通,哪怕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你好嗎”,因為進化過程中它們沒有產生像人類一樣精密的語言系統。而日本京都大學的最新研究成果表明,或許某些動物也有著自己獨特的“語言系統”。
鳥類學家安倍健太郎主持了一項以孟加拉燕雀為研究對象的研究工作。他們首先錄制好一些燕雀鳴叫的音頻文件,向孟加拉燕雀反復播放,直到它們熟悉這些鳴叫為止——孟加拉燕雀凡是聽到不熟悉的聲音便會發出類似警告的叫聲。然后他們打亂音符的次序,組成了四種順序的新音頻文件,再次向孟加拉燕雀播放,結果讓人感到有些意外——在四種混亂叫聲中,孟加拉燕雀只對其中編號為2的音頻文件做出了反應,而對其他三個置之不理。研究小組用幾百只孟加拉燕雀進行了相關實驗,發現90%以上的孟加拉燕雀做出了相同的反應。他們因此推測:孟加拉燕雀叫聲的音節順序中或許存在一種特殊的規則,這種規則類似于我們語言中的語法,2號音頻文件在重組過程中恰恰違背了這些規律,因此才會讓孟加拉燕雀劇烈反應。為了進一步佐證自己的觀點,研究小組進行了針對幼年孟加拉燕雀的研究,他們讓幼年孟加拉燕雀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封閉環境中,結果這些個體對2號音頻文件沒有明顯的反應,而當把這些孟加拉燕雀放歸種群兩周以后再對其進行測試,它們就會慢慢掌握這種“鑒別語法”的能力。這說明,孟加拉燕雀的“語法規則”與人類相近,并非天生具備,而必須通過后天的學習才能習得。
最后,安信用化學手段損壞了燕雀腦部的“inldopalum”區域,結果受測試的燕雀徹底喪失了辨別“有語病”歌聲的能力,這說明孟加拉燕雀的大腦中也有著一個類似人類“布洛卡區”的語言中樞(布洛卡區是19世紀60年代由法國醫生布洛卡發現的,位于靠近大腦外側裂處的一個小區,通常認為此處是語言的運動中樞,主要功能是編制發音程序)。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