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個沒主心骨的人,結婚這么多年了,家里家外的操持著,逐漸的忘記了被別人細心呵護的滋味,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個女人,還是個需要別人關心的女人,于是心底里那根女人的神經末梢開始復活。她渴望每天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每天能感受到他那若有若無的關懷。
終于有機會和他一起出差了,坐在車里,她心里有份莫名的激動,繼而又為自己的想法而羞慚,覺得倒像是自己蓄謀已久的一樣。她暗地里笑笑:“一次普通的出差而已,何必如此的心潮澎湃呢?”
他和她是校友,但兩人并不相識,只是后來兩人恰好在一個單位上班,他年長她幾歲,比她早入行幾年,業務上兩人接觸比較多,所以兩個人的聯系逐漸的密切了起來。
說不清什么時候,她喜歡有問題找他,有心里話愿意和他說。忙時一起加班到深夜,他會不聲不響的給她買來夜宵,閑時開著不深不淺的玩笑,她不是一個沒主心骨的人,結婚這么多年了,家里家外的操持著,逐漸的忘記了被別人細心呵護的滋味,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個女人,還是個需要別人關心的女人,于是心底里那根女人的神經末梢開始復活。她渴望每天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每天能感受到他那若有若無的關懷。
到了目的地已是華燈初上,習習的晚風、柔和的霓虹燈都為這個城市增添了一份浪漫。她深吸了一口氣,側身看了看旁邊的他,高挺的鼻子、蓬松的頭發在迷離的燈光下像一幅迷人的剪影,在心底里柔柔的搖曳著。就這樣跟著他,連去旅館的路都不再覺得漫長。
吃了晚飯他邀請她去他的房間聊聊天,她去了,沒有猶豫。他竟然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了幾包零食,都是她喜歡吃的,心里面不由得又添了幾份小感激。就這樣說著話,聊著天,時間水一般的流過,他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的時候,順便碰了碰她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穿少了?”順手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并起身關上了窗子,拉上了窗簾。房間里暗了下來,一絲暖暖的曖昧在屋子里彌散,她的心“砰砰”的跳,他走到她的面前,攥起了她的手,那份顫巍巍的感覺在心里風起云涌的泛濫。她看著他的眼睛,不再說話。他攬過她的身體,她自然的把頭靠上他的肩膀:“這是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呀,為什么卻讓自己靠的這么晚?”心底里不由得涌上一絲酸楚。
“老婆老婆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他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他抱歉的笑笑:“老婆的電話,我能接嗎?”她點點頭直起了身子,離他稍微遠了些。“你到了嗎,現在累不累?注意在外面別亂吃東西,特別是小攤上的東西不干凈,吃了容易鬧肚子……”他溫柔又很耐心的回答著,囑咐妻子晚上早睡覺,關好門窗,好好照顧孩子,過幾天他就回去。她覺得剛才還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忽而離自己遠了,那手機里的溫情絮語、嘮嘮叨叨,既曬出了夫妻倆的和諧,又像是對自己莫大的諷刺。掛了電話,他溫情的笑笑,又攬過了她。“老婆老婆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手機又響了,他抱歉的笑笑:“還是老婆!”“女兒想你了,想和你說話呢。”她只聽見一個小女孩在電話里軟乎乎的喊著“爸爸”,嘰嘰咯咯的邊說邊笑。她的思維開始混亂,糾結,凝固,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一個溫柔的善解人意的妻子,還有這個會體貼人的丈夫,一個和諧的家庭。“嗡嗡嗡”,兜里的手機動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老公的短信:“出門在外,力所能及的干活,別把自己累壞了。晚上早睡覺!惦記你的老公!”她的眼睛濕濕的,趁他還在與女兒說話的空隙,悄無聲息的溜了出來。
躺在旅館的床上,他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沒接,一會兒他發來了條短信:“為什么不聲不響的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她回了一條短信:“看過地平線嗎?遙不可及卻永遠讓人充滿向往,人與地平線永遠沒有相交的時候,所以人總是在追求地平線那邊美麗的風景。希望多年之后我還能像看地平線一樣遠遠地看著你,淡淡的喜歡著你。”
她笑了笑,把手機關了機。臉上流著淚,心里面卻無比的平靜,想起了小時候地平線那邊遙遠的風景,這么多年了,卻一直在心里美麗著。
(編輯 饒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