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插過隊,那時最讓我頭疼的事就是做飯,以前在家我從沒做過飯,下鄉后什么事都要自己動手。和老鄉一樣,我們知青也是按工分分到糧食,只是老鄉拿回自己家里,而我們的口糧由生產隊保存,我們要吃糧食得像領錢一樣到會計那兒去領,然后將小麥、棒子拿到機房加工成面粉、棒子面。
那天收工回來,我準備做飯,吃什么又快又省事呢?我盤算著。對,貼餅子外加掛面湯,稀干搭配。我學著老鄉的樣子,往柴鍋里放進些水,灶里添上柴禾,燒得水“花了邊兒”。然后把和好的棒子面抓起一團,在左右手里倒幾個個兒,往鍋邊一貼,餅子就粘在鍋邊上了。貼了一圈餅子后,我把柴禾往灶里推了推,馬上拿起飯盒,加進些水,往里放進一些掛面,把飯盒架在篦子上,蓋上鍋蓋兒,猛添柴禾使勁燒。不一會兒,滿屋飄出誘人的玉米面餅子的香味兒,令人垂涎。
熄滅了灶火,掀開鍋蓋,咦,飯盒里的掛面呢?我端出飯盒晃了晃,除了水,就是沉淀在飯盒里的面漿,不見了掛面的蹤影,拿筷子一攪和,水是水、面是面,我的掛面哪去了?饑腸轆轆、一頭霧水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一頓美餐泡了湯。
還好,沒有常識的我還有點“鉆研”精神。經過一番探究,我終于弄明白了,掛面是要開水下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