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殺手的黑名單

【簡介】：頂級殺手怎樣，牛哄哄的又怎樣？游戲而已嘛，惹怒大神不可怕，勾搭男人不可恥，厚顏無恥不可缺！你要滅我，我就殺你，殺不了你，我就去找你！呃，不是吧，全服驚天地泣鬼神的第一殺手=山野村夫？還……種田養豬男？orz……偶買糕的，網絡很真實，現實很玄幻！

楔子

【招聘啟事】

你忍心繼續做菜鳥嗎？你忍心一次又一次被無情地秒殺嗎？你忍心看著別人你儂我儂自己卻只能乳酸蛋疼嗎？！沒有結拜的親們都來吧，刷怪有個鳥用，PK抵個毛線，這里才是你菊花燦爛的地方！噢，加入我們“三妻四妾”組，賺錢給力，升級迅速，左擁右抱不再是距離！實現牛叉號不再是夢想！

【招聘崗位】

1.老爺一名

職責：打造裝備、保護妻妾、打家劫舍、報仇雪恨、負責各種外交談判。

要求：單身男號，已有配偶者gun！

150級以上完美紫裝者優先；有叛族叛國能力者優先；殺人不眨眼者優先；24小時在線者優先！

2.二賤人，小賤人各一名

職責：賣弄風騷、招商引資、擺攤賺錢、負責各種日常任務。

要求：單身女號，男玩女號者墻裂歡迎！

有勾三搭四史優先；給臉不要臉者優先；臨陣脫逃寧逃不屈者優先；擅長撿漏者優先；

報名時間：2012年1月1日晚8點

面試地點：騎馬全副武裝至宋國邊境

海選資格審查：殺人就行

錄用通知：一拍即合

接頭人：宋國【豬姑娘拱門】

人生自古誰無屎？三妻四妾不用紙！來吧，讓我們一夜成名，橫行本服！以上崗位一經錄用終生享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先報先得，預求從速！

“三妻四妾”組委會之大賤人宣

一、

宋秋波打來電話，劈頭就吼：“朱靈芝你個混蛋！立刻給我上游戲！”

朱靈芝慢悠悠地剛晃到家門口，看了看表，一臉不以為然，“你急個屁，不就是結婚嗎，又不是來真的，晚一點會死哦。”

“你還記得是今天？！”宋秋波抓頭大叫，“我讓你來幫忙，你就是這么給我瞎湊熱鬧的？你這個死女人啊！”

“怎么了？”

“你說，國家頻道上那條變態的招聘啟事是不是你發的？！”

“是啊。”

“……”宋秋波咬牙切齒地問：“邊境，今天晚上八點？”

“對啊，反正差不多時間你的花轎就要路過那，順便嘛。”

“……”

宋秋波沒做聲，手機里只傳來一種很壓抑很陰森的呼吸聲，朱靈芝聽著有點發毛，不由想起這女人在游戲里接連三次慘痛的結婚史，對方就是她現實中剛交的男友，盡管他還是個國王號，一身牛逼裝備，所向披靡，可就是屢結屢敗！

“呃，波波，這次不會又有什么事吧？”

“……你自己去看！”

啪！電話很憤怒地掛斷了。

全寢室就屬宋秋波脾氣最好，才不會無緣無故發火，朱靈芝迅速打開電腦，登錄《仙幻》，畫面剛切換到上次離線的地點時，眼前的景象就把她活生生地嚇住了。

此刻宋國邊境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五顏六色的技能在畫面中噼里啪啦一頓亂放，咋一看像是在打國戰，可秋波今天要結婚啊，她老公肯定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怎么會來了這么多外國人？！

朱靈芝的號子被堵在茫茫人海中，不但沒法施展技能，腦門上還在不停地飆血，她費力地往外拱，好不容易挪到一塊空地上，就看見屏幕中央顯出一排字：【豬姑娘拱門】來了！【豬姑娘拱門】來了！

跟著有人問：在哪里？！

『世界頻道』立刻回應：宋邊境，250，360！

只見“唰唰唰”地幾下，眾人紛紛調轉馬頭，朝著坐標點蜂擁而上，不過半分鐘就把朱靈芝圍了個嚴嚴實實，呃，實際上【豬姑娘拱門】已經被殘忍地踐踏在馬群之下！

朱靈芝盯著屏幕，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各，各位，怎么了……”

字剛敲完，無數條要加她為好友的消息彈了出來，有的干脆直接在畫面中喊：

“豬女，我要做老爺！”

“滾一邊去，明明是勞資先來的！

“臥草，結什么拜，直接做我老婆得了，爺一定好好疼你，你就從了我吧，哈哈哈哈……”

“豬姐姐，那個，我可以做小賤人么？”

……

屏幕上大大小小都是對話框，還在不停刷新，朱靈芝驚悚了，立馬私聊宋秋波，“邊，邊境怎么回事？！”

【波剪秋水】憤怒，“你還問！不都是來找你做老爺和賤人的嗎！”

【豬姑娘拱門】惶恐，“那個，那個我只是在我們國家上發的啊，怎么會有外國人？”

【波剪秋水】吼，“早被人轉到官方論壇去了！”

【豬姑娘拱門】……

朱靈芝沉默了，難怪宋秋波會抓狂，上次她的花轎就是在邊境被敵國玩家給打爆的，話說那天她也在，來搶劫的號子全是攻擊型戰士，對方顯然是精心策劃過的，一幫人馬圍著花轎狂砸，另一幫圍著宋秋波的男人狂轟濫炸，場面那個慘烈，那個悲壯啊……咳咳，國王號總是比較招人眼紅的。

【豬姑娘拱門】親愛的，呃，不如改天再結？

【波剪秋水】你妹的，花轎都快到邊境了！

【豬姑娘拱門】……

朱靈芝打算把人引開，正琢磨著往哪個方向好，喬郅彬的號子來了，騎著頭雄獅遠遠站在樹下，跟著一個國王令彈了出來：

國王【破蒼穹】召見【豬姑娘拱門】，是否前往？Y/N？

朱靈芝立刻點了同意，眨眼功夫就飛到了【破蒼穹】身邊，眾人反身跟上，朱靈芝手一抖，迅速躲到樹后，這時突然金光一閃，御林衛隊從天而降，所有人紛紛勒馬停住。

國王【破蒼穹】說：“有花轎要過，請諸位給個面子，回自己國家去，本人不甚感激。”

一聽有花轎人群更加騷動，《仙幻》里最BT也是最有意思的任務之一就是劫花轎了，無論何國國民，只要能打爆花轎，不但可以獲得高額的銀兩還可以免費結婚一次，要知道這個游戲最昂貴的花費就是結婚和離婚了！

眾人才動念頭，【破蒼穹】神級大刀“唰”地一下就亮了出來，御林衛隊一字排開，頗有種擋我者死的架勢，朱靈芝以為國王要屠人清邊了，不料【破蒼穹】走上前，只說：“各位若是沒有意見我這就把花轎拉過來，同時也請【無塵】做個見證，讓我安心。”

話剛落，一個白影“唰”地一下就站在了【破蒼穹】身邊，出現之速度之突然令人咋舌！

無……無塵來了？

朱靈芝還處在震驚中，畫面中的玩家瞬間就消失了一半，剩下的開始四處逃散，還留在原地的一看就是大號，顯然已經暗地里達成了一致，突然就對【破蒼穹】和【無塵】發起了群攻。

整個畫面頓時燦爛了！歐買糕的，本服武圣【破蒼穹】協首席殺手【無塵】在邊境大開殺戒，千年不遇萬年難等啊！朱靈芝激動得正準備錄視頻，畫面“砰”地一下黑了。

二、

神馬狀況？！朱靈芝以為死機了，對著屏幕一陣狂點，幾秒后畫面又恢復了原樣。

【豬姑娘拱門】依然躲在樹后，只是除了【破蒼穹】和【無塵】之外所有的人居然都不見了？！邊境一片祥和清凈……

Orz……如此精彩的場面就這么沒了！朱靈芝惆悵淚奔，卻見【破蒼穹】說：“剛剛動手的都記住了？”

【無塵】嗯，截了屏。

【破蒼穹】好，就是他們，多少銀子你定。

【無塵】要求？

【破蒼穹】上線就殺，一個星期之內不要讓他們升級。

【無塵】好。

……

朱靈芝顫抖了，一方面震驚于這種兇殘不人道的買賣，另一方面又很佩服這兩個男人居然在短短幾秒內結果了十幾個大號！更駭人的是，【破蒼穹】這么苛刻的要求【無塵】居然都能答應，要知道在線同時追殺十幾個玩家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破蒼穹】轉身，走到【豬姑娘拱門】身邊的時候象征性地停了一下，冷道：“好好做你的伴娘，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秋波怎么找了個這么裝逼的男人！

朱靈芝郁悶地點了自動尾隨，跑著跑著就看見無塵衣袂飄飄地跟了上來，嗷，有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牛掰號護轎，誰還敢來打劫？

她還記得剛開始玩《仙幻》那會就聽說過無塵，當時他在本服已經小有名氣了，沒有家族也不進幫會，一天到晚專門接單殺人，網游就是這樣，有需求就有市場，你可以代人練級謀生，也可以賣裝備賺錢，如果有玩家想買兇殺人或是報仇雪恨圖爽快的，只要你有這個能力和時間不會比職業玩家掙得少。

之所以無塵生意好，是因為他不但能滿足玩家各種變態的殺戮需求，而且以“零差錯、零失手、零投訴、零缺陷”的記錄常年穩居全《仙幻》殺手排行榜榜首！只要你出得起價，他絕對能讓你高興而來，滿意而歸！

朱靈芝糾結了半天，最后還是往無塵身上點去，系統立刻提示：你正在偷窺玩家無塵。她知道BT的系統也一定會提示對方，但是！人類已經無法阻止她強大的好奇心了！到底得多牛逼的裝備才能如此讓人唯恐避之不及呢？當朱靈芝鼓足勇氣，顫巍巍地點開人物裝備界面時……

目瞪口呆！

⊙﹏⊙b汗，怎……怎么會看不到？！

朱靈芝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發現界面仍然一片空白，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噗……還是沒有？！

淡定，淡定……當她顫抖著再一次下手之后，私聊框閃了：

【無塵】你看了我三遍了，很愉快？

【豬姑娘拱門】……呃，還可以吧。

【無塵】不動聲色，只是突然亮出巨弓一把，咋一看像是閑情逸致地在把玩武器神馬的，可朱靈芝明顯感覺到一股赤裸裸的殺氣逼來，她一個寒顫，【豬姑娘拱門】立刻奔到了【破蒼穹】的另一邊，等她再次看他，那把威武的巨弓果然已經消失了……

嗚嗚嗚，好可怕！

花轎順利通過邊境進入王城月老處，『世界頻道』顯示：國王【破蒼穹】與【波剪秋水】喜結連理，愿你們白手偕老，美滿幸福！

緊接著就是夫妻游街，婚禮場面見多了朱靈芝也沒去湊熱鬧，徑直跑到禮官旁邊蹲點，系統規定但凡國王大婚都會派發喜錢，果然不一會【破蒼穹】就發布了國王令，朱靈芝領完銀子，美滋滋地上中立區去淘寶了。

這個時段集市都很熱鬧，【豬姑娘拱門】前腳才踏進擺攤區就看到了無塵，坐在角落上，頭頂紅名的，異常醒目！

在《仙幻》里通常只有那種殺害本國國民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才會姓名標紅，汗，他果然六親不認！

【豬姑娘拱門】小心翼翼地靠近，熱情招呼：“嗨，真巧！”

沒人回應。

【豬姑娘拱門】有點尷尬，不得不假裝是來買東西的，“呃，這個玉佩可以便宜點么？”

【無塵】果然很快答話：“你出多少？”

【豬姑娘拱門】想了想，“五兩吧……”

【無塵】沉默，像是在盯著她看，朱靈芝只覺一陣陰風呼嘯過，接著對話框彈了出來，干癟癟兩個字：再見。

【無塵】收攤準備離開，【豬姑娘拱門】奔上前攔住去路，“大哥，價錢好商量啊！”

【無塵】讓開。

【豬姑娘拱門】狠下心，“不然我再加五兩？”

【無塵】冷眼，“一千兩的裝備你還到十兩，也算個人才。”

【豬姑娘拱門】戳戳手指，試探性地問：“不然，分期付款？”

【無塵】沒再說話，只是周身突然刮起一陣綠色旋風，朱靈芝認出來這是弓手獨有的輕身功夫，不但能提高移速度而且能夠在任何地點穿越任何玩家。

于是畫面中，只見【豬姑娘拱門】被【無塵】視作空氣無情地穿過，最后消失不見。

“……”

所以，他是又平白無故蒸發了嗎！

三、

朱靈芝對無塵這種來去無影無蹤的神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為此她尾隨跟蹤過他幾次，無一例外次次跟丟，而后她又在網上找到了幾段他殺人的視頻，發覺每次他都能憑空出現殺對方個措手不及！也怪了，他玩的這個職業根本沒有隱身技能，就算是后臺操作也不可能這么快速準確地找到目標人物吧！嗯，有問題，大大的問題。

宋秋波下課回到宿舍，看見朱靈芝依舊目不轉睛地對著電腦在研究，她湊過去打趣道：“你成天這樣死盯著人家不放，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朱靈芝白了一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走狗屎運嗎，玩個游戲都能找到男人？呸！”

宋秋波呵呵直笑，“我看他做你老爺倒挺合適，殺人不眨眼，反社會反人類，你不是很喜歡勾三搭四么，勾引勾引唄，說不定現實中也是個極品男。”

“……你這是在炫耀嗎？”朱靈芝陰森斜視。

宋秋波很嚴肅地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無論從品行還是德性上看，你們都很般配。”

“……”嗯，嘴巴有點賤，不過，有道理。

之后，朱靈芝每回上游戲都會去秦國（此乃無塵所屬國）晃蕩一趟，無奈此人行蹤詭秘，路途又萬分兇險，【豬姑娘拱門】多次誠懇地請求加【無塵】為好友，結果一次又一次遭到無情拒絕！更杯具的是，通常人影還沒看到就死在了亂刀之下！

這天半夜，【豬姑娘拱門】一如既往地遭到秦國玩家的猛烈狙殺，好不容易撐著最后一口氣逃到一處偏僻的草叢里打坐補血，突然畫面外沖來一頭獅子，雄糾糾氣昂昂地從面前跑過，【豬姑娘拱門】呆了呆，“蹭”地一下拔地而起，幾乎是本能地一琵琶彈過去……嗷，奔跑中的雄獅被定住不動了。

朱靈芝心花怒放，頭一回覺得“舞娘”這個職業如此美好，可以對任何玩家施展定身術，只要她反應夠快，誰都會被定住一分鐘無法動彈。

【豬姑娘拱門】上前，做崇拜狀，“大哥，你這頭牲口真是威武啊！”

【無塵】……

【豬姑娘拱門】不過這畜牲好像只有國王才專有的坐騎吧？你怎么會有咧？

【無塵】你到底想干什么？

【豬姑娘拱門】發了一個扣鼻屎的表情，“沒干啥，想研究研究你唄。”

【無塵】……

【豬姑娘拱門】不如我跟你混吧？我保證不給你丟臉拖后腿！

【無塵】繼續說，你還有40秒。

言下之意她也只能活這么久了，朱靈芝不以為然，圍著無塵打轉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嘖嘖嘖，是誰把你教得這么暴力喲，牛逼號我見多了，你算是最可惡最缺德了，你的存在簡直就是女人的噩夢男人的悲哀，總有一天會有報應會死無葬身……”

話還沒說完，“啪”地一下【豬姑娘拱門】被利箭擊中，倒地不起，頓時血流成河。

【無塵】收弓，兩個字：“無聊。”

朱靈芝滴汗，“……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是沒到，不過他有乾坤丹，能縮短一切法術傷害時間，他懶得解釋，繞道離開。

還沒走出畫面，就聽見【豬姑娘拱門】伏地狂笑，“殺得好！殺得真好啊！哈哈哈哈……”

【無塵】頓步轉身，冷冷地著地上的尸體，【豬姑娘拱門】在界面上不停地放花炮，興奮地抽瘋。

他眉頭一皺，不好，中計了。

四、

對于【無塵】成為了【豬姑娘拱門】仇人這件事宋秋波領悟出一個道理：天下沒有最賤，只有更賤！

寒假這天，她看著朱靈芝花了五百塊RMB但是非常開心地把【無塵】加入“深仇大恨”的名單中，這就意味著從這一刻開始，【無塵】小盆友被【豬姑娘拱門】完全鎖定，只要他一上游戲系統立刻會提示：與您有不共戴天的仇敵【無塵】已經上線，所在地：X國。

朱靈芝關了本本，拖著箱子準備趕火車，宋秋波不放心地叫住她，“芝芝，不會開學來你就失身了吧？”

“……”朱靈芝抓拳深呼吸，轉過身來拍了拍宋秋波的肩膀，“你放心，我沒你那么豪放，更何況茫茫人海，我不會這么二逼地去找他！”

“這有什么問題，讓喬郅彬查他的IP，保管精準定位，童叟無欺！”

“……”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朋友。

自此，朱靈芝充滿玄幻的寒假生活拉開了序幕……

白天，她下鄉調查收集論文資料，晚上上游戲滿服務器地追蹤無塵，地圖一打開，仇人的位置一目了然并且移動情況清清楚楚，她還花巨款心痛地購買了一百道靈符，只要輸入坐標點瞬間就能飛到對方身邊，真可謂陰魂不散，居家出行必備之神器！

不過，每每【豬姑娘拱門】興奮地出現在【無塵】面前時，他總是能扭頭消失得一干二凈，當然這是他心情好的時候，如果哪天他菊花蛋疼，【豬姑娘拱門】會被直接秒殺，肝腦涂地！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朱靈芝邊看春晚邊在打大BOSS，浴血奮戰了整整半個鐘頭，就在大BOSS只剩最后一口血時【無塵】突然從天而降，二話沒說一箭把【豬姑娘拱門】射翻數米遠，緊跟著大BOSS死亡，掉落的頂級裝備被眾人哄搶而空！

朱靈芝怒了，對著【無塵】破口大罵：“你妹，要不要這么變態啊！”

【無塵】有人出錢，你必須死。

【豬姑娘拱門】愣了愣，“……誰？！”

【無塵】無可奉告。

他轉身，【豬姑娘拱門】花費巨款原地復活追上去，“站住！你給我說清楚……”字沒打完，【豬姑娘拱門】又被一箭斃命，倒地不起！

【無塵】上馬要走，頓了頓轉過頭，“聰明的話這三天不要再上線，否則見一次殺一次。”

朱靈芝出離憤怒，再次原地復活，果斷亮出琵琶開始攻擊，江湖蝦米VS頂級殺手，所以吧，注定是個杯具。

由于【豬姑娘拱門】一次又一次頑強地原地，以至于包裹里存了大半年的銀子到了最后分文不剩！如此悲催，連殘暴殺手都有點動搖了，最后一次結果【豬姑娘拱門】后，說：“你下線吧。”

【豬姑娘拱門】……我恨你！

朱靈芝淚奔下線，立馬致電宋秋波，“把那個混蛋的IP地址告訴我！”

宋秋波有點茫然，“哪個混蛋？”

朱靈芝尖叫，“無塵！那個無恥的賤人！”

宋秋波默了幾秒才說：“其實，我剛剛在給你發短信來著。”

“所以？”

“我準備把他的身份證地址給你，喬郅彬說和他最近的IP是一樣的，呃，有點玄乎，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

朱靈芝氣得口干舌燥，泡了杯茶回來再看宋秋波的短信時，雙眼一瞪，“噗”地一下噴屏了。

五、

春節過后，這是朱靈芝的第六次下鄉。

一大清早她就蹬著自行車艱難地顛簸在鄉間小路上，一想起自己一字未動的畢業論文就惆悵得迎風落淚，農村經濟發展與科技進步……囧，得多腦殘才會選這種題目啊啊！

要去調研的村子不遠，可騎到岔路口時朱靈芝忽然停住了，她想了想，朝著另一個方向踩去。

“十六組425號，425號……”

說實話，當看到宋秋波發來的地址時她深深地震驚了！這個賤人居然和她同一個城市！居然和她要去的村子一河之隔！嗷，嗷嗷，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其實她又有點后悔，不該毫無準備單槍匹馬地來，萬一現實中他也是個壞人腫么辦？聽說那些被拐賣的婦女成天被關在家里XXOO，朱靈芝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有點虛脫。

不過事實證明，一月不讀書智商輸給豬，地方還沒找著她已經光榮地迷路了，哪里有什么門牌號？還有，出口呢？出口在哪里？！

朱靈芝轉來轉去累得要吐血了，索性把自行車往樹下一擱，直奔前方人家問路，算了，回城上館子，安慰一下辛勞的大腿。

“大爺，請問出村的路怎么走？”

男子在菜地里干活，聞言回過頭。

朱靈芝瞠目結舌，不過立即反應過來，忙糾正道：“不，不好意思，我我我沒看清……大，大哥。”

年輕男子面無表情，“什么事？”

“呃，我是想問那個出村……”話沒說完，朱靈芝余光就瞟見了門牌，定睛一看，425號？！

噗……她完全凌亂了，看看門牌再看看菜地里的男人，模樣倒是周正，只不過一身粗布衣服，褲腿上全是泥，手里還拿著把鋤頭……

頂級殺手＝農夫，囧，不，不會吧？！

朱靈芝顫顫巍巍地，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們家還有別的男人嗎……”

“你說什么？”男子問。

朱靈芝立刻捂嘴，囧囧地笑，“我的意思是，呃，我迷路了，呵呵呵呵……”

“往左直走，到了路口往右直走五百米再過橋，就是村口。”

朱靈芝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男子皺眉，“還有事？”

朱靈芝顯然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嗯，他一定還有兄弟，一定是這樣！想到這里朱靈芝又燃起了一絲希望，訕訕地笑，“大哥，我的手機沒電了自行車也壞了，那個你看，我能借你家的電話用用么？”

男子看了她一眼，果斷只說，“你把車子推過來。”

“……啊？”

“我幫你修，天快黑了，你早點走。”

朱靈芝滴汗，“……哦。”

他好像是個好人哎……可是！朱靈芝走到樹下，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自行車，這還是前幾天老爸給她買的，上能跋山下能涉水，堅固耐用，馳名中外……她雙手扶樹，要哭了。

十分鐘后，朱靈芝推著自行車陰氣沉沉地回來了，男子與她對望，只覺得她一臉稀奇古怪，他上前仔細檢查后，問：“怎么壞的？”

朱靈芝里的聲音帶著哽咽，“我也不知道……”

男子拿工具出來修車，朱靈芝借口要上洗手間順利進入屋內，嗯，房間很整潔，裝修也很獨特，偷摸上二樓，好像沒有人，咦，桌上有手提電腦，還開著，朱靈芝上前碰了碰鼠標，畫面一亮。

噗！仙，仙幻……

幻覺，一定是幻覺！朱靈芝捂著胸惶恐倒退，一不小心就碰開了身后的房門，什……什么聲音，她顫顫地回過頭。

“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聽到尖叫立刻跑上來，只見朱靈芝癱軟在地，指著房間里一個勁地抖啊抖，“它，它們……”

“怎么了？”

朱靈芝驚恐地盯著那一地粉嫩粉嫩的小豬仔，又看了看他，連話都說不清了，“我，我，你，你……”

“沒什么好怕的，都是剛生的，天氣太冷所以放在房間里。”

朱靈芝驚了，“你，你養豬？”

男子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認真地反問：“農民不養豬養什么？”

“……”

Orz……網絡很真實，現實很虛幻！

六、

當天晚上。

“所以，你是說他實際上是個農夫加養豬專業戶？！”

朱靈芝翻了個身，對著天花板一臉很受傷，“同樣是女人，為什么你就可以碰到那么帥那么雄厚的男人？哎……”

手機那頭，宋秋波默了默，“嗯，人品問題，值得深思。”

“你妹！”

朱靈芝正要開罵朱媽媽拿著電話走進來，笑得神秘又蕩漾，“閨女，電話，是個男人，真的是男的哦！”

“……”

朱靈芝莫名奇妙，接過電話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你好。”

聲音陌生，朱靈芝愣了愣，“你是誰？”

“我姓肖，叫肖澤承，白天給你修過單車。”

朱靈芝一聽大驚失色，從床上一躍而起，結果整個人失去重心狠狠摔下了床。

響動很大，對方怔了怔，又問：“還在嗎？”

“在！在在！” 朱靈芝咬牙爬回床，吃驚又慌張，“你，你怎么知道我家電話？”

“你把一個文件袋落在我家了，封面上有電話，我打了手機，一直在忙。”

“……”朱靈芝木了一會，突然想起當時自己被嚇得不輕，匆匆忙忙就跑了，居然把論文資料給忘了！嗷，冤孽，冤孽啊！

“喂？”

朱靈芝回過神，擦了把汗，“呃，那個，我明天過來拿，謝謝。”

“好，再見。”

朱靈芝輾轉反側了整整一晚，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片桃花林，煙霧繚繞，花瓣落英繽紛，畫面中，一白衣男子身背巨弓，騎著駿馬穿過桃林瀟灑而來，她有點陶醉，癡癡地看著男子在自己面前勒馬騰起，猶如天神。

“朱姑娘。”男子頷首俯視，眼神深邃，聲音充滿磁性。

“公子……”

朱靈芝情不自禁地靠近，就在失神之際一支利箭破塵逼來，毫不留情地刺入她心臟。好痛！她捂著胸口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發覺他搖身一變居然成了肖澤承的模樣，一身屠夫打扮，拿著把砍刀望著她冷笑，“你這畜生，看你往哪跑！”

朱靈芝本能抬起手，蹄……蹄子？暈，自己怎么變成了一頭豬？！

由于這個可怕的夢，朱靈芝心情煩悶，不能壓抑，以至于到了肖澤承的家門口不禁望而卻步，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磨蹭進院子，卻聽見屋子里傳來一個女聲。

“肖哥哥，你就答應我嘛！”好……肉麻。

“你找別人，我沒時間。”好冷酷！

“可我就想和你結婚啊。”汗，這么強大？

“我事多，不能照顧你。”呃，好坑爹的理由。

“不要緊啦，只要讓我跟著你，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而且絕不會連累你！”倒，怎么這么低三下四，好掉價捏！

“不是這個問題，我……”肖澤承突然頓住，問：“誰？”

朱靈芝腿一軟，腦袋“嘭”地一下磕在門框上，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硬著頭皮走進去，肖澤承和那個女孩子面對面地站著，朱靈芝一見他，夢中屠夫的模樣不由浮現，她吞了吞口水，僵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來拿東西的。”

肖澤承沒說什么，把桌上文件袋遞去，朱靈芝這才發現他的穿著打扮不一樣了，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灰色圓領毛衣，里面是條紋襯衫，休閑褲，橫看豎看特么地都不像上次那個在地里揮著鋤頭的農夫啊，還有，他的眼睛怎么會和夢里那個白衣男子那么像……

咳咳，朱靈芝有點不淡定了，“謝謝，謝謝……”

“不客氣。”肖澤成也望著她，目光出奇地犀利。

“那個，那個我先走了，拜拜，再見！”朱靈芝一路狂奔離去，不知為什么心跳加速，滿臉通紅，無限復雜。

“肖哥哥，她是你朋友？”女孩問。

肖澤承怔了怔，“怎么？”

女孩一臉遲疑，“她……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肖澤承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昨天我好像見過她，就在你家附近那棵樹下，一會哭一會笑的，還拿了塊磚頭拼命在砸單車，砸了好久呢，我以為她是個神經病，嚇死我了。”

“……”

七、

【波剪秋水】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個農夫？

【豬姑娘拱門】打完小怪一屁股坐在地上，黯然嘆息，“不知道，反正……有點可怕。”

【波剪秋水】那婚否？家中幾口人？幾畝地？幾頭豬？幾棟房？

【豬姑娘拱門】懨懨地，“不知道，好像有個女孩子在追她。”

【波剪秋水】吃醋了？哦……你喜歡他！

【豬姑娘拱門】放屁！

【波剪秋水】雖然只是個游戲，但能混到他那種級別和境界的應該不是泛泛之輩。

【豬姑娘拱門】迷茫，“你想說什么？”

【波剪秋水】我的意思是，農夫山泉有點田，其實做農婦也不錯，加油！

“……”

只見【豬姑娘拱門】豁然起身，對著【波剪秋水】就是幾琵琶，【波剪秋水】跟著倒下，不過也沒還手，笑呵呵地復活回王城，找自己男人打怪去了。

朱靈芝郁悶地準備下線，【無塵】突然從天而降橫在她面前，【豬姑娘拱門】嚇得連連倒退，左看右看，瞄了塊巨石立刻躲到后面。

【無塵】出來。

【豬姑娘拱門】顫抖，“你，你想干什么？”

他還沒說話，畫面外只見一女號【小姐我好美】騎馬翩翩而來，“塵哥哥，等等我！”

【無塵】別再跟著我。

【小姐我好美】那你先和我去月老那把婚給結了。

【無塵】不行。

【小姐我好美】為什么？！

【無塵】我已經有對象了。

【小姐我最美】我不信！都說你不近女色！你騙我！

不近女色？【豬姑娘拱門】一陣狂笑，捶地打滾，【無塵】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淡道：“就是她。”

【小姐我好美】她？豬？！

【無塵】是的，我要娶她。

【豬姑娘拱門】突然就不滾了，他……說什么？⊙﹏⊙

朱靈芝被嚇得不行，表情從震驚到惶恐到僵硬最后到面癱，與此同時，有一種特別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她渾身一顫，立刻下線關機，還沒緩過氣來手機響了。

“喂……”

“是我，無塵。”

“有，有事嗎？”朱靈芝迷亂中。

“嗯，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你說……”

“和我結婚。”

肖澤承剛說完，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從手機那邊傳來，緊接著就是慘叫，他喂了幾聲，好半會那邊才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你，你說什么……”

“你現在能上游戲嗎？我想請你和我結婚。”

游……游戲？

朱靈芝完全愣住，一邊表示虛驚一場，一邊猛地清醒，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在玩《仙幻》？怎么可能知道她就是【豬姑娘拱門】？！不不不，一定是她剛剛太驚慌了，想多了想多了……

朱靈芝深呼吸，佯裝鎮靜地說：“肖先生，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肖澤承頓了頓，“我找朱靈芝，也就是【豬姑娘拱門】。”

朱靈芝發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查過你的IP，和你論文資料的地址上一模一樣。”

“……”IP！又是IP！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變態的東西存在！

肖澤承又說：“我的電腦曾被入侵過，沒過幾天你就出現了，你的行為舉止很奇怪，還有，我剛剛說我是無塵，聽起來你并不意外。”

“……”大哥，你真的是個農夫嗎？！

朱靈芝被徹底打敗，默默地撞墻默默地流淚，悲催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她邊摳墻紙邊哀求道：“大哥，我錯了還不成嗎，你別折磨我也別追殺我啊，我升到這級別真的不容易，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電話那頭像是有一聲笑，肖澤承卻突然說：“其實，你的論文寫得挺糟糕的。”

“呃？”朱靈芝滿頭黑線，雖然有點傷自尊，但這管論文什么事？！

“我本科學的是生物工程，碩士是農經管理。”

“呃？”

肖澤承又說：“我有個小建議，不知道你覺得怎樣。”

八、

宋秋波邊吃蘋果邊在刷野豬，『世界頻道』發出突然消息：秦國【無塵】移民至宋國。十分鐘后『國家頻道』跟著公布：本國國民【無塵】與【豬姑娘拱門】喜結連理，愿你們白手偕老，美滿幸福！

“……啊！”宋秋波尖叫一聲，蘋果卡在喉嚨里，差點斷氣。

發消息過去沒人回，打手機無法接通，撥電話到家里朱媽媽笑哈哈地說：“芝芝呀，她約會去啦。”

約會？好吧，要是這也算約會……

“是她？怎么會是這個神經病？！”肖澤承家里傳出殺豬般的嚎叫。

“雙雙，說話注意。”

許雙雙嗓子扯得更大了，“她根本就不正常！你怎么，怎么會……”許雙雙踱來踱去，地板都要被她踩穿了，“你說，我哪點比不上她！”

“不是這個問題，”肖澤承看了朱靈芝一眼，手指慢慢收緊，“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朱靈芝手心冒汗，不過接到肖澤承的眼色之后也回握住他的手，心虛地狂點頭，“是，是的。”

“你們……哇……”許雙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奔走了。

人間終于安靜了，朱靈芝望著背影，遺憾嘆息，“好可惜，村長的孫女縣長的女兒，公務員家庭……”

“你說什么？”

“沒什么！”朱靈芝腰桿一挺，轉過身來，“我的任務完成了，該輪到你了吧？”

肖澤承點點頭，“當然。”

故事是這樣的，許雙雙也就是游戲里的【小姐我好美】一直暗戀青梅竹馬的肖哥哥，可肖哥哥從小有個偉大的志愿，那就是扎根農村好好養豬，為了不耽誤小妹妹將來的幸福，只能演戲氣走她……朱靈芝雙手握拳，同情，感動。

“大綱和格式大體上是這樣的，過幾天我把數據和參考資料找給你，寫完之后我再幫你修改，聽懂了嗎？”

沒人回應。

“朱靈芝？”

“啊？”朱靈芝猛地回過神來，“哦哦哦，你要幫我寫，好，真是太好了！”

“……”

肖澤承搖頭，第一次覺得做了筆吃虧的買賣，原本以為讓許雙雙對他死心世界就清凈了，這下好了，碰到個更麻煩的，哎。

“怎么會這樣？！”朱靈芝的注意力成功轉移到肖澤承的筆記本上，發覺游戲里【無塵】居然在自動殺人！不可能啊，系統只能設置自動刷怪，怎么可以自動追殺玩家？！

“我做了個軟件，只要對方在線就可以自動定位并且殺了他。”

“見一次殺一次？”

“嗯。”

“任……任何玩家都可以？”

“嗯。”

朱靈芝咽了咽口水，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和肖澤承隔開一定距離，顫聲又問：“你養的那些豬，你，你也會殺嗎？”

“……”

“會，會嗎？”

“目前階段它們的健康狀況都不錯，”肖澤承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不過以后長成不良品的話也是會銷毀的。”

“……”

朱靈芝果斷坐端正，翻開論文資料用最認真最禮貌的聲音說：“請你再說一遍大綱和格式。”

九、

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朱靈芝隔三岔五地往肖澤承家跑，這是當初他們說好的，她假裝成他的女友，他指導并保證她順利通過畢業論文，互惠互利，合作雙贏。

臨近返校，這天一大早朱靈芝就在網上打怪，宋秋波好奇地問：“通常這個時候你不是去找農夫了嗎？論文寫完了？”

“還差一點。”朱靈芝有氣無力的。

“他反悔了？”

朱靈芝嘆了嘆，“沒有，他約會去了。”

“神馬？！”宋秋波跳起腳叫，“他現在不是你男友嗎？怎么會去約會？！”

“那是假的。”

“你可以把他變成真的！”

“……我們不合適吧？”下鄉當農婦？太奇怪了！

“合不合適這種事淫者見淫啊，關鍵是你喜不喜歡他？”

喜不喜歡？朱靈芝有點迷茫，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兩個人也算比較熟了，他教她做論文，帶她去看過他種的菜，吃過他煮的面條，兩個人還給那一窩綠色無公害的小豬洗過澡呢，嗯，其實想起來畫面還是蠻和諧的……

可是！他居然去約會了！就因為村長要他陪許雙雙上市里玩，所以他就去了！

心里有一把火熊熊地燒了起來，朱靈芝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把電話那頭的宋秋波都嚇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

“干革命！”

朱靈芝騎著自行車一口氣踩到肖澤承家門口，剛好看見他從外面走回來，她忍住怒氣，死死盯著肖澤承沒有說話。

肖澤承被她看得怪怪的，“怎么這個時候還來，天都黑了。”

朱靈芝咬牙切齒地說：“我來看看小豬，我怕它們會餓死。”

肖澤承笑，“我出門前喂過了，再說，這些小家伙和城里養的可不一樣，很堅強的。”

朱靈芝低頭絞手指，哼了一聲，“是啊，農村的就是不一樣，許雙雙就長得很天然，很可愛，家庭背景也很突出……”

肖澤承還沒接話，突然一個閃電，接著天雷滾滾震耳欲聾，看吧看吧，昧著良心說話要遭雷劈的！朱靈芝嚇得一把拽住肖澤承發抖，“不過她不適合你，她太嬌氣了！”

于是，閃電沒了，雷也不打了。

囧。

朱靈芝正要退開，肖澤承卻反手把人抓住，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眼神很專注很曖昧，并且慢慢在靠近，靠近……就在他快要貼上她的臉時，朱靈芝緊張得閉眼大叫：“不要，我大姨媽來了！”

兩個人雙雙愣住。

她這是在暗示么……難道大姨媽不來就可以……朱靈芝心里默默地流淚，卻又聽見肖澤承說：“你臉上有東西，我只是想……咳咳。”

“……”

朱靈芝捂面，準備淚奔，肖澤承卻一把拉住她，“你跑什么？”

“我，我，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衣服……”

“……”肖澤承無奈地嘆氣，“我和許雙雙沒什么，我不喜歡她。”

朱靈芝“哦”了一下，很久才轉過身來，一臉笑得比哭還難看，“可是我好像喜歡你……”

“嗯，我知道。”

朱靈芝嚇一跳，“你……知道？”

“嗯，畢竟養過豬，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

朱靈芝額頭冒出三條黑線，一只烏鴉翩翩飛過……肖澤承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說：“回學校乖乖把論文寫好了。”

“哦。”

“別老通宵玩游戲。”

“哦。”

“答辯完了我就去接你。”

“哦。”朱靈芝猛地一震，“你說什么？”

“……沒聽見算了。”肖澤承徑直往外走，神色有點不淡定。

“不啊不啊，我聽見了！你說要來接我！”朱靈芝邊跳邊追著問：“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畢業了就回來啊？肖澤承，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啊……”

“你叫那么大聲干什么？”

“到底是不是啊？”

……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春雨貴如油，肖澤程仰天專業地觀察了一番，嗯，今年會有個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