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文秋老人拍照

張文秋老人幾乎經歷了中國現代革命的全過程，堪稱世紀老人。這位傳奇的老人還是毛澤東的親家。她的大女兒劉思齊（后改名劉松林）嫁給了毛澤東的長子毛岸英，二女兒邵華嫁給了毛岸青。我的軍事攝影生涯中，曾三次給張文秋老人拍照。

1972年6月的一天下午，與我多年相識的邵華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媽媽和毛岸青到了大連，住在旅大警備區黑石礁招待所四十九號樓。步入大廳后，我看到沈陽軍區副司令員兼旅大警備區司令員張懷瑞和旅大警備區政委王從舟坐在沙發上，與張文秋老人及身著軍裝的毛岸青、邵華親切交談。張懷瑞司令員向張文秋介紹說：“這位是軍事攝影家張友林同志。”張文秋老人非常高興，站起來握著我的手幽默地說：“認識，認識，我們是一家人，早就相識了。”

早在20世紀50年代，邵華在大連就讀俄語專科學校時，經解放軍畫報社高帆介紹我倆就已相識。她喜歡照相，但沒錢買相機，說將來買了相機要拜我為師，后來我倆私交甚篤，不斷有書信來往。記得20世紀60年代初，邵華給我打電話說，她媽媽與丈夫毛岸青來到大連療養。我立即驅車到療養院看望老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毛主席的親家張文秋。當邵華把我介紹給她媽時，老人樂了，她說：“喲，咱們是一家子。”在談到她的家史時，張老向我講述了與毛澤東結成親家的故事。

1938年春節，延安中央黨校禮堂演出話劇《棄兒》，張文秋的大女兒劉思齊在劇中扮演一名烈士的遺孤，劉思齊演得認真投入，催人淚下。當演到最后一幕——一對革命夫妻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站在寒風中哭喊著“媽媽！媽媽”時，毛澤東的眼角濕潤了。

謝幕時，毛澤東走向舞臺撫摸著劉思齊的頭問：“你叫什么名字啊？”她靦腆地答道：“我叫劉思齊。”毛澤東又問：“你爸爸媽媽是誰呀？”她的小手指向臺下的繼父和母親。毛澤東看后一驚：“這不是老戰友陳振東和張文秋嗎？”他嚴肅地向兩人交代：“這是烈士的后代，我們有責任好好關照她。”毛澤東又彎下腰告訴劉思齊：“你不是棄兒，是革命的后代，我做你的干爸爸，你做我的干女兒好不好啊？”從此，劉思齊成了毛澤東的干女兒，經常與毛岸英一起學習。

1948年7月，毛澤東發現長子毛岸英愛上了干女兒，他暗暗地高興。一天，毛澤東邀張文秋見面，他說：“聽岸英講他和你的大女兒思齊很要好，他很愛思齊。他們要求訂婚，我很同意，現在就看你對這個女婿滿意不滿意？”張文秋笑了笑說：“主席，他們倆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現在他們要求訂婚，既然你同意了我當然高興。”

張文秋老人介紹說，1949年10月15日晚上，在中南海豐澤園毛岸英和劉思齊舉辦了婚禮。

午飯后，我陪同張文秋、毛岸青、邵華故地重游，在拍照中邵華還叫我向她傳授人物和取景攝影技藝。后來她刻苦學習，不僅成了一名出類拔萃的攝影家，還當選為中國攝影家協會主席。

1960年，毛岸青、邵華來到美麗的大連完婚。張文秋老人也幾次跟隨女兒、女婿來到大連，此照即為1969年來大連時，我為他們拍的合影。左起分別為邵華、張懷瑞、張文秋、劉松林的女兒、毛岸青、王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