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作家馬克·吐溫說過:“幽默是一種藥。”是一種什么藥呢?它是冷漠和抑郁的解藥,是孤獨和寂寞的補藥,是交往和人際關系的良藥。幽默還是一種智慧,是一種創造,是一種自信的魅力,是一種優美、健康的品質。無怪乎林語堂要急于把“幽默感”翻譯成漢語“引進”到中國,并說:“引進幽默感比引進幾臺機器要有用得多。”
從林語堂頭一次把“幽默”翻譯成漢語至今,已過去了幾十個年頭,但實際上,幽默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所具有的巨大作用和力量,我們并沒有完全認識到,更沒有充分挖掘,以至于許多在社會生活中可以由幽默來化解的事情,卻往往板著一張面孔,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
不妨舉幾個例子來看。在我們的生活中,亂丟垃圾雜物是一個非常令人傷腦筋的問題,但是荷蘭的許多城市采用一種“幽默”的辦法,成功地化解了這個難題,使城市變得清潔起來。這些城市曾采用過諸如增加罰金和加強巡視的辦法,但收效甚微。后來這些城市都配備了能講笑話的垃圾桶,每當人倒入垃圾之后,錄音機就自動播出一段笑話,不同的垃圾桶有不同的笑料,以此吸引人們倒垃圾,收效很大。美國也有一些垃圾桶,當丟入雜物后,它會說:“好吃,好吃,再給我吃一點。”肯尼亞天然動物園的布告牌上則寫著:“凡是向鱷魚池內投擲物品者,必須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自己揀回來。”
再講一件趣事。美國的一些超級市場為了提防小偷“光顧”,在超市安裝了電視監視系統,有些顧客對此很惱火,認為超市這樣做侵害了消費者的隱私權。于是,一些超市想出了辦法,那就是每當顧客抬頭看到監視電視里出現自己的形象時,電視屏幕上同時也會顯示出這樣一句話:“不要生氣,請您一定要微笑!要知道您正出現在屏幕上,現在,您是明星。”事實證明,這樣做的效果非常好,看到這些幽默的“解釋跟提示”,光顧超市顧客的火氣多半都會隨之消失。
在美國人的生活詞典里,說一個人缺乏幽默感,等于就是說,這個人做人失敗、不受歡迎、令人討厭。林肯之所以至今仍被認為是美國人心目中最偉大的總統,在很大程度上來源于他的機智跟幽默感。林肯有一次在演講時,有人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笨蛋。”他舉著這張紙條看了看,然后鎮靜地說:“本總統收到過許多匿名信,全都是只有正文,不見署名,而剛才那位先生正好相反,他只署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忘了寫上內容。”同樣是美國總統的艾森豪威爾在“二戰”期間有一次向前線官兵演說,講罷,不小心讓擺在地上的機槍絆了個跟頭,令在場的官兵哄堂大笑,部隊指揮官嚇得臉色鐵青,忙賠不是。面對如此窘境,艾森豪威爾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站起來從容委婉地說:“沒有關系,我相信這一跤比我剛才的演說更能讓你們輕松、更能鼓舞你們的士氣!”
其實,幽默并不僅僅表現在日常生活中,也體現在對待許多更嚴謹的事情上面,包括所謂的終身大事。當年,馮玉祥將軍公開為自己招親,引來了大批追求者。馮將軍問每一位應征者:“你為什么要和我結婚?”許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是回答“您的官兒大,結婚后好做官太太”就是說“你的錢多,結了婚好享福”之類的話。馮將軍失望了。后來來了一位非同凡響的姑娘,馮將軍問:“你喜歡我什么?”姑娘回答:“什么也不喜歡!”他又問:“那你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姑娘風趣地說:“老天怕你在人間做壞事,特意讓我來管管你。”心有靈犀一點通,結果他們喜結良緣。
從儒家文化的歷史來看,在待人接物和社會生活中引入幽默感,屬于“沒有禮數”的范疇,所謂“君子不重則不威”。而實際上,幽默本身是一種藥,具有神奇的力量,它不光能夠舒解治療我們人世間的無情和冷漠,而且現代醫學證明,幽默還可以給人體帶來很多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更主要的是:幽默,其實是人與人之間最短的距離。
(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