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英畝耕地的莊園,15個房間的花園洋房,3輛名車,40余名工人、十幾名傭人,一位美麗的非洲嬌妻……津巴布韋南部大平原深處,來自中國的小伙子張謙過著酋長般的生活。到2012年,張謙已經成為當地知名度極高的農場主,他在非洲的8年創業史充滿了奇趣。
受非洲女孩啟發,尋得商機
張謙出生于山東泰安市大汶口鎮,今年34歲。1999年,大學畢業的他在東營市開了一家小照相館。一年后,聽朋友說在非洲很容易做商貿生意,他便把照相館轉讓出去,帶著一批蚊香和鐵釘去了津巴布韋。
由于津巴布韋的官方語言是英語,有六級英語水平的張謙與當地人交流沒有問題,而且大家對中國人很友好,所以張謙很快就辦好住宿以及零售商品所需要的手續。半個月后,他在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街上租了一個小門面房,出售蚊香和鐵釘。
前來買東西的都是當地的官員、白人以及少數富人,由于這里蚊蠅肆虐,蚊香很受歡迎。在濟南批發市場,每包蚊香0.4元人民幣,在津巴布韋可以賣到5美元;鐵釘的進價一角錢一只,在這里能賣到1美元。當時美元和人民幣的匯率是1:8.4,張謙一下子賺到80多倍的利潤,他開始大批從中國進口蚊香和鐵釘以及其他小商品。
為了應付擴大的業務,張謙急需招聘一名精通當地財會制度的會計。他在報紙上登出一則廣告,以每月1億津元(相當于10美元)的“高薪”招聘會計。沒想到,招聘來的美女蒙萊萊,后來成了張謙的妻子。
蒙萊萊于1977年出生于哈拉雷,父親曾是穆巴貝總統的衛隊軍官,很早就去世了。蒙萊萊細腰翹臀,一頭黑里泛黃的頭發扎成了無數條細小的辮子,她大大的眼睛,好像總在害羞地笑著。1999年,她從財會學校畢業后正趕上西方對津巴布韋實行經濟制裁,一直沒找到工作。
在店里,蒙萊萊除了做會計,還主動幫助張謙賣貨、送貨。張謙感到慶幸,他等于用一份工錢雇了兩個員工。
2002年后,不少華人來到哈拉雷,陸續開了幾家中國小商品商店,當地人也把中國商品弄回國滿街擺地攤,大家競相降價。張謙的商店處境艱難,他開始處理存貨,準備回國。見張謙要離開,蒙萊萊的情緒一落千丈,整天陰郁著臉,悶聲干活兒不說話。張謙覺得很過意不去,失去了這份工作,蒙萊萊又要失業了。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兩個月后,張謙處理掉最后一批存貨,訂了回國的飛機票。他給蒙萊萊開了最后一個月的工資,并且加了一個50美元的紅包。蒙萊萊淚眼婆娑地望著張謙,好久才說:“你難道非得回中國?”張謙苦笑著說:“不回去,在哈拉雷又沒有生意,我還能干什么呢?”蒙萊萊說:“你可以做些別的生意。比如,你可以辦個農場。”
辦農場?張謙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聽說有不少中國人在非洲辦農場都成功了。可是,到哪里買農場,怎么經營?他一點經驗也沒有。
蒙萊萊介紹:2000年以前,津巴布韋的土地基本上掌握在4500個白人農場主手里。2000年,議會制定法規,實行“快車道”式土地改革,政府規定白人最多只能擁有一個農場,多余的農場一律沒收,分配給黑人。但是,得到土地的黑人缺少資金和農業科學技術,所以一些農民就出賣自己的土地。蒙萊萊的老家南馬塔貝萊蘭省,就有好多土地待售。
張謙退掉機票,留了下來。
非洲妻子“智勇雙全”
第二天,張謙開車與蒙萊萊來到了南馬塔貝萊蘭省的賓如縣農村。事情比想象的順利多了,張謙花了17萬美元,買下了371英畝耕地70年的使用權。蒙萊萊顯示了她超強的能力:招工人,買農機,買原料。由于她熟悉當地情況,張謙開辦農場的事情離開她還真不行。
非洲大平原上的生活,是寂寞而枯燥的。張謙白天忙碌,傍晚收工后沒事可干。這里沒有酒吧、飯店、夜生活,電視信號也不好,他只有靜靜地坐在門前,看著落日的余暉和天際處偶爾奔馳而過的草原動物。
蒙萊萊悄悄走到張謙面前,遞給他一杯咖啡,然后坐在他身邊。孤獨感在張謙的內心被驅散了,望著眼前這位皮膚黝黑的美人,他心里充滿了似水柔情。蒙萊萊害羞地閉上眼睛,輕輕地把柔軟的身軀靠在張謙的胸前……
兩人的愛情迅速升溫。就在農場成立的2002年秋天,他們結婚了,到南非開普敦蜜月旅行了一個星期。有了妻子,張謙感覺生活幸福極了。剛來非洲時,他還看不習慣非洲女子的黑皮膚,可是現在看著自己嬌妻的黑皮膚,他越看越喜歡。蒙萊萊那模特般的身材、火辣辣的愛,都讓張謙沉醉。
蒙萊萊經常為自己能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中國丈夫而感動得流淚,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丈夫。張謙的衣服洗完晾干之后,她總要用電熨斗里里外外熨一遍。張謙問她為什么,她說非洲有一種往人身上鉆的小蟲子叫芒果蠅,它們把卵產在晾曬的衣服上,人穿了衣服以后,卵就會鉆到肉里,最后導致皮膚潰爛,甚至有蛆從肉里爬出來,而用電熨斗可以把卵燙死。張謙問:“這種蟲在津巴布韋常見嗎?”蒙萊萊說不常見。張謙笑了:“那就用不著每次都熨衣服了。“蒙萊萊不答應:“衣服穿在我最愛的丈夫身上,我不想讓他有一點危險。”張謙心里熱乎乎的。
農場需要很多人手,而當地的勞動力非常便宜,張謙便招聘了30多個人在農場干活兒。為了減輕愛妻的辛苦,張謙還雇了一個家庭保姆。張謙以為,當地人都像蒙萊萊一樣又誠實又能干,可事實并非如此。
第一個保姆20來歲,干起活來手腳利索,可是只要家里沒有人,她就偷偷地上網聊天。有一次,蒙萊萊從外面回家,一開門就發現家里有濃煙,她忙跑進廚房,發現鍋已經燒干了,灶臺上方的壁櫥也著了火。蒙萊萊忙用水將火撲滅,而小保姆還關著門在書房里與別人視頻跳舞呢。
第二個保姆年紀大一些,40多歲,倒是不上網,也不喜歡看電視,但是家里的零錢和值錢的小玩意經常失蹤。蒙萊萊要找保姆算賬,張謙勸說:“不要計較這點小事,你又沒證據,算了吧。”也許保姆覺得張謙夫妻好欺負,貪婪之心愈加膨脹。月底開工資時,她喜滋滋地把錢接了過去。可是過了幾個小時,她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一沓鈔票大吵大嚷,說張謙給她的鈔票是假鈔,她去街上買東西,誰也不收她的錢!
張謙覺得很奇怪,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蒙萊萊把保姆的錢拿過來看了看,然后一下子摔到保姆的懷里:“我們發給你的錢是舊鈔,你現在的錢都是新鈔,你是想欺詐我們吧?”張謙這才反應過來。保姆不死心,威脅要報警。
蒙萊萊靈機一動,嚇唬保姆:“你說這些假錢是我給你的,那么你把它們都留在我這兒,然后我去銀行查一查,因為發工資的錢是我上午從銀行取的,銀行會查清這些錢是不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會報警,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保姆從來沒有去過銀行,根本不知道蒙萊萊說的是怎么回事,她囁嚅道:“那就算了,我吃虧就吃虧吧。”蒙萊萊說:“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你被解雇了。”保姆坐在地上大哭大鬧,不肯走。蒙萊萊說:“你多次偷我們的東西,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其實我們裝在吊燈上的錄像機把你的行動都錄了下來。要不要喊警察來,我們大家一起看錄像?”聞聽此言,保姆只好離開了。
張謙對妻子豎起大拇指,用一句中國成語贊美她:“智勇雙全。”
互相扶持成就夢想
張謙的朋友告誡他,在非洲辦農場不容易,要處理很多突發事件。有一個中國農場主雇了50個當地人干活,本來給的工錢比白人農場高得多,可是到了莊稼收獲的日子,這50個人突然罷工,要求增加兩倍的工資。中國農場主說:“你們不想干,就走人,工資我是不會加的。”他本來打算另雇工人,可那些罷工的人卻在農場四周的路口設卡,前來應聘的工人都被他們擋在了外面。眼看雨季來臨,莊稼收不回來,附近的老百姓又天天到地里偷莊稼,農場主一個人也看管不過來,最后,幾百英畝的莊稼全爛在了地里。
張謙把憂慮對蒙萊萊說了,蒙萊萊說:“其實,這里的人們沒有復雜的思想,只要讓大家覺得在我們這里吃得好,玩得好,他們就不會鬧事了。”蒙萊萊買來一臺42英寸大電視機,安裝了衛星接收設備,然后搭了一個大棚子,在里面擺上席子和凳子。每天晚飯后,工人們可以帶著家屬來看電視。一到晚上,大家拖家帶口趕來,上百口人聚在大棚子里,嘻嘻哈哈邊說笑邊看節目,像過節一樣喜慶。
每到星期天,蒙萊萊就在家里開辦輔導班,教農場工人及其家屬說中文。工人每來一次,給10美分報酬。不干活還可以拿錢,誰不愿意呢?蒙萊萊擔任老師,現學現賣,用她生硬的中國話教大家說“你好”、“再見”、“不客氣”、“干活了”、“下班了”、“回家吧”。工人們見了張謙,無不樂于賣弄剛學會的幾句中國話:“老板,你好。”“老板,再見。”能在非洲天天聽到中國話,讓張謙感到十分愜意。
蒙萊萊還購買了羽毛球拍和籃球,在院子里修了乒乓球臺,支上籃球架子,讓工人們在工余時間玩。有一次,蒙萊萊組織工人和家屬進行了一場有趣的拔河比賽。非洲人沒見識過拔河,個個興奮不已,大人小孩的吶喊聲震天動地,兩支隊伍爭得你死我活。
聽說中國人開的農場里有電視看,有游戲可玩,附近的農民紛紛要求到這里上班。由于人手已經夠了,那些來找工作的人只好失望地離去。張謙趁機對工人們說:“大家要好好干活,想來這兒的有好多人呢。”
蒙萊萊很有管理才能,她似乎懂得中國古語“寬嚴相濟”的道理。怕工人們時間長了思想上產生惰性,她除了安排好大家的娛樂生活,還對他們進行軍訓:每16個人編成一隊,在空地上練習隊列。由于父親是軍官,蒙萊萊從小住在軍營里,耳濡目染,對于軍訓這套很內行。稍息,立正,齊步走,喊號子,臥倒,匍匐前進……一系列的動作,她做得像模像樣。一群大男人在她的指揮下,很像回事地操練著。
為了讓工人們增強體力,蒙萊萊買來一些杠鈴和啞鈴,還特地從哈拉雷請來一位搏擊教練,教工人們搏擊。張謙不喜歡動刀動槍的事,看到工人們拿著長棍子舞得呼呼作響,頗不以為然。蒙萊萊說:“穆加貝總統需要有衛隊,農場也需要有衛隊。”張謙說不過妻子,只好任由她去做。不久后發生了一件事,讓張謙十分佩服妻子的先見之明。
那天,張謙正在睡午覺。一個工人忽然跑來,氣喘吁吁地喊:“老板,有人搶糧食!”張謙急忙跑出去,只見不遠處的糧倉前停著幾輛卡車,幾十個壯漢正從倉庫里把前幾天剛收獲的粟米往車上裝。原來,這伙人專門在收獲季節流竄搶糧。
張謙雖然用手機報了警,可心里明白,按當地警察的工作效率,兩個小時后他們能趕來就不錯了。正在焦急中,田地里忽然跑來一群人,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蒙萊萊。她領著30多個工人,人人手持長棍,向強盜沖了過去。那伙強盜自恃手里也有刀棍,和工人們亂戰起來。蒙萊萊手下的工人個個身強力壯,精于棍術,對方紛紛被打倒在地。張謙怕與對方結仇,忙喊大家住手。然后,他讓工人們把車上的糧食卸下來,把對方的傷員抬上車,放他們走了。
事后,張謙給每位工人發了15美元獎金。他去開普敦時,給蒙萊萊買回一條鉆石項鏈。他把項鏈戴在愛妻的脖子上,深情地說:“我勇敢的王后,只有你才配得上這珍貴的項鏈。”蒙萊萊紅著臉,幸福地流下淚水:“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津巴布韋的旱季很長,人畜用水相當困難。在蒙萊萊的建議下,張謙請來了鉆井隊,在莊園里打井。15萬美元打的井,竟然是一口優質的礦泉水井。張謙隨即注冊了一家礦泉水公司,把水裝桶,運到哈拉雷和附近的幾個國家銷售,每桶售價高達5美元。財富像草原雨季的洪水一樣滾滾而來,擋都擋不住。張謙蓋起了豪華別墅,建起了美麗花園,還買了好幾輛名車。
回憶自己的發家史,張謙感慨地說:“非洲大陸看似貧困,其實蘊藏著無窮的寶藏。我有幸遇到了蒙萊萊這位賢慧美麗的妻子,我們在困境中時相識相愛,攜手經歷風雨,成就了彼此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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