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車帷裳”之“漸”

“漸車帷裳”出自《詩經·衛風·氓》，文中注“漸”字讀音為“jiān”，義為“浸濕”。我們平常讀“漸”時，音為：“jiàn”，所以很多時候，大家讀“漸車帷裳”時，都會把“漸”誤讀為后者。這是因為去聲的“漸”由于頻繁的使用已成為強勢音，而陰平的“漸”為弱勢音。那么我們在這里為什么要用弱勢音呢？這與它的含義有關。

在《玉篇》《廣韻》中，“漸”是個多音字，有“子廉切、慈冉切”兩種讀音。“子廉切”的“漸”表示的是物體在水中的流動。隨著詞匯的發展，意義出現了引申。“物體在水中的移動”發展為“水的流動”，如《書》中“東漸于海”；再發展為“浸漬”，如《詩經》中“漸車帷裳”。讀音仍然為陰平，直到現代漢語中“漸”仍有此種用法，即用作動詞。

此外，“漸”還有“qián”和“chán”這兩種讀音。讀“qián”時，表示潛伏的意思，“沈漸剛克，高明柔克。”（《左傳·文公五年》）讀“chán”時，表示巖石高峻的樣子，“漸漸之石，維其高矣。”（《詩經·小雅·漸漸之石》）

[作者通聯：華中師范大學語言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