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時,我在鄉下讀小學一年級。學校距家有二三里路,每天放學后,我便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路小跑回家。
放學后,我和哥哥常幫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割豬草,就是我們常干的活兒。每次割草,哥哥背上背簍,我提個竹籃兼拿小鋤,約上村里的幾個小伙伴,便一路吆喝著朝村后的山坡出發……
路旁,常有一種叫做黃花的野菜。這種菜,豬極愛吃,可它的根長得很深,想要拔掉它,就不得不動用小鋤。這是一個力氣活,哥哥比我手勁大,于是他在前邊挖,我跟在后邊拾。有時,遇上人多草少,大家就一窩蜂爭搶著挖,挖多的,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沒挖到的,還哭鼻子呢!
那時,娘曾不止一次地對我們講:在她才七八歲時,每到春天,她就跟外婆漫山遍野地去剜野菜,當時的好多人就是靠吃野菜才度過了一道道難關。
幼小的我們那時對饑餓沒有多深的體會,可是,在心靈深處,我們還是添了一份對這些小草野菜的喜愛之情。
每次割草回家,總少不了向大人報功。我常常是前腳剛跨進院門,就大聲喊起來:“哥哥沒我割得多,哥哥沒我割得多……”喊罷,神氣地把竹籃往娘面前一放。娘就會走過來說:“我看我看,噢,閨女,你割得多?!钡昧四锏目洫?,我簡直跟吃了蜜糖似的,得意地沖身后的哥哥扮個鬼臉,一溜煙沖出院門找小伙伴們玩去了。
其實,每次割草我都沒有哥哥割得多。每次割草時我都會把哥哥背簍里的豬草往自己的籃子里抓。
就這樣,直到小學畢業去了二十里外的鎮里求學,我才停下割豬草這活兒。
在鄉下的老家,而今許多孩子依然像當年的我一樣在放學后割豬草。
每每想起割草的童年,心頭總有一種無法表達的快樂。
同學們,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城里的孩子很多都分不清韭菜和麥苗。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你們應該多接觸大自然,感受一下草上奔跑的快樂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