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一切都老了;變了,變了,一切都變了。惟獨不變的還是那顆淌著血的心———題記
她老了,兩鬢是如此之白,以至于白得閃光;臉上皺紋也稠密,以至于看不見一張平坦的臉。撕開嘴,笑著,也是如此的丑惡,丑惡 。
她是我的奶奶,她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地道的農民。我從沒看見過她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她每天在田地間打滾,總是一身泥沙,以至于妹妹都不想要她接送。在她時不時的嘮叨中,我有時也很痛恨她。
他們說,我是從小被奶奶打到大的,我很憎恨她,可是在我的記憶里卻不知道。
他們說:有一次,我放學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奶奶去接我時,我卻不在,她很著急,在心里盤算著,恐懼一點一點的流露,找了一圈又一圈,又到同學家去問,還是沒有。回家后,在家門外的洗衣板的下面找到了我,她問我:到哪去了?為何不進門?我膽怯地說:你要抓我去做作業的,做不起來是要被你打的。現在想起來,這個回答是多么的幼稚可笑。然而,自然是少不了一頓打的。這件事在我的記憶中幾乎是沒有的,以至于從來沒有發生過。
每次打完之后,她總說:“不打不成才,我不會像別人的奶奶,只知道慣,還不知道會慣成什么樣。這也是為你好。”聽著這幾百年不變的臺詞,已有些厭倦。
她也還懂得許多規矩,這些規矩,也大概是我所不耐煩的。一年中最高興的就數過年了,全家團聚是如此之熱鬧。她說:“明天過年,大家必須早起吃長壽面,吃了長壽,可別耽誤時辰,也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到了早上,我還將整個身子埋在被子里,奶奶卻在樓下喊到:“起床,起床了。”之后,便爬上樓,掀開各個人的被子。在掀到我時,我緊緊攥著被子,以至于不耐煩,剛說了一個“煩”字,奶奶就立馬將手伸進被子,堵住我的嘴,最終還是被奶奶扯了出來。
她從不松懈對我的學習,每次考試后她總要過問,只要是不該錯的地方,她總要嚴肅批評我的粗心。她從來都將好吃的東西留給我,哪怕是一顆小小的糖,她的關心從不亞于任何人,也許比她們還要多得多。
她的白發還是那么的白;她的皺紋還是那么深;她的背影還是那么的沉重;她的笑容還是那么的溫馨。從沒變過。
這就是為我付出了大半輩子,又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在我心中是那么偉大,又是具有神奇魔力的人。
歲月,風沙吹老的是她的生命,卻永遠吹不老她對我那永恒的愛。
(指導老師 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