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米德作為符號互動論的創始人,與其他歐洲行為主義者的觀點不同,他認為心靈、自我和其他人類所獨有的特征是人類在社會環境中為生存努力情況下進化的結果,并強調社會如何使心靈和自我的能力成為可能。在他的《心靈、自我與社會》這本書中,他闡述了各自如何產生、特征及三者之間的關系。并最終強調了社會是產生心靈和自我的先決條件,而心靈和自我的形成有助于社會結構更好的維持和運行。
【關鍵詞】心靈;意識;自我;社會;行為主義
行為主義的基本觀點是刺激強化引導行動。米德作為一名實用主義者,接受了行為主義的這一觀點,但他并非單一地強調機械的刺激反應模式,而是通過他的符號互動學說,強調個體對刺激的主觀解釋,認為刺激是接受刺激的個體對刺激的意義的解釋。此時,刺激代表意義,所以成為符號。那么對符號的意義解釋是如何發生的?由此引出了心靈這個概念,而心靈的獨特之處是人所特有的,具體說是有聲的姿態提供了這一機制,于是自我出現了。米德的基本觀點就是認為心靈與自我都從行動中產生,而行動是存在于人與人之間、人與群體、組織之間的具有社會性的活動,因此,心靈與自我完全是社會的產物。與華生的行為主義共同之處就是決意把行為的來龍去脈前后關聯,而不是把獨立存在的心靈作為心理學研究的出發點。但米德認為,如果不研究人的內在心理現象,就會把人等同于動物。因此,他反對把意識當作是實體的結構,反對還原論,反對把現象還原為簡單的行為單位,反對把經驗等同于反應。在《心靈、自我與社會》這本書中,作者首先通過與華生的行為主義相比較,闡述了社會行為主義關于行動的基本觀點。其次筆者總結得出他的基本思想軸線是從持續進行的社會過程開始,研究心靈、自我和社會之間的關系;基本立場是堅持社會行為主義的基本觀點,根據人的行為解釋人的意識;基本內容就是從進化的觀點出發,論述人的心靈、自我如何從社會背景中產生和發展。
一、心靈
作者首先談心靈的存在問題,人和動物都有心靈,但人的心靈的獨特之處在于具有以下的能力:(1)以符號表示環境中
的客體;(2)預演對客體可選擇的行動路線;(3)抑制不合適的路線,選擇可公開采納的行動途徑。因此,人類心靈存在的前提是有聲姿態和表意符號。有聲姿態是一種社會性刺激,它對作出該姿態的有機體產生影響的方式同另一有機體作出該姿態時產生影響的方式是一樣的,我們無意識地置身于他人的地位并像他人那樣行動,對自我意識的發展和自我的出現具有根本意義。而且米德認為心靈的特征是人類動物的反思的智能,它以成套的符號為中介,即語言。心靈的內容便是意義,僅當有機體能夠向他人和自己指出各種意義時,心靈才會出現。其次,米德認為單單從個體有機體看待心靈是荒謬的,必須從社會角度解釋,也就是說要認識到心靈的社會本性。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個體能夠對他自己采取他人所采取的態度,能夠有意識地使自己順應那一過程,并且在任何特定社會動作中用他自己的順應更改那一過程的結果。總之,米德認為當一個有機體懂得了有聲姿態的含義,并且能夠通過這些符號來理解他人,可以將自己置身于整個社會過程或體驗中預演可行動的方案,這樣個體有機體的心靈便產生了。
二、自我
米德認為人類有機體在有了心靈之后,有能夠在互動中將自身想象為評價客體的能力,即能在個體自身引起在其他個體身上所引起的反應。自我的特征是其自身的對象。自我本質上也是一種社會結構,產生于社會經驗,在這一過程中,表意符號上的交流發揮了重要作用。其次,自我的產生依賴于三個階段,首先是玩耍階段,兒童只能領會幾個重要他人的角色,因此他們在自己的經驗中創造看不見的、想象中的玩耍伙伴,通過這一方式把在他人身上和在自己身上引起的反應組織起來,并認為此種意義上的玩耍是以某事為消遣,即扮演不同的角色、模仿大人的行動。此后,由于生理的成熟和角色領會的實踐,兒童開始進入游戲階段。參加游戲的兒童必須準備采取游戲所涉及的一切人的態度,而這些不同的角色彼此間必定有某種確定的關系,使得一個人的態度能夠喚起其他人的適當態度。雖然在這一階段兒童沒有充分發展自我,但是從在玩耍中扮演他人的角色變成有組織的成員,這是完全意義上的自我意識所必不可少的。當一個人能夠理解社會中“一般他人”的角色或采取“共有態度以及對他自己采取泛化的他人的態度時,表明他已經進入了自我發展的最后一個階段。米德不僅對自我產生的基礎及發展階段作了詳細闡述,而且提出了自我本身的兩個方面“主我”和“客我”。在他看來,“主我”是有機體對他人態度的反應,“客我”是有機體自己采取的一組有組織的他人態度,“主我”對因采取他人態度而出現的自我作出反應。由于采取那些態度,我們引入了“客我”,并作為“主我”對它作出反應。這兩者在行動過程中是分離的,但它們是一個整體的組成部分,共同構成一個在社會經驗中出現的人,自我實質上就是憑借這兩個可以區分的方面進行的一個社會過程。
三、社會
米德在《心靈、自我與社會》的前幾篇主要論述了自我在人類有機體的經驗中的發展,在接下來幾章主要探究產生自我和心靈的這個社會有機體。米德認為,社會不是一種客觀實體,而是社會成員互相作用的網絡,個體通過使用符號給自己和他人的行動以意義。社會還同時有賴于自我的能力,尤其是社會的持續動蕩和潛在變化。因此米德在運用心靈和自我來研究社會及其制度維護和延續的同時,還用以看待社會是如何變遷的。他認為,無論是社會組織的延續還是轉變都需要通過心靈的調適能力并考慮其對于自我的影響。并不存在必然的不可避免的理由,使社會制度一定是壓制性的、頑固僵化的。從這里可以看出,米德實際上把社會看成是一種構成的現象,產生于個體間的互動,正因為如此,社會才能夠在心靈和自我的活動過程中被改造和重組。但是,由于個體是難以預測的,所以他借用主我和客我在社會活動中的融合來說明行動的不確定性。總之,米德認為社會是關于共同活動的構成模式,借助符號互動維持和改變其狀態。
以上即為《心靈、自我與社會》這本書所涉及的關于米德的社會行為主義的基本觀點及社會心理學體系的基本輪廓。他的社會心理學體系思想內容豐富,筆者對于本書作者關于心靈、自我與社會方面的研究概括如下:首先,他的豐富思想內涵體現在以互動論的觀點來分析心靈、自我與社會的關系,論述人類自身如何出現在社會相互作用的過程中,并強調在社會結構存在的先決條件下,心靈、自我是如何作用于一個有機體的。在方法論上,米德主張定性的研究方法,注重對社會行為的意義的研究,而且注重個體的內在經驗,主要以描述和解釋的方式研究人的心理。雖然這本《心靈、自我與社會》,體現了他的主要心理學思想精華,還有就是米德認識到自我意識的作用,但是他只是強調了主我和客我的互動對自我意識的形成的作用,而卻忽略了人的動機、潛意識和情感在互動過程中的作用。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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