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濟發展東西部差異對個人所得稅開征的影響
國家經濟發展東西部存在反差。由于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隨著政治體系和經濟體制的改革深入,國家宏觀調控政策力度增強、國家的經濟發展持續增長,東部經濟已與西方部分發達國家并駕齊驅,西部地區在國家相續出臺西部大開發的戰略舉措下,也逐漸發展起來,但從全局而言,東西部仍然有較大經濟反差。2005年全國部分省市人均收入分別為:上海9657元、北京7836元、浙江7771元、廣東7264元和福建5879元,人均收入最低的最后五位的是貴州、安徽、內蒙古、寧夏和黑龍江的2倍還多。
二、東西部經濟差異制約著稅制的功能作用
我國的個人所得稅誕生于1980年,在頒布個人所得稅時,我國剛從文化大革命的錯誤中走出來,經濟落后,東西部沒有明顯差異,經過1987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我國實行改革開放,人民生活水平和綜合國力不斷提高,經濟持續增長,東西部差距拉開、拉大,廣大的中低層收入的人民慢慢的受到個人所得稅起征點低的壓力,東部高收入人群也面臨稅負偏重的問題。稅收收入是國家財政收入的基本來源,占財政收入的97%以上。我國基本上是雙主體的稅收結構,直接稅占全部稅收的比例只有25%左右,而個人所得稅在直接稅中又僅占20%。個人所得稅作為輔助稅種,只能對財政收入起到調節作用。2006年個人所得稅的起征點提高到1600元,同年12月又出臺了《個人所得稅自行納稅申報辦法(試行)》,對年所得稅12萬元以上的納稅人實行自行申報管理,在一定范圍內,減輕了納稅人的負擔,縮小了稅負差距。但中低收入人群的稅負壓力依然存在,由于此類人群所占人口比例大,具有普遍性因素,對稅制的實施仍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這個問題值得我們重視。
1.從稅負上看東西部納稅人的差異。2006年我國深圳市的公務員月收入12000元為例:年收入所得144000元,應屬于年所得12萬元以上的納稅人,此類納稅人應自行申報,在年度終了后3個月內向主管稅務機關納稅申報年收入“工資、薪金所得”,個人所得稅[(12000-1600-3200)×20%-375]×12%=12780元(年應交稅款),月平均應交稅額為1065元。貴州普通公務員收入2000元,個人所得稅(2000-1600)×5%=20元。一個月要交20元,在加上社保費、住房公積金等約120元(由于單位和個人基本上平分這筆費用,所以個人需負擔120元左右)。我們不妨做如下比較:工資兩地相差6倍;實際稅收負擔兩地相差53.2倍;深圳市民稅款是貴州市民人均收入的53%;稅級差距相差四級;個人所得稅扣除標準深圳占月收入40%左右,貴州占80%左右。深圳只是稅收負擔,貴州既有稅收負擔,又有生存負擔。在九級累進稅率下,稅收公平的功能未能充分體現。實施《個人所得稅自行納稅申報辦法(試行)》后,中高層收入人群的稅務負擔有所減輕,東西部稅負差距有所縮小,但就全局而言,稅負仍有較大差異,必須引發納稅人對稅制的思考。
2.從社會角度分析。社會的經濟增長率遠遠大于消費者的消費速度,雖然在電器、軟件等高科技領域產品價格有所下降,但在人們必需的生存物質卻還在不斷上漲,再加上銀行存款利率的第八次下調,貨幣的貶值人們還是把錢存入銀行,這種不正常的情況說明人們對貨幣的依賴程度還是比較大。雖然城鄉居民收入每年都有所增加,但恩格爾系數還是居高不下,人們在生活中所占支出還是占收入的絕大部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繳納的個人所得稅的高低,對中國廣大人民群眾來說還是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在我國東南沿海地區,華南、華北地區經濟發展極為迅速。如在南京、上海、杭州和深圳等地區,經濟發展、科學技術在國內、國際都處于領先地位,人均年收入10萬以下處于低收入層,10~20萬處于中等水平,而甘肅、貴州、陜西、寧夏和內蒙古等一些西部地區經濟發展比較落后的省份,農業還處于畜牧業水平。有些貧困縣甚至還是自給自足,科技水平也比較底下,人均文化水平也僅為高中畢業。在貴陽市一個普通工作的月收入僅為1400元,年收入為2.5萬元已屬于中高層收入。辦法把年所得12萬元以上自行納稅申報人群費用提高到4800元,高收入人群稅負有所緩解。盡管2007年工資調增200元左右,但我國西部居民個人月收入超過1600元不多,也就是說1600元的月收入已成為當地居民普通的收入水平。此情況下,如果個人所得稅工資、薪金起征點定為1600元,而大部分中低收入者按目前的消費水平也只能勉強維持生計。這種負擔再給納稅義務承擔,會改變納稅人個人行為;這種行為轉化為消費者對經濟環境的作用,影響經濟發展,不宜于社會穩定。從個人所得稅征管實踐來看,高收入者的收入來源往往多形式、多渠道,具有分散性和一定隱蔽性,可以確定個人所得稅征管的重點人群和重點行業,設計的個人所得稅的管理更有針對性。如果要求其與部分高收入者一樣向國家納稅,個人所得稅就無法發揮調節收入差距的作用。
三、對策
1.客觀的認識稅制有利于消除矛盾。稅收是國家存在和發展的經濟基礎,稅制服務于國家的經濟政策,我國的稅法基于:“統一稅法,公平稅負,簡化稅制,合理分權”的治稅方針,充分考慮到國家經濟發展和納稅人的稅收負擔能力,制定了適應我國經濟發展的稅制我國是低收入國家,稅制保證經濟持續增長的先決條件是增加財政收入。目前,我國的T/GDP值偏低,只是發達國家的二分之一(在不含社會保險稅費收入約為15%)。我國現階段的稅制不夠完善,稅法還不完整,不嚴密,難以適宜國家經濟發展的速度,所以稅制完善具有歷史階段性特征。稅制結構的變化從屬于社會經濟結構的變化,往往出現局部滯后性,我國東西部經濟發展不平衡時,稅負就出現較大的差異。差異就是生活費用扣除標準偏低,稅負調節緩慢。當然,這不只是稅制設計上的問題,經濟在快速增長而消費者的支付能力增長緩慢亦是主要原因之一。個人所得稅是微觀經濟主體的征稅對象,就國家整體發展而言,在政府職能上必然優先發展宏觀經濟,維持國家的經濟地位。低收入國家稅制,是以商品勞務為主體稅制結構特征,我國的稅制結構:以增值稅為主體,消費稅、營業稅為兩翼的商品經濟稅制體系,所得稅是輔助稅種,個人所得稅在所得稅中又只是調節稅種,財政貢獻所占比例不大,但涉及人群廣泛,這是受關注的原因。此外個人所得稅一般是經濟發達國家,個人收入水平較高,收入差異大,需要個人所得稅來穩定財政收入,促進收入平均分配。我國經濟的東西部差異與發達國家地域間高低收入差異有根本上的區別,是稅制難以兼顧主要原因。
2.從稅收學上正視稅務負擔問題。從稅收學上講,衡量稅收負擔率標準有四個:國民生產總值稅收負擔率(T/GNP);國內生產總值稅收負擔率(T/GDP);商品稅務負擔率;企業所得稅負擔率。影響稅收負擔率的因素有兩個:宏觀經濟因素和稅制因素。而判斷一國總體稅負水平是否合理有兩個標準:經濟發展標準和政府職能標準。自1985年以來我國稅負水平是逐年下降趨勢。T/CNP值已降至15%左右。稅負水平偏低,國際上的高稅國T/GDP的比值一般在35%以上,而我國約為15%(不含社會保險費收入),屬于低稅負國家。發達國家社會保險稅(費)收入比重占總體稅收負擔的1/4到1/3,我國這一比重是比較低的,西部就更低。稅收負擔過重和納稅人的經濟能力或納稅能力相適應,“支持能力標準”是測度納稅人能力的最好尺度,經濟能力直接反映納稅人的消費能力,同時反映其納稅能力。西部國民在僅滿足生存所需情況下,支付能力自然低下,直接影響其消費決心。解決這一矛盾,政府通過稅收支出間接的增加收入階層的實際收入,允許較多的費用扣除,給予更多的稅收優惠,縮小經濟利益分配上的懸殊。
3.稅制是解決問題的根本。稅收職能在于消除和緩解社會矛盾,維護社會穩定和繁榮。其首要問題就是防止和調節少數人行為能力的超速發展造成過分懸殊的利益格局。利用稅收,經濟和人們收入不平等的抑制功能和平抑作用,調節貧富過分懸殊差別,協調社會成員之間關系,鼓勵公平競爭,避免人們利益沖突,消除生活中不穩定因素。
建議開征保險稅,籌集社會保險資金,完善社會保險制度和保障體系,解除人們的后顧之憂。在管理機制上,稅務部應增加宣傳力度,強化執法效率,積極配合政府開展工作,加強與工商、銀行等相關部門協作,充分挖掘有效信息資源,建立科學、嚴密的管理機制,注意對重點行業,重點人群跟蹤管理,堵塞漏洞,挖掘稅源,營造公正、公平的納稅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