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宮,那些厚重的建筑愈顯高大,鎦金的教堂頂反射著強烈的陽光,并在傍晚的天空中形成高低錯落的剪影,氣勢宏大,攝人心魄。這是俄羅斯的象征。
克里姆林宮
克里姆林宮是莫斯科乃至俄羅斯的象征。在俄語中,克里姆林是“內(nèi)城堡”的意思,這是沿著莫斯科河的一個巨大的建筑群,從空中看,呈五邊形,在2200多米長的城墻內(nèi),有著20個塔樓,儼然是一個堅固的堡壘。克里姆林宮經(jīng)過了漫長的建造過程,在1156年始建時是木結(jié)構(gòu)的城堡,1367年起加修石頭的城墻,在1485年則建造了目前的城墻,墻高從5米到19米不等,寬度為3.5米到5米。
下午時分,我從圣三一塔樓下的通道,進入克里姆林宮。這個入口的保安相當嚴密,除了所有物品要過安檢之外,他們對我的長鏡頭也拿出來反復(fù)查看。沿著步行道朝前走,有根繩子規(guī)定出可以參觀的區(qū)域。左側(cè)的建筑物下有不少哨兵,基本上都是不可靠近的,一進去左側(cè)的建筑是軍械庫,接著的一座圓屋頂上飄揚著俄羅斯的國旗,這就是俄羅斯聯(lián)邦總統(tǒng)府。再走過去是議會大樓。這些都是這個大國最為核心的區(qū)域,也就是電影里,湯姆克魯斯闖入的地方。開闊的空間十分安靜,幾乎沒什么人走出走進,但那種靜寂,看著都令人肅然起敬。
我順著右側(cè)的路線一直往前走,一門高昂的大炮矗立在眼前——這就是著名的炮王。它直徑890毫米,重達40噸,是16世紀末由安德烈喬霍夫鑄造的,在大炮前的地面上,堆放著幾發(fā)炮彈,但這架當時世界上口徑最大的大炮,至今為止都一次也沒有用過。在炮王的后面,就是一座高聳的伊凡大帝鐘樓,整個建筑呈八面體,白色的外觀,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高聳挺拔。這是請來意大利設(shè)計師費里亞津,在1505年設(shè)計的。
沿著鐘樓外的通道,來到了教堂大廣場。這是克里姆林宮內(nèi)最大的廣場,由于四周全是各種教堂,站在這個廣場的中央,會有一種局促感,那種感覺不是因為廣場不夠大,而是由于周圍的這些建筑太過宏大。這里矗立著圣母安息大教堂、圣母領(lǐng)報大教堂和天使長大教堂。圣母安息大教堂建成于1479年,由意大利設(shè)計師奧費拉萬蒂所設(shè)計,成為了俄羅斯的國教大教堂,歷代沙皇都在此舉行加冕典禮。大教堂的墻壁上畫著大約1000多幅圣畫像,栩栩如生。
圣母領(lǐng)報大教堂建成于1489年,從一道并不太寬的大門走進去,里面陳列著沙皇的皇袍、皇冠還有圣器,看上去美輪美奐,其中一只珍寶箱,用碩大的寶石裝飾,讓人的目光久久地在上面停留,還有那些水晶圣杯、燭臺和香爐,做工也十分精巧,讓人感嘆在幾百年的帝俄時代,那時的時尚和奢華已經(jīng)到達了何等的地步!
從那片沙俄時代的珍藏中走出來,漫步在夕陽中的克里姆林宮,發(fā)現(xiàn)了這座曾經(jīng)如此神秘的紅色宮殿里的秘密——用最通俗的話來說,這里面一半是權(quán)力中心,一半是信仰和時尚之所。好像確實就是如此。那些最經(jīng)典的寶藏在幾百年之后,依然時尚。
紅場
湯姆·克魯斯從克里姆林宮逃出來,走到紅場上。他的身后是斯巴斯克塔樓,這座塔樓上放置了一面大鐘,表盤的直徑為6.12米。五邊形的克里姆林宮東北面面對的就是紅場。紅場,這個在俄語里原意是“美麗的廣場”。紅場并沒有人們想像的那樣寬大,長約700米,寬約130米,但遠比常人想像的要輝煌。
這里有列寧墓,墓的上方為檢閱臺。不遠處的無名戰(zhàn)士墓旁,高大的雪松挺拔,整點的換崗儀式平靜莊嚴,經(jīng)常看到新人們前來獻花。
紅場上演過多少歷史的悲喜劇,當然還有一些鬧劇和小插曲。那年德國青年魯斯特駕駛一架小飛機,從德國一直飛過前蘇聯(lián)800公里的領(lǐng)空,直到降落在紅場,一路上沒被任何雷達發(fā)現(xiàn),也未曾遇到任何阻攔,如入無人之境,令世人既驚訝又覺得好玩,結(jié)果是魯斯特被判監(jiān)禁,國防部長被撤職。在很多情況下,來自民間的記憶永存。
今天紅場是不少時尚人士聚集的場所,許多外國名牌產(chǎn)品的展示和促銷活動都選在這里舉辦。在列寧墓的對面,就是古姆(ryM),這是莫斯科最大的國家百貨商店。古姆百貨商店里面的貨品十分豐富,從日本的電器、意大利的皮具到法國的服飾,應(yīng)有盡有。這幢三層樓的古老的建筑物于1890-1893年建造,1953年重新裝修。古姆商場占地近2.5萬平方米,它看上去像是一座集俄羅斯各式裝飾手去為一體的展覽館,具有19世紀流行的建筑風(fēng)格,上方的大型玻璃屋頂曾一度被視為登峰造極的建筑構(gòu)思。整個古姆看上去結(jié)構(gòu)十分復(fù)雜,仔細分辨就會發(fā)現(xiàn)它有兩條長長的長廊,上下各三層,中間有噴水池。
黃昏時分,陽光斜斜地照在古雅的墻面上。從入口處的旋轉(zhuǎn)門望出去,紅場沉浸在一片金色夕陽中,聽不到一點喧嘩,肅穆中讓人浮現(xiàn)出一些感動。時間就是最好的見證。古姆就像是一個守望者,注視在這里悄然發(fā)生的一切。
莫斯科河
傍晚7點半,莫斯科夕陽正紅。我從基輔站碼頭登上游船,開始了時光之旅。
一位在莫斯科工作好多年的朋友說,每到冬天,路面融雪的鹽和著污雪,被成卡車地倒進莫斯科河,那景象才壯觀呢,奇怪的是河水一點異味沒有,大概是流水不腐的原理。
隆冬時節(jié),冰封河面,破冰船轟鳴著剖開河道,以減輕冰對堤岸的損壞。夏天,不時有承接婚禮的游船蕩漾在其中,在音樂和酒杯的碰撞中見證幸福的開始。莫斯科的空氣很清新,短暫的蒙蒙細雨中,時常就出現(xiàn)絢麗的彩虹。
莫斯科是因為莫斯科河的河運而作為一個商業(yè)城市發(fā)展起來的。因此,莫斯科人對莫斯科河有著很深的感情。人們把莫斯科河稱為首都的“藍色飄帶”。它起源于斯摩棱斯克——莫斯科丘陵上的一片沼澤,穿行320多公里后在圖什附近流入市區(qū)。莫斯科河同它如畫的兩岸、寬闊的河岸大道和精雕細刻的橋欄一起,成為莫斯科的一道彩虹。
游船緩緩啟動了,從雙層橋下緩緩駛過。架在麻雀山上的雙層橋長1200米,是莫斯科最大的橋,下層是地鐵,上層行駛汽車。橋下的右岸,有許多人在游泳、散步或進行日光浴,還有不少釣魚的人在靜心垂釣。
游船繼續(xù)向前。右邊的大觀光車處是高爾基公園,再前行就是在花園環(huán)形路上最大的吊橋克里米亞橋,這是莫斯科河上14座橋中最美的一座。
此后,河心島將河分為兩段,左邊是主流,進入主流后左邊可看到莫斯科游泳場和一些童話般的建筑。接著是大石橋,橋的名字雖然如此,但這座橋?qū)嶋H上是由鋼鐵建造的。
晚上9點的時候,游船靠近藝術(shù)家公寓。高樓外墻在夕陽下幻化成金黃的顏色。這是7座斯大林式的大廈之一,外形非常宏偉挺拔,建筑物上很多浮雕,具有一種不由分說的強者風(fēng)范。
莫斯科河也是一條迷宮般的河流。1547年,莫斯科遭遇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火,一些走投無路的居民紛紛將價值不菲的珍珠和寶石扔進河中;到了19世紀初,拿破侖大軍兵臨城下,滿載金銀珠寶的船只再次沉入河底。
而現(xiàn)在,根據(jù)法規(guī),未經(jīng)特別許可,不得攜潛水裝備進入莫斯科河流經(jīng)市中心的河段。這是由于通過這里的水道,可以進入防衛(wèi)森嚴的國家機密重地,首當其沖的就是克里姆林宮。守衛(wèi)克宮水下門戶的正是聯(lián)邦保衛(wèi)局潛水部隊。
迷宮般的建筑,迷宮般的城市,只有河流在靜靜獨白。舞動黃昏中的藍色飄帶,記憶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