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如果說現代藝術為了永恒的完美性而逃脫歷史時間的限制,那么后現代藝術則將自身交付于歷史的詭計,擁抱時間。就此而論,前者是“在場”的美學,后者是“缺席”的美學。后現代藝術是沒有同一目標的散亂現象,缺乏邏輯、雜糅是它的標識,與現世格格不入永遠保持一層飄渺的距離。它掙扎著擺脫這種飄渺,走向兩種極端傾向:一拋棄對象,運用語詞表現觀念;二轉向巨大的實體化物,大地藝術。
所謂后現代主義,是指反對強調主體性,反對把主觀與客觀相對立的哲學思潮。在建筑領域,當時美國建筑師斯特恩提出后現代主義建筑有三個特征:采用裝飾;具有象征性或隱喻性;與現有環境融合。建筑師雜糅了各種不同形式和不同風格的建筑元素,體現出了后現代的設計理念。
當我們回顧歷史,卻難以給后現代一個清晰的時間臨界點,因為它本身就堅持摒棄時代限制,存在于一種模糊了風格與文脈的飄忽不定的形態。后現代建筑領域沒有明晰的流派之說,許多建筑兼顧多種風格,往往是眾多建筑風格的拼貼、混合與折衷。
關鍵詞: 后現代建筑;混合與折衷;象征與隱喻;非理性;后現代主義表達模型
The Desperation of Postmodern Architecture
Yinzhe ZHAO
Architecture College,Hunan University,Changsha,Hunan,410082
Abstract:As modern art exists for permanent perfection regardless of the limitation of ages, post-modern art pays in the trick of history and throws itself into the trade of times. So the former is the presence of aesthetics while the latter is absence of aesthetics.
Post-modern art is a phenomenon lack of common target and ordinary logic, which makes it escape from the world. Post-modern art struggles to get rid of the ambiquity and get evolved through the clash of two extreme tendency: abandoning object, using words performance idea ; turning to titanic entity — the art of the earth.
So-called postmodernism in architecture, opposes to emphasize subjectivity and opposes the philosophy trend to put subjective against objective
The American architect Stern supposed that the postmodern architecture has three characteristics: the Decoration; the Symbolic or Metaphorical; the existing environmental.
Architects combine various form styles and architecture elements, which reflects post-modern design concept
When we review his paragraph of history, it’s hard to give post-modernism a critical dividing point because it exists in a fuzzy position out of age limit, in which the style and the context blur. Many buildings take multiple styles which are hybrid and compromised.
Keywords:
Post-modern Architecture;Hybrid and Compromised;Symbol and Metaphor;
Irrationality;Post-modern Model
引言內容
畢業于實踐大學空間設計系的五月天主唱陳信宏說,有人想擊潰時間,所以他們寫詩;有人想塵封時間,所以他們設計建筑。而林徽因把希臘羅馬時期古典主義建筑比作上帝造化人類文明最美的詩篇。建筑作為人類對抗自在自然改造人工自然最囂張高調的工具,尤其在這個建筑表情張牙舞爪的混雜時期。
1后現代建筑發展潮流
建筑是永恒,想要斷然迫使歷史時鐘停擺,就在21世紀的泥土上巍然建起一座遙遠古文明的圖拉真記功柱吧。正如日本著名建筑師磯崎新設計的筑波中心,整個建筑呈L型布局,面向直接沿用的米開朗琪羅的卡比多山羅馬市政廣場而展開,西歐歷史主義建筑的樣式要素被磯崎新“隨意”引用著。用地中心為橢圓形平面的下沉式廣場,長軸與城市南北軸線重合,西北角有瀑布跌水,一直引入中心,兩幢主體建筑成L形圍合在廣場東南側。其中鋸齒狀柱是對勒杜(ClaudeLedoux,1736~1806)柱式的變形。通過磯崎新所謂的劇場性、胎內性、兩義性、迷路性、寓意性、對立性等概念的采用,散布著各種各樣的隱喻和暗示,和諧統一,象征等手法賦予多重意義。當日本建筑師圍繞后現代煩惱、徘徊的時候,磯崎新便以筑波中心大廈這一作品宣告了后現代主義時代的到來。
所謂永恒對于除開后現代主義的任何建筑適用,可是后現代主義建筑卻極力追求無限性,打破規則,擁抱自然和人類,時間和空間自由流動,然而這使我們感到困惑,而不是使我們重新獲得確認。把過去現在將來連成一體,甚至動搖我們的現實感和理性,尤其是動搖我們的永久感。
如果說現代藝術為了永恒的完美性而逃脫歷史時間的限制,那么后現代藝術則將自身交付于歷史的詭計,擁抱時間。就此而論,前者是“在場”的美學,后者是“缺席”的美學。后現代藝術一種沒有同一目標的散亂現象。缺乏邏輯,雜糅是它的標識。于是與現世格格不入永遠保持一層飄渺的距離。它掙扎著擺脫這種飄渺,走向兩種極端傾向:一拋棄對象,運用語詞表現觀念;二轉向巨大的實體化物,大地藝術。
后現代主義藝術被敲上了這個時代深重的印記,從沒有一個時代的建筑空間與人們自本我生存到真我思索發生著如此豐富劇烈的火花。在經歷對后現代主義文存的深入探索后,我驚覺囂張跋扈模棱兩可的后現代,脫下浮夸桀驁的假面后,竟是這樣一副憂傷的表情。人性之最軟弱最寂寞最孤僻,都在后現代里得以詮釋。在無盡的消解中,標榜站在現代主義對立面的后現代,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起冷嘲熱諷的角色,也有漸漸變得模仿妥協的力不從心。或許從一開始POST這個詞綴就注定了它走向終端的命運。
文丘里在《建筑的矛盾性和復雜性》里說,
建筑師們再也不要被清教徒式的正統的現代主義建筑的說教嚇唬住了。我喜歡建筑的“混雜”而不要“純種”;要調和折衷而不要干凈單純,寧要曲折迂回而不要一往直前‘寧要模棱兩可而不要關聯清晰’既反常而無個性,既惱人又有趣;寧要平平常常不要做作要兼容四方而不排斥異己;寧要豐富冗余而不要簡約調和;不成熟退化,但有所創新,寧要不一致、不肯定也不要直截了當。我愛“兩者兼顧”,不愛“非此即彼”,不黑即白,而是要灰色的。
所以,才會出發自假設性終結人類文明掙扎于“人本主義”與“去中心化”的困境時,卻被自身的軟弱性擊垮而帶來新的困境。現實情感的消頹,個人風格的喪失,地域主義的強調,與千城一面的趨勢。現代主義的焦慮根本沒有得到釋放,反而激發了更多自我消解的現身感受罷了。所以說,后現代是人性自我嘲諷與不滿足下迸裂誕生的怪胎,企圖主導時代潮流而懷有虛幻的幸福感,在不斷掙扎趨于自我消滅又在瀕死狀態下重新綻放生命火花的存在。
就像誕生于朋克之后的新浪潮搖滾,因其本身夾帶了朋克的體質而無法避免地向其母體妥協認同,故無法真正成為征服一個時代的音樂流派。誠如,后朋克是藝術性的、復雜的、充滿挑戰性的,而新浪潮則屬于流行音樂,純粹而簡單,保留了朋克音樂的的叛逆與新鮮的活力,同時又迷戀于電子時尚與藝術。因此新浪潮的風格表現出很大的差異性。
2 后現代主義的自由精神與非理性
這種差異性在后現代主義建筑中,尤為突出。讓我們撿起建筑理論的條條框框,在后現代經典文存中搜尋后現代主義的普遍意義。后現代作為時間概念,它是現代的延伸,他通常用來描述20世紀60年代以來的社會整體文化變異。如果說現代社會是基于工業革命大機器生產基礎上的話,那么后現代社會則是基于電子信息技術時空壓縮基礎之上的。所謂后現代主義,是指反對強調主體性,反對把主觀與客觀相對立的哲學思潮。在建筑領域,當時美國建筑師斯特恩提出后現代主義建筑有三個特征:采用裝飾;具有象征性或隱喻性;與現有環境融合。建筑師雜糅了各種不同形式和不同風格的建筑元素,體現出了后現代的設計理念。
當我們回顧歷史,卻越來越難以給后現代一個清晰的時間臨界點,因為它本身就堅持摒棄時代限制,存在于一種模糊了風格與文脈的飄忽不定的形態。因為在后現代社會,建筑領域沒有明晰的流派之說,許多建筑是千古多種風格,往往是眾多建筑風格的拼貼、混合與折衷;若是單純枚舉后現代建筑中出現的風格,有新古典,新現代,鄉土派,高技派,歷史主義,生態主義,綠色主義,波普主義,結構主義和解構主義等。由于多媒體、高技術建材、結構技術的發揮咱,是建筑師們的幻想無所不能,后現代建筑既無歷史也無未來,魔鬼一般現身突然空降在西方后現代城市的上空,在全球范圍迅速擴張他們離經叛道的觸須。
安德斯?帕帕達克斯和肯尼斯?鮑威爾在《建筑中的自由精神》中有闡述,自由精神是后現代主義建筑核心表達。它們以無形化有形變換著表皮與肌理,在時代浪潮中反反復復上演理性缺失自我推迭的戲碼。當代建筑師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擁抱非理性而貶損作為現代性的核心的理性,其根本動機源于一種打破秩序和慣性挑戰平庸建構充滿自由精神富有個性色彩的他性美學的沖動。而要達到此目的,首先就必須打破現有的規則,動搖理性賴以存在的精神根基。
誠如被丹尼爾?貝爾稱為在非理性主義運動中“聲音最響亮的代言人”的夏爾朵?羅斯扎克說的,“目前最要緊的是推翻那種深受自我中心和理智型意識束縛的科學世界觀。要取而代之,就必需要有一種新文化。在這種文化中,個性的非理性能力從幻想的光彩和人類交流的經驗中燃起烈火的能力將成為真善美的主宰者。”
非理性的美學沖動不可能作為一種單一的心理的和文化的行為而與非總體化和非線性思維分離開來。事實上,他們源于同一種反邏輯的,自由的美學精神。他們的區別僅僅在于非總體性思維更側重于對一種片斷的、差異的、非連續性的多元性和獨立不倚的個性追求;混沌或非線性思維更側重于分維的模糊的流動的機遇的和非確定性因素;而非理性則側重于非概念、非永恒性、無意識乃至于神秘的思維方式。
面對復雜社會與混雜思潮,人類精神領域所表現出的浮躁與軟弱,空虛與自卑,在非理性矯飾的佯裝下得以茍且殘喘。我們已經無法像先哲一樣,遵循二元體系還宇宙觀一個邏輯的描述,因為身處21世紀意識形態在文化沖擊的高次熵變后,混沌體系,即已成為顯學的非線性確定性系統,由于系統內部非線性相互作用而產生的一種非周期的行為。已向無法解釋的事實攤手已對無法預知的未來妥協。
無法給出清晰定義這件事本身就標志著妥協與消解。
3 后現代主義表達模型
這讓我想起蒙克的畫。很明顯,《吶喊》輕巧但精心地脫離它自身的表現美學,但依然被綁縛其間。他在表達內容時的心態已經表明了自身的失敗,因為那響亮回蕩的世界,那哭喊,以及人類喉嚨刺痛的顫動,跟表達它的某皆無法共存。可是這缺席的吶喊還是回來了。存在于回繞與旋轉的辯證之中,越來越近的圍繞著這吶喊本身后要“表現”,卻越來越捕捉不到的深刻的孤寂與焦慮經驗。此種回轉以巨大的同心圓的圖像銘刻在畫面上,好像水紋一般,是的聲音的顫動終于形象可見,從受難者那兒散布開來的無禁止回歸,他最終成為描繪痛苦本身透過物質化的日落與風景發言與顫動的地理學。可見的世界現在對個體而言成了一堵墻,而“穿過自然的吶喊”(蒙克語)則記錄與抄寫其上:我們可以想到洛契蒙(lautreamont)的特質,他在一個密封且寂靜的薄膜中成長,當看到恐怖的天神時,以其自身的叫喊穿破了薄膜,重新加入了聲音與痛苦的世界。
另外,蒙克的畫向我們顯示了表現需要有單獨個體的范疇,但他也顯示了預設一個單獨個體的代價有多么高,戲劇化的展現了不快樂的困境:當你將自己的個別主體性建構成為一個自足場域或封閉領域時,你就讓自己和一切事物隔絕開來,詛咒自己陷入無心的個體孤寂之中,被活埋起來,注定呆在一個沒有出口的監獄小房間。
蒙克的《吶喊》,當然是偉大的現代主義主題,如異化,失序,孤寂,社會片段化與隔絕等的經典型表現,是曾被稱為焦慮時代的定型化之真正的象征代表。在這里,它不僅被當成是這種情感表現的具體展現,而且更是“表現美學”本身的解構,這種美學曾支配的了我們稱為巔峰現代主義的大部分,但現在由于實際上與理論上的原因,已經在后現代的世界中消散遠離了。表現這個概念預設了主體內部的分離,并因而連帶了一套關于內在和外在的形而上學,這種形而上學關涉了個體內部的無言痛楚,以及在某個時刻里,這種“情緒”向外宣泄投射,外部化成為一種姿態或哭喊,成為絕望的溝通與內在感受的戲劇化外顯。
若不拘泥求全,蒙克的畫所呈現的內在與外在的后現代主義表達模型,即:一,本質與表現的辯證模型以及相關的各種意識形態或錯誤意識的傳達;二,潛隱和外顯的或是壓抑的佛洛依德模型;三,真實性與非真實性的存在主義模型,其英雄的與悲劇的主題,跟另外的異化和非異化之深刻對立有密切關系,這也是后結構或后現代時期的受害者;四,最近的符征(signifier)與符旨(signified)的符號學對立模型。在這種模型中,情感趨于消頹,意味著表現和感覺或情緒的表達走向終結。
關于后現代趨近情感之消頹的論述,或許以形體影象為出發點闡述最為適合。后現代社會之商品化如此猖獗,對安迪?沃霍爾的人類主角:明星——瑪麗蓮夢露——也有著同樣強烈的影響。這個時代的明星自身也被商品化了,轉變成為自己的影像。首先是以匯總新的平面性或無深度性,一種完全如字面意義所屬的淺薄,也許這正是我們有機會在其他脈絡里一再遇到的所有后現代主義之最主要的形式特征。
因此,我們必須接受攝影和照相底片在這一類型的當代藝術里的角色,正是他們替代沃霍爾的形象帶來了死灰般的性質,這種平滑如X光的優雅,羞辱了觀眾物化的眼睛,卻跟死亡或死亡的困擾或是內容上的死亡焦慮看起來好物關聯。實際上,在后現代主義藝術作品里,充滿了飽受侵襲催折的世界,借著某種尼采式的命令與意志的行動,轉化為烏托邦色彩迸發流轉的世界。在沃霍爾的作品里,事物外在的色彩豐富的表層已經由于類似各種廣告影響而貶值污染了——仿佛被剝去了,暴露了與之相對死灰般的黑白底層。
結語
現代主義與后現代主義孰是孰非,從未定論。而后現代的冷漠與憂傷,在大片無情回歸過去時期的巔峰現代主義的聲浪中,更顯得歇斯底里。
我想到一個關于這種轉變的戲劇性的簡便譬喻。即后現代建筑是一張畫皮。各種材質各種形態,拋開審美,現世津津樂道的是用表皮、群構、低碳各種語匯來拼貼這個時代的建筑面貌,美與丑已不重要。然而我們透過表皮或許還能借肌理的變化揣度建筑師情感意識的掙扎,可是當真正撥開外在見到內里,更多時候我們陡然面對的是錯亂迷失的無定性表達,建筑師的邏輯在高度集中化后遁形無蹤灰飛煙滅。若建筑本身無思想,我們又何苦絞盡腦汁套上沉重如某某定義的帽子?即便是庫哈斯這樣的大師,在《CONTENT》中極盡文字散漫內容混雜觀點模糊,也只為消遣庫氏央視大樓的所謂設計理念。建筑生存的哲學思辨被堂而皇之提上議程,而我們非但沒有越辯越清晰反而越發困苦迷惑。若單純說建筑只是空間構成的游戲,那么在后現代主義中,我們更無從去猜度建筑師情感的漲落了。
我們常常被告知我們現在居住的日常生活映射了時代的文化語言,可是如今我們一不小心就已落在了后現代主義受空間范疇支配,而不再是顛覆現代主義時期的時間范疇了。究竟是淵源如古典主義建筑永恒優雅的共時性之于建筑的影響更深遠,還是拼貼畫一般錯位的非慣時性更具創造力,如此困境從未消弭,導致我原本企圖用理性的集中智慧來審視非理性的致命殘缺與難圓其說的目光也渙散起來。
只緣,身在此山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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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趙寅喆(1986-12),女,上海,碩士學位在讀, 學生,建筑設計及其理論
姓名(出生年—),性別 ,籍貫,學位,職稱,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