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2日,農歷正月二十二(周二),太平洋上,一艘游輪以每小時200海里的速度奔往亞洲大陸——中國——當今世界經濟第一強國。
“10年了!”衛東站在甲板上嘆道,“10年前我還在讀中學,第一次來中國,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參觀了一所貧困小學,那可真叫窮!”這次再來,衛東則是直奔著移民中國來的。衛東已從哈佛大學“中國流行網絡用語博士班”畢業,梳著大背頭,扎了個類似紅領巾的領帶。移民到世界最富饒奢靡的城市——北上廣,是衛東近些年來最大的夢想。
“10年前我家旁邊的大學城有好多中國留學生,后來可能發現回國不好找工作,慢慢都不來了,現在已是斷壁殘垣,頹廢得有點像頤和園。”衛東旁邊的一位老者接著話說道。老者的中文名字叫朝陽,用這個詞語是想給70歲的自己帶來一絲青春氣息。朝陽很不幸,每次準備退休的時候,美國政府都恰巧延長退休年齡,所以到現在他還有10年才能退休。
是的,衛東和朝陽都是地道的美國人。衛東想在中國新年后的用工潮中謀得一份工作,并爭取獲得永久居住證(俗稱紅卡)。朝陽則是來出差公干的,順帶考察一下中國是否適合自己投資移民。簡而言之,他們是來淘金的。
入住集中營:天堂般的福利
在廣州港下了船,衛東和朝陽用美國社會保障號碼乘坐高鐵,僅花了1個小時就到了北京火車站,并先后轉乘地鐵61號線、38號線、99號線抵達廊坊,入住“外國朋友集中營”。
這是政府為了方便外國友人前來中國探親訪友、工作、旅游而特別設立的免費酒店。據說是仿照唐朝當時的驛館和制度所建。6星級標準,食宿免費,提供除色情以外的所有服務,并有24小時全方位監控式安保。任何來中國的外國人,均可以免費在這里居住49天。
免費總是和排隊同時出現。來到集中營外,衛東看到的是長達數公里的隊伍。這也難怪,每天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如潮水般涌向中國,在這里,吸一口氣就能聞到超過36種香水的味道。從號販子手中買了插隊號,外加排了一天一夜后,衛東終于走進之前只在《時代》周刊上見過的夢幻般的外國朋友集中營。
和衛東一起來中國的還有麗華,這是他的未婚妻,前往中國一直是這個美國單親家庭女孩的夢想。
麗華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和悲慘的少年。10年前由于中國買家撤離,房地產泡沫破滅,導致房子被銀行收回,父母吵架繼而離異。這是當時美國很多家庭的縮影,一時間離婚率超過80%,讓這個國家的人民不再敢輕易結婚。麗華羨慕中國國家統計局公布的低達49%的離婚率,“離婚率低于50%,至少還有個盼頭,可能不離婚。”麗華還有個經常引以為豪的事兒,她有1/32的中國血統。作為混血大美人,追求者甚多,但在得知衛東移民中國的打算后,麗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衛東。
有嬌妻相伴,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品嘗著聞名世界的小吃香河肉餅,衛東仿佛進了天堂。
付出付出再付出:難搞的紅卡
衛東馬上做的,就是找工作。因為中國移民法規定,外國人只有在中國找到一份月薪超過中國居民低保的工作,才有機會獲得紅卡。
作為一名在專業上沒有太多優勢,又沒有工作經驗的外來務工人員,衛東找工作的難度可想而知。招聘網站、上門自薦、貼用工小廣告,這些招全用了。最見效的是小廣告,貼在六里橋街邊勞務市場后的第七天,就有用人單位給衛東打電話,讓他去面試一個前臺的工作。衛東高興得一夜沒睡,抱著麗華又蹦又跳,并反復感嘆小廣告這種發源于中國流傳于世界的信息通信方式之力量驚人,并有意將這個問題作為將來讀博士后的研究方向——中國文字的象形結構與紙片化傳播藝術。
經過三輪筆試和七輪面試,衛東不負眾望獲得了這個寶貴的機會。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15個小時,試用期半年。雖然辛苦,但衛東一個月的收入就抵上美國華爾街白領的三倍。衛東很興奮,馬上和美國的父母通電話:“以后每個月我可以通過中國郵政給你們匯很多錢回去!”衛東的聲音顫抖著,“美國的鳳凰要在中國起飛,我能!”
每到休息日,衛東總是刷著0.4元的公交卡坐著320路公交車,前往北京大學偷師。
走進北京大學的校園,衛東總是被這里的求學精神所感動,無論老師教授什么枯燥、無趣的課程,下面都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睜著大眼睛的學生。每次聽完似懂非懂的課程,衛東總會去北大南門外的小攤上買個烤紅薯犒勞自己,順帶拍一張紅薯照片外加北大的校園風景發在推特上。世界級的美食加美景,如此勁爆的內容,一小會兒就能被轉發上千次。
在這里工作、生活,是衛東和麗華共同的夢想:“我們這一代苦點沒啥,只要我們的孩子可以幸福地生活在這里。”
美鈔、美女和美食:曲折中國行
和衛東一起來到外國朋友集中營的還有朝陽。不過朝陽沒有能夠堅持排隊。看到眾多號販子和長長的隊伍,朝陽甩了幾句美國國罵就走了。
朝陽此行計劃在中國待一周,日程排得還挺滿:先要到深圳的紅蘋果公司參加競標,然后去西安美食節挖掘潛在客戶,中間還假公濟私擠出點時間去參加在南京秦淮河邊上舉行的世界頂級時尚大會。
走進紅蘋果公司,四處炫目的高科技差點射瞎了朝陽的眼睛。據紅蘋果公司官方記載,富士康公司借助獨創的“用醋泡就能把屏幕變軟”專利,占據全世界手機市場的95%,公司積攢的美鈔已經超過美國政府,實在無聊就收購了美國蘋果公司,合并成立了紅蘋果。
朝陽在紅蘋果的事情辦得很順,第二天就出現在了秦淮河岸邊。
在這里,除了見識了全球最新的時尚流行趨勢,朝陽還看到了前來參加“同一首歌”節目的布拉德·皮特和被企業家邀來唱堂會的麥當娜。不過讓朝陽有些郁悶的是,美國演員來中國,多數是跑龍套,角色大多一拳就被打死。朝陽有些懷念當年的好萊塢時代,可誰讓人家中國老板給的片酬高呢?
朝陽的最后一站在西安古城。站在西安古城墻上,朝陽老淚縱橫,眼中看到的仿佛是當年的大唐盛況: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遣唐使、游客涌向這座古老的都市。
朝陽在西安美食節上交換了上千張的名片,并品嘗了全球的各式美食。《紐約時報》《德國明鏡周刊》等媒體都專門組團報道了此次美食節盛況。
來自全球的媒體評審團還評出當年最美味的食物搭檔——紅油羊肉泡饃搭配大興西瓜汁。《紐約時報》的資深美食記者這樣形容:當你吞入夾雜著羊肉濃香味的松軟大面團,輕輕一咬,被吸附在其間的醇厚羊油夾雜著火辣的紅油,順著齒間流淌出來,在舌尖打轉,頓時激情滿身;這時,配上一口大興西瓜汁,清涼又籠罩下來;這一熱一涼的戲劇變化,既是讓舌頭永遠都不忍做吞咽動作的妖孽,展現的也正是中國極富底蘊的陰陽文化。
看了這份報道,朝陽毫不猶豫地去商店買了紅油,準備帶回美國細細品嘗。在機場過境時,朝陽被海關人員攔下了,身上被搜出的東西有:七大罐紅油,以及紅蘋果公司尚未發布的手機模型一部。
朝陽被關進了拘留所,后來據他交代,為了早點生產出匹配這款手機的保護套,所以才從紅蘋果公司順了一個。海關本著寬大的態度,不準備給予這位古稀老人以處罰,但必須要等到紅蘋果公司發布這款產品后,才準離境。不過,有了這一不良記錄,朝陽失去了移民中國——世界誠信之都的資格。
朝陽被限制居住在外國朋友集中營里,每天以看新聞聯播、藝術人生和康熙來了這三檔風靡世界的節目為樂,無聊的時候,就品一品那七大罐紅油。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世界格局巨變 大唐盛世再現
10年間,滄海桑田,瞬息萬變,中國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第三世界國家,美國也不再是世界經濟老大。一切轉變,皆有可能,只要敢想,更無所不能。
2022年的中國,已經成為全世界收入水平最高的國家,人均GDP是美國的兩倍,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更是紐約地區的三到四倍,倫敦的七到八倍。全世界90%的摩天大樓集中在中國,更是吸引了全世界60%以上的高精尖人才前往工作、生活。中國經濟的崛起,大唐盛世再現。
10年來,中國經濟取得如此大的發展,主要有兩個因素:
一是2011年之后溫州、鄂爾多斯的商人大舉在美國、加拿大等國買房,并在把當地房價推高至高點之前撤退,在全世界剪了一圈羊毛,然后回國積極興辦實業,助力中國經濟以每年800%的增速騰飛。其他國家的經濟倒是陷入了長期低迷。
另一個因素是,21世紀開始,大量中國人到海外求學、生孩子、旅游購物,讓很多國家發現賺中國人的錢是件太容易的事,于是紛紛加大在教育、醫療和旅游產業的投入,而忽視了制造業等實業的發展。山西、內蒙古商人乘虛而入,占據了全球制造業95%的市場份額。
總而言之,先富起來的人,走出海外,打敗了其他國家的富人,從而帶動中國后富起來的人富裕起來。這也實現了當初的設想:先富帶動后富,只是過程曲折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