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不遠的從前,當電子產(chǎn)品還沒有占據(jù)我們的生活,網(wǎng)絡還只是天邊的浮云,那個時候,孩子們的生活和游戲內(nèi)容也許簡單,但也有著現(xiàn)在被網(wǎng)絡和游戲包圍的孩子所不能想象的樂趣和自由。而這樣的簡單的樂趣,其實在電子浪潮席卷之前,可能已經(jīng)在說不清多少代孩子的心中刻下了一生的烙印。
從書本到現(xiàn)實
除開那些擔負著反映歷史重任的長篇大論,不管那些成長之后背負的深厚思想,我們依舊能從很多名家的筆下發(fā)現(xiàn)他們清新的童年時光。當大家都還沒有長大、對世界沒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看山是山、看水依舊是水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游戲就能讓我們高興,一段短短的時光就能記憶終生。
那些簡單而奇怪的想象
“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于空中,心之所向,則或千或百,果然鶴也;昂首觀之,項為之強。又留蚊于素帳中,徐噴以煙,使之沖煙而飛鳴,作青云白鶴觀,果如鶴唳云端,為之怡然稱快。”
想象著飛來飛去的蚊子可能是一群仙鶴,又因為自己的想象和對情境的塑造而開心不已……在清朝散文大家沈復的筆下,小時候的那種奇思妙想組成了《童趣》。
其實,這樣的想象我們每個人都曾經(jīng)有過,比如披上床單就認為自己是仙女,騎在一把禿了的掃帚上就以為過了千山萬水。在沒有電子游戲給我們呈現(xiàn)夢幻仙境的時候,我們通過自己的想象為自己打造。而且我們是真的相信,那種認真的心情是容不得一點懷疑的。小孩子都是這么容易幸福,只不過以前的快樂中多了很多的野趣,就連魯迅先生也都在《從三味書屋到百草園》中溫柔了筆調(diào):
“不必說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葚;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里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從草間直竄向云霄里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墻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
誰都有這樣的老師
“他有一條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罰跪的規(guī)則,但也不常用,普通總不過瞪幾眼……”
魯迅先生在《從三味書屋到百草堂》中對自己的啟蒙先生有這樣的描寫,于是,本來不茍言笑的老夫子一下子就和藹了起來。以前的家長是賦予了老師打罵自己孩子的權利的,可是我們總記得,老師即使在生氣的時候,那教鞭也是“高高揚起,輕輕打下”的。所以,當時的害怕,很多年后再回想,就變成了深深的感動。
不過,再嚴厲的老師也管不住孩子們自由的發(fā)揮,如同魯迅先生寫的“先生讀書入神的時候,于我們是很相宜的。有幾個便用紙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戲。我是畫畫兒,用一種叫作‘荊川紙’的,蒙在小說的繡像上一個個描下來,像習字時候的影寫一樣。讀的書多起來,畫的畫也多起來;書沒有讀成,畫的成績卻不少了……”這樣的情境,大概是古今共通的。
我們都是嚇大的
“長媽媽曾經(jīng)講給我一個故事聽:……但竟給那走來夜談的老和尚識破了機關。說他臉上有些妖氣,一定遇見“美女蛇”了;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喚人名,倘一答應,夜間便要來吃這人的肉的……結末的教訓是:所以倘有陌生的聲音叫你的名字,你萬不可答應他。
這故事很使我覺得做人之險,夏夜乘涼,往往有些擔心……叫我名字的陌生聲音自然是常有的,然而都不是美女蛇。”
在還沒有電視的時候,夏天夜里乘涼的時候最好的消遣就是聽大些的孩子或者老人說鬼故事了,那種既害怕又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渴望的心情,一直到現(xiàn)在依然還記得清清楚楚,至于當時都聽了哪些故事,那是不大記得的。
這種夏夜清涼的故事,現(xiàn)在的孩子大概是沒有興趣聽的了,即使聽了,故事里的鬼怪又哪里有游戲中的NPC(非人控制玩家角色)難對付呢?
記憶中的游戲
在沒有網(wǎng)絡和電子游戲的年代,我們的游戲簡單而熱鬧,要小伙伴們聚在一起,花費很多精力、激發(fā)許多運動細胞。于是,我們就在那些游戲里,玩到大汗淋漓,跑到筋疲力盡,往往需要各家的父母出動威脅的言語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各自回家。
滾鐵環(huán)是最有趣的跑步
這個游戲只需要一段可供奔跑的道路,幾個精力充沛的小孩子,游戲的道具不過是一個大大的或者鐵或者別的什么的環(huán),一支大概兩尺左右,一頭能握在手里,一頭有個勾能把圈半固定住的“助推器”。如果游戲道具少的時候,大家就只能一個一個地玩,看誰能推著那環(huán)跑的遠;如果能多一套以上的道具,那就更好了,既可以比遠近,還可以比速度。
這樣的游戲,家長們是很樂意自己的孩子玩的,怎么說也是一種鍛煉身體的方法,所以游戲的道具一般都是由家長們提供的。小孩子如果有這樣一套玩具,那是可以好好在小伙伴面前出一下風頭的。
類似這樣會消耗大量精力的游戲還有“警察和小偷”,分配好了壞人和好人之后,兩隊小孩子就在各自“帶頭人”的帶領下瘋狂地跑,直到“警察”將“小偷”都“抓捕歸案”。雖然會跑出很遠很遠,可是在還沒有這么多汽車、道路還很安全的年代,即使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也能參與到這樣的游戲中來。
競爭從拍紙牌開始
這個游戲聽說現(xiàn)在的孩子依然在玩,在市場上也可以買到花花綠綠的紙牌。不過,在很久之前,這些紙牌是需要孩子們自己做的,用家長用完的煙殼或者用完的作業(yè)本。
幾個各自擁有自己“資本”的孩子圍在一處,先出牌,誰出的多就可以先來拍。拿到紙牌的孩子將手中的所有牌弄出弧度,甩出去,然后手掌用巧勁扇出風,盡量將多的牌面扇撲倒,撲倒多少就能有多少是自己的了!沒有撲倒牌的就由下一個孩子上場。
玩這個游戲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袖子很容易就臟掉了,忙碌了一天的家長看見自己家孩子臟兮兮的袖口,是要爆青筋的。更何況,還有一些小孩子可是會把沒有用過的作業(yè)本也撕了做成“紙牌”。
這樣一想,現(xiàn)在只要撒嬌就能讓父母從市場上買到紙牌的孩子還真是輕松呢!
跳房子一般不帶男孩子玩
這個游戲基本上獨屬于女孩子的。在地上用粉筆畫出錯落的層層格子,最上面是一個半圓,名字叫做“天”。畫好后,要先丟沙包,從最低一層的沙包撿起,參與的人從最下面一層開始單腳跳,跳到沙包所在位置撿起沙包再跳回來。如果成功的話,就又可以將沙包丟更高一層,誰先撿到丟到“天”里的沙包誰就贏了。
游戲是簡單的,可也真是考驗腿功和平衡能力。
獨屬于女孩子的游戲還有跳皮筋,即使是在課間十分鐘里,也是可以玩一會兒的,所以,一直到幾十年后的現(xiàn)在,那時候的孩子,應該還記得那跳皮筋時候念的童謠:一二三四五六七,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可以穿越時光的交流
影視大概是最能和現(xiàn)在的孩子說一說的往事了,但是因為年代的不同,那一些微妙的區(qū)別卻又將我們的感觸分隔地千山萬水。在沒有“萌”和“腐”的時代,我們只會簡單地感動或激動,并因為劇情而做著自己不足為外人道的夢。我們必須承認,每一代人都有著獨屬于自己的情懷。所以,那些感動不可能復制,就如同我們再也回不去的時光。現(xiàn)在寫在這里,只是想要紀念,曾經(jīng)有那么一段時光,銀幕里的劇情簡單,銀幕外的觀眾熱血。
不能復制的萬人空巷
“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天剛剛黑,本來應該正是聚在一起,聽大孩子說恐怖的鬼故事的時候,可是,只要隱約聽見誰家里傳出這熟悉的曲子,所有孩子立刻作鳥獸散,本來熱鬧的街道上也都變得安安靜靜的了。
現(xiàn)在的孩子大概都沒有辦法想象,幾十年前,當電視還是個新鮮的貴重家電的時候,一部好看的電視劇能造成怎樣的轟動。而且,這樣的轟動可不是某個地區(qū)性質(zhì)的,而是全國總動員。所以,當那時候的孩子長大之后遇到,不管是來自那個地區(qū),大家都可以有共同的回憶作為談資,“嘩”地一下就親切起來了!
除了《上海灘》,幾十年后的我們,最能聊的還有《射雕英雄傳》。當然,因為電視的吸引力太大,家長們難免也是要罵一罵的。
每個人都有武俠夢
現(xiàn)在的孩子們在游戲中是不是也在做著武俠的夢呢?那些曾經(jīng)伴隨幾代人長大的江湖是不是也會成為他們的向往呢?
因為幾十年前的技術限制,那時候銀屏里的大俠最多也就比普通人跳得高點,抗擊打能力強點,所以,我們可以看清楚他們武功的招式,然后難免就會和小伙伴們演練演練。但是,那些不屬于我們的世界,真正教會我們的其實是對善惡的分辨,讓那些幼小的心靈相信美好的事情一定會最好勝利。
這些堅持,大概會被現(xiàn)在見多識廣的孩子嗤笑“幼稚”,不過“幼稚”的江湖可是我們長大成人后也可以光明正大相信的童話呢。
大家都愛小叮當
大概還是二三十年前,所有小孩子能看電視的黃金時間,電視里也必定是播放動畫片的,不同的是,那時候播放的動畫片真是百家爭鳴,各個國家的都有。當然,最多的還是日本的動畫片,其中,最最讓小孩子喜歡的大概就是“機器貓”小叮當,現(xiàn)在叫做“哆啦A夢”的了。
多虧了這個有著最奇妙空間袋的胖乎乎的藍白色的大貓,幾十年前出生的我們,竟然可以和幾十年后現(xiàn)在的小孩找到共同的興趣話題。
“對一個兒童來說,一個安全、穩(wěn)定、豐富的環(huán)境,慈愛的成人,很多玩和探索的機會,就已經(jīng)足夠了。”這是研究者們得出的最貼近孩子需要的結論。所以,不管是哪個時代的孩子,除了周圍環(huán)境的不同,孩子們最根本的需求就在那里,只希望已經(jīng)長大了的家長們不要忘記自己小時候的那些天真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