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攝影師盧彥鵬與其夫人凌饒華用三年時間共同創作了攝影《石頭的記憶》系列。最早是凌饒華2006年完成的紙質素描,這套在某種若有若無的意識形態中完成的舊作,三年后,被盧彥鵬用路過江西三清山時拍攝的風景合而為一。
在一種藝術形式向另一種藝術形式轉化的過程中,盧彥鵬與凌饒華也創造了一個奇跡:
《石頭的記憶》中竟然包含著一個生命的存在:“畫面是有一個嬰兒,在石頭里,嬰兒連接著另一個小石頭。”(見《拖著石頭的嬰孩》No.1\\ No.2)。畫著石頭的凌饒華當時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生命的感受力卻預言式地出現在畫面上。
也許凌饒華用繪畫的方法創作時,“僅僅源于當時自我調節的心態。”但在這里,我相信,所有的母親都可以感知未來的生命——因為在那十個月里,是母親與孩子這一世身心相通,不辨彼此得最融洽的一段時間。
凌饒華說,《石頭的記憶》讓“天地間一個新的開始,在這里沒有結束只有轉換,一種屬于我和她的轉換。”
“突然覺得,我應該以石頭方式存在這世間,石頭的那種隨遇而安和堅硬,一下子讓我豁達開朗。也許我的身體里本來就有這么一塊石頭,只是把它遺忘了,多年后才讓我想起來,就如‘和石頭一般,無生無息’吧。”畫著石頭的凌饒華,卻是那虎丘山上聽道生法師講《涅槃經》的頑石。
盧彥鵬曾經想過拍攝一部數字電影,但終究還是在攝影中游刃有余。如今的盧彥鵬,因為獲得2011平遙國際攝影大展優秀攝影師大獎而著名,而他與凌饒華合作的作品,依舊“含藏極深的心境”。繪畫、攝影和攝像都是兩位年輕藝術家實現理想的方式,而他們選擇最多的還是最熟悉的攝影,它能讓他們在現實的游弋中找到落腳的地方,并最終將思緒定格在一張相紙上。因為,在這里,他們“可以在這個影像中感受到有一個空界”。
無論是盧彥鵬還是凌饒華,他們作品中的朦朧似乎源于開天劈地時的混沌,有人傾向于在抽象中尋找具象,亦或者在具象中表達抽象,但無論如何,盧彥鵬和凌饒華則屬于中間地帶。“閑觀物態皆生意,靜悟天機入穴冥。道在險夷隨地樂,心意魚鳥自流形”,在“真樂”與“真吾”之間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