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鳥類的大腦根本沒有容量可以用于思考,但實驗證明,鳥類不僅會思考,還很有心計,同時還具有較強的記憶力。
英國劍橋大學的妮可·克萊頓教授發現,西叢鴉經常會從學生的飯盒里盜取食物,還偷偷地藏起來。而且通常很快又回到這些藏匿點,重新轉移“贓物”。原因是,它們做了賊,就疑心別的鳥也是賊。更有趣的是,它們藏匿食物時,如果當時有別的鳥在場,就會趁那些鳥不注意迅速藏好食物,或把嘴插進地里欺騙對方。可見,“聰明”很大程度上是在耍心眼的過程中鍛煉出來的。而最聰明的動物往往是社會性動物,它們要與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動物以及人類斗智并生存,競爭并發展,形成適應環境需要的類似于社會中人的具有普遍性的習性和智力。
華盛頓大學的研究員曾做過一個實驗,在校園里捉了一些烏鴉,做上標記,加以稱量,再把它們放走。之后他們發現,那些被放走的烏鴉在校園里一見到他們,就會沖著他們哇哇大叫,并用翅膀撲打他們。即便離開一段時間再回來,那些烏鴉仍然記得他們。所以,千萬別惹烏鴉。
不僅如此,人類對動物智力生活的研究表明,動物與人類分享了智力的許多方面。
在塞內加爾大草原上,黑猩猩用牙齒啃咬木棍制造出類似“飛鐮”的工具捕殺小動物。瑞典動物園里的一只黑猩猩,每天早上收集籠子外的石頭,等吵鬧的游客到了,就拿石頭當武器攻擊他們。東京大學的一只7歲黑猩猩,能在眨眼間識別并記憶電腦屏幕上一閃而過的數字的位置。《時代》雜志曾刊登過一則封面故事,講一只倭黑猩猩,自出生起就被當成人類小孩一樣撫養長大,擁有384個單詞的記憶量,具有語言理解能力。采訪時,它與記者邊喝咖啡邊聊天,顯示出了迷人的風度。
然而。在制造工具方面,烏鴉比黑猩猩還要復雜精細,比如南太平洋島上的烏鴉,它們最喜愛的蟲子生活在極窄的巖石縫里,它們會銜來一片尖尖的樹葉,再用它的嚙和爪子組成一個原始的鉤子,將美餐釣上來。
就長期記憶而言,一些鳥類更加驚人。北美星鴉能在方圓12平方英里的數百個地點儲存3萬多顆種子,并且在285天之后仍然記得,迄今為止沒有任何靈長類動物可以與之媲美。
烏鴉的智商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在英國,一只禿鼻鴉會用冒煙的雪茄屁股把藏在它們翅膀下的蟲子熏出來。伊索寓言里的故事,幾千年后在劍橋大學的實驗室里變成了現實:事先沒有作任何訓練,一只禿鼻鴉氣定神閑地挑了一塊石頭扔到瓶子里,大小重量都恰到好處。我們不得不說,它們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物理常識。在日本,烏鴉們發明了一種絕妙的吃果仁的辦法:把堅果丟到車道上后飛到一邊等汽車開過,等紅燈亮時,他們再飛到馬路中央安全地銜走那些被車碾碎了外殼的果仁。
或許這并不奇怪,曾有科學家比較了烏鴉與黑猩猩的大腦,并得出結論:兩者大腦與身體比例相當,智力上足以比肩。
可見,人類與動物的界限并沒有那么清晰,那些“只”屬于人類的智力或情感特征,動物也有。
人類能夠理解黑猩猩的智力,畢竟我們有大部分的基因是一樣的,一樣擁有前額葉皮層(這一區域一直被認為是智力產生的生物學基礎),只不過小點而已。即使海豚、大象、老鼠這些哺乳類動物展現出不同尋常的認知能力時,人們也不必太驚訝,畢竟他們的大腦與人類有相似之處。但鳥類的大腦卻是一種與人類完全不同的叢狀結構,它們沒有人類那種層層疊疊的大腦皮質,卻有如此高的智力,其中必定深藏奧秘。
2.8億年前,鳥類與猿類的進化就已經分道揚鑣,兩者的大腦結構完全不同,卻各自獨立進化出了相似的高級認知能力。比如使用工具、想象他者思維的能力等。這便推翻了傳統的智力進化論——智力進化的終極是人類的大腦皮層。生命之樹上,智力的構建單位很可能是一樣的,只不過在不同的枝干上長出了不同的形狀。
今天,人類統治地球也許只是一次進化的偶然,我們可以作另一番假想:我們生活在一個由烏鴉統治的星球上,而人類只是鳥類主人的聰明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