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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在放學回家的途中,看到一起車禍。
一輛大貨車與一輛小轎車相撞,人行道中央還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生,他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
很多人在旁邊圍觀,卻沒有一個人愿意接近他做營救措施。林盡撥開人群,慌張地把男生扶起來。就在這時,男生忽然笑了,張開嘴說了句什么,聲音很微弱根本聽不清,林盡把耳朵湊到他嘴邊,聽到他說:“信里,你終于來找我了。”
救護車開來的時候,已經遲了,男生失血過多,半睜的眼睛已經徹底緊閉起來。林盡用手在他的鼻尖探了探,縮回手的同時,一顆滾燙的眼淚從臉頰上滑下來。
她大聲地叫著:“你不要死啊!”
“喂……”
<二>
“喂——喂——喂——”
巨大的回聲在山谷里蔓延,花信里喘著氣奔跑在夜晚安靜的森林里,四周靜謐的空氣伸出巨大的黑枝向她包圍過去,因為驚嚇的緣故,不一會兒,女生眼里就泛起了淚水。
正是夏日時節涼風習習的夜晚,本來和另外幾個女生約好了來這里捉螢火蟲,剛開始還一起嬉笑玩鬧著四處奔跑,沒想到后來自己竟然與她們走散了。
知了不再吵的晚上,燥熱的風停止了流動,偶爾幾只青蛙浮出水面吹著涼風,遠處能聽見蟲子哼著歌,像是打著節奏般以緩慢的速度從遠方沉浮而來,一脈又一脈。綠的樹,白的花,所有的色彩都模糊了,一天一地的光陰,都睡了過去,影子指向盡頭,池塘浮起蓮花。
在森林里胡亂奔走的女生,因為緊張與害怕,竟然迷了路。
跌倒數次,腿上到處都是淤青,連衣裙被樹枝劃破,拖鞋更是跑丟了一只。到最后,整個人索性不再害怕妖魔鬼怪,竟狼狽地蹲在草叢里大聲哭起來。
“迷路了?”有聲音溢進耳邊。
“嗚……”信里抬起頭,眼前是一個提著紙燈籠的少年。
“看來我沒聽錯啊。”他逆光站著,但看得清表情是柔和的。
“你你你……”女生停止了哭泣,突然跳起來,瞳孔瞬間放大。“你是人是鬼啊?”
“真沒禮貌啊,我聽到哭聲好心來救你欺。”男生皺著的眉頭,又舒展開,歪起嘴角,“但其實,我是鬼哦。”
剛說完,就被對方突然扔過來的拖鞋砸到頭。
“你怎么那么暴力啊。”男生揉了揉額頭,一扯嘴角,“不過還不錯嘛,反應很快。”
“你也是來捉螢火蟲的?”對方手里提著的紙質燈籠,里面裝著幾只尾端發亮的小蟲子。
男生點點頭,垂著眼,“算是吧。”
信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輕輕吁了口氣,“你也是這個小鎮的人嗎,但為什么我以前沒看過你?”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我可是在這里生活了十七年的人。”
“啊?這就奇怪了,不可能沒見過啊。”突然跳到男生身邊,眼睛盯著燈籠,“啊咧,這個燈籠是自己做的嗎?酷斃了!”
“你不知道嗎?要用紙質的燈籠裝螢火蟲,這樣它們才能活得久一點。”
女生摸摸頭,“哈?我不知道欸,不過還是一樣會死吧?”
“恩,它們的壽命只有七天而已。”
“啊,你懂得好多,”露出羨慕的神情,低下頭,“不過為什么燈籠上寫著祭字呢?”
男生沉吟了半晌,臉上浮出一層神秘,笑了笑,故意壓低聲音:“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絕對會害怕的。”
白了對方一眼,“你不會又告訴我,你其實是這個森林里的妖怪什么的吧?”頓了頓,“不過看你長這么美型,還真有點不正常,對了,你居然還是銀發啊……銀發!”
“你漫畫看太多了吧,我哪里有什么銀發,是光線問題好么。”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快告訴我吧,我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你不是急著回家么,我送你出去吧。”
“別轉話題……”
“今天夜色真好呢。”
“喂?”
“心情也很好啊。”
“……”
“你明天晚上還會來嗎?我明天再告訴你吧。”
<三>
結果到了第二天,他竟然真的不再隱瞞。
“其實,我是來參加妖怪們舉行的夏日祭的。”一挑眉毛,在笑。
“夏日祭……就是妖怪的祭典?”
“恩,這個星期,七天之內會舉行的吧,只是不知道確切是哪天。”
“你怎么會知道這種奇怪的事情?”
“因為我爺爺很喜歡研究妖怪文化。”
“是這樣啊,那今晚看見了嗎?”
“沒有,不過還有幾天,所以應該會看見的。”
信里突然沉默下來,半晌,抬起頭大笑,“哈哈哈……想騙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么……”
男生斜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丟下她獨自往前走,“我就知道你不信。”
信里急忙跟上去,于是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借著微弱的色差,光線勾著那人的邊,留下個薄薄的淡色輪廓,視線翻不過他的肩,只能停在脖間一小塊皮膚,在深色頭發的映襯下顯得很蒼白。
只注意他的背影,結果忘記了兼顧腳下,突然一踩空,便跌倒了。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啊。”男生牽起信里的手,指尖的溫度傳到她手中,不知為什么,突然就紅了臉。
女生掩飾似的轉過頭,“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參加祭典么?”
結果到了第三天夜晚,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并沒有出現。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也沒有出現。
第七天,信里本以為他已經忘了,沒想到他突然從樹上跳下來。戴著面具齜牙咧嘴的樣子,被嚇了一跳。
男生看著對方臉上局促的神色,有點得意,“怎么樣,我嚇人的技術不賴吧?”
信里瞪著他,“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啊?”
“你爽約了。”
“嘿……看見我沒來是不是很難過?”
女生把手插在胸前,別過頭不說話。
對方愣了愣,伸手蓋住她的頭發,壞笑起來,“難道是,想我了?”
“才……沒有……”紅著臉別過頭。
男生歪起嘴角,突然牽起女生的手。
信里有一剎那的震驚,不過并沒有掙脫,灼熱的溫度傳過來仿佛在心底瞬間開滿了花瓣,被他拉著,一起穿梭在靜謐的森林里。
“吶,你究竟是誰?”
男生回過頭,“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吧……”
還沒說完卻被對方打斷,“不過我卻不想知道事實呢,不想知道你是誰。電影里不是經常這樣演么,知道結果后往往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所以就這樣好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么?”男生有些失落,垂著眼看她。
信里笑起來,故意轉開了話題,“今晚不是最后一天了么,我很想知道妖怪們的祭典是什么樣呢。”
“恩。”
“喂,你為什么會期待看到妖怪呢?”
男生的臉被蒙了一層霧,“我一直認為,如果能看到妖怪的話,或許我就不會那么孤獨了,很可笑吧?”
信里驚訝地抬起頭,眼睛瞇起來,“一點也不可笑啊,不過以后有我罩著你,絕對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的!”
“呵呵,你真是……”
“我怎樣?”
剛說完,就被森林深處蔓延開來的一大團璀璨的藍色亮光嚇到了。
“出現了!你看啊,是祭典開始了!”信里尖叫著,想拉他的手一起跑過去,沒想到手伸過去卻撲了空,女生詫異地回過頭,猛然發現,他不見了。
<四>
突如其來的恐慌感,又一次把信里丟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暗懸崖。
她在森林里奔跑,大聲喊著。
“喂。你在哪兒啊?”
“喂,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出來啊!”
“喂——喂——喂——”
巨大的回聲在山谷里蔓延,她喘著氣奔跑在夜晚安靜的森林里,四周靜謐的空氣伸出巨大的黑枝向她包圍過去,因為驚嚇的緣故,不一會兒,女生眼里就泛起了淚水。
又迷路了。
和見面時一模一樣,連身邊的場景也一樣,甚至旁邊的灌木叢上還掛著自己七天前跑丟的鞋子。
只不過這次出現的人,卻不再是他。
“信里,你終于回來了!”
“還以為你趕不上祭典了呢?”
“快走吧。”
眼前是七天前走失的朋友,但此刻,她們的身體竟然在發著熒光。
信里震驚地張大眼睛,“你們……的身體……怎么在發光?”
“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是我們壽命的最后一天啊!山神說我們螢火蟲只能活七天,不過要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身體才會發光的,所以今晚為我們舉行祭典呢。”
“不過看來你也跌落到人類世界去了吧,因為結界突然出了問題。我們也是昨天才回到妖怪的世界。對于你不知道自己是螢火蟲的原因,可能也是因為結界的問題而忘記了自己是妖怪吧。”
仿佛身上瞬間被插上幾十把鋒利的尖刀。
連聲音里都帶著顫抖,“你們剛剛說……說我……是什么?”
“是什么,你是螢火蟲啊。”
一瞬間,整個人像是被大風席卷般,瞬間失明失聰。
信里跌坐在地上,心里像是火車碾過一樣的絕望。
怎么會這樣?
奇異而疲憊的旅程。
因為踏進了不屬于自己的世界,碰見了喜歡的人,以為天空下填充著溫暖的奇跡,沒想到忘記了本來是妖怪的自己,卻只是短暫的七日螢。
那天晚上在自己害怕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他溫柔的眼神,鐫刻在心底便再也忘不掉。
很可惜呢。
信里的臉上淌滿淚水,張開嘴對著森林深處大喊。
——沒有與你告別就獨自離開了,你能原諒我么?
——好后悔,后悔沒能知道你的名字。
——說好了不再讓你孤獨一人,我卻食言了。
——“我喜歡你”這句話,你永遠也不會聽見了吧?
——對不起。
天邊布谷鳥的叫聲長出放縱交錯雜草般的延長線,滿地都是破碎的樹影,是更漫長的寧靜。
<五>
此刻這個時候,在世界的另一端。
一個少年提著燈籠站在森林深處,微弱的燈光把他的神色映得無比失落。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為什么突然就不見了呢?可能明天還會再見到的吧。
他這樣想著,過了一會兒,就轉過身朝著森林的出口走去。剛走兩步,又停下來回過頭。身后是和往常一樣的靜謐,可能是幻覺吧,竟然以為有人在大聲叫喊,于是他笑了笑終于走掉了。
涼風把他的襯衫灌滿,鼓鼓囊囊的,像是一整個夏天的結束。
——他不會知道。
——永遠也不能再見到她了。
<六>
林盡曾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那么一段話。
如果一個人在死之前的幾分鐘,還對現實世界有牽掛無法坦然撒手人寰的話,身體和大腦會呈現癱瘓狀態。這個時候,即使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但身體的某些器官還在運行,換句話來說就是癱瘓的大腦無法支配神經中樞,根據人類本能的求生狀態,所以意識上還不想死去。
當處于昏迷狀態的大腦在向神經中樞傳達“心臟停止跳動”這一訊息時,會根據眼睛看見的事物自動編造一個夢境,讓神經中樞實行“死亡”這個訊息。在夢境中實現了現實世界中無法實現的深層期待與渴望,便會坦然走向死亡。醫學上稱這種狀態為“自我實現效應”。
“那么,叫我信里,是因為把我想象成為最不能釋懷的人了吧,”女生自言自語著,“死掉這種悲傷的事情,最讓人討厭了。”
林盡看著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救護車,擦了擦眼角的淚,終于轉過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寂寥的背影像極了一幀融不進夜色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