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gwai蘇格蘭后搖班霸倫敦搭臺

倫敦，亞歷山大宮，I'll Be Your Mirror 2012音樂節

2012年5月26日，星期六

同臺樂隊：Mudhoney/Dirty Three/Codeine

★★★

5月的英國迎來了一年中最炎熱的時節。倫敦北部的亞歷山大宮在26日這天迎來了約1萬名樂迷，當天悉數登場的大牌樂隊更是為人數眾多的朝覲者獻上了一場音樂的饕餮盛宴。這場名為I’ll Be Your Mirror（下稱IBYM）的音樂盛會得以作為All Tomorrow’s Parties（下稱ATP）音樂節的分支在倫敦舉行，全仰賴于Sonic Youth和My Bloody Valentine這兩支前衛音樂團體對獨立音樂不遺余力的推廣。與后者在濱海小鎮巴特林茨閑暇悠然的演出氛圍不同的是，IBYM音樂節更像是室內的伍德斯托克。

2000年，作為幕后推手的蘇格蘭后搖樂隊Mogwai組織了首屆ATP音樂節；如今他們再次出山，親自為周六的音樂節挑選參演樂隊。同時，作為人氣居高不下的表征，樂隊的名字也被印在了海報最顯眼的位置。演出陣容無一不是樂隊的心頭好，尤其是西雅圖Grunge老炮Mudhoney—是謂之“英雄重英雄”。在樂隊演出結束后，Mogwai鼓手Martin Bulloch向記者展示了他的右手：怎一個血肉模糊可以形容。“Mudhoney的成員們都在臺下看著，”他笑說，“所以我用力過度了。”

而對Mogwai影響深遠的紐約slowcore三人組Codeine，時隔20年后再度聚首。除了樂隊成員們斑白的頭發以外，他們的音樂仍一如往昔：正如上世紀90年代經典的慘情單曲“D”的原音重現所昭示的，對于Codeine而言，疏落的音符之間，即便是沉寂的空白也顯得沉重不堪。當然，樂隊的幽默感也絲毫未減。“這是我們創作的最后一首歌曲，”主唱Stephen Immerwahr不無自嘲地說，“其實它聽起來和我們其他的作品沒什么兩樣。”

為期的一天的音樂節雖然大牌云集，但如果說最激動人心的演出，還得算成軍24年仍歷久彌堅的Mudhoney了。沒人能像他們一樣張弛有度、收放自如，也沒有哪支樂隊的主唱能像Mark Arm一樣癲狂。“Touch Me I'm Sick”和“When Tomorrow Hits”這樣的經典曲目自然是膾炙人口，但新歌“Widow Of Nain”卻因其富于侵略性的節奏和充滿爭議的歌詞，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該死的拿撒勒人（譯注：影射耶穌基督）萬古流芳！”Mark Arm憤怒地唱道。

由小提琴手Warren Ellis領軍的澳洲器樂三人組Dirty Three，帶來優美的器樂交響史詩的同時，也把滿口酒氣的玩笑帶到了演出現場。“當我看到演出單上印著Mudhoney的名字，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他們就像上世紀60年代時的Black Sabbath，偉大的反基督徒。”Ellis調侃說。演出時間是個巨大的考驗。“只剩3分鐘了？！”Ellis邊拉琴邊氣急敗壞地問道，“我們可沒有哪首曲子是3分鐘長度的！”演出前，Dirty Three的鼓手Jim White跑到Mogwai的化妝間里好一通嚷嚷，聲稱自己堅決支持蘇格蘭爭取獨立的全民公決。到底蘇格蘭第一大臣Alex Salmond會否認同這個蓬頭散發的澳洲人還很難說，不過向Mogwai投懷獻媚倒絕對是“政治正確”的聰明手段。然而，當“How To Be A Werewolf”磅礴的聲浪退去，Dominic Aitchison和John Cummings彼此交換了手里的貝斯和吉他，奏響“Ithica 27-9”這首樂隊成立之初還略顯青澀的作品時，青春的氣息連同強烈的情感共鳴直教人熱淚盈眶。

隨著“Mogwai Fear Satan”的情緒侵染而在臺下高舉的手臂，無不昭示了音樂對人類靈魂救贖的意義所在。“能和我們年少輕狂時頂禮膜拜的偶像們同臺演出，”Stuart Braithwaite興奮地說，“這個夜晚將使我們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