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你曾經讓我絕望。
還記得我們躺在石門橋那破舊的操場上手拉手說的那些話嗎?我們承諾,我們要考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惜,我們忘了一輩子的長度,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就輕易給友誼定下一個期限——一輩子。
可悲可笑又可嘆,我常有這種感覺。
可是,我所記得的,始終是那些美好。
我們用一塊錢買兩只雪奶棒在教室里比誰吃得慢,往往是上課鈴響起,那兩只雪奶棒被無辜地扔進了垃圾桶,而我們則相視傻笑。還記得每次打開餐鈴嗎?我們舉著碩大的飯盒像兩只憤怒的母雞向食堂飛奔而去,可憐我們太沒有追求,如此賣命只是為了多打幾片白菜葉子。由于我們打飯的驚人速度和體育課上蝸牛般的表現(xiàn)對比鮮明,體育小考時,很多同學在我們身后喊“開飯了,打飯了”,結果我們果真達標了。還記得我們由于吃飯速度太慢致使食堂的工作人員對我們投以冷眼嗎?還記得我們作業(yè)相似度高達99.9%卻仍然咬牙堅持是心有靈犀而被語數(shù)外理化生地歷政以及班主任輪番教育得奄奄一息嗎?還記得我們和男生爭執(zhí)選A選B導致兩方直接爆發(fā)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結果全班去老師家種黃瓜當苦力,把老師剛種的一畝姜拔得干干凈凈還眨巴著大眼睛聲稱以為是草嗎?聽說,我們親愛的老師從那以后再也不敢體罰學生了。還記得……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兩年,卻有著說不完的回憶,樂事糗事中每一件,都甜到心窩里。
高中,分班了,所幸還是鄰班,不過一道墻的距離,卻把我們隔到了南極與北極。我討厭每次碰面時的那一聲不咸不淡的問候,討厭通話時那漫長尷尬的沉默,討厭肢體接觸時不經意的抵抗。我只能看著時間一點點剝落我們“一輩子”鮮艷的外衣,看著它一點點地褪色卻無能為力。那時,我想哭。
后來,我們都有了新的朋友,一如當年的我們。我漸漸釋懷,這是生活、是人生,我們需要適應。
寶貝,我想我們“一輩子”的承諾還有效,雖然不能彼此陪伴,可是我們還有數(shù)不完的回憶可供緬懷。
(指導教師 王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