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多歌手來說,如果不能紅到像周杰倫那么兩岸三地齊仰望,紅到楊臣剛那樣一首歌震動民工界也是好的,如果以上二者皆不可得,紅如小眾歌手里的大眾歌手,也是當下細分市場愈加繁榮中的好選擇,譬如臺灣的陳綺貞、內地的曹方,雖然被牢牢打上“小清新”的標簽,但每每演出,臺下森林般的手臂總能讓人感慨,清新也是生財高招。
但對2003年就出道的莫艷琳而言,以上三種都成為不能選擇。2004年加入太合麥田,次年推出第一張專輯《頑固獨身主義》。然而她的形象和唱腔注定不能紅遍大眾,但最有可能的小眾中的大眾,也被她屢屢錯失。
性格決定命運,發第一張唱片的時候做訪問,記者提到她不想答的問題她就真的拉下臉來不答,再一句“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呢”就結束了;還有一次在電臺,因為和DJ言語不和她在直播前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工作人員以及“非常難搞”的聲名。如是數次,而如今紅遍小眾群體的那幾位歌手,也就在歌詞里抒發些淺淺的暴戾,對媒體及粉絲哪個不是甜蜜溫柔毫無攻擊性?
帶著對歌手這一行當的失望,莫艷琳漸漸轉入幕后,從《看海》讓周迅橫掃當年樂壇各大頒獎禮開始,不斷有人來找她寫歌或做制作,包括孫儷、李宇春等。“歌手只需站在臺上幾分鐘,唱好歌就行,化妝、服裝都有人準備;做幕后則要更多為歌手去服務,因為一首歌的完成由許多細節堆積而成,你必須控制整個局面,把自己的情緒放在最后。”
變得沉穩之后,莫艷琳如今看來“那幾年沒有成功也是有原因的,”歌手和外界的交談,大多數情況只是工作,大家各自完工就好,有些事何必強求?她也開始參加譬如《我愛記歌詞》之類的一些綜藝節目,目前的想法是“必須得跟音樂有點關系”,但“也許幾年之后我會變成一個諧星”,誰說得準呢?關鍵是,隨心就好。不過新唱片《我不能哭》還是把她又一次拉回到舞臺。在首唱會上,不僅有曲婉婷、譚維維等一干圈內好友前往助陣,更有久違的舞臺和歡呼。又一次做回歌手的莫艷琳在演唱同名曲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眼淚。
在唱片銷量屢創新低、業內人士紛紛轉行做娛樂咖甚或賣烤鴨的情況下,一個性格激烈的、純粹以音樂為生的人,空間到底有多大?莫艷琳只想唱歌,沒有什么表演欲,過去的唱片把她塑造成長發的淡定文藝女青年形象,去年她把頭發剪短還染了一頭鮮紅,“這才是真正的我”。她想要的生活,就是每年辦幾次演唱會,有三五個月呆在錄音棚里錄歌。她說其實現在的狀態已經很接近了—如果對名利沒有太多需索,沒有什么不能滿足。
對更多音樂人來說,如果可以不整天抱怨大眾只會下載免費MP3而不去唱片店支持正版,音樂依然有廣闊的空間,畢竟無論對誰這都是生活必備。“就像我用iPhone,也會越獄下很多軟件,但覺得好用的我還是會去商店里買正版,以后的唱片可以讓大家先聽,覺得不錯了再付出合適的錢買下來,重點是如何在試聽和唱片之間做連接。”這就像對自在的要求,一點就夠。其實唱片能賣多少,這數字還有待時間證明。然而回到舞臺對莫艷琳來說也許更重要。
樂評的貓膩
撰文 | 鄒小櫻
樂評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批評、鼓勵、推動音樂產業的發展或者提高人民群眾的音樂審美水平?如果你認為這就是全部,那么親,你太天真了。
早年,我曾任職于門戶網站的音樂頻道,現在轉至幕后,在唱片公司負責企劃、企宣統籌工作,每年也會兼職一下《南方都市報》華語音樂傳媒獎的評委。實際上,要說樂評對于一位歌手或一張專輯能夠起到的影響,無論從唱片公司、樂評人、媒體來說,都會有各自的立場和看法。
從唱片公司的角度出發,按照國際慣例,通常每張專輯需要花掉10%-15%的宣傳預算—當然,這是20世紀單靠實體唱片銷售就能賺得盤滿缽滿的慣例,現在當然不是如此。可這宣傳預算大部分都會劃入通路的推廣中,包括賣場、戶外、媒體等渠道的廣告投放。而在這其中,我想在這里說的,所謂樂評的“紅包稿”不過是微不足道。唱片公司也很清楚,樂評其實作用非常有限,尤其是當針對的是主流市場的時候,就算最大牌的樂評人馬世芳、張鐵志、張曉舟等,他們對一張專輯說“贊”,其影響力或許不如羅永浩、韓寒來得猛烈。
說句更諷刺的,許多小歌迷知道著名樂評人李皖,還是因為他們的偶像五月天阿信不止一次推薦過李皖的書。但唱片公司依然會做約稿,原因很簡單,“至少看起來像是這么回事”,就像大家都知道門戶網站的焦點圖要聞區屁用都沒有,但企宣們還是會每天跟編輯說:“親,給我們推個焦點圖好唄?因為領導要檢查的。”這有很類似電影公司對影評人做的。是的,做品牌這碼事發酵期這么長,歌手的經濟效益不是立桿見影的,但作為唱片公司內部必須有工作的考量,不靠焦點圖、樂評稿這些可視化、可量化的東西,那還靠什么呢?
作為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我決定還是用自己的經歷來現身說法最好。10年前,我剛剛開始寫樂評的時候,稿費是千字100元;今天,給互聯網寫稿,稿費還是千字100元;雜志和平面會好一些,能穩定在千字300元;常規渠道的稿費和我們的工資都不見漲,通脹卻沒有停止。但作為唱片業的良心,紅包稿稿酬卻在一直很體貼地增長著,從當年的每篇300元,漲至今天每篇800到1000元。據我所知,某些大牌的樂評人的紅包稿稿酬在每篇3000到4000元,也就是說,大概花30分鐘的工夫,你就能拿到這筆錢,而且還是預付的。
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在成為消費的客體。余秋雨上青歌賽是被消費,劉歡上《中國好聲音》也是被消費,張亞東為李宇春制作專輯是被消費,這沒什么不同。就我個人來說,一篇樂評只有寫得好和寫得爛之分,你評論的對象可以是很爛,但這并不妨礙你寫出非常優秀的評論文章。比如我的文章不少是來自于談慕容曉曉、談鳳凰傳奇的。你可以把它寫成文化現象和社會反思,這比單純地推薦一張獨立唱片有意思得多。但這有一個問題:你可以說這玩意很黑,非常黑,喜歡黑色的人會非常喜歡;但你不能把這本來很黑的玩意說成很白,白玉無瑕的白,指鹿為馬,這還是有問題的。
說到這,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沒那么喪失節操。但突然想起一朋友曾問過我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李宇春的粉絲“集資”了5萬元,讓你給春春寫一篇(正面)樂評,你會怎么辦?
朋友,不用直說,換你也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
Paul McCartney
《Kisses On The Bottom》
剛剛度過70大壽的麥卡特尼爵士,你已經在倫敦奧運會的開幕式上一睹了他老當益壯的風采。不過老披頭士并不僅僅是靠走穴演出那么簡單,這張新專輯更是要證明搖滾活化石依舊能出新。這張以情歌為主打的唱片樸實而又動人,不僅有Eric Clapton以及Stevie Wonder等著名音樂人的客串,主打歌《My Valentine》更是請來了約翰尼·德普與娜塔莉·波曼出演,可謂好聽又好看。
張懸
《神的游戲》
盡管起了這么一個洋氣的名字,但你也不用擔心,張懸還是那個樣。小清新的底子加上一些簡單的搖滾元素,詩化的歌詞伴隨著歌手的喃喃自語,一切都還是很好理解的。至于內容,還是有關戀情和生活,一聽你就能腦補一些印象中的臺灣風貌。其實張懸的聲音條件并不算好,寫歌也有些千篇一律,但是就像陳綺貞一樣,有著簡單易懂的歌詞,往往更容易打動人心。
Blur
《Blur21》
在萬眾矚目之下重組沒幾年的Blur,在為倫敦奧運會寫了一首歌之后就再次宣布即將解散。也罷,作為20世紀90年代英式搖滾大潮的王者,能夠再次看到他們湊在一起演出已經足夠好了。當然,他們還不失時機地推出了一套超強的收藏版全集唱片,其中包括所有專輯的重新灌錄擴展版,4張稀有資料CD,3張現場DVD,1張收藏用7英寸唱片以及一本硬皮書。粉絲們絕對不容錯過。
群星
《Isles of Wonder》
倫敦奧運開幕式最讓音樂迷期待的想必就是那份超強的歌單了。作為世界流行樂的第二發源地,英國輸出了不計其數的巨星和名垂千史的作品,當然,表演環節由電子名團Underworld操刀的的背景音樂更代表了時代的潮流。如果你覺得現場直播時候聽著不爽,這套唱片便是用來滿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