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治理金門的“大官”
1、遷建總兵署。康熙十九年(1680年),福建水師提督萬正色克復金、廈,籌善后策,將原設援剿右鎮總兵官,改為金門鎮總兵官,奏自料羅烏山頭至金門港須駐兵3000,于是設中、左、右三營,每營戰、守兵各500人。陳龍擔任首任金門鎮總兵。
清代總兵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武職。其官居正二品,于武秩僅次于提督。其駐地稱鎮,總鎮一方者稱鎮守,獨當一路者稱分守,守一城一堡者稱守備,與主將同守一城者稱協守。清代為綠營兵之高級武官,全稱鎮守總兵官。正二品,受提督節制。分設于各省區,掌理本鎮軍務,因稱總鎮,俗稱鎮臺。所直轄之營兵稱鎮標。每鎮設一員,常稱某某鎮總兵官,鎮之名多取于所駐之地名。如金門鎮總兵陳龍、同安鎮總兵吳英等等。
據載,金門鎮總兵署,原稱援助剿右鎮總兵署,位于金門所城北門外。在浯洲之南,距后浦五里。東、西、南三面阻海,北以山阻,可以看到東南沿海,是一個重要的地點,也是金城是金門最早開發的地帶。明洪武二十年(1387年),朝廷曾在此設立守御千戶所于舊金城。相傳明代時,南門商船云集,城內人煙稠密,有東、西、南、北四大街及城中八卦街。
康熙二年(1662年)為對抗明鄭而行“遷界”,墮城毀舍,又遷民于內地,所城人煙逐漸稀少。另一方面,由于地勢轉變,本來金門舊城,海邊有沙汕,港口包藏,可以泊船。其后,沙汕卻逐漸淹沒,且舊城則一度被鄭氏集團所占據。直至康熙十九年,清軍收復金廈后,才正式將援助剿右鎮總兵署改為金門總兵署。
康熙二十一(1682年)年,深信地理風水的金門鎮總兵陳龍,以金門所城稍圮,人煙稀少,地勢轉變,擊舟遙穩,而后浦人丁旺盛,海道深隱,于是將總兵署從金門城遷至后浦東門“叢青軒”——明末文魁許獬的故宅改建而成。另據說,陳龍“艱于子息,有嗾之家于浦者,壬戌,陳遂移駐吾家(即后浦‘叢青軒’),荒城兵墟漸成堅壘。”(見金門后浦《許氏族譜》許亮勛在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的記載)總兵署建成后,它是金門最高行政機關所在地,具有特殊的歷史意義。
“叢青軒”,相傳是明萬歷年間“會元傳臚”許獬讀書的地方。許獬(1570—1607年),原名行周,字子遜,號鐘斗,泉州金門珠浦人(今金門縣金城鎮后湖人)。萬歷二十九年(1601)獲會元,殿試再舉二甲第一名(傳臚),有“會元傳臚”之譽,授翰林院編修。為人氣岸嶙峋,不諧俗,好讀書。海內傳誦其文,呼曰許同安。著有《許鐘斗集》五卷,《八經類集》二,《四庫總目》傳于世。如今在閩南一帶流傳著不少民間俚語卷,如“許獬許獬,狀元我不知,會元在我荷包內”,“天下第一通,晉江陳紫峰;天下第一傲(能干),許獬進士頭”,都是夸耀許獬得中會元之事。
相傳,許獬天資聰穎,九歲能文,十三歲精通經史,見解獨到,為社會名流所賞識。學博鄭耀稱他為天下才;司理劉純仁也認為他當獨魁天下,特請他到署中讀書。李材,字見羅,李贄好友,當他以兵部侍郎貶到福建為官時,倡學于閩。許獬專程趕到其住地,拜他為師,接受教誨。李光縉是當時名士,許獬敬慕他的文學,徒步到晉江,請李光縉收他為徒。許獬拜師求學故事在泉州一帶鄉間里巷廣為流傳。
此外,許獬治學認真,矢口縱筆,精義躍如。初為庶吉士,尋授編修。館課出,人爭傳抄,名震京師,海內傳誦。被推崇為同安第一才子,甚至被直呼為“許同安”。人們熟悉的《古硯說》就是許獬所寫的一篇佳作。這篇入選中學語文教科書的作品,被現代文學大師林語堂評價為“署盡天下藏家心事,收藏至理”。誰能想到,許獬并不算是個收藏家,其文學創作的造詣由此可以窺見一斑。
許獬才子的種種故事和傳說,無形中增添了“叢青軒”神奇和光彩,同時,使金門總兵署更加充滿無窮的魅力和內涵。另據臺灣省臺北市許氏族譜文獻資料珍藏室許嘉立所編纂的許姓大宗族譜系列叢書之第九輯——漳南許氏專輯載,許獬是漳南望族許氏之后裔。許氏入漳始祖許天正,字允心,號云峰,唐高宗總章二年(669)隨陳政奉命出鎮泉潮,因家于漳,生子三人:中擬、中立、中行,其派下又繁衍漳郡各邑,龍溪、漳浦、詔安、南靖及晉江、金門、臺灣省內各地,并有部分輾轉遷海外。其中歷代許氏名賢輩出,人才璀璨。
根據地方志書記載,總兵署占地甚廣,在清朝總鎮署時原有四進,首進是頭門,虎邊有旗廳,龍邊有材官廳,頭門內有石板甬道,可直抵第二進正堂前的卷棚軒。而第二進之前的兩廂,有吏戶禮兵刑工諸部。而第三進的左右有多間廂房。第四進則是內宅,內宅后還有花園。
道光同治間,總兵署“中建正堂東西兩夾室,西藏王命書藉等項。東貯餉庫,翼以將裨官廳。面即案牘祠,下辟甬道,兩廊列吏、戶、禮、兵、刑、工及本稿諸房,儀門外是土地祠和材官廳。大門外為旗廳、左右蓋鼓吹亭,南開轅門,環以木柵,東為右營防汛廳。”形制極為完整。
1915年,金門又曾為縣公署,1949年,金防部、福建省政府暨金門政委會,均曾駐此辦公。2004年10月16日,這座走過3百多年的風霜歲月,經過臺灣政府斥資新臺幣上億元,封館8年多整修的清金門鎮總兵署在金門揭牌重新開放,以史料館新貌再展風華。
如今,修葺一新的總兵署氣勢輝煌。該建筑面闊約十四米,六柱五開間,雙燕尾脊,硬山布瓦頂,粉墻紅瓦,正間與左右次間退凹,三個大門并列,左右稍間各開一面長方形石窗。署內有一棵百年木棉花老樹。歷經了多次的修建整頓,整個房屋的格局已有大幅變動。不過,這一棟總鎮署,故為極具價值的古跡。目前呈現的是300多年前的景況,也是閩臺地區唯一保留下來的總兵署衙。
2、興辦書院,提振文教。據載,陳龍掌管金門之后,他十分關注民生,“益務休養”,而且積極倡導文教禮儀,為金門文化教育建設作出了很大貢獻。特別是(他)“謙沖下士,有如布素,而振興斯文,囊士爭偉,是所難于顯榮者,而公優為之,宜乎芳紳衿□而登于珉石矣。”影響至深。(見《鎮守金門等處地方總兵官陳龍墓志銘》)正如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金門紳董士民”為清代金門首任總兵陳龍勒石功德碑于太武山頂之上的碑文所稱:“……乃猶以此邦夙敦詩禮,立書院,延里中士黃君顥為諸生師,安攘并施,教養兼事,豈不偉歟。”不單如此,在公暇之余,陳龍還經常與文人學士“分期校文,第其高下。比督學試,則所識拔者皆裒然居首,一時稱名將儒雅。”金門的文教事業呈現蒸蒸日上之勢。
3、整頓秩序,維護治安。據載,陳龍管轄金門十多年間,嚴肅吏治,狠抓民生,“用意拊循,外肅備御,內集流逋,封內來者如歸。”致使“奸宄遁跡,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民和歲稔”之局面(見《皋軒文集》參《浯島頌功碑》)。“島之婦子嬉于室,島之苗黍芃于郊,蜃煙晝靜,里門夜開”,到處呈現出一派平安祥和景象。據《許氏族譜》載,陳龍總兵于“丙子春(康熙三十五年)卒于署”。另載,“康熙三十六年,(朝廷)予故福建金門總兵官加贈太子少保陳龍,祭葬如例。”(見《康熙實錄》),由此可知,陳龍從康熙十九年到康熙三十五年,一直任職金門總兵,長達17年,算是有功于金門的好官。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當任金門總兵期間,他一邊加強金門的綜合治理,一邊積極參加收復臺灣。誠如《清總兵陳龍功德紀》所載,“康熙二十二年夏,(陳龍)載整水軍,同靖海將軍侯施公,東克澎湖,八月撫有臺灣,置郡縣焉,凱旋入笞,天子賜燕勞,恩禮特隆,載辭還鎮”。可見,他隨施瑯攻復臺灣后,有功見賞,但陳龍謙辭寵賜,返任金門總鎮,致力于一方之管理。此后,金門在他的掌管之下,島民安居樂業,五谷豐登,敦詩書,教禮樂,深受百姓稱頌。
六、“大官”與夫人
論曰:家道之興,非獨正家君子端本善則已也,蓋亦有內德相成之功焉。故易衍家之人,以正位為天地之大義,言物行恒,女貞所由利也。值得一提的是,陳龍要是沒有胡氏的鼎力幫助、關鍵時的指點迷津與果斷英明,根本就不可能成就事業上的輝煌和金門史上的瑰麗風采。胡氏不愧為賢妻良母,堪稱一代女中英豪。
一、通情達理。據《清史》載,胡氏,陳龍妻子,龍溪人。陳龍少年好強斗狠,恃勇逞能,為害鄉里,村里父老族人商議,準備適時除掉陳龍,以絕后患。當時胡氏已與陳龍定親,但尚未出嫁,聽到這個消息后,趕忙偷偷派人勸告陳龍“大丈夫正宜乘時建功名,胡效無奈子所為,且聞有不利于君者,當速行矣,毋及于難。”于是陳龍“仗劍入海島”,有人說是據島為王,成了海盜。也有人說是參加鄭氏部隊。反正,胡氏父母一看陳龍離家出走,音訊全無,就想把女兒改配他人,可胡氏一口拒絕,堅決不肯,還發出重話“此生非陳龍不嫁”(“必得陳郎結發配也,生死以之。”)后來,陳龍當上了金門總兵,娶了周氏為妻,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時在家鄉的胡氏,家里鄰居都勸她改嫁,然而她依舊忠貞不二,癡心不改。一天,她風聞陳龍金門建功立業之事后,趕忙請她的叔叔到金門告訴陳龍,她還在家里等他。陳龍一聽此情況后,趕忙備辦聘禮前往迎娶,待之以正室,而令周氏屈居側室之位(見《清史稿》卷五百八?列傳二百九十五?列女)。以此觀之,陳龍之所以能走到飛黃騰達這一步,關鍵得益于他有了這么一個賢內助。
二、勸夫改過,造福一方。相傳,康熙初年,金門總兵陳龍原是鄭國姓的部將,后來投降清朝的。陳龍潑皮無賴出身,貪得無厭,在金門當總兵時地皮被他刮薄了三寸,捐稅加了三成,而且私設“皇帝渡”、“皇帝戲”,專門敲詐百姓錢財。所謂“皇帝渡”,就是在金門所有碼頭的客船,皆由官府統一安排,要求每次搭船過渡須交二兩五錢。否則,不準過渡。“皇帝戲”是指在金門只有一個戲班,而且由官府把持,規定每一場戲須交六兩四錢,而且只能由戲班自演自導,不準擅自指定演啥戲文,一指定就不演。幾年中金門島上怨聲載道,百姓誰不咬牙切齒痛罵陳總兵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虎豹豺狼。沒想到,陳龍差點“陰溝里翻船”,要不是他的夫人胡氏及時出手化解,陳龍可能就此完蛋了。
原來,陳龍無端敲詐盤剝金門百姓,就連從事小本生意也不放過。縣衙隨從知道陳龍喜歡吃豆腐,于是,每天都要經營豆腐生意的阿三運送,但卻從不付錢,阿三敢怒不敢言,但也沒有辦法,不想,這事讓阿三的漳州鄰居、告老還鄉的唐朝彝到金門探訪時獲知,于是上演了一出懲治陳龍的好戲。在這場懲戒陳龍戲中,胡氏功不可沒。
唐朝彝(1640年——1696年),字偕藻,漳州府龍溪縣人,祖居地華安沙建打鐵坑。康熙六年(1667年)進士,官至宗人府府丞。他居官清廉,鐵面無私,睿智勇敢,判案果斷,被百姓譽為“唐青天”。
相傳,康熙皇帝的堂弟貝勒常強搶民女。京城百姓聞知唐大人鐵面無私,就向他告狀。這事引起唐朝彝重視,他遣人暗訪取得大量真憑實據,然后設下妙計,把小王爺“請”進府里,升堂審訊。小王爺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干脆把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隱瞞地全部供了出來。唐朝彝當即叫身邊的師爺筆錄下口供,讓小王爺畫押。然后依法判其死刑,并上奏康熙皇帝。康熙不好正面袒護他,就含蓄批示:“單日不殺,雙日不殺;見天不殺,著地不殺;城內不殺,城 外不殺。”豈料唐朝彝為平民憤也想出了絕招,他命府兵在城內外交界處的月城門中央搭個刑臺,在深夜亥、子兩時相交之際把王爺給斬首了。老百姓聞訊歡喜雀躍,拍手稱頌“唐青天”。
唐朝彝殺了貝勒,這下可捅了馬蜂窩。皇族放風說要唐朝彝賠命,滿門抄斬。為避免“菜瓜貢狗雙頭了”。康熙心想,如果唐朝彝有個三長兩短,無法向百姓交待,不如讓他還鄉養老。于是,康熙當殿御賜黃蓋傘和天官鎖給唐,并親題“天官賜福”,不準任何人加害。就這樣,唐朝彝及其家人憑著這兩件“護身符”,一路逢兇化吉,平平安安回到老家。
陳龍夫人胡氏初到金門,風聞陳龍為非作歹時,她經常勸他不要這樣。可他置若罔聞,見此,胡氏一時也無所適從,直到后來聽說到阿三的事后,她覺得機會來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直找不到好辦法勸誡陳龍,這下子總算有了,唐朝彝就是最好歸勸好牌。堂堂的皇親貝勒都敢殺了,一個地方總兵算什么?
所以,她先是讓阿三拿著唐朝彝的白摺(“摺”通“折”)扇去警告陳龍,告訴他唐朝彝已經到此調查暗訪,發現他作了許多不該做的違制的事情,有被殺頭危險,唐朝彝可能會上奏朝廷,因他是金門地方官,故先來通報一聲,趕緊處理;接著,再她出面,建議陳龍把其胞妹陳霞嫁給阿三,這樣便可以郎舅關系前往漳州替陳龍說情,借此化解這場危機。
陳霞,陳龍胞妹。早年,陳龍未得志時,又是個村姑,勤于桑麻、紡織。自被接到金門總兵署后仍不改素志,且經常與嫂子勸阻陳龍別魚肉百姓。陳龍幾次想把她許配給他的手下。誰知陳霞一個也不中意,甚至發誓死也不嫁那些貪官污吏。因此耽擱到三十多歲,還未許人。陳霞見豆腐阿三天天送豆腐入總兵署,經常受欺侮,倒十分同情;又見阿三勤苦忠厚,也經常悄悄周濟一二,漸漸產生了好感,后來發展到私定終生。對于此事陳龍一直蒙在鼓里,可如何瞞得過她的嫂子眼睛。就這樣,他們導演的這出戲,“一箭三雕”。既幫助了阿三經營豆腐本錢,也解決他的終身大事,更重要的是,使陳龍受到了警戒。自此,一改惡習,“安攘并施,教養兼事”,使得金門百姓安居樂業。
關于陳龍在金門胡作非為之事,從相關史料和文獻來看,并未見記載,反倒可見“有其功兼有其德”之記載,被“金門紳董士民同勒石”即《欽命金門總鎮大元勛陳公功德紀》以敬之。因此,有理由相信,以上純屬虛構之故事,文學創作之產物。原因有三:一是陳龍與唐朝彝同在康熙三十五年病逝。二是唐朝彝因疾病原因不得不于康熙三十四年告老還鄉,是故,哪里還有心思到金門去探親訪友?三是無論是官方文獻,還是私人家譜的記載,均認為“陳龍治理有方,安攘并施,教養兼事,僅七八年時間,即恢復生機”,是一個很受當地百姓愛戴的好官。(見《泉州府志》、《金門志》、《金門珠浦許氏族譜》),
三、體恤民情,富有同情心。據說,康熙三十年,一天晌午,陳龍與夫人胡氏正在街上散步,忽聞街坊里傳來撕肝裂肺的悲泣聲,胡氏夫人不由駐步,令仆人前去打聽究竟,原來后浦人許貞,因其父許元督辦一艘官糖前往山東膠州,不料,半途遇到大風,船覆糖沒,其父也因疾而亡。父債子還,官府只好傳喚許貞還債。許貞同樣一貧如洗,無奈之下,尋死被救。他的叔叔許開在外地聽到這個消息后,趕忙回來,“亟將兒女鬻賣代完”,剛才聽到的哭泣聲,就是他們父女離別傷感場面。聽到這后,胡氏急忙讓陳龍拿出二百多銀子,替許貞償還官債,使得他們一家人團聚重圓。對此,《金門珠浦許氏族譜》〈移駐之變〉中稱贊陳龍“其有德于吾族甚厚,”把此前埋怨陳龍霸占許家“叢青軒”改建為總兵署,導致“我有藩籬彼自毀之,我有田疇彼自辟之,莫敢以問矣。”之事相比,認為陳龍“此亦瑕瑜之不相掩者也。”不過,“泉人德之”,深以為此事實乃是“夫人內助功也”。于此中,我們不難看出,胡氏的一片古道慈悲濟人心腸。(見《金門志》卷九?人物列傳?孝友)
四、為子擇媳,深有遠見。胡氏之子陳汝鍵,生得虎背熊腰,相貌堂堂,及至長大成人后,胡氏急得替兒子相親。有一天,她相到一個長相平平的女孩,遂作主,派人前往女方家提親。可是對方家長自以為自己的女兒長得容貌丑陋,難以與陳公子相匹配,主動提出退婚。但胡氏堅決不允,一定非訂這門親事。其子汝鍵也曾私下偷看這個女孩,覺得很難接受。胡氏卻告訴他說:“俗話說,‘甘蔗沒有雙頭甜’,別看此女相貌一般,可依我看卻很有旺夫之貌,造福之相,你一旦娶了她,她就能助你發達,繼承父職,成就大業,千萬不可簡單以貌取人呢?”后來,陳汝鍵只從父母之命,娶了這位女孩。此后,陳汝鍵果真承襲父職,官居金門總兵。因而,當時眾人都夸贊胡氏有先見之明,識人鑒相之智。(見《漳州府志?列女傳》)
五、寬宏大量,謙讓得體。陳龍共娶了三個太太,即胡氏、周氏、施氏。其中施氏是千金小姐出身,自幼嬌生慣養,跋扈霸道,嫁到陳家之后,動輒頤指氣使,好耍小姐派頭,對此,周氏十分看不慣,但胡氏卻淡然處之,一點也無所謂樣子。有一次,施氏在大堂上自鳴得意,大放厥詞,“要不是我父親(即施廷宇)的幫忙,那有陳龍今天,那有大家的榮華富貴。”周氏一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氣憤,說道:“‘一只虱母謗到水牛大’,你有今天,還不是托你大姐(胡氏)之福,‘風神’(閩南話,指說大話,謊話的意思)什么?”施氏一聽,覺得很沒面子,氣得又哭又鬧,弄得整個官邸雞犬不寧。最后,要不是胡氏聞訊從房里趕來“滅火”,否則,這場后院“大火”不知又要燒到什么時候?晚上,施氏待陳龍回府后,急忙向他責問這到底是為什么?陳龍聞此,哈哈大笑,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施氏不禁為之一怯,及至聽說,胡氏平時總是主動要求陳龍多多關心施氏(因她比較年輕,且是大小姐出身,安逸慣了,吃不了苦),卻又從不讓他在她面前提起的話,施氏深受感動,自慚形穢。自此,施氏態度大為轉變,待人接物,輕聲細說,循規蹈矩,對仆人問寒問暖,對胡氏、周氏相敬如賓,整個家庭和睦相處,其樂融融。后來,陳龍病逝后,胡氏還主動向朝廷叩請,贈予施氏一品夫人。而且在陳龍的墓志銘中,在陳龍太太排位上,主動提出讓施氏放在前面,以顯其貴。所有這些,無不體現胡氏的寬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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