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目前我國低收入群體的主流情況是積極向上的,呈現基本穩定的態勢。具體體現在:對黨的創新理論更加擁護,對于群關系和反腐倡廉滿意度在提高,對政治的關注和體認明顯增強,對公平公正認知有了提高,對社會保障作用的評價大幅加重,法治意識和穩定意識得到增強。同時我們也必須看到,低收入群體政治穩定度還不鞏固,其消極、過激問題仍然較多,舊的問題仍然存在有的還有加重。新的問題又不斷產生。具體表現為:對領導干部領導能力的信心始顯不足,對有關政策措施的評價有所降低,對貧富差距的情緒仍處于高位,對富裕群體的不滿意度在加重,對發展前景的信心出現分化。化解低收入群體政治心態問題,提升其穩定度,要從以下方面抓起:注重對該群體的思想引導及心理疏導,努力展示解決有關該群體問題的領導能力,加快完善和延展相關的政策措施,增長社會管理的針對性、有效性,引導和約束富裕群體的道德取向與社會行為.建立該群體穩定度的監測評估體系。
[關鍵詞]低收入群體,穩定度,主流情況,突出問題,對策思路
[中圖分類號]D6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2)06-0005-05
近一時期,我們圍繞“低收入群體穩定度的指標體系”課題研究,展開對低收入群體政治心態與穩定度問題的實地調查。調查問卷設計涵蓋“對黨和社會主義的信念”、“對現行政策措施的態度”、“對目前社會現狀的評價”、“對社會焦點問題的認知”、“對涉及自身問題時的心態”、“對未來發展前景的預期”六個方面,并具體到37個問題,提供了積極、較積極、消極、過激四種類型答案以供選答。調查選點涉及山西省兩個縣區的3個鄉6個村莊,一個來自五省(區)的農民工建筑工地,一家不景氣中型國企大多數車間、班組,省城某區12街鄉、社區,覆蓋家庭年人均純收入4500元或可支配收入6000元以下的農民、農民工、企業職工和城鎮居民。發放問卷1000份,收回826份,有效問卷791份。此次調研的一個特點是與2004年“低收入群體的政治心態與政治安定”課題調研相對接,調查對象及規模、調查問卷、調查方式及統計方法等保持一致,在對比前后7年情況變化中,研判該群體穩定度的主流情況,分析影響該群體穩定度的較突出問題,提出提升該群體穩定度的對策思路。
一
目前低收入群體的穩定度究竟如何,是像有的研究者認為“已到承受程度的極限”,還是像有的宣傳者所講“因特殊國情穩定無虞”?本課題組依據調查情況分析得出結論,即該群體目前雖然存在種種問題和突出熱點,但主流是積極、較積極的,屬總體趨上的情況,基本穩定是主流。
從全部調查問卷的最終統計看,積極、較積極、消極、過激四種心態類型與2004年相比,分別已由44.3%、32.2%、17.3%、6.2%變為44.5%、32.3%、16.9%、6.3%,積極、較積極的分別上升().3%、0.1%。主要集中在四個方面:“對黨和社會主義的信念”,分別由53.6%、31.4%、11.4%、3.6%變為54.8%、31.4%、9.9%、3.9%,積極的上升1.2‰“對目前社會現狀的評價”,分別由32.6%、40.1%、15.7%、11.6%變為44.4%、36.9%、19.1%、8.1%,積極的上升11.8%。“對社會焦點問題的認知”,分別由24.4%、34.1%、27.1%、14.4%變為24.7%、41.5%、22.8%、10.9%,積極的、較積極的分別上升0.3%、7.4%。“對涉及自身問題時的心態”,分別由39.2%、31.2%、20.4%、912%變為54.4%、27.6%、14.8%、3,2%,積極的上升15.2%。從37個具體問題看,如下積極、較積極變化較為突出:
(一)對黨的創新理論更加擁護。當問到“你對‘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的態度”時,表示“特別擁護”、“比較擁護”、“隨大流”、“談不上擁護”的,分別由48.9%、25.3%、20.4%、5.4%變為62.7%、24.8%、10.7%、1.8%,“特別擁護”上升13.8%,與“比較擁護”兩項之和高達87.5%。這說明,“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深入人心、百姓擁護,低收入群體也是如此;同時表明,我們所作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努力,收到了實際效果。
(二)對干群關系和反腐倡廉滿意度在提高。測評“你認為當前干群關系如何”時,認為“很好”、“較好”、“一般”、“對立”的,分別由12.3%、23.5%、47.9%、16.3%變為29.1%、29.2%、31.2%、10.1%,認為“很好”、“較好”的,分別上升16.8%、5.7%,兩項達到58.3%。問到“你對反腐敗斗爭成效的感受”時,回答“滿意”、“基本滿意”、“不滿意”、“很不滿意”的,分別由17.7%、42.6%、27.4%、12.3%變為21.7%、43.5%、21.2%、13.5%,“滿意”、“基本滿意”分別上升4.0%、0.9%,兩項之和達到65.2%。以上調研結果與某些網絡言論有很大出入,這反映了近些年改進干部作風、加大反腐力度取得的進步,低收入群體直接感受到了。
(三)政治的關注和體認明顯增強。提問“你是否關心我省和全國‘兩會’”時,選擇“很關心”、“比較關心”、“一般了解”、“不關心”的,分別由21.9%、30.7%、32.8%、14.6%變為36.5%、30.8%、27.2%、5.4%,“很關心”、“比較關心”分別上升14.6%、0.1%,兩項之和達到67.3%。問到“你對基層民主選舉的重視程度”時,認為“很重要”、“比較重要”、“不重要”、“沒必要”的,分別由38.3%、12.6%、37.1%、12.0%變為57.9%、24.8%、9.2%、8.1%,認為“很重要”、“比較重要”分別上升18.6%、12.2%,兩項之和高達82.7%。測評“你對主人翁地位的感受”時,回答“加強了”、“沒改變”、“降低了”、“非主人了”的,分別由34.5%、28.5%、22.1%、14.9%變為43.2%、29.6%、19.1%、8.1%,認為“加強了”、“沒改變”分別上升8.7%、1.1%,兩項之和達到72.8%。以上積極、較積極的顯著變化,說明民主政治建設和基層民主自治的新進展,該群體越來越給予關注和肯定。
(四)公平公正認知有了提高。判斷“打官司是否有錢就能贏”時,認為“不是”、“不一定”、“是”、“絕對是”的,分別由10.2%、42.6%、24.1%、23.1%變為13.7%、55.0%、20.5%、10.7%,“不是”、“不一定”分別上升3.5%、12.4%,兩項高達70.7%。回答“當干部需不需要錢”時,選擇“不需要”、“不一定”、“需要”、“特別需要”的,分別由15.9%、25.4%、34.6%、24.1%變為18.1%、45.3%、21.5%、15.0%,“不需要”、“不一定”分別上升2.2%、19.9%,兩項達到63.4%。以上高達20%的變化幅度,說明司法公正、選人用人公信度的提高,得到該群體的認可,提高了其心理和行為穩定度。
(五)對社會保障作用的評價大幅加重。評價“當前社會保障措施的作用如何”時,選擇“很有作用”、“較有作用”、“作用不大”、“沒有作用”的,分別由31.7%、35.8%、26.2%、6.3%變為34.0%、38.7%、24.3%、3.0%,“很有作用”、“較有作用”分別上升2.3%、2.9%,兩項高達72.7%。這一較突出的變化,與我們關注民生、擴大保障覆蓋的努力直接相關,也是新舊“五個全覆蓋”、無償提供低收入戶1噸煤等舉措的良好反映。
(六)法律意識和穩定意識得到增強。提問“自身利益受到侵害如何反應”時,選擇“訴諸法律”、“向上反映”、“忍受”、“上訪鬧事”的,分別由29.0%、37.4%、24.1%、9.5%變為48.5%、30.3%、18.8%、2.3%,“訴諸法律”上升19.5%。回答“如遇社會不公和干部腐敗如何應對”時,選擇“運用法律”、“舉報”、“默認”、“公開抗議”的,分別由32.8%、36.2%、25.9%、5.1%變為48.5%、30.3%、18.8%、2.3%,“運用法律”上升15.7%。回答“如有人組織上訪時你的態度如何”時,選擇“不參加”、“隨大流”、“偶爾參加”、“積極參加”的,分別由47.8%、31.8%、14.2%、6.2%變為60.0%、30.6%、6.8%、2.5%,“不參加”上升26.6%。由此可以判斷,該群體遵法意識和穩定理性在增強,保障著總體的穩定度,我們應拂去網絡媒體片面暴露所造成的困惑。
二
同時我們又清醒地看到,該群體的穩定度還不鞏固,其消極、過激問題仍然較多,舊的問題仍然存在有的還在加重,新的問題又不斷產生。不僅消極、過激類型降低后的絕對量還較大,有的問題上升后的絕對量就更大。這樣一遇突發事件或維穩環節失誤,即有可能放大不穩或釀成大的事端,對此須認識到位并高度重視。
在本課題組調研的六個方面中,有兩個方面消極、過激變化較明顯。一是“對現行政策措施的態度”,四種心態類型分別由42.8%、35.6%、15.3%、6.3%變為41.2%、37.0%、17.7%、4.1%,消極的增加2.4%。另一是“對未來發展前景的預期”,四種心態類型分別由36.5%、31.1%、22.3%、10.1%變為47.5%、19.8%、25.3%、7.4%,消極的增加3.0%。在回答37個具體問題時,以下消極、過激心態變化值得充分關注:
(一)對領導干部領導能力的信心始顯不足。回答“對你了解的領導干部領導能力的信心如何”時,選擇“非常有信心”、“較有信心”、“有些疑慮”、“沒有信心”的,分別由59.8%、30.2%、6.6%、3.4%變為57.0%、30.2%、8.2%、4.6%,“有些疑慮”、“沒有信心”分別增加1.6%、1.2%,兩項達到12.8%。其中變化最大的是低收入農民,“有些疑慮”、“沒有信心”分別增加3.9%、7.4‰與此相關,評價“應對突發事件和嚴重災害的效果”時,選擇“非常滿意”、“比較滿意”、“不太滿意”、“不滿意”的,分別由49.1%、40.4%、7.6%、2.9%變為47.4%、41.3%、9.4%、1.9%,“不太滿意”增加1.8%。其中低收入企業職工“不太滿意”居首,由2.3%增至14.4%。這說明該群體看待此類問題有自己的特殊角度,同時也證明我們確實面臨著“能力不足的危險”。2004年調研時筆者曾感到,低收入群體在根本立場感情上問題不大,只在涉及自身實際利益時或持消極和過激態度;但如果有關切身利益問題長期得不到解決甚至日趨嚴重,就會漸傷根本立場感情,動搖信念信心,這很值得警惕和反思。
(二)對有關政策措施的評價有所降低。提問“你感受到的改革開放成效如何”時,回答“很大”、“一般”、“較小”、“沒有”的,分別由55.1%、40.9%、2.6%、1.4%變為65.7%、27.1%、5.0%、2.o%,“較小”、“沒有”分別增加2.4%、0.6%,兩項達到7.0%。其中認為“沒有”最多的是低收入農民,由1%增至3.7%;認為“較小”居首的為低收入企業職工,由4.8%上升至46.6%。回答“對解決低收入及貧困問題的舉措怎樣評價”時,選擇“很滿意”、“較滿意”、“不滿意”、“失望”的,分別由26.3%、51.8%、14.5%、7.5%變為33.2%、41.1%、18.2%、7.3%,在“兩項趨下”中“不滿意”增加3.7%。其中最“不滿意”的是低收入企業職工,由13.8%增至28.3%。問及“目前的‘三農’政策如何”時,回答“特別好”、“比較好”、“還行”、“不怎樣”的,分別由67.8%、21.1%、8.2%、2.9%變為42.2%、32.0%、22.1%、3.4%,“還行”、“不怎樣”分別增加3.9%、0.5%,兩項達到25.5%。其中認為“不怎樣”居首的是低收入企業職工,由2.1%增至10.1%;認為“還行”最多的是低收入農民,由31.5%增至39.2%。以上統計情況反映,該群體作為改革代價的主要承擔者,其政策評價的依據有較大不同;而目前仍在拉大的貧富差距,無疑在抵消著我們各種縮小差距的努力成果;尤其對于低收入農民的感受,已有“三農”政策的效益在遞減,這值得研究并設法改進。
(三)對貧富差距的情緒仍處于高位。提問“你對目前貧富差距的看法”時,認為“比較滿意”、“無所謂”、“不太滿意”、“很不滿意”的,分別由10.9%、5.6%、46.2%、37,3%變為17.8%、8.0%、50.7%、23.5%,在“兩項趨下”中,“不太滿意”增加4.5%,與“很不滿意”之和為54.2%。其中“很不滿意”居首的是低收入農民,由1.9%增至34.7%;“不太滿意”最多的是低收入農民工,達到59.7%。這表明該群體對收入差距、貧富懸殊最為敏感和關注,也最具刺激性,雖然“比較滿意”有所提高,但“不太滿意”、“很不滿意”仍處于高位。
(四)對富裕群體的不滿意度在加重。提問“你對富裕群體的態度”時,表示“認同”、“較認同”、“不滿”、“憎恨”的,分別由52.8%、16.3%、22.3%、8.6%變為20.4%、42.4%、31.4%、5.7%,在“兩項趨下”中,“不滿”增加9.1%。其中選擇“不滿”居首的是低收入農民,由18.5%增至49.7%。雖然極好、極壞評價都在下降,趨于客觀與理性,但“不滿”增幅很大,與“憎恨”之和仍達到37.1%。與此相關,評說“現實的致富途徑”時,選擇“提高素質”、“誠實勞動”、“鉆漏洞”、“坑蒙拐騙”的,分別由38.2%、53.6%、7.3%、0.9%變為46.3%、45.5%、5.3%、2.8%,在“兩項趨下”中“坑蒙拐騙”居然增加1.9%。其中認為“坑蒙拐騙”居首的是低收入農民,由O增至4.5‰之所以如此,當然與該群體的“仇富心理”有關,但主要的是由富裕群體的道德素質和社會行為問題所造成,這一點與改革開放初期情形不同,我們應關注此一變化。
(五)對發展前景的信心出現分化。回答“你對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信心”時,選擇“充滿信心”、“較有信心”、“缺少信心”、“沒有信心”的,分別由41.5%、39.9%、15.2%、3.4%變為52.0%、27.3%、13.7%、7.0%,在“三項趨下”中,“沒有信心”增加3.6%。其中最“沒有信心”的是低收入企業職工,由2.0%t曾至10.2%。測評“你對改變低收入狀況的信心如何”時,選擇“很有信心”、“較有信心”、“說不清楚”、“沒有信心”的,分別由34.9%、34.8%、22.9%、7+4%變為37.2%、29.8%、20.2%、12.8%,在“三項趨下”中,“沒有信心”增加5.1%。其中最“沒有信心”的是低收入城鎮居民,由0增至20.6%。回答“收入增加時的心態變化”時,選取“積極向上”、“趨向平衡”、“沒有變化”、“消極傾向”的,分別由36.5%、31.1%、22.3%、10.1%變為47.5%、19.8%、25.3%、7.4%,在“兩項趨下”中,“沒有變化”增加3.0%。其中感到“沒有變化”居首的也是低收入城鎮居民,由5%增至19.1%。問及“致富所需時間預計”時,認定“3年”、“5年”、“不好說”、“遙遙無期”的,分別由18.1%、28.6%、31.4%、21.9%變為27.6%、11.9%、44.2%、16.4%,在“兩項趨下”中“不好說”增加22.3%。其中最“不好說”的還是低收入城鎮居民,由5%上升至60.3%。以上的統計結果,集中反映了該群體對致富前途信心的分化狀況,有的更加樂觀、有信心,有的更加悲觀、沒信心。此種新變化的原因,極可能與學界討論的“階層固化”直接相關,這會從深層上影響該群體政治心態及其穩定,很值得關注、研究和破解。
三
依據本課題組的調查思考,該群體穩定度在現階段是動態的、波動的,始終受到各種問題的影響或左右,有時不穩定表現還很突出。在今后10年~20年中,我們還將處于該群體問題的“警情波峰期”,這與我國社會轉型“矛盾凸顯期”或“風險敏感期”相一致。因此,各方面的努力包括維穩工作決不可松懈。
(一)注重對該群體的思想引導及心理疏導。黨的基層組織和工青婦等群眾團體要充分關切、關愛該群體,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做好有效的思想引導及心理疏導工作。黨的十八大召開后,要借重全面學習宣傳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熱潮,加強對各行各業第一線、農村企業街道直至低收入群體的教育宣傳,以十八大的精神理念、戰略部署、政策導向鼓舞和凝聚低收入群眾,激發他們投身改革發展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要注意提高其三方面的認知:一是對黨的領導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念信心,把改變自身目前狀況和發展前景與黨的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道路內在連接,以堅強的信念信心支撐勤勞致富、創造幸福的不懈追求。二是辯證看待眼前的矛盾、困難和問題,學會以歷史、全面、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與自身,增強理性把持,克服消極、過激情緒。三是提振致富奔小康的精神動力,認清我們所處戰略機遇期的客觀依據,認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現實條件和必然性,認清縮小差距、共同富裕、共享成果的制度保障和趨勢。這方面的工作深入一步,穩定就提升一分。
(二)努力展示解決有關該群體問題的領導能力。各級領導干部要著重從改善民生和解決與該群體利益相關的問題尤其是難點問題上展示真功夫、真本領,目前需要下力氣攻關的有三個方面:一是在縮小差距的分配制度改革上出力度、出效果。我們黨在發展經濟,做大蛋糕上能力超強,舉世公認;在縮小差距、分蛋糕上也具備充分的智慧和辦法,特別是在黨的宗旨和共同富裕社會主義價值引導下,一定會攻克基尼系數居高不下難關。這需要抓住重點探索創新,深入改革相關制度及機制。比如當前中央強調的分配制度改革,就是要加快推行事業單位績效工資制,完善國企年薪制,健全民營企業協商工資制,并力求取得實實在在、多數人認可的效果。二是在改善該群體民生上邁出新步子。改善民生的重點和難點在低收入群體,這也是衡量工作政績不可或缺的尺度,為此須不斷創新思路和辦法舉措。比如山西省每年向困難戶無償提供1噸煤的特殊舉措,深得人心、社會效應好,實際上,該思路也應以貨幣形式推廣至城鎮居民、企業職工和農民工低收入者;而在低收入群體就業、子女教育、住房、醫療、養老保障等各方面,也應依據各地實際推出新舉措,解決好該群體生產生活實際問題,更多體現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三是在維穩工作上探索新方式、突破當前瓶頸。面對該群體的舉報、上訪、群體性事件等,需要強調超前的有效預防,強調從根本上、長遠上解決問題,強調情、理、法的綜合運用,強調手段和方法的規范化、長效化,同時強調對失職、不作為、亂作為的責任追究,使工作方式盡快轉變到主要以“軟手段”、“軟本事”有效解決“硬問題”軌道上。
(三)加快完善和延展相關的政策措施。改革開放已34年,基本理論、基本制度、基本路線、基本經驗不動搖,具體的政策措施應根據變化的新情況不斷完善和延展。面對當前貧富差距仍然偏大并還在拉大的狀況,應在低收入者增收、控制收入差距上加重工作。在落實好已有政策措施基礎上,根據實際情況完善和延展相關的政策措施。比如在“三農”方面進一步加大扶持力度,著力把低收入農民增收致富這一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和難點問題解決好。仍然起作用的政策措施就大力堅持,不太起作用的政策措施就及時調整完善,需要變革創新的領域和環節就出臺新的政策舉措。要確保2020年城鄉人均收入翻番目標圓滿實現,這對于該群體是很大的事情。通過以相關政策措施的不斷完善和拓展,激發“草根泥土”群體參與改革發展的熱情與動力,在推進科學發展、轉型發展中體現成果共享。
(四)增強社會管理的針對性、有效性。對于低收入群體的社會管理,尤其要增強針對性和有效性。這要重視三個方面:一是深入掌握該群體的不同特點。低收入農民、農民工、企業職工、城鎮居民,都有自身不同特點,對這些不同特點掌握得越準確、深入,工作的針對性、有效性就越強。要注意環境的不同特點,如臨礦區域與農業區域的不同,不景氣企業集中區與教育文化區的不同,城鎮郊區與偏遠山區的不同等;要注意本身條件的不同特點,如“低收入”家庭人均4500元以下與4500元以上者的不同,暫時的低收入與長期的低收入的不同,受九年義務以下教育與以上教育的不同,“80后”與更大年齡者的不同,黨團員與非黨團員的不同等;還要注意主體素質的不同特點,如認知水平高與低的不同,價值取向主流與非主流的不同,道德素養好與差的不同等;更要注意行為狀況的不同特點,如有責任感與缺少責任感的不同,生活習慣健康與不健康的不同,誠實守信與不遵紀守法的不同等。社會管理就是要觸及該群體生產生活、家庭子女、情感認知、生活追求以及油鹽醬醋、鍋碗瓢盆,取得真切的實效。二是在突出性問題上持續強化社會管理。本課題調研顯示的五個方面問題,既是影響該群體穩定度的較突出問題,也是加強社會管理的著力點。其中每個具體問題的消極、過激類型居首居多者,又是著力點中的著力點,該針對哪個部分就針對哪個部分,該強化哪種力度就強化哪種力度。解決這些突出性問題不可能一蹴而就、一舉即成,要求有定力和韌性,持續不懈努力。三是根據實際情況及其變化創新管理手段和方法。要在堅持政策和法律、體現以人為本前提下,大力提升管理理念,拓展管理思路,創新管理方式,追求最佳管理效果。尤其是處置典型的群體性事件,更須講究方法和質量,求得最佳效果,充分發揮導向作用和社會說服力。
(五)引導和約束富裕群體的道德取向與社會行為。富裕群體的道德水準與行為作派,對低收入群體的心態及行為影響很大。本次調研顯示的該群體對富裕群體“不滿”、“憎恨”增至37.1%的事實,以及時時碰到的“煤老板”及“富二代”奢侈揮霍、榮辱顛倒甚至違法犯罪的輿論熱點,說明引導、約束富裕群體的必要性。為此,須明確強調對富裕群體的四個基本要求:一是要求富裕群體遵守憲法,不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無論何人何群體,只要是中國公民就要遵守憲法原則,不允許踐踏民族優良傳統、社會主義道德價值和公共行為規范。二是要求富裕群體中的黨員、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遵守黨章和執政為民宗旨,言論行動不得違犯黨紀政紀。想事做事要符合黨員規范,參政議政要著眼全體民眾包括低收入群體。三是要求富裕群體敬畏法律、懂法守法,所有行為不得超越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富人犯法與窮人同罪。四是要求富裕群體擔當社會責任,包括參與公益、扶貧濟困、支教助學、救災抗險等等。這是責任所在,屬于“三次分配”,關系到全社會包括富裕群體的發展與生活幸福。對富裕群體的引導和約束,相關部門與社會組織應齊抓共管,把這一工作抓在手上,抓實、抓深入。
(六)建立該群體穩定度的監測評估體系,,鑒于該群體狀況對于社會政治穩定的極其重要性,做好該群體的穩定工作對于整體維穩工作的關鍵性,建立一套適合該群體的穩定度監測評估體系勢在必行。這有三項工作要做:一是由維穩主要部門牽頭,協調相關部門組成兼職監測評估機構及隊伍,層層協調組織力量,直通基層和低收入群眾。這是監測評估體系的主干,是全部任務的主要承擔者。二是建構一套科學、公認、管用的監測評估指標體系,要求有全面性、重點性、操作性和可調適性,包括客觀、求實的政治心態指標。這樣的指標體系不僅能夠及時測評一省、一市或一縣該群體的穩定度及其變化,還要顯示當前影響其穩定的突出問題所在,提示出必須加強的緊迫而關鍵性工作。三是制定監測評估的規則、程序、方法及結果應用,同時健全計算機聯網運作和操作規程。這樣一個監測評估體系的建立,將在提升該群體穩定度、做好整體維穩工作上發揮重要作用。
(作者系中共山西省委黨校山西行政學院副校院長、研究員)
責任編輯 王瑞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