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當歸中醫學堂(以下簡稱:當歸)的《黃帝內經與養生》講座,“強行”來了二十幾名學員。
原來,當歸學堂的報名確認系統出了點小故障,本應提前一天發送給報名學員的課程確認短信,沒有發送成功。但第二天上午的課,大部分學員依舊熱情不減地趕到教室,其中不乏從遙遠的北六環穿越整個北京城,趕到東南四環的虔誠者。
當歸也許還不能算最火爆的中醫學堂。著名中醫徐文兵的厚樸中醫學堂,每一期招60名學員,學制三年,即使每人學費高達五萬元,等待報名的人也已經排到兩年之后,而且其中不乏社會名流、明星富豪。
顯然,中醫已經開始顯現它的價值,有了越來越多的擁躉。這給了許多像當歸中醫學堂CEO李永明,這樣希望中醫復興的人,另外一種機會。
他們所做的,也許與御源堂、固生堂、京朋匯、孔醫堂不同--這些是在傳統的中醫診療的基礎上,追求新的盈利模式去反哺中醫--而李永明他們卻往前走了一步:在中醫診療為更多人所接受之前,先讓人們認識中醫、了解中醫、愛上中醫。推動中醫商業化的循環:聚集一幫名醫,為中醫愛好者們,開設中醫學堂,講育兒、講養生、講《黃帝內經》……進而后續融入網絡課堂、診所模式,形成正向循環。
當歸中醫學堂、厚樸中醫學堂、正安堂、御源堂……他們在利用各自不同的能量,共同打開一扇通往中醫的大門。
用中醫育兒打開商業化大門
學堂如何推動中醫商業化?其實,李永明遇到的問題,和診所起家的這些中醫機構沒有什么不同,關鍵還在于找到學堂模式的商業。而當歸中醫學堂顯然很善于戳中要害。
那些沒收到報名短信,也要“強行”來上課的學員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她們都是孩子的母親。她們正是李永明當歸中醫學堂最初所鎖定的目標人群。
李永明用他的商業直覺,為當歸中醫學堂的未來,設計了一個良好的開始。在李永明看來,“其實媽媽負的責任很大,負責的是孩子的健康。而且,70、80后的這些媽媽,她們的父母60歲左右,甚至70歲,自己的先生也接近40歲,實際上各種危機都來了”。
也許還未為人父母者,不太能理解李永明把當歸中醫學堂的“開山”之課設定為《中醫育兒》的高明之處。那么,當歸的學員之一,一位曾在時尚雜志任編輯的母親,寫在博客中的一段話,或許可以對此進行很好地解釋:“當我自己進入‘陽明脈衰,面始焦,發始墮’的年齡時,才突然警醒:必須懂點中醫,養養生了,否則這樣下去后果很嚴重!加上豬仔(其子小名)三歲入園后,不停地感冒,折騰了快一年,小臉兒都蠟黃了。很顯然,豬仔的臉色比我自己的臉色更讓我焦慮。學中醫的念頭開始強烈地撼動我。”
可憐天下慈母心。每一個孩子都有一個怕他生病、怕他打針,尤其是打抗生素的媽媽。
但李永明的考慮,遠不止于中醫育兒層面。因此,他把中醫育兒作為敲門磚和跳板,讓每個到當歸學堂來的人,都能通過育兒這扇大門,領略到更中醫的廣闊世界。
姚遙在聽完中醫課之后,之所以被震撼,是因為課程以育兒為線索,從育兒的基本知識到基本的經絡和穴位知識,到陰陽五行的基本辯證,再到基礎重要的知識、日常食療法,甚至更加深奧的《黃帝內經》。她就是這樣被一點一點拉進了中醫的世界。
這些課程,由李永明邀請來的,包括知名中醫羅大倫、李玉賓、劉兵、李杭洲、、李陽泉等二十多位,在中醫和佛學領域,有很深修為的中醫藥專家、學者,來幫助當歸學員實現這一規劃。
姚遙惠普流程“黑帶”的背景,為當歸中醫學堂搭建了嚴密的流程制度和管理體系。而李永明IT人的思維,讓當歸能量的發揮,不僅僅在面對面的課堂上。他把目前當歸學堂的所有課程,都錄制上傳至官網,以網絡課堂的方式擴大傳播,影響更多的人。
當歸學堂顯然在李永明的影響下,更善于利用時下流行的傳播手段和先進的技術。當歸學堂的官方微博,從去年2月份開始經營,目前已有9萬多忠實粉絲,平均每天的轉發量超過兩千個。未來某一天,人們還可能從智能手機上,見到當歸學堂的一些應用,比如:兒童家用OTC藥的使用等等。
連著名中醫和學者徐文兵,也不禁夸贊李永明是“中醫界的先鋒”。
聚集稀缺資源反哺診所
當歸學堂剛剛度過其一周年慶典。但學堂的價值,遠不止于傳播中醫知識。御源堂負責人徐文波斷言:“當歸未來一定會開診所。”徐文波的斷言乍一聽覺得難以理解,細細體味,卻發現這是一針見血的真理。
當歸學堂從成立至今,已前后邀請過二十多位中醫來開課。正如徐文波所說,好中醫一個人就是一家小醫院。中醫行業的核心資產在于人。而如今中醫行業的狀態,人恰恰又是最稀缺資源。好的中醫是香餑餑,各家診所爭相搶人。國家放開醫生必須定點執業的政策限制,實行多點就業,也正是為了解決人才之困。
孔醫堂之所以名號響亮,不外乎他龐大且團結的中醫團隊。這些團隊,一部分來自孔令謙醫學世家,比如:他的幾位堂兄弟孔令詡、孔令譽,還有相當一部分,都與其爺爺、國醫圣手孔伯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大多為其徒弟、徒孫等。
京城其他稍有名號的中醫診所,比如:正安有11位中醫,或長期或定期坐診;御源堂有18位;固生堂有20位;京朋匯有31位;孔醫堂有60位。
當歸的二十多名中醫,即便是輪流坐診,也顯然能支撐起一間規模不算小的中醫診所了。而前來聽課的學員,多少在診療方面有所需求,當歸做診所,看上去確實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因此,當歸真正的財富不在于他的課程,而在于他聚集到旗下的講課的人。
其實,正安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正安的起點,是在其創始人之一梁冬。當時,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的合聚講壇,為中歐校友提供國學和文化類課程及講座。身為中歐校友,梁冬獲得了與合聚講壇合作的機會。再加上梁冬在傳媒界的影響力,為正安聚集了相當的人氣和人脈。梁冬在上海第一財經頻道主持《健康大財富》、在旅游衛視主持《國學堂》,并與吳伯凡共同主持了《冬吳相對論》,都十分受歡迎。不少中醫愛好者都表示,是看過梁冬的節目才喜歡上中醫的。
正安的醫生資源不僅可以作為專家,通過電視、電臺、出版物、網絡等方式,與公眾分享他的知識和理念,還可以作為老師,來為更多的人傳授專業知識和理論,更加可以直接去給“客人”看病、看診。傳媒加上學堂加上診所,正安已先行當歸一步。這就是可以用學堂搭建起的、反哺中醫的循環。
也正因為人是中醫行業的核心資產,作為執業醫師,徐文波的御源堂學堂,和李永明、梁冬這些非中醫專業人士的學堂相比,更希望專注于做中醫的職業培訓。她希望能通過一到兩年的模塊化訓練,利用現代科技手段的輔助,教會醫生看病,掌握中醫治療的手法和方法。
對執業醫師做職業培訓,這是從源頭上解決人才稀缺的問題。
在徐文波看來,“我培養一個中醫愛好者,他可能寫很多東西,影響幾個人;我培養一個中醫大夫,卻能造福一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