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回報

【俄羅斯】加夫里洛夫

我小時候曾經問自己，為什么所有的人都像是活在一個巨大的溜冰場上呢？為什么一種無形的力量讓所有的人都圍繞著一個圓賽跑，從不回頭看，直至他們死亡的那天?

不愿與所有的人一起賽跑的人被視為失敗者。朝不同方向跑的人被認為是瘋子、危險的傲慢者或者持不同政見者。

我隨著所有的人朝著"唯一正確"的方向跑。我在各種比賽中奪得桂冠，獲得金獎、金牌、光碟、唱機、銀球……

我具有必要的勇氣，終止了那種慘不忍睹的比賽。我停下來了。然后，我開始走我自己的路。

我那受到恐懼所毒害的推理企圖把我推回去。但我堅持著，盡己之所能抵抗著。

現代人永恒的恐懼是害怕成為多余的個體，我抑制住了這種恐懼。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沒有獲得過任何成功。

經過10年的對我的樂器極為困難的練習，音樂的真諦終于開始顯現。不是虛幻的那種，而是真正的那種。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我所演奏的音樂中領悟了作曲家的每一個意圖。

我的音樂不再嗡嗡作響，不再刺耳，不再爆炸，也不再發出火花，而是開始不顯山露水地展現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

我不再對時間有任何意識，時間對我失去了其意義。然后，所謂的"人生意義"就展現在我眼前。

原來，一切都是如此之簡單：把愛付出去，不要尋求回報。

相互的愛就是對你的回報，同時也是人生的全部意義。

選自《諷刺與幽默》2011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