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精神楷模到藝術形象的審美創造

◎ 文/張 江

時代呼喚雷鋒式的楷模，如何重新詮釋雷鋒精神考驗著今天的文藝人。長篇紀實小說《雷鋒》以精湛的藝術為我們還原了血肉豐滿的雷鋒，繪就了一幅嶄新的精神長卷，表現出深厚的藝術功力和可貴的擔當意識。

在許許多多的作品中，黃亞洲創作的長篇紀實小說《雷鋒》匠心獨運、躍然而出。它在紀實性和文學性的融通黏合上表現出獨到的藝術技巧，使作品既真實又文學。紀實小說如何平衡文本的紀實性與文學性？小說《雷鋒》在這方面的嘗試和探索，為我們提供了很多啟示。

最值得細讀的是“螺絲釘”這樣一個關鍵詞。作者擬設的這顆小小螺絲釘，把整部作品中的多種要素吸納調動起來，貫通了雷鋒的一生，結構起一些重要情節和重要人物，既塑造了雷鋒的生動形象，又聚合了雷鋒的本質精神。為了樹舉“螺絲釘”精神，作者虛構了向秋生這個人物。與雷鋒出身相似，向秋生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對黨和新社會抱有感恩之心，有熱情、有理想、有抱負。不同的是，向秋生的落腳點僅僅是實現自我，他向往的是“站在司令臺上，手一揮，高喊一聲‘同志們’”，然后排山倒海。這與雷鋒的“螺絲釘精神”構成強烈反差，這種反差，是將軍與士兵、坦克與拖拉機、方向盤與螺絲釘的反差，由此裂變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生命軌跡。作者并不就此放手，又以向秋生遭遇的一系列挫折失敗、最后回轉到雷鋒道路等情節，彰示雷鋒精神的感召力和號召力，作者隱蔽的敘事策略至此放射出了光彩。

《雷鋒》整體性的紀實風格與細部的藝術表達，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紀實小說的全新文本，顯示了更多的現代色彩，彌補了傳統敘述方式的一些缺欠。

在這部小說里，黃亞洲創造了許多抒情詩般的精妙意象，借助意象豐富表達、鮮活細節。他以藝術的真實為我們還原了血肉豐滿的雷鋒，用嶄新的視角為我們重繪了一幅精神長卷，不僅表現出精湛深厚的思想藝術功力，更體現了一位藝術家可貴的藝術風骨和難得的擔當意識。從這部作品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一部高質量的文藝作品，在先進精神的文化傳播與傳承中難以替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