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銳海 聶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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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不成低不就,抱著青春不撒手,背著夢想不回頭——大齡文藝女青年,就這樣在北京這個五光十色的大城市里和形形色色的男青年們斗智斗勇,假戲真做。
最近,又一首“網絡歌曲”在網上爆紅了!但再也不是“老鼠”、“蝴蝶”等通俗產物,恰恰相反,這次是一首“文藝歌曲”。從2011年2月中旬開始,一段名為《大齡文藝女青年之歌》的現場演唱視頻就在網上被爭相流傳。幾天時間,在土豆、優酷等各大視頻網站上的點擊率就已高達八十多萬,超過兩千名“文藝青年”加入了她的豆瓣音樂人頁面,更被各大門戶推到首頁。同時,唱片公司也開始競相追逐演唱者。一場空前浩大的網絡歌曲“文藝復興”運動由此開始。
其實,這段視頻很簡單,就是一個女孩抱著吉他,自彈自唱了一首原創民謠,但之所以引起轟動,除了旋律簡單上口,歌詞也寫得實在好玩,圍繞著“大齡文藝女青年應該嫁個怎樣的男人”這個問題,道出了不少文藝圈的真實現狀,讓人聽了噴笑不止。當然,就像某業內人士分析的一樣:《大齡文藝女青年》的一夜走紅,與其說是歌好,不如說是網民對已經惡俗的“網絡口水歌”的一種反抗與反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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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紅了,那個唱歌的女孩自然也逃不過大家的好奇,不少網友開始人肉搜索,查出她是北大畢業的一名文藝女生,名叫邵夷貝,筆名邵小毛。
此后短短一個月,邵夷貝就意外地成了網絡紅人,甚至引來不少“文藝男青年”給這首歌重新填了詞,然后又拍成視頻放到網上跟她“對歌”。同時,媒體和唱片公司也開始爭相打探這位神秘的“文藝女青年”,只是這個低調的小女孩,始終選擇了一種安靜的態度,來面對紛擾而至的陌生人。
然而,真正見到這位神秘的“文藝女青年”時,卻是沒有想到的乖巧帥氣,而且絕對和“大齡”沾不上邊兒。
用邵夷貝自己的話來說,她是“青島籍青海人”,父母年輕時到青海支援邊疆,她也在那里長大。小小的她,愛搖滾,高中時就已經瘋狂迷戀張楚了。于是,她最“離奇”的一次經歷也與張楚有關:有次張楚到青島演出,她和一朋友就天天吃方便面,攢足兩個月的零用錢去看,“演出完后我們還想跟張楚說話,但被保安攔住,我們就哭著不肯走。”后來,一自稱是張楚哥哥的人就帶她們去跟張楚見面。
“當時就是特激動,然后還在張楚面前唱他的歌,結果張楚也跟著我們哭起來。”臨走時,已經是深夜,張楚還給了她們每人一百塊錢,讓她們打車回家,“后來我們就把這一百塊錢放在相框里作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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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高中時太迷搖滾,或許是壓力“很大很緊張”,反正邵夷貝的第一次高考落榜了。她在屋里躺著不愿意說話,發脾氣,大喊大叫。痛定思痛,她選擇了復讀。沒想到,復讀一年后的她卻考出了個青海省文科狀元,于是她去了北大讀新聞系。
2002年,19歲的邵夷貝來到未名湖畔。4年后,她又被保送至傳媒大學念電視新聞研究生,是名副其實的北大才女。
在北京讀書的幾年里,邵夷貝如愿地成了一名標準的文藝女青年。大二時她組建了第一支樂隊,叫“莎木”,自己充當鼓手,是唯一的女生,在北大里小有名氣。但這樂隊在大學畢業后也就慢慢結束了。之后,她在傳媒大學又與兩個德國學生組了一支“甜蜜蜜”女子樂隊,還是鼓手,不同以往的是,“樂隊里是清一色的女生”。
和所有文藝青年一樣,邵夷貝也有一個很重要的愛好——話劇,這幾乎成為衡量一個青年是否“文藝”的重要標準。剛剛進北大時,她就順理成章地考進了學校的劇社,也是在大二時,她導演了一部表達女性主義的話劇《她·獨白》,轟動一時。“現在想想,大二那時候挺輝煌的,如果那時網絡像現在這么發達,估計我早就是網絡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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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個多月前,邵夷貝又找到了最新的表達方式——唱歌,因為她平時說話聲音小,又特容易緊張,很想在一個角落里自彈自唱。也就是在這時,她開始學吉他,寫了四首歌:《溝通障礙有福音》、《給娜娜的歌》、《大齡文藝女青年之歌》、《forever》。而網上正流傳的這首《大齡文藝女青年之歌》,“就是上個月寫的,之前去看了場周云蓬的演出,被感染了,所以回來后就用他的調調寫了這首歌。”如今,紅遍網絡的她已經被“提拔”為“藍天幼兒園”樂隊的主唱了。
至于選擇“大齡女文青”這個題材,那是因為在豆瓣“月亮小組”上看了很多搖滾圈里的八卦,“天天泡在醬缸里”,有感而發。現在,這首歌還成了“月亮小組”的組歌。邵夷貝說,當時這首歌才剛寫完,“后來,情人節那天去看北大一幫師兄演出,完后在臺下聊天,就拿著吉他給朋友唱,其中一個朋友就用手機拍下了。”幾天后,朋友就把視頻放上網,惹得邵夷貝很“生氣”,不夠一天就被撤下來,但就這一天,這段視頻就已被無數網站和論壇轉載。幾個月之后,這首歌已在網上成了“文青的精神搖頭丸”,不少人開始從喜歡這首歌,到喜歡上了邵夷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