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和弟弟一起逛商場,突遇同事和她老公。目光剛要對接,同事老公突然用力掰過同事的頭之后,再扭頭朝著我意味深長地一笑。我們下電梯,他們上電梯,轉眼就只剩我張嘴傻掉的份了。
上班第一天,我跟同事打過招呼,主動說起那天偶遇的事情。同事忙說:“那事。知道知道。”
我問:“啥事你知道?”
同事神色緊張、左右瞄瞄之后,湊我耳朵邊上說:“放心吧,那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啥事你不說?”
同事小聲說:“就是你和一個男人逛商場的事。其實我們早看見了。我老公怕我跟你打招呼,讓你尷尬,趕緊把我的頭掰過去了。”
“尷什么尬呀?什么一個男人?那是我弟弟,我親弟弟,瞧你想哪兒去了。難怪你老公詭異地一笑,以為抓住我啥把柄了吧?”
同事大驚說:“那是你弟弟呀。我們還以為……還以為……嘿嘿……”
節前,領導為了犒勞大家,聚餐完后請大家伙去泡腳。我跟一男同事一邊閑聊,一邊肩并肩地進了足療城。一走進足療城大門,就瞥見老公的一哥們兒在吧臺前坐著,估計身為辦公室主任的他也是帶著客人來泡腳的。剛準備跟他打招呼,那哥們看見我像觸電似的,猛抬頭望向天花板,嘴里開始“哩哩啦啦噢噢嗯嗯”的,不知哼著些什么,死活不低頭。
待我安排好那些泡腳的人,再到吧臺,那哥們兒看見我走過來,又抬頭望向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詞。
我主動跟他打招呼:“嗨!X主任,也來泡腳啊。”
那家伙這才低頭,貌似突然看見我,驚喜地說:“弟妹呀,你也來泡腳啊?”
我說:“剛才你就看見我了,卻假裝沒看見。”
“噢,我沒看見你。”
“你看見我跟一男的走進來,你故意抬頭不看我。”
“什么男的?我真的沒看見啊!”說完,還把手舉過頭頂,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看見就看見了。有什么可裝的?你這人太不實在了。”
“別跟我黏糊了,去忙吧。我不會告密的,放心。”
“你告去吧,你以為我是被那男的帶來的吧?我跟你說,今兒是我們單位搞活動,所有同事一個不落,你只看見我跟某男并肩進來,沒看見后面還跟了一幫男女吧?哼哼!”
輪到那哥們兒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哦、哦”著無語凝噎了。
聽說某酒店的鍋貼牛肉做得不錯,我們一家欣然前往。
服務員帶著我們去就坐時。發現我們以前的鄰居老王帶著一女子坐在旁邊的卡座上,頓時他們、我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老公拉著我和兒子倉皇而逃,邊走邊說:“有個地方的家常大碗菜不錯,我帶你們去吃。”走出酒店之后。兒子說:“我看見剛才那人是王伯伯。”老公和我異口同聲說:“那人不是王伯伯。”
第二天,老王推著自行車等在我單位門口。我安慰老王說:“我什么都沒看見。”老王囁囁嚅嚅:“那是我的女同學,多年未見,碰上后,打算請她吃頓飯,敘敘舊,剛在酒店坐下就碰到你們了。”說完,老王才騎著自行車離去。
不是大家在變壞。是這個世界太奇怪:沒做“壞事”被人疑,做了“壞事”沒人怪,于是,就出現了N多扮演“路過,打醬油”的角色,以為避開了別人的尷尬。其實是我們的思維出現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