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地帶

鄧笛

在美國腹地，曾經有一個地方。在那里，所有的生物都和諧共存。那里有一座繁華的城市，城市的周圍是興旺的農場。走進農場，人會有一種步入人間仙境之感。這里樹種繁多，蔥蘢茂密；奇山異石，雄奇美麗；流泉飛瀑，蔚為壯觀。樹林中百鳥爭鳴，時有狐貍、野鹿等野生動物出沒，它們有的奔跑嬉戲，有的仰天啼叫，好不暢快、愜意。這里四季風光迷人，美不勝收：春天，遍地鮮花，鶯歌燕舞；夏天，綠樹成蔭，水流潺潺；秋天，滿山紅葉，層林盡染；冬天，山清水秀，臘梅爭芳。生活在那里的人們，享受著大自然賜予的神奇和嫵媚，過著平靜、安詳、幸福的日子。

然而，有一天，有一種邪惡的魔力突然籠罩了這一地區。緊接著，牛羊大批死亡，樹木成片枯萎，碧草少了，藍天不見了，野生動物也都消失了。人們談得最多的是家人的病情。許多病仿佛是新出現的，連醫生也束手無策。有一種病甚是奇怪，患者口齒不清，步履蹣跚，手足麻痹，視覺喪失，有時會莫名興奮，身體彎曲著高叫，直至死亡。人們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常有兒童在游戲的過程中突然倒地而亡。這里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人們清楚地記得，有那么幾天，所有的鳥兒都停止了鳴叫，好像一齊失聲了。人們看到它們時，它們不是飛翔于天空或棲息在樹枝上，而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有些雖拼命地拍打翅膀，但就是飛不起來。

怪事接連發生。母雞孵蛋，卻孵不出小雞；母豬產仔，一窩產不了幾只，而且個個瘦小，活不了幾天就死了；果樹開花了，卻結不出果子……

忽有一日，老鼠鋪天蓋地而來，它們很快將農田里已經不多的谷物全部吃光，農田變為一片廢墟。但短短幾天之后，老鼠就像約好了似的全部死光了，簡直讓人莫名其妙。

又不知過了多久，人們突然發現，曾經碧波蕩漾的湖泊變成了“船只墓地”，到處是生銹的拖網漁船和擱淺在沙漠上的無數其他船只。魚兒眾多的湖泊變成了大面積的沙漠，船只陷在沙中，充滿了超現實的悲哀。

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是遭到了敵國的入侵，還是遭遇了恐怖分子的襲擊，抑或是外星人闖入了？都不是，這一切都是這里的人自己造成的。

那么，這是美國的什么地方？所幸美國并沒有這么一個地方，但是你千萬不要把作者以上的描述說成是無聊的杜撰，因為這些災害都確確實實在地球上的某一個地方發生過，只不過發生的地點各有不同而已。所以說，一個獰笑著的幽靈已經悄悄地爬到了我們身上，認識不到這一點，以上悲劇就會變成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得不面對的嚴酷現實。

（王萍摘自《環球時報》2012年4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