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釗
(西南交通大學建筑學院,四川成都610031)
作為四川省首府,全國少有超千萬人口的特大型中心城市,成都在城市空間上的產業空間集聚,傳統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在城市分工、職能有了明顯的區別。城市空間極化現象加劇,導致城市空間結構不再平衡,使得城市構成面臨重新組合,城市中心區的衰弱與再次振興,邊緣城市的反磁力作用,讓中心城區與郊區的功能再次弱化。
成都位處“成渝經濟區”的區域核心,“成-德-綿經濟帶”的中心,以及“成都平原經濟圈”自身發展的優勢形成了兼顧行政文化與經濟中心城市的特征。但在城市空間結構中,成都城市產業結構在變化,第三產業即服務業在三個產業的比重中不斷上升。而作為早期產業結構支柱的第二產業即制造業的比重不斷的受到挑戰,比例開始下降。在中心城區,服務業的比重最大,就業人口眾多,并且直接影響到消費行為,從而影響到城市空間的構成。成都市在快速推行產業升級結構調整,城區內“退二進三”(東郊工業區結構調整)、產業區用地布局的重新規劃、功能更新等有力舉措,既推動了產業結構的升級,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城市化進程的腳步。據統計,2003年上半年,成都市的國民經濟總量的產業構成為6∶47.4∶46.6,第三產業的所占比重已經接近了工業所占比重。城市化水平的提高,不僅僅表現為人口向城區的高度集中,更重要的是城市功能的完善和城市競爭力的增強。因此,必須充分考慮城區的產業發展路徑,夯實成都市城市經濟的產業基礎,同時要借鑒國外一些大城市以及上海等地的做法:“產業入園區,工業遠城區”,第二產業及制造業進入成都市郊或成都周邊城鎮,同時也在這里形成了產業園區。
成都市實施城市產業升級結構調整于2003年開始,對那些污染性或搬遷成本較低的企業,往往在環境保護的政策指導下迫使其逐步向郊區或周邊中小城市轉移;對污染性較小,以市場為導向又不易搬遷的企業,如勞動密集型為主的都市型工業等,往往促使其依托自然資源就地整合,在成都市郊形成了產業園區。成都市“十一五”規劃明確指出:全市產業要按梯度分布、分類聚集,對中心城實行“退二進三”,將污染嚴重的產業和一般工業向外轉移,在二圈層集中發展以工業為主的第二產業,并進一步形成三大產業園區。
《成都市城市總體規劃(2008—2020)》指出:成都的產業發展經過多年的積累已經具有一定的規模,而未來的產業發展策略注重的是質的提高而不是量的增長。因此,成都應當爭取奠定西部區域經濟體系中的領導地位,實現產業結構的充實、調整和升級。一方面積極發展高新技術產業,增加高新技術在工業生產中的應用;另一方面要大力發展勞動密集型的新型工業,促進區域整體綜合競爭力的強化與提高,以此帶動城鎮化進程的快速發展。
成都不斷加快城市化發展的進程,就會導致現階段產業結構矛盾沖突的深化。工業布局與現代工業經濟發展要求大相勁庭的主要來自:(1)工業區用地結構不合理,工業發展與城市職能沖突較大;(2)產業分布較散,主要產業經濟結構不合理,集聚效應不明顯;(3)工業區泛濫,產業經濟不突出,用地結構不合理,規模普遍偏小;(4)未能有效的進行工業布局規劃,造成工業結構不能與城市產業結構相符合,并且與城市總體規劃、分區規劃的布局結構、用地布局相抵觸。
通過產業升級結構調整,《成都市城市總體規劃(2008—2020)》提出:將市域117個工業區整合為21個工業集中發展區,重點發展彭州-新青-金堂工業產業帶、成都經濟技術開發區、雙流-新津工業產業帶、成都高新技術開發區;形成以高新技術為先導、以現代制造業為基礎的標志性工業集中發展區。
城市整體發展的水平能夠有效地折射出城市產業結構及城市產業結構相對比重的關系。也就是說,城市發展的水平及該城市在區域經濟關系中的產業性質是由城市的三次城市產業結構相對比重的關系所決定的。
首先,確定產業結構調整的目標選擇。第一,產業結構直接影響城市功能和作用;第二,產業結構是城市現代化的重要標志;第三,直接決定或影響城市資源的節約利用、土地利用效率、城市生態環境和市容景觀等要素;第四,明確城市建設的發展方向和所在區域擔負的經濟職能。
其次,確定產業結構調整對重點產業的選擇。第二產業重點選擇機械電子工業、食品工業、醫藥工業;構成第三產業的四大類行業商貿業、交通郵電業、金融和房地產業、公共和社會服務業增加值之比為25∶10∶30∶35左右。目前看來,成都交通郵電業、金融和房地產業比重合理,而商貿業比重略高,公共和社會服務業發展嚴重不足。
最后,確定產業結構對用地選擇。成都市制造業空間發展依托原有大型工業制造業基地,力圖形成產業集群和實現集聚效應和規模效應,沿主要交通干線形成大型制造業基地,初步呈現以軸為脈絡,以圈層為梯度,以組團為載體的“六軸三圈多組團”的空間布局模式。資源密集型和受地方保護較弱產業逐漸向城市邊緣地區甚至以外地區遷移,充分利用比較優勢向不同區域轉移,形成“離散分布”格局。
生產性服務產業是產業園區發展的重要支撐,要實現從傳統產業園向生產性服務產業結構轉變,必須發展各種服務配套設施,如主導功能現代制造業、商貿物流、生活配套,依托物流基地布局的產業園區和大型批發市場等。通過建設較高平臺的服務設施,能讓園區內的企業改變價值鏈轉型模式,使其在生產的同時,將精力投入研發、設計、相應的服務活動當中,更有效地實現產業升級結構優化。
大力引進各類生產性服務企業,在產業鏈上下游之間的合作,培育戰略聯盟,通過戰略合作承接國際高知識含量、高復雜性的生產性服務業務。如軟件產業內企業之間要加強合作,從嵌入式軟件向應用基礎軟件延伸,形成軟件外包體系。
在園區內配套發展公共服務設施,改善居住條件。使園區內部具有良好的居住、生活條件,將高學歷人才吸引入園區內部,并提供良好的購物、休閑、娛樂環境。
產業園區在成都是一個快速發展的經濟區域。隨著生產性服務產業迅速在園區內發展,園區成為高強度投資開發區域,同時反映出了產業園區作為城市的增長極所具有的極化效應。法國學者帕魯(Perroux)提出;強調投資在推動性工業(極)中,通過與其有投入產出聯系的工業而導致全面的工業增長。現在看來,成都的城市主導經濟已經向第三產業過度,第三產業及服務業大量集聚于中心城區。產業園區以微電子技術和軟件為主導的電子信息產業、以中藥現代化為重點的生物醫藥產業、以先進制造技術為特征的精密機械制造產業為主導的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集聚成都郊區,以第二產業制造業為主導的工業集中發展區主要集聚于成都周邊城鎮。
因此可以發現,成都產業園區的集聚與擴散效應是一個依托成都市區的整體的經濟區域,對成都城市產業結構存在一個動態的演化發展過程,其本身作為城市發展的一個重要的增長極,主導城市進入產業集聚的新局面。
在成都產業園區因經營模式或產業背景的不同,其發展情況參差不齊。正常發展的產業園區目前從產業業態單一的工業區邁向多功能的綜合區,產業發展由第二產業向二、三產業共進,將產業園區更好地融入現代城市發展的新方向。成為將來城市發展的新動力,有效地承擔了中心城市的功能轉移的責任,創造了新的發展空間,緩和了中心城市的發展壓力。
當產業園區成為城市發展的一個增長極后,第二三產業共同發展,園區內部服務設施逐漸完善,生活、購物、休閑、娛樂等功能的成熟,形成了優越的良好的發展態勢。優越的基礎設施條件和生態環境條件,使得開發區也將高尚住宅開發納入了產業園區,吸納了以由高收入人群為主體的高檔社區入駐產業園區內部,促進了基于收入差異的城市居住空間分化和社會極化。同時,產業園區的居住者還具有以年輕人為主、文化層次高、特色家庭比重大的特點,也促進了基于社會屬性和生活方式差異而形成的空間分化和社會極化。因此,產業園區依托的成都中心城區作為區域節點,在發展過程中,不斷聚集周圍地區的資源、資金、技術、人力、市場等因素。當中心城市極化達到一定程度時,核心區因負載過重、發展受限而出現功能疏解、外溢和轉移的要求,此時產業園區便成了緩和中心城區壓力的空間載體,在成都周邊形成了“反磁力”的衛星城市,如成都城郊西部的高新西區,成都南部的高新南區及東部的龍泉高端制造產業功能區等。
產業園區的空間規模不斷擴大,往往與周邊地區形成發展層次上的“位勢梯度”,引發產業園區與周邊地區之間資金、人口與資源的流轉。此時,產業園區通過輻射效應帶動中心城區產業升級結構升級與空間重構,產業園區開始發揮更多的功能,承擔城市的更多職責,并發展成為具有一定規模的新城區。
城市邊緣區在有些學者的研究中又被稱為所謂“灰色區域”(Greyarea)。該區域具有典型的“三元結構”特點,即傳統的農業產業系統、本地內生的非農產業系統(鄉村工業、第三產業等)、城市功能擴散形成的產業系統。因此,開發區與城市邊緣區的整合是一種復雜的多元體系的整合。城市邊緣區隨著中心城區不斷擴張,包括對外交通的延伸,工業用地的不斷擴大,居住用地逐漸向城郊蔓延等離心、外延的城市化的推動,其可持續發展不斷受阻。
我國大多數產業園區是作為中心城區建設的延伸.既是項目集中建設的投資區,又是城市負載的分流區。由于成都市在推行“退二進三”的政策時,將絕大多數產業園區的選址位于城區邊緣,與中心城區較為接近。中心城區對其的影響較大,可以利用中心城區的各項基礎設施和服務設施將產業園區融為一體,從而節省資源,將重點放在發展生產性項目上。與此同時,不但可以減少經營成本,同時可以取得一定的經濟效益,還可帶動城市周邊建設薄弱、急待開發地帶的發展,加快其城市化的進程。即使在功能單一,規模較小時仍能正常、高效的運轉。其弊端在于束縛了城市在這一方向上的空間擴展,容易形成工業包圍城市的局面。為此,在產業整合方面,主要是引導產業園區發揮其輻射帶動作用,加強與邊緣區的產業協作配套力度。成都市一部分產業園區緊鄰中心城區,以引導邊緣區的農業和鄉鎮企業提高發展的層次,降低對環境的破壞為目的,在中心城區的增長極核的帶動下,集中連片的發展,形成邊緣城市(如圖1)。

圖1 產業園區的形成
產業園區經過不斷發展后,在其功能結構、空間形態和政策推動逐步與中心城區結合,不但能夠分擔中心城區在就業、居住、交通等方面的壓力,自身內部功能結構也不斷完善,形成復合功能用地的形式。其發展與中心城區在空間上進行整合,在功能上與中心城區互補,并共同完成中心城區結構調整和城市職能的轉變。由于經濟條件的變化影響城市空間形態的演化。隨著產業園區強大的經濟動力,由產業園區發展的新城、邊緣城市與中心城區相結合,與中心城區在功能、用地、設施,以及必要的行政區劃進行整合。很快就與中心城區連成一片,成為中心城區的“輔城”或“雙子城”并反哺中心城區。
從成都市城市空間演化趨勢看,高新南區、成都經濟技術開發區等很快將與中心城區完全融為一體,其功能也將由單一的工業產業區向具有綜合服務功能的城區轉變。因此,創造涉及生活、工作與娛樂為一體的現代化新城區,也是其主體功能取向。與功能轉型相伴隨,以塊狀分區構成新的城市整體空間結構,也是“天府新區”的形成過程。天府新區以成都高新技術開發區(南區)、成都經濟技術開發區、雙流經濟開發區、彭山經濟開發區、仁壽視高經濟開發區為主體,主要包括成都市高新區南區、龍泉驛區、雙流縣、新津縣,資陽市的簡陽市、眉山市的彭山縣、仁壽縣,總面積達1 578 km2。天府新區總體定位以現代制造業為主、高端服務業集聚、宜業宜商宜居的國際現代新城區。核心功能概括為“一門戶兩基地兩中心”。通過“天府新區”的規劃,提出“產業成都”,形成以現代制造業為主、高端服務業集聚、宜業宜居的國際化現代新城區。這樣成都市城市空間形態就形成了成都老城中心和集聚科技、商務、文化等高端服務功能的天府新區為新中心的雙中心城市發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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