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萍
(華僑大學 文學院,福建 泉州 362021)
華僑大學的境外生,基本上來自東南亞和港澳臺,他們生活在“漢字文化圈”,自然母語[1]往往是漢語方言,其實就是“域外方言”[2]。來華僑大學之前,境外生們無一例外地都在自己的國家或地區學過一段時間漢語,有的則還在華僑大學華文學院等機構補習或強化過漢語;他們平時會話基本上是使用雙語甚至多語,而且時刻在“切換”。在與境外生打交道的過程中,我時時發現一道道異域風情。本文就結合我留意、捕捉到的幾個書面語特例,談談自己對華文教育及母語安全的點滴看法。除非特別說明,下文例子均取自華僑大學商學院2007級作業。
“教堂”,指的是“基督教徒”舉行宗教儀式的會堂,我想,無論我們是否信仰基督教,這個常識我們還是有的。可是,在境外生筆下,“教堂”可以指上課的地方:
(1)班長說,我們不要在教堂辦,為了讓同學們更加放松,就辦在我們宿舍附近的一個地方。
([緬甸]林青青《記住一輩子》)
不僅如此。“教室”在境外生的語言里還有另外的叫法:
(2)課室是跟星期一一樣的嗎?
(香港 林煌杰短信)
(3)第二件事發生在十月中旬……下課我忘記拿走我的錢包,到我發現、回課室找時,已經不見了……在之后幾天,我的心情很低落,整天都在責怪自己……
(澳門 陳卓江《印象最深刻的兩件事》)
學校里進行教學的房間,英文單詞classroom,漢語對應的是“教室”——強調老師的主導作用;如果強調學生的主體作用,又有“課堂”一詞對應classroom——課堂是學生學習的場所。用生造詞“課室”(課堂+教室)來對應classroom,似乎是原汁原味的“直譯”。但這種不走樣的“直譯”卻折射出港澳地區有些學校的華文教育亟待加強。香港和澳門都已經回歸祖國多年,港澳學生也都是接受了華文預科教育才來華僑大學讀本科的,而今他們連平時上課的地點“教室”一詞居然都沒有掌握——不會使用就是沒有掌握的最好說明。
香港曾長期是英國殖民地,世界各大宗教在香港幾乎都有人信奉。在這樣一個宗教氛圍里,“教堂”所指不會有誤解。香港的人口絕大多數為原籍廣東、主要說粵語的華人,但英語很流行——香港人似乎普遍有英文名,社會普遍以進英文學校或去英語國家學習為榮。雖然回歸帶來了變遷——近年普通話也流行,一般機關和機構也鼓勵應用,但目前香港的法定語文(不稱作“官方語言”)是中文和英文,政府的語文政策則是“兩文三語”,即書面上使用中文白話文和英文、口語上使用廣州話(俗稱“廣東話”或“粵語”)、普通話和英語。香港華裔人口中主要使用廣州話,而非華裔人口則多以英語作交際語——普通話明顯被邊緣化,地位挺可憐,這是口語方面。書面語方面呢,長期使用正體字版的教材,且教室里進行的課堂教學并不能保證用普通話授課。眾所周知,口語對書面語的負面影響時刻存在。即使鳳凰衛視的招牌主持人的播音中還帶有“港腔”呢。人都是生活在具體的家庭里的,而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受社會評價體系影響很大。在一個耳旁充滿了、縈繞著廣東話的環境了生活十多年,社會期望是“英文OK就OK”,現在到祖國大陸的大學來求學深造了,香港來的大學生居然不知道“教室”就是classroom,這就一點不奇怪了。澳門的歷史與香港不一樣,但道理相同。
緬甸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緬甸是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又是著名的“佛教之國”、“佛塔之國”,佛教傳入緬甸已有2500多年的歷史,80%以上緬甸人信奉佛教;緬甸更是一個農業國——森林覆蓋達50%,超過六成勞動人口從事農業。它也有過一段殖民時期(1885年-1948年),但63年的殖民統治在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簡直就是“滄海一粟”,其影響微乎其微,更何況遍地存在的佛教寺廟畢竟是和基督教的教堂不一樣的,大學生緬甸人照樣不知“教堂”所指,竟然用“教堂”(教室+課堂)來“對譯”classroom!——緬甸的華文教育比較落后由此可見。
仿照學界對“假借”和“通假”的分析,港澳學生的“課室”可謂“本無其詞”的假借,而緬甸學生的“教堂”則儼然是“本有其詞”的通假,二者都是對現代漢語、對普通話陌生乃至隔膜的表現,不知然否?
學生的天職是學習,學習固然是第一位的,但“民以食為天”,“吃”,攝取食物是生命存在的前提,所以下文接著說吃飯及其場所。
華僑大學一年一度的“飲食文化節”總是如期而至,熱熱鬧鬧、紅紅火火,讓人不由得想家——思念千里之外的親人也想念家鄉小吃,而在異地他鄉品味家鄉菜肴似可一解鄉愁。不信你看:
(4)因為我們都是澳門和香港的,所以我們就去了一間廣東的菜館,食一些比較有親切感的菜。
(澳門 林靄玲《不一樣的地點,但一樣的情》)
(5)至于在小食方面,香港的街邊小食也滿有名氣,如魚蛋、蛋撻及酒樓的一盅兩件,如果想一次過嘗盡各式各樣的小食,只要到旺角便可一嘗(償)所愿。
(香港 江銘專《香港》)
例5是用正體字蠅頭小楷寫的,作者是數學學院來自香港的江銘專。內容樸實又親切,書寫既工整又美觀,印象深刻的還有“小食”一詞。“小吃”在《漢語大詞典》中有三個義項:①正式飯菜以外的熟食,多指下酒菜。明清文學作品中常見。②今多指點心鋪出售的熟食或飯館中的經濟膳食。③西餐中的冷盤。普通話中不見“小食”——它是個不折不扣的“生造詞”。要弄明白例4、例5二例為何用“食”不用“吃”,須對表示“吃東西”這一行為的動詞溯源一番。
現代漢語中“吃”排在4000個常用詞的第77位[3],是一個頻率非常高的語詞,而先秦兩漢一般用“食”表示“吃東西”這一行為。“吃”本是為“口吃”義而造的一個字,東漢許慎《說文解字》釋為“言蹇難也”。“口,人所以言、食也,象形,凡口之屬皆從口。”他在“口”部分析了“文一百八十,重二十一”,有“吃”無“喫”,“喫”到北宋徐鉉《說文新附》才有收錄:“喫,食也。從口,契聲。”東漢之前一直用“食”不用“喫”,甚至“喫”產生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食”仍比“喫”的使用頻率高。“食”在上古漢語和中古漢語中一直是“吃”語義場中的主導詞位。[4]
“喫”字字形早在《莊子·天地》中就有所見:“使知索之而不得,使離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詬索之而不得也。”“喫詬”是人名,不是單用的動詞。這是先秦典籍中所見最早也是惟一的“喫”字字形。[5]一般認為表“進食”義的“喫”始用于魏晉南北朝,所舉最早用例見于《世說新語·任誕》:“(羅)友聞白羊肉美,一生未曾得喫,故冒求前耳,無事可咨。”其實“喫”在東漢、三國時期的漢譯佛經中就已出現,如“喫酒嗜美”(《無量清凈平等覺經》)、“喫食其半”(《奈女祇域因緣經》)。[6]梁朝顧野王《玉篇·口部》收錄了該字:“喫,啖也。”“喫”作為動詞明確地表示“吃”義一般出現在較口語化的場合,使用還很不廣泛,唐代逐漸增多,但與“食”相比,仍處于弱勢。“喫”作為口語詞,多見于唐代以后的語體作品。在唐初白話詩中,“喫”已開始比“食”使用頻率高了。
唐五代佛經里,表示“吃”的概念基本上用“喫”而很少用“食”了,五代以后,二者的使用頻率差距更加懸殊,這說明,至遲在晚唐五代,“喫”在口語中已代替了“食”的動詞義,“吃”語義場基本上完成了“食”和“喫”的義位更替。但是,在唐代,“食”與“喫”有很大的文白差別:除沿襲古代用語外,“食”主要用于詩詞等避俗求雅的文學語體,而“喫”則活躍于口語中。比如,在唐詩中,即使是善用口語詞入詩的杜詩中,“食:喫”是50:7。明胡震亨《唐音癸簽》卷11:“孫季昭云:杜子美善以方言俗語點化入詩句中。”主張作詩不尚雕華的宋代福建人黃徹著《鞏溪詩話》品評諸家之詩,極推崇杜甫,發現杜甫作詩善用俗字,“數物以‘個’,謂‘食’為‘喫’,甚近鄙俗,獨杜屢用。”這里透露出一個信息:“喫”在唐代是一個文人避用的俗字。
“從外部接受食物”的“吃”在唐宋資料中皆作“喫”,《廣韻》“喫”(苦擊切,溪母錫韻-k)“吃”(居乞切,溪母迄韻-t)韻尾不相同,到了元明之際“喫”“吃”二字韻尾變得一致起來,所以“喫”“吃”二字通用、混用,并漸以筆畫簡單的“吃”字取代“喫”。江藍生(1989)認為,在唐五代“喫”就已開始虛化為“受,挨”,最遲不晚于北宋,在含有白話成分的資料中出現了一個新的表示被動的關系詞——“吃”。[7]這反過來又說明:在唐代,“喫”就已經在口語中取代了“食”在語義場中的主導地位。宋代以后,“喫”(吃)有了迅速發展,并且很快戰勝了“食”,直至現代漢語中取而代之。解海江、李如龍(2004)認為“喫”的出現及“喫”取代“食”在語義場中的主導地位是中古漢語的表現;語言隨移民一起南遷,遠江的客、閩方言區的人們從中原南遷的時代應該處在“食”在“吃”語義場中占主導地位時期,因為地理阻隔而受官話方言的影響較小,所以保留了“食”在“吃”語義場的主導地位。[8]港澳等粵方言區就更加“遠江”了,上文例4的“食”與例5的“小食”似乎在告訴我們:粵方言區的人們南遷的時代也處在“食”在“吃”語義場中占主導地位時期,同樣因地理阻隔而受官話方言的影響較小,所以保留了“食”在“吃”語義場的主導地位。[8]
無論哪個占主導地位,“食”與“吃”在使用上分工互補,表示的都是“把食物放入嘴中經咀嚼咽下”這個動作。現代漢語中一般說“吃飯”,“飯”是對象賓語,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境外生文中“飯”的用法似乎在提醒我們什么:
(6)在我的家鄉是有很多的美食,很多菜、蘋果,最特別是蔥木瓜、烤雞和糯米。(我沒有飯這些東西三個月了,好餓!)
([老撾]維拉碧《我的家鄉》)
該老撾學生的作文字字句句是真情實感的自然流露,雖然會寫的漢字實在有限(許多字寫成錯別字,還有許多字空著、在上面用拼音標注),但熱愛祖國、想念家鄉的濃烈情感還是完完全全地表達出來了。“好餓”,可能真正想表達的是“好饞”的意思。
是人都得吃飯。大家熟悉的“飯”在現代漢語里是個不折不扣的名詞,讀fàn,最常用的兩個義項是:①煮熟的谷類食品,南方多指大米干飯,北方則多指面條等面食。②指每天定時吃的食物,如早/中/晚飯。但古文中的“飯”卻除了名詞用法外還常常用為動詞。黃斌(2005)發現《論語》和《墨子》中“飯”全部用作動詞,在稍后的《莊子》《韓非子》中,“飯”字有了名詞用法。《說文解字·食部》:“食,亼米也。”“飯,食也。”段玉裁注:“亼,集也,集眾米而成食也,引申之,人用供口腹亦謂之食,此其相生之名義。下文云‘飯,食也’,此‘食’字引申之義也。人食之曰飯,因之所食曰飯,猶之亼米曰食,因之用供口腹曰食也。……食者,自物言之;飯者,自人言。”“云‘食’也者,謂食之也,此‘飯’之本義也,引申之,所食為飯。”到了《玉篇》時代,為本義(動詞)和引申義(名詞)賦予不同的讀音以示區別:“飯,扶晚切,餐飯也;又符萬切,食也。”結合文獻中的實際用法和工具書中的概括,可以發現“飯”本是動詞,并且特指人們在正式的用餐中吃東西。在中國早期農業社會中,人們“定時的、正式的用餐時所吃的食物”主要是煮熟的谷物類的糧食,所以“飯”字用作名詞主要指“煮熟的谷物類的糧食”。這也就成為現代漢語“飯”的詞義來源。[9]古文中“飯”為動詞(讀fǎn):①吃飯。如《論語·鄉黨》:“君祭,先飯。”②泛指吃。③給飯吃,使吃飯。如《史記·淮陰侯列傳》:“有一母見信饑,飯信。”④指使吃。⑤指飯含。古喪禮,以玉、珠、米、貝等物納于死者之口。[10]——其中②是①“吃飯”本義的引申,③④則是古漢語中的使動用法,而⑤“飯含”的做法在現在中國某些實行土葬的農村還有所保留——人活得要有尊嚴,同樣做鬼也要有尊嚴啊,倘若死了也要做個“飽鬼”,這樣到陰間去報到時不至于被說成是“餓死鬼投胎”。
老撾學生在我校境外生中語文水平普遍偏低,因此,維拉碧同學文中的“飯”意味深長。境外生用文言詞的原因多種,最主要的應該是,一方面受中國古代文化影響深遠,至今許多日常習俗還有深深的中國痕跡,表現得甚至比中國本土還“中國”;另一方面又因為近現代的殖民統治而對現代漢語了解不夠,在這些國家和地區進行華文教育的教材,內容可能偏文言文,尤其是先秦文學作品比例較大,《論語》、《史記》等典籍中的名篇常常被引進課本。當然,“源頭作品”確實應該多讀,但因為平時聽說的環境并不是漢語、普通話語境,所以,一旦下筆行文,措辭往往給人文乎文乎又怪怪的感覺。該境外生似乎仍舊生活在古代。那么境內生呢?
(7)虎毒不吃兒(食子)果然有理。
(廣東 布信森《我看<射雕>》)
該例句出自廣東籍學生布信森之文,“虎毒不吃兒”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宋·釋普濟《五燈會元·杭州龍華寺靈照真覺禪師》:“山僧失口曰:‘惡習虎不食子。’”這可能是“虎毒不食子”的最早出處,至今已有千年之久,早就家喻戶曉。大家知道,成語指長期習用、結構定型、意義完整的固定詞組,一般不可隨意改動,可是該生就這么更換其中的字眼。這種改動成語字眼的現象其實也是對漢語隔膜的表現。
粵語被認為是國內的強勢方言,但近年很多方言城市都出現普通話小區,然后是出現普通話城市,現在廣西粵語已經被邊緣化,廣東粵語城市也在不斷萎縮,因此時有“方言保護”的呼聲。由于鄰近廣東的港澳普遍說粵語,改革開放初期乃至今日,為了方便港澳同胞、華人華僑,國家對粵語的使用政策一直比較寬松,廣東珠三角地區粵語使用者沒有明顯減少,改革開放的需要使得粵語繼續頑強生存。來自廣東的“布信森同學們”耳邊充斥著再熟悉不過的母語——廣東話,動筆行文時毫不猶豫地寫下口語味濃濃的“虎毒不吃兒”,這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香港作為英國殖民地150多年,澳門也于1999年回歸祖國,雖然統一問題至今沒有解決,但“國語”在臺灣的普及率遠高于普通話在中國大陸的普及率,而且國語取代臺語、客家話、原住民語言的趨勢很難停止,愈來愈多家庭和城市轉變成“國語之家”、“國語城市”。曾不知個中道理,后閱魯國堯《臺灣光復后的國語推行運動和<國音標準匯編>》[11]得知:寶島臺灣被日治50年后于1945年10月25日回歸中國,但光復時的臺灣,語言使用情況十分混亂。“日據”期間的“皇民化”政策帶來“皇民化”運動,在全島強制推行日語教育,即推廣日語運動以貫徹語言同化政策。“強迫臺灣同胞學日語日文,用高壓手段來推行文化侵略”,“所有學校都用日語教學”,“又規定報刊書籍全用日文,大小機關全用日語”,“用盡方法來消滅我國的語言與文化”。臺灣光復時,“臺灣同胞三十歲以下的人,不但不會說國語,不會認漢字,甚至講臺灣話(閩南話、客家話),也沒有說日本話那么的方便”。“受日本人五十年的文化壓制,年輕一輩的只知有日語、日文,而不知有祖國語文”,當時臺灣省的情況是,“自政府機關、學校,以至一般社會,還多是用日本話”,“在城市里交談的語言多是日本話”,“通信也用日文”。殖民當局別有用心地實行同化政策,一方面強迫所有臺灣學生學習日語,同時極力向民眾灌輸忠于日本天皇的思想,以期消磨他們的反抗意志。以魏建功先生為首的一群語言學家臨“難”受命,1946年4月,臺灣省國語推行委員會成立,領導推行國語的工作,進行了卓有成效的努力,取得了十分顯著的成效,“民到于今受其賜”。這樣一次主動推行通語且有深遠影響的語言運動至少在中國歷史上是罕見的。魏先生等參與編訂的《國音標準匯編》作為地方政府的法令公布,魯先生譽之為“是中國語言學史的珍貴文獻,是具有歷史意義的推廣漢語通語運動的最重要的‘物質遺產’”。我們往往“港澳臺”并提,而其實港澳在漢語普通話的普及和推廣上需要向臺灣多多取經才是。此外,方言有其存在的價值,也必定會繼續被使用,我們不用擔心,引起我思考并警覺的是來自方言區的大學生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漠視與隔閡。
王寧先生《論母語與母語安全》[1]一文提出:“當今社會,母語問題的意義已遠不能局限在語言學習的領域里,它已經與民族平等、民族獨立問題聯系在一起,母語的概念應進一步明確區分為自然母語和社會母語兩個不同的層次。”“社會母語的安全涉及它的地位是否得到保障,它的語音、詞匯、句法是否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而出現大量不規范現象。”“中國的母語安全意識淡薄,已到了必須重視的地步。”目睹境外生文中的不規范語言現象,我深深感到:華文教育任重而道遠。希望王寧先生的呼吁得到更多的響應。
[1]王寧.論母語與母語安全[J].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6).
[2]魯國堯.“方言”和《方言》[A].魯國堯語言學論文集[C].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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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解海江,張志毅.漢語面部語義場歷史演變——兼論漢語詞匯史研究方法論的轉折[J].古漢語研究,1993,(4).
[5]王青,薛遴.論“吃”對“食”的歷時替換[J].揚州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5,(5).
[6]香川孝雄.《無量清凈平等覺經》漢譯考對譯者及時代考證[J].佛教文化,1990,(2).
[7]江藍生.被動關系詞“吃”的來源初探[J].中國語文,1989,(5).
[8]解海江,李如龍.漢語義位“吃”普方古比較研究[J].語言科學,2004,(5).
[9]黃斌.“飯”字詞義及其演變考[J].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6).
[10]漢語大詞典編篡處.漢語大詞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0.
[11]魯國堯.臺灣光復后的國語推行運動和《國音標準匯編》[J].語文研究,20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