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方林
( 湖北民族學院 南方少數民族研究中心,湖北 恩施 445000 )
族籍變更與民族文化認同
——以恩施州的侗族鄉為例
祝方林
( 湖北民族學院 南方少數民族研究中心,湖北 恩施 445000 )
我國的民族識別經過了四個階段,其中“文革”后的民族識別、重建工作是其第四階段。在這個階段,地方政府依據村民族籍可變更的政策,更改了村民的族籍。族籍變更初期,由于民族文化集體記憶的碎片化,以及村民還處在追求基本的生存需要階段,因此民族文化認同較弱。21世紀,當文化作為一種資源滲透到經濟領域時,民族文化便成了人們休閑消費的需要。在這種背景下,侗族鄉嘗試利用侗族文化來發展鄉村旅游。在政府主導、大眾媒介廣泛宣傳下,楓村自覺接受重構了的侗族文化符號,為村民建構了集體記憶;在與外來游人的互動中逐漸產生了較強的民族文化認同。
族籍變更; 民族文化認同; 侗族鄉
本文將從以下的路徑入手分析族籍變更對民族文化認同的影響。在民族政策的框架內,民族鄉的成立需要本鄉 30%村民的族籍是建鄉民族。政府在民族政策的支持下,對部分村民族籍進行了更改。民族鄉成立多年后,在民族政策的推動下,侗族鄉開始大規模鄉村民族文化旅游。鄉村旅游在對侗族鄉經濟增長方式和侗族鄉村民生活方式產生影響的同時,也對侗族鄉村民民族文化認同產生了影響。
恩施州有三個侗族鄉,本文以這些侗族鄉為例調查、分析族籍變更與民族文化認同。但本文調查點位于恩施城到芭蕉侗族鄉政府駐地的路半處。出于分析需要,本文給這個小村取名“楓村”。楓村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小村子,內有小河沿山腳流過,繞小村流出,河岸邊山腳處臺地為進出村的通道。進村須過河,交通不是太方便,現在修了水泥大橋。小村處在很像沖擊平原的地方,遠眺是小山丘,山上樹木蔥郁。山田肥沃,水田連片,是傳統農村中能安家樂業的好地方。歷史上這里曾出現幾個大地主,①說明這個地方曾是富裕之地。改革開放以來,村民們經歷了三次族籍更改。最近的一次是在十年前,更改之后,村里的文化、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之村民們的文化認同也發生了變化。
調查中,村里老年人說,村里大部分人的祖上都是從荊州遷來的,說是荊州發大水沒法生存,就進山了。還說他們最早是洪武二年(1369)來的,又說來了十幾輩人了。②雖然關于先輩來此定居的時間前后矛盾,但至少說明楓村村民不是從傳統侗族聚居區遷來的。與該村相鄰的自然村落,根據文史專家的考證,其居民祖先屬北來移民。[1]也說明了楓村周邊村民不是從傳統侗族聚居區遷來的。
通過調查得知,1980年前,楓村絕大部分村民的族籍是漢族。當年政府進行民族成份登記工作時,很多村民的民族成份自填仍然是漢族。1980年,在民族成份的登記、統計工作幾經反復后,地方各級政府深刻領會上級政府的精神,最后“圓滿完成了部分群眾恢復土家族民族成份的工作任務,同時其他少數民族成份也得到了認定”。[2]178來鳳和鶴峰兩縣成立了土家族自治縣。1982年全國人口普查后,恩施地區(今恩施州)的少數民族人口比例是39.29%,其中侗族人口2.1萬,占全區總人口的0.65%。1986年建立侗族鄉之前,相關區鄉部分村民民族成份再次更改。1986年經湖北省人民政府同意在宣恩縣曉關、張官、貓山、桐子營、八臺、會口和恩施市黃泥塘分別成立了侗族鄉,全州共有3.1萬侗族人口,占全州總人口的0.91%。1997年上述侗族鄉合并為曉關、桐子營、會口和黃泥塘四個侗族鄉。2000年,上級欲進行鄉級機構調整,將小鄉合并為大鄉,即將鄰鄉黃泥塘侗族鄉合并到芭蕉鄉,并名為芭蕉侗族鄉。合并勢必影響到侗族人口在全鄉的比例,于是政府動員楓村的村民更改為侗族,結果有部分村民改了。2001年成功合并為宣恩縣曉關、長潭河和恩施市芭蕉三個侗族鄉,全州共7.2萬侗族人口,占全州總人口的1.89%。基層政府依據族籍可更改的原則,使侗族鄉村民的族籍幾經更改。族籍更改后,村民的生活、認同等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
侗族鄉水田較多,達到 40%以上。但是,由于傳統農業生產力水平低下,在上世紀80年代人均占有糧食仍不足400斤。[3]28進入21世紀,隨著農業科技的進步,農村糧食生產產量得到大幅度提高。2006年,侗族鄉雖然耕地減少了(部分耕地用來種植經濟作物),但產量仍很高,人均占有糧食達到千斤。侗族鄉根據當地的自然生境,制定了不同的經濟增長方式。比如宣恩縣兩個侗族鄉,政府大力發展煙葉、茶葉和藥材經濟作物的生產。經過數年的發展,2010年村民人均純收入達到2880元。[4]恩施市芭蕉侗族鄉積極推進農業標準化生產,大力發展茶葉產業,走“以茶興鄉,以茶富民”之路,全鄉發展茶園7萬畝(其中無性系良種茶園5.8萬畝),年干茶產量達3120噸,實現產值1.65億元,畝產值3214.8元,茶葉真正成為富民興鄉的支柱,成為“湖北省無性系良種茶葉第一鄉”,是湖北省茶葉十大名鄉名鎮之一,2010年人均純收入達到4200元。[5]
侗族鄉在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也在想辦法發展文化產業。上世紀 80年代,貴州省在安順、黔東南等地選擇了幾個少數民族村寨進行文化體驗型鄉村旅游實踐,取得了顯著的脫貧效果。1991年,貴州省率先在全國提出了“旅游脫貧”的理念,明確提出“以旅游促進對外開放和脫貧致富”的旅游業發展道路。2004年夏天,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在上海考察期間,專程來到崇明縣前衛村視察“農家樂”,贊揚“‘農家樂’前途無量”。[6]2005年,國家旅游局宣布,2006年全國旅游主題為“中國鄉村游”。2006年1月,出席全國旅游工作會議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吳儀強調:“旅游行業要認真貫徹落實中央關于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戰略部署,以旅游促進‘三農’,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作貢獻。”[7]
2006年恩施提出把民族團結進步示范村建設與新農村建設一起抓。楓村擬以獨有的生態環境文化為基點,“唱特色戲、打民族牌、走旅游路、建風情寨”,著力打造楓村的侗族文化特色,展示侗族風情。這一設想得到了省民宗委的高度肯定,并很快得以實施。各級先后投入資金建成了侗族風雨橋、侗族寨門、侗族薩歲廟、侗族鼓樓、侗族踩歌堂等標志性建筑,景區道路、供水供電、通訊等設施基本完備。2007年4月 30日“和諧城鄉游暨楓村侗族風情寨”首游式——一臺《歡迎您到侗鄉來》的原生態農民歌舞,在開園時隆重獻給游人,標志著楓村開門迎客。12月,省旅游局按照國家關于旅游點相關規定對楓村進行驗收評定,認為楓村達到了省級工業旅游示范點的創建標準。2008年4月5日,央視《新聞聯播》播出楓村村民大膽開拓,成功探索并取得了以生態家園建設為主體,堅持保留侗鄉地域特色的民族團結進步示范村、生態家園建設模式經驗,極大地鼓舞了楓村人團結奮進的士氣。2008年1月至10月,該景點接待游客已突破10萬人次,旅游收入近300萬元,已超過該景點頭年全年旅游收入的總和。該寨被國家旅游局命名為“全國農業旅游示范點”后,于2009年1月16日又被評為國家AA級旅游景區。2009年底成立“楓村侗寨鄉村旅游農民經濟合作社”,逐步形成“農戶+企業”的景區經營管理機制,繼續抓好旅游景區建設,完善景區功能,搞好景區的交通、接待、服務、管理、安全等設施建設,不斷壯大產品規模、規范行業管理,優化旅游環境,組織開展全民創業,搞好景區農民產業化分工,形成和完善鄉村旅游產業鏈,推進鄉村旅游產業快速發展。
侗族本就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民族文化搭臺是立足于侗鄉豐富的民族文化資源,按照生態侗鄉旅游的形象定位,并賦予其時代內涵,使其內容更加完整,形式更加多樣。將生態旅游植根于民族文化之中,變文化優勢為產業優勢,重點推出一些有影響的文化品牌,重點打造有影響的旅游景點,努力走出一條經濟社會與文化旅游統籌協調的科學發展道路。近年來,侗族鄉村靠茶園致富以后,又著手發展鄉村休閑游。旅游服務成了侗族鄉村新的經濟收入增長點。
恩施土家族、苗族、侗族及其他各民族,多呈大分散小聚居的狀態,往往是同姓數戶或數十戶聚居一村或一寨。經過幾百年在這樣狀態下的生活,各族之間生活方式的差別很微小。特別是本文調查點的各族,經過不同時期不同族籍更改的變動,各族的生活方式并沒有受族籍更改的直接影響。但是,族籍更改之后,各民族鄉充分依據民族政策,大力發展民族文化、民族經濟產業,使村民經濟收入不斷增加。隨著經濟收入的增加,侗族村民的生活方式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下面我從兩方面說明這種變化,一是衣食住行方式的變化,另一個是閑暇生活方式的變化。
侗族的傳統服飾是男女都包頭帕、束腰帶、裹腿,男人對襟短衣,婦女上衣大襟無領、無扣,襟邊、袖口和褲腳鑲有花邊。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這些服飾在近三十年已經沒有人穿了。侗族人喜食腌魚糯米飯,愛喝米酒、油茶,流傳“腌魚糯飯常留客,米酒油茶宴佳賓”的諺語。有的侗族人,比如宣恩縣楊姓侗族不吃狗肉,黃姓不吃黃鱔、秧雞等。筆者所調查的幾個點都是水田較多的地方,村民們的飲食中主糧基本是大米,但是,菜式變化很大。特別是菜的品種和副食消費在逐漸增多。居住本地區各族村民大多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定居,喜聚一村一寨。房屋一般依地形的不同而有些許不同。山區少平地,因此,干欄式建筑是其主要建筑形式。但是,不同民族之間還是有些微差別。比如,本地區侗族房屋建筑的特點是屋內設有“半邊火鋪”,又叫“火爐”。室內三分之二的地面鋪有木板,比地面高出約半米,是平時吃飯、待客和辦理各種紅白喜事的地方。此外,侗族喜建風雨橋,木質結構,形似長廊,上蓋瓦,兩側有欄桿、長凳,可供人玩耍、憩息。現在,村民們把建設一棟鋼筋水泥的磚混結構房子當成理想。在改革開放以前,運輸主要靠人力。包括農資的采購都是采用肩挑背扛。現在,特別是進入 21世紀(恰好是跨紀年)以來,由于國家公路基礎設施建設的逐漸完備,縣、鄉也逐步完成了“村村通”、“家家通”;還有交通運輸工具的低價化,特別是兩輪摩托車、三輪摩托車的大量進入農家,使得肩挑背扛成為歷史。
生活方式發生變化的另一個方面是村民閑暇時間增多。傳統農業生產,忙了田里(農活)忙家里(養豬等),一年到頭沒有休息的時間。現在由于村里產業結構的調整,村民的收入結構已經由純農業生產轉向旅游服務為主的結構。由于旅游服務的行業特性決定了村民們有了閑暇時間。在本文開展調查的楓村中,現在的村民休閑方式由于年齡的不同存在差異。一般年齡大的選擇看電視、閑談、傳統手藝勞作(男制作、修補勞動工具等,女做針線活等);青年人則熱衷于看電視、打牌(麻將)、聊天等。只有極少數人到村里的農家書屋看書,到農家書屋看書的人一般很固定,即是說村里也就幾個人喜歡看書,而且由于農家書屋書籍更新周期慢,這部分人也不是天天去看書。不看書的人大多認為農家書屋的書“沒什么好看的”“不喜歡看書”等③。
恩施州侗族鄉村民族籍變更,是從漢族變更為土家族,再變更為侗族。通過本文在實地的調查發現,族籍變更對村民文化認同的影響分為兩個階段。以2006年開發鄉村旅游為界分為影響甚微和有影響兩個階段。影響甚微是指對土家族文化認同的影響,不是村民們對土家族文化從心理上排斥,也不是各級政府沒有在村民中宣傳民族政策,實則更改族籍是“響應政府號召,又沒有得到么子實惠”(村民語)。其實,這也不奇怪,我們所調查的這幾個侗族鄉處在民族區域自治區內,也就是說侗族鄉原本就是少數民族區域自治地方,因此村民對于享受民族政策并不覺得是由于民族鄉的成立帶來的。即是下面將要闡述的傳統文化式微下的弱文化認同。隨著鄉村旅游業的發展,侗族文化在楓村得到重構,調查發現村民的文化認同得到加強。
隨著經濟、社會、科技等的發展,民族傳統文化式微、民族地區的民族文化被破壞。民族傳統文化在村民們的記憶中成為碎片。變更影響較小或沒影響,原因是變更后沒有新民族成分對應的文化“集體歡騰”活動。1949年之后,承載傳統文化的一些集體活動,比如祭祖活動、傳統服飾的穿著等都作為封建殘余予以禁止。村民的集體活動以開會代替,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須參加。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除了政治運動帶來的各種大會小會之外,還有常規的社員大會,以解決各種日常的生產與分配等問題。黨員還有自己的例會與學習。許多人在回憶起當初的情況時,都提到這些無休止的活動既很浪費時間,因為在集體化期間,大家每天忙于出工,之后還得照料自留地和家務。不過,多年之后,村民已經習慣了這類活動。最后一次社員大會在 1983年召開。通過那次大會,土地分到了社員手中;大家還通過抽簽的方式去買隊里的牲畜、農業機械,以及其他公家的農具。有著20多個房間和一個大院的大隊最后被拆毀,包括那個能容納400多人的禮堂也被拆了。[8]35-36“每一個集體記憶,都需要得到在時空被界定的群體的支持。”[9]40承載傳統文化的老一輩人因為現實(文革)的影響不能傳承傳統文化了。到了 21世紀,隨著傳統文化的復興,新一代人想傳承但是又找不到文化的源頭了。集體歡騰是人類文化創造力的溫床。“部落成員在慶祝儀式、舞蹈和節日聚餐期間,會聚集在一起。”[9]43-44沒有了文化源頭,現實又缺乏集體記憶的歡騰,傳統文化自然就成為了記憶中的碎片。
在市場經濟浪潮的推動下,傳統文化成為了新的經濟活動唱戲的舞臺。市場對傳統文化的渴望成為文化重構的拉力,殘存在村民潛意識下的傳統文化思想開始涌動,成為了強文化認同的推力。
1.物質文化重構
楓村處國道旁,距市中心10公里,面積1.5平方公里。楓村風景秀麗,生態環境良好,境內植被覆蓋率達60%以上,擁有旅游業發展所需的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楓村自然條件優越,適宜于各種農作物生長,特別是適宜經濟附加值高的茶葉等特色農產品的生長。這里的傳統農業以種植稻谷為主,前幾年響應鄉政府打造茶鄉的號召開始大面積種植茶樹。2006年,市里擬以楓村獨有的生態環境打造侗鄉民俗文化村寨。并提出把民族團結進步示范村建設與新農村建設一起抓。這一設想通過報告打到省民宗委,得到了省領導的高度肯定。于是各方投入資金建成了侗族風雨橋、侗族寨門、侗族薩歲祠、侗族鼓樓、侗族踩歌堂等侗族標志性建筑。村民對侗族文化的認識和了解,從這些物質文化中得到加強。他們的侗族文化認同也從被動認識向主動文化認同轉變。
2.精神文化重構
自準備辦侗族風情寨以來,村里的老少就開始拜師學藝,學習侗族大歌、蘆笛舞、侗戲等,學習侗族服飾的穿著、打扮,學習侗語。2007年4月30日,“和諧城鄉游暨楓村侗族風情寨”以《歡迎您到侗鄉來》的原生態農民歌舞在開園時獻給游人。說明村民在前期的原生態歌舞準備中對侗族文化有了初步的了解。隨后,在和游客的互動中不斷強化他們的侗族文化記憶,不斷強化他們對侗族文化的認同。這個認同表現在村民自覺把自己歸屬為侗族成員的言行和心理表現上,比如穿衣打扮侗族化、節日侗族化等。在和游客的互動中也處處強化自己是侗族,是和游客不同的少數民族,具有不同的文化。侗族信仰多神,崇拜祖先,特別崇拜女性祖先“薩母”,傳統侗族聚居區各寨都建有“薩母祠”(薩歲祠)或神壇供奉她。每年春節,楓村人都會聚集在“薩母祠”里,祈求“薩母”的保佑;中秋節,再次在這里聚集,感謝“薩母”的保佑。
通過以上的分析,本文認為政府在相關政策的支持下主導族籍變更工作,是為了侗族社會的更好發展。初期,由于集體記憶的碎片化,以及侗族村民處在追求基本的生存需要階段,因此民族文化認同較弱。21世紀,當文化作為一種資源滲透到經濟領域時,民族文化便成了人們休閑消費的需要。在這種背景下,楓村利用侗族文化來發展鄉村旅游,由政府主導、大眾媒介廣泛宣傳,以及楓村自覺接受重構了的侗族文化符號,為侗族人建構集體記憶,在與外來游人的互動中逐漸產生了較強的民族文化認同。
注 釋:
① 本文田野調查時,村民如是說。
② 口述者范姓,70多歲,男性。
③ 本文田野調查。
[1]賀孝貴.尋找南屯堡[J/OL].www.enshi.cn/20070525/ca 90978.htm(訪問時間:2011-6-10).
[2]黃柏權.歷史的見證——土家族確認前后[G].鄂恩圖內字第89號,1999.
[3]吳光友,郭祖銘.宣恩侗族[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2008.
[4]長潭河侗族鄉人民政府關于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的報告[R/OL].www.cth.gov.cn/Article/Show Article.asp?ArticleID=143(訪問時間:2011-05-15).
[5]楊光.依托特色優勢 促進綠色繁榮[N/OL].www.ba jiao.gov.cn/Article/ShowArticle.asp?ArticleID=387(訪問時間:2011-05-15).
[6]黃勇娣.“農家樂”旅游前途無量 上海打造農家樂“升級版”[N/OL].www.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6-10/04/content_5168512.htm(訪問時間:2011-06-12).
[7]國家旅游局關于促進農村旅游發展的指導意見[EB/0L].www.dawangshan.com/fxlq/200909/92.shtml(訪問日期:2011-07-04).
[8]閻云翔.私人生活的變革:一個中國村莊里的愛情、家庭與親密關系(1949-1999)[M].龔小夏,譯.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6.
[9](法)莫里斯·哈布瓦赫.論集體記憶[M].畢然,郭金華,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Ethnic Origin and National Cultural Identity Change----Taking the Dong Village of Enshi Tujia and Miao Autonomous as an Example
ZHU Fang-lin
( Minority Research Center, Hube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South, Enshi, Hubei 445000,china )
Our country's nationality distinguished passed through four stages, including “the Great Cultural Revolution”. The nationality distinction and reconstruction belongs to its fourth stage. In this stage, the local government used the national policy about villager’s ethnic origin to change theirs. The ethnic origin changed initial period, as a result of the ethnic culture and collective memory was fragment, as well as the villagers were also in pursues the most basic survival need, therefore the ethnic culture identity is weak. In the 21st century, when the culture takes one resources seep to the economic domain, the ethnic culture has then become the need which the people leisure expends. In this context, the Dong culture has been used to develop the village traveling. The government leads, the mass media widespread, the villagers accepted that have restructured the Dong’s collective memory for the villagers. At the same, they interacted with visitors which have had the strong ethic culture identity gradually.
Ethnic origin change; Ethnic culture identity; Dong township
(責任編輯 梁正海)
C927
A
1673-9639 (2012) 02-0017-05
2011-11-10
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項目《族籍變更與民族文化認同——基于恩施州侗族鄉的實證研究》(2010Y061)成果。
祝方林(1968-),男,湖北恩施市人,碩士,從事武陵地區民族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