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廚說“毛瓷”

周旭

“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所謂‘毛瓷’這個概念。”曾在湖南省委接待工作辦公室工作并參與過毛主席在湖南的餐飲工作的左宗圻與聶厚忠兩位烹飪大師回憶道。

初見“毛瓷”

左師傅1959年開始到省委接待處工作，其后1969年，聶厚忠師 傅 也來了，兩人師出同門，先后都在省委接待處從事烹飪工作四十余年。“毛主席每年都會回湖南一至兩次，其實每次身邊都會跟著他的私人廚師，我們的師父就配合那幾位大廚一起負責毛主席的飲食，我們那時還年輕，資歷不足，不能直接為毛主席烹煮食物，所以那會更多地則是配合師父，參與一些烹飪工作。”

滿花描金餐具

“毛瓷”：梅花畫面餐具

1973年的時候，湖南省委接待處來了一批瓷器，當時一堆堆一摞摞，全堆在倉庫中。左師傅與聶師傅在廚房工作，并不了解這批瓷器的來源，后來按指示拿出來用時，只是認為這是一批高檔瓷器，瓷具白亮剔透又溫潤瑩然，上面的各色花紋，精工細描，色彩明艷，讓人賞心悅目，嘖嘖稱贊，用這些盤碟裝盛的菜肴也顯得分外的精致與美味。這批瓷具只用在省委接待處九所蓉園的獨棟小房子中，每棟房子都配備了一套，包括魚盤（帶蓋）、菜碗、飯碗、勺子、湯碗等，專供他們日常使用。同時，在韶山滴水洞也有配置。當時的左師 傅 與 聶師 傅 不會想到這批瓷器會是毛主席的日用瓷，更不會想到日后世人對“毛瓷”的向往與癡迷。

難見“毛瓷”

由于這批瓷器的“神秘”一般的工作人員無從得知，所以也沒有對這批瓷具“另眼相看”，一如既往地洗洗刷刷，隨意放置，在其后幾年的使用與清洗過程中，這批瓷具不可避免地陸陸續續地打破了許多，打破了的瓷具便被作為次品信手丟棄不再使用。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到八十年代中期，這批瓷器還留在省委接待菜處繼續使用，盡管不能再“效力”于毛主席，但仍服務著眾位領導人。左師 傅 與 聶師傅就曾先后為華國鋒、劉少奇、陳毅、江澤民、胡耀邦等國家領導主廚，兩人的接班人任偉政大師1980年來省委接待處工作，雖然無緣服務毛主席，但也在八十年代的領導接待宴中數次用到這批“毛瓷”。三人回憶，以至上個世紀八十年末，在領導接待宴席上還偶爾能見到這批“毛瓷”的使用，但那時已是零零散散損壞很多，或是一個碗、一個盤，不再能以整套的狀態呈現，所以，也就慢慢的不再使用，隨后便被其它瓷具取代，直至今日。

這些零散而又珍貴的“毛瓷”也就這般不知不覺、悄無聲息地淡出人們的視野。在1999年的一次香港佳士得拍賣會上，驚現一只梅花蓋碗，當時就拍得了188萬元人民幣的驚人天價。左宗圻和聶厚忠兩位師傅 時至今日也再三感嘆，當初日日能見，不以為意，從未想過留下一個作為紀念或是收藏，而如今再想一睹當年“毛瓷”風采，已是隔著高山遠海，有著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