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二胡特殊演奏法音色與電子音樂結合的新音效

龐高雨

（武漢音樂學院 ， 湖北 武漢 430000）

1 二胡特殊演奏法音色的形態分類

二胡作為傳統民族樂器，其固有音色已深入人心，但已不能滿足現代作曲家的創新要求。通過二胡演奏家和作曲家不斷的創作實踐，產生了很多特殊的二胡演奏技法，創造出個性極強的新音色，這些新音色多數帶有噪音色彩，與電子音樂追求豐富個性有共同之處，可以說，二胡的新音色和現代電子音樂有著微妙的關聯。當今二胡的技法是較全面的，右手技巧有連弓、分弓、快弓、顫弓、墊弓等，左手技巧有按弦、換把、泛音等，這些技法使得二胡極具藝術表現力。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不同地域、不同風格的二胡曲目層出不窮，二胡需要表現更加多元的音樂風格、更具個性的音色情感元素，這就需要更多的特殊技法所產生的特殊音響效果來實現音樂創作構想。

音樂創作的表現形態一般有三類：點、線、面（多面）及其結合。二胡特殊演奏法音色形態同樣可以用點、線、面來劃分，從而與電子音樂技術手段相結合（見表1）。

音色形態為點狀的二胡特殊演奏技法有：大擊弓、手擊琴身、敲擊弓。大擊弓是模仿馬蹄聲的特殊演奏技法，它是用右手緊緊地抓住琴弓，將琴弓以弓根高、弓尖低的斜狀提到有效弦長1/2左右的位置上，并緊貼外弦，利用手臂的上下擺動，連續快速演奏，使弓毛與琴弦中部上下摩擦而產生“瘩咯、瘩咯……”之聲。此音色極似馬蹄聲，弓毛摩擦琴弦又帶有些許雜音，此種“噪音”音色在電子音樂范疇中極為普遍而多見，極易結合到電子音樂創作中，成為電子音樂創作很好的素材。手擊琴身在二胡曲中多為樂器風格需要而運用，在王建民創作的《第一二胡狂想曲》中，就有一段模仿鼓聲效果的樂段，是以右手手指擊打二胡琴皮來發聲。在電子音樂創作中，利用點狀發聲結合電子音樂技術手段，可使創作更富靈活性。敲擊弓即用弓桿敲擊琴筒發聲，敲擊琴筒時右手可將弓根部位略微抬高，用小臂的上下動作來使琴弓上提和下擊，以弓桿敲打琴筒后部，因為這個部位的聲音共鳴效果更佳。敲擊弓的音色干脆、響亮、顆粒性強，與右手敲擊鼓皮的奏法多有相似之處，惟一不同的則是敲擊弓的聲響較大，且不能做極弱的演奏，在與電子音樂結合運用時要充分掌握其特性。

表1 二胡特殊演奏法的音色形態分類

音色形態為線狀的二胡特殊演奏技法有：泛音、弓奏噪音。其主要特征是必須使用二胡的慢長弓技法，音色要求較單薄、統一。泛音分自然和人工泛音兩類：自然泛音音色較人工泛音音色圓潤、厚實，人工泛音則比較清亮、飄虛。泛音呈現出極具線條性的音色，而又不遠離二胡本身的音色特性。弓奏噪音則是完全脫離了二胡傳統右手運弓音色的一種演奏法，在現代作曲家的創作探索中，為了表達作品意境，作曲家和演奏家在樂音演奏法的基礎上，創造性地延伸出一種“噪音”演奏法。即在慢長弓的基礎上，用右手運弓手指加大對內外弦觸弦的壓力，當壓力和摩擦力的對抗達到一定量值時，則會產生一種類似電鋸“鋸木”的噪音。盡管它完全打破了二胡純美、悅耳的音色特性，卻將生活中混雜、刺耳的噪音音效惟妙惟肖展現在聽者耳邊。

音色形態為面狀的二胡特殊演奏技法有：雙弦奏法、馬嘶鳴奏法。具備面狀形態的音色在二胡上需要長弓拉弓來制造，形成的音色效果頗具渾厚感。雙弦奏法不屬于二胡常規弓法，因為二胡屬于單聲部樂器，用雙弦奏法會產生雙聲部的聲音效果。用弓毛摩擦內弦，同時以弓桿摩擦外弦發聲，可在較強的力度下用短弓或顫弓來演奏，發音也屬噪音范疇。因此，雙弦奏法常用在樂曲渲染氣氛或某些特殊效果的樂段。如用在電子音樂的創作中，此音色可作為樂曲高潮段落的音樂素材。馬嘶鳴奏法是二胡模仿馬嘶鳴的特色奏法，所產生的音色形態以點貫穿在線上運動而稱為面狀形態，其逼真地模仿了馬嘶鳴聲。然而，在電子音樂的概念中，會淡化此特殊音色的性質，更多地用噪音概念去應用和理解此音色。

點、線、面三種音色形態既可獨立呈現，也可以相互結合或滲透，呈現出一種多面性的音樂形態：點狀在橫向加密中可變為線，線在縱向分割下可變為點，線性橫向移動和點狀縱向結合成面狀等。這充分體現了音樂創作無限性和可能性的特征。

2 二胡特殊演奏法與電子音樂手段結合的新音色

2.1 電子音樂的音色處理手段的分類

電子音樂的音色可通過音頻處理來實現?？v觀電子音樂誕生至今，其技術手段呈現為從簡單到復雜的發展過程，同時產生出各種豐富新穎的處理手法，這些技術手段與傳統作曲技術手段相比，有著很多相通之處。因為，無論電子音樂創作還是傳統音樂創作都脫離不了音樂本身的創作原則，在電子音樂的技術手段運用中，通常以傳統作曲技術理論為參照，但由其自身的特征而決定了電子音樂包含著一些獨特音色處理手段。在此嘗試將其作概括與分類，可為以下幾大類（見表2） ：

表2 電子音樂的音色技術手段分類表

在電子音樂的萌芽階段，現代電子音樂領域的鼻祖皮埃爾·舍費爾先生創作的《地鐵練習曲》單純依靠磁帶錄音技術，只使用拼貼技術手法進行整曲創作，卻完成了一部具有偉大意義的作品。此曲全部采用自然界的聲響，聲音素材全部來源于地鐵站內的各種聲音。列車的跑動聲、啟動聲、停止聲，組成了長短結合的線狀與點狀的聲音。哨子聲、汽笛聲、軌道摩擦聲等聲音的組合，構成了各種不同頻率面狀的聲音，使得作品的頻率層次感倍加豐富。各種遠景、近景，車廂內外不同的聲場構成了“多普勒效應”，具有動態感。各種哨子聲與汽笛聲，列車的行駛聲，又形成了“音高”不同的音色形態?？梢姡鬃髌返穆曇舨牧戏浅ＸS富，不同形態、不同特點的聲音的組合使得作品的頻率豐富，色彩多樣。綜合以上對音響處理實現的手段可歸納為：動態空間的遠近處理，音調的多普勒處理、時間的循環、拉伸和減縮處理。

由于《地鐵練習曲》當時創作手段的局限性，更多的音效處理的實現方式還未涉及。隨著時代發展，電子音樂家的創作手段日益豐富，效果插件被大量運用到電子音樂創作中，如GRM TOOLS效果插件等。GRM TOOLS是基于VST及RTAS插件兼容的音頻軟件平臺，用作聲音設計和音頻處理的插件包或工具軟件。它包括GRM TOOLS CLASSIC及GRM TOOLS ST ，現已廣泛運用于電子音樂創作與相關的實驗中。2009年，上海國際電子音樂周器樂方向的表演中，維也納大學JOHANNES KRETZ創作的二胡與電子音樂實時交互式作品《Minotaurus》，運用了GRM TOOLS CLASSIC中的Delays（延時）、Doppler（多普勒效應）、Reson（共振）、Shuffling（攪拌）等模塊的穿插結合，對二胡各種特殊演奏法進行處理。以上對音效處理實現的手段可歸納為：濾波中頻率的高中低處理、時間中的回聲和縮減處理、音調中的多普勒效應處理。

2 二胡特殊演奏法音色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的結合

在二胡特殊演奏法音色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的結合中，涉及多方面的電子音樂處理方式。以下用二胡特殊演奏法中點、線、面三類分別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相結合作分析研究。

2.1 點狀類（見表3）

表3 點狀類二胡色與音頻插件的創新應用

（1）二胡特殊演奏法點狀類與動態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大擊弓與聲像結合的可能性變化，同方位的發音點可清晰的感知。其特點是瞬態的、清晰可辨的。具體實現可運用效果器pinpong delay，主要效果為：周期性的左右、非周期性左右、隨機的。其新音效特征如同把大擊弓音色在一定空間里左右放置并有規律的發聲，形成一定的移動感。

（2）二胡特殊演奏法點狀類與音調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手擊琴身與多普勒的結合變化：遠近距離變化導致聲音的音高變化，同時，需要考慮動態的空間感為音高改變做環境支持，故在多普勒實現手段中同時包含音調和動態的變化。手擊琴身產生的短促音響，音高隨自身擊打的力度會有些許變化，但不明顯，通過運用多普勒處理手段使手擊琴身產生的音高有明顯的改變，甚至從音量的改變到音色的改變。如運用GRM TOOLS插件中GRM Doppler（多普勒）模塊對手擊琴身產生的聲音進行變形處理，此模塊屬于頻率音高域的處理。手擊蛇皮和手擊琴筒面，產生的音色，前者悶而厚實，后者干而清脆。前者結合多普勒參數調制后所得音調升高，且有一定的彎曲感，微變形成一種環繞性的不穩定音感。后者結合多普勒參數調制后所得音調一同升高，干音感變成了一種鑲了邊的嗡繞狀音質。

（3）二胡特殊演奏法點狀類與濾波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敲擊弓與EQ結合的變化：將敲擊弓明亮的清脆聲通過調制EQ把原音色進行頻率變化，進而產生各種高中低不同頻率的音色，達到使原始聲音變形的目的。其新音效的特征是使二胡敲擊弓產生的原始音色通過調制頻率的高中低變化而使其依次出現音色的變化與融合。

（4）二胡特殊演奏法點狀類與時間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大擊弓與延時的結合變化：原始的聲音“拷貝”后以一定的“拷貝”數和一定的時間差疊加于原始聲音之后。其特點是循環性、有拼貼屬性。具體實現可運用GRM TOOLS插件中GRM Delays（延時）模塊對大擊弓進行變形處理，GRM Delays（延時）模塊屬于時間域的處理。如調制延時范圍，使初始延時與最后一個延時之間的時間長度拉長，其新音效是使大擊弓的“拷貝”音色在一定的時間值里重復疊置形成延時效果。

2.2 線狀類（見表4）

表4 線狀尖二胡音色與音頻插件結合應用列表

1）二胡特殊演奏法線狀類與動態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泛音與空間的結合變化：同方位發音的遠近感明顯。特點是連貫的穩態，聽覺距離感明顯。而泛音音色通透明亮，音質較薄，音量小。運用Reverb效果器中的Roomworks（其主要效果是固定的增減虛擬空間的遠近距離），把各參數上調，產生的新音效在同方位聽覺距離明顯拉遠，原始音色空間變成一個巨大的聲場空間，泛音音質通透至極而飄遠，音量明顯增大，形成一種像在大山谷里的空曠的聲感。相反，把各參數下調，聽覺距離就相對拉近。

（2）二胡特殊演奏法線狀類與音調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弓奏噪音與彎曲性音高的結合變化：彎曲性音高包括波動的音高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向上或向下滑動音高、漸變的音高。弓奏噪音在形態上轉化成彎曲性音高是有可能的，因為它符合彎曲性音高的條件，可以從波動的漸變來對弓奏噪音進行處理。實現方式是通過GRM TOOLS插件中GRM PitchAccum（音高積聚）模塊對弓奏噪音進行變形處理，此模塊屬于頻率音高域的處理，以兩個獨立且同步的變調器（trans poser）以一定的延時和調制方式，將輸入的聲音信號進行音高的調制使其變形。透過音高積聚模塊的工作方式，可以看到，其對聲音的變形處理結果是多樣的：兩種不同的調制方式可產生不同的效果，周期性頻率調制使得聲音的音高抖動是周期性的，而隨機性頻率調制則是隨機性的抖動；調制幅度較小，調制頻率為5 Hz時，聲音將產生一個完全的顫音，成了一個低頻振蕩；原始聲的音量為0 值時，聲音完全是變調器所輸出的調制聲。因此,弓奏噪音與彎曲性音高的結合所產生的新音響：其弓奏噪音以帶周期性頻率音高抖動和隨機性音高抖動出現，其波動的音質帶有彎曲性音高特性，原本的弓奏噪音穩定的音高出現了帶滑音的不穩定波動。

（3）二胡特殊演奏法線狀類與濾波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泛音與噪音的結合變化：在濾波中的噪音主要指的是對聲音進行較極端的且區別于原音色的變形處理。其特點是頻響復雜性、音色極端性。在對泛音清脆亮麗的音色進行處理時，可通過modulation中的Rotary（旋轉式機器）進行結合處理。泛音通過不同參數的調制，所產生的新音效為旋轉式的噪音，而且高中頻率突出，中頻大，完全改變了泛音原本的聲音而帶有一定的極端性、變異性。

（4）二胡特殊演奏法線狀類與時間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弓奏噪音與減縮的結合變化：主要通過對聲音剪輯，減縮原有音色的音高長度完成變形處理，帶有粉碎性和攪拌性的特點。具體實現可運用GRM TOOLS插件中GRM Shuffing（攪拌）模塊對弓奏噪音進行變形處理。經過攪拌模塊處理后，原始音色改變為碎片狀，在長度和音高及攪拌密度的調制參數下獲得新聲音的變形，從而減縮了新音色形成的時間差，造成了碎片的效果。

2.3 面狀類（見表5）

表5 面狀尖二胡音色與音頻插件結合應用列表

1）二胡特殊演奏法面狀類與動態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雙弦奏法與空間的結合變化：遠近距離的聲響可明朗分辨。其特點為移動性，動態感?？赏ㄟ^Spatial的stereoEnhancer（空間立體加強）來實現?？烧{參數有：width(廣度)、Delay(延時)、color(色彩)，在使雙弦奏法厚實的音色產生遠近距離移動的空間感時，可分別調制參數如下：

空間感在遠處：廣度182、延時28、色彩95，此參數調制處理下的新音色音位靠后，到達聽者的時間較長，故產生空間感較遙遠的效果。

空間感在近處：廣度12、延時關閉、色彩20，此參數調制處理下形成的新音色音位靠前，到達聽者的時間較短，且音質很干，故產生了空間感較近場的效果。

2）二胡特殊演奏法面狀類與音調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馬嘶鳴奏法與多普勒的結合變化：馬嘶鳴奏法為點線結合的面狀，其特點是縱橫結合。其音色尖銳刺耳，又帶有一定的音高變化，結合多普勒可使其音色在音調上有更多的變化和發展。其主要是通過空間距離的調制產生音調改變，但也有單獨的改變音調參數，而這些調制都有很大的隨機性。把馬嘶鳴奏法尖銳刺耳的音色調低沉，再把空間距離拉近，可讓此音效有較好的變化效果。

3）二胡特殊演奏法面狀類與濾波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雙弦奏法與頻率的結合變化：雙弦奏法其音響特點較渾濁，且演奏時常帶音頭音，棱角分明。其與頻率的結合可制造一種群感，飽滿度極高的音色特點。通過用GRM Reson（共振）模塊對雙弦奏法音色進行處理， Reson（共振）屬于頻率成分域及振幅域的處理，基于共振峰合成技術，共振模塊最多可有128個不同類型的濾波器，濾波后對其頻率切除點的諧波成分進行提升而得到共振處理，使雙弦奏法音色發生群感變形，新音效產生群感的聽覺感。

4）二胡特殊演奏法面狀類與時間處理手段結合的新音效

馬嘶鳴奏法與循環的結合變化：在一定的時間和空間里，選擇凍結聲音的某一片斷，通過改變音高、長度、循環數使其作循環播放而形成變形。有片段性和隨機性的特點。實現手段為GRM Freeze（凍結）模塊，屬于剪輯與循環域的處理。在以一段10 s的馬嘶鳴奏法音色為素材，通過將循環片段的長度和音高設置到一定值，將循環次數設置為最大值時可產生新聲音，新聲音幾乎接近完全變形而成為另外一種聲音，此聲音被稱為換變聲。

3 二胡特殊演奏法與電子音樂手段相結合在創作中的意義

二胡特殊演奏法與電子音樂手段結合可使二胡新音色得到進一步擴展，結合變化出傳統樂器所不能產生的新音色效果，這也是二胡特殊演奏法與電子音樂手段結合的音樂表現最重要的方面。而在具體實踐創作中，則會涉及到一些現代音樂動機選擇、主題呈示結構、音樂展開的問題，又帶有一定的邏輯性。下面將以一段運用二胡特殊演奏法不同形態音色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結合而成的音樂片段為例做進一步說明。

音樂片段《形態的賦格150 s》由三個“聲部”組成，每個聲部依次分別為二胡特殊演奏法的點線面三個形態，分別與三種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的不同搭配組合而成（見圖1）。

《形態的賦格150s》音響及音樂分析。

此片段為一段三聲部賦格。聲部進入順序是：主題、答題、主題再現。

（1）主題

主題聲部為線狀的泛音，此聲部從最初的進入直至樂曲結束，其中主題及其發展意義都由該聲部音色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結合后的變化過程體現出來。此處理手段為運用Reverb效果器中的Roomworks，調制Roomworks各參數，使其帶有音高的弱奏泛音，在動態空間遠近的變化中，形成了一段有距離感、音響空曠而環繞移動的主題（見圖2波形截圖片段）。

圖1 《形態的賦格150s》

圖2 wave插件線狀波形音頻片段圖示

圖3 點狀波形音頻片段圖示

圖4 主題再現部波形音頻片段

2） 答題

答題聲部為點狀的手擊琴身，其電子音樂處理手段運用GRM TOOLS插件中GRM Delay（延時），調制GRM Delay各參數，使其強弱不等的手擊琴身音色以一定的“拷貝”數和一定的時間差疊加于原始聲音之后，其瞬態的不穩定特征結合效果器添加變形出一種回聲式的顆粒音而與主題形成較大對比（見圖3波形截圖片段）。

3） 主題再現

此聲部為主題聲部的變化再現，為面狀的雙弦奏法。其原始效果接近于主題的線狀音響效果，但在音質層面上有了加厚的變化。其效果器的選擇也接近主題聲部。處理手段是，運用效果器pinpong delay（和主題的處理性質同為動態類），其中delay部分的參數調制保持了主題的效果，其他參數調制使其帶有厚實沙音的強奏雙弦音在聲向上發生周期性的左右移動，并隨著原始聲的衰減增加其移動的范圍，使其趨向逐漸消失的處理（見圖4波形截圖片段）。

至此，三個不同形態的聲部在其對比結合的變化中整體自然地趨向于結束。

4 結語

二胡特殊演奏法音色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結合的目的，是為音響型、學術型電子音樂創作服務的，其二胡新音效主要涉及了一些非音高的、不準確音高的聲音素材，與電子音樂處理手段結合所產生的新音效大多來源于或取決于其實施的技術手段，兩者可以是實時交互的或采樣預制的。在實際的電子音樂創作中，仍然脫離不了傳統音樂創作方式的烙印，其主題動機構成、材料發展、音色對比、疊加及結構形態等諸多傳統音樂創作要素都是此類電子音樂創作的參照基礎，因此，電子音樂創作中同樣需要理論支持和邏輯性思維，而非純粹對一些新音色感性的、隨意的結合運用。創新地運用技術手段，理性的創作，電子音樂才有延續的生命力，才能沿著多樣性、藝術性的道路開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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