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農保擴大內需的實證分析

劉遠風

(武漢大學社會保障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 430072)

新農保擴大內需的實證分析

劉遠風

(武漢大學社會保障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 430072)

新農保制度是新推出保障農村老年居民基本生活為目標的社會政策，為評估新農保對擴大內需的作用，運用湖北省50個縣域經濟數據，遵循有效性和簡約性的變量篩選原則，選取GDP為控制變量，構建倍差法模型，采用固定效應估計，發現新農保有擴大內需的顯著效應。根據擴大內需的內在機制，這一實證結果表明:農民對新農保制度有較好的預期與較大的信心，即新農保制度增強了農民的安全感;農民具有一定的繳費能力，即新農保沒有擠出消費;中國農村存在較為普遍的謹慎防備的消費心理，即安全感的增強提振了農民的消費;新農保縮小了收入差距，即新農保擴大了邊際消費。新農保擴大內需的效應說明經濟政策與社會政策、公平與效率在中國當前可以統一，為保持經濟健康可持續發展，中國應逐步擺脫過分強調經濟建設和經濟政策的發展戰略，逐漸轉到更加重視社會建設和社會政策的發展軌道上來。但新農保擴大內需的效果沒有在整體經濟中充分凸顯出來，因此需要進一步地擴大新農保覆蓋面。

新農保;內需;倍差法;啞變量;固定效應

2009年9月1日，國務院頒布《關于開展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試點的指導意見》，隨后各地區新農保試點工作逐步啟動，學界也給予廣泛關注，由于新農保試點實施的時間還不長，新農保是否實現了預期目標，其客觀效果如何尚未有相關的實證性研究，本文運用湖北省縣域經濟數據，從擴大內需的角度檢驗新農保實施的實際效果，通過其試點實施的實際效果透視制度設計的諸多方面。

1 研究背景與意義

2008年金融危機后，我國內需不足，過度依靠對外經濟的問題引起了社會廣泛的關注，“國民經濟健康發展需要擴大內需”這一點已形成了廣泛的共識，但如何擴大內需則是仁者見仁。內需不足并不是國內需求的總量太小而是指國內消費占GDP的比重太小，消費對國民經濟的貢獻太小，擴大內需就是要增加消費對國民經濟的貢獻，它首先是個分配問題即增加城鄉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中的比重，解決消費能力不足的問題，其次，它是個社會心理問題，提高人民群眾的消費傾向，解決消費意愿太低的問題，而消費傾向雖然有傳統文化等多種社會因素的影響，但最主要的仍然是由社會經濟狀況，特別是收入分配狀況所決定。因此，擴大內需的措施總的來說有兩類，一類是經濟政策，通過財政政策、產業政策、金融貨幣政策等調整國民收入初次分配，具體包括:通過稅費減免降低國家宏觀稅負，提高城鄉居民收入占國民收入的比重;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扶持中小企業以擴大就業，讓低收入群體能夠直接分享到經濟發展成果。一類是社會政策，主要是通過社會保障實現國民收入的再分配，減少人民群眾經濟生活中的風險，一方面收入再分配直接提高了貧困群體或低收入群體的消費能力，另一方面經濟風險和生活風險的降低提高了人們的消費意愿，社會保障制度是社會政策實施的最主要體現，新農保就是以保障農村居民老年基本生活為核心目標的重要的社會保障制度。

實踐中，經濟政策和社會政策往往相互交織，在我國社會保障制度與擴大內需的關系尤為引人關注。魏彤認為，要想解決內需不足的現狀，重新啟動經濟，首先就要加快建設社會保障制度，還國民一個穩定的預期，一個有保障的未來［1］。關夏把建立和健全社會保障體系作為擴大內需的關鍵，認為落后的社會保障制度已成為擴大內需的“瓶頸”，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既是經濟發展的“助推器”也是居民消費信心的“保護儀”［2］。李瓊英等通過實證分析發現社會保障財政支出帶動了消費的增長［3］。楊河清、陳汪茫運用城鎮居民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發現基本養老保險基金的發放水平對當年消費水平具有較大的正向影響［4］。肖嚴華把影響擴大內需的因素歸為三類，一是社會文化，二是國民收入分配體制，三是制度因素，而制度因素則主要是社會保障制度［5］。鄭秉文不僅把社會保障制度作為一種反危機的手段，而且作為拉動內需與促進增長方式轉變的生產要素［6］。劉子蘭、陳夢真對養老保險與居民消費關系的研究進行了總結，無論是總量數據還是家計數據的實證分析大部分研究得出了養老保險促進居民消費的結論，但不同的研究都有不同的結論，也有研究提供了相反的證據［7］。

新農保制度采取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相同的社會統籌與個人賬戶相結合的形式，但與之不同的是新農保參保人的個人賬戶中除個人繳費外還有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的繳費補貼甚至集體補助，新農保實施時，年滿60周歲、未享受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待遇的農村有戶籍的老年人，可以按月領取基礎養老金，顯然，新農保制度不僅具有保障老年基本生活、降低老年生活風險的社會養老保險的共同特性，而且充分體現了國家財政對農民的轉移支付，因此，理論上，新農保可以從如下方面擴大內需:首先，它能降低老年生活風險，改變消費預期，提振消費信心，提高農村居民的消費傾向，從而擴大內需;其次，基礎養老金的發放直接提高了試點地區60歲以上農村居民的收入，直接提高了老人的消費能力，從而擴大內需;再次，新農保通過財政補貼等方式改善了收入分配，縮小了城鄉的收入差距，從而從總體上提高了社會邊際消費傾向，從而擴大內需;最后，新農保的實施使社會保障替代土地保障，把農地的生產要素功能從福利功能中解放出來，從而優化資源配置，解放生產力，間接地擴大內需。然而，新農保是否能擴大內需不僅是一個理論問題更是一個實證問題，首先，農民對新農保的保障功能的判斷是一個實證性問題，只有在農民認為保障有效時，才能真正提振消費信心，提高消費傾向;其次，社會中既有謹慎防備、不敢花錢的消費心理，也有主觀貼現率過高，過分重視當前消費的現象，這兩種傾向孰大孰小是一個實證性問題，只有在社會普遍存在謹慎防備，不敢花錢時，新農保提供的安全感才能促進消費;再次，新農保改善收入分配，促進社會生產力的提高等目標的實現不僅與制度設計有關而且與制度執行及其相關的社會經濟條件有關，因而實際是否改善收入，促進社會生產力仍然是一個實證性問題;最后，雖然基礎養老金的發放能直接提升試點地區60歲以上老人的消費能力，但新農保個人賬戶繳費可能降低年輕農民的消費能力，這兩個不同方向作用的大小取決于農民的收入水平、新農保繳費是擠出消費還是擠出儲蓄等一系列社會經濟狀況，它是一個實證性問題。

2 數據與模型

2.1 樣本基本情況

國務院頒布《關于開展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試點的指導意見》后，湖北省咸寧市赤壁市、荊州市石首市、武漢市黃陂區、宜昌市宜都市、襄樊市(后更名為襄陽市)南漳縣、黃岡市團風縣、黃石市西塞山區、孝感市安陸市、鄂州市梁子湖區、恩施州來鳳縣、十堰市竹溪縣、荊門市鐘祥市、隨州市曾都區等13個試點縣(市、區)納入國家首批新農保試點，2009年12月30日正式啟動，并于2010年1月1日開始發放新農保國家基礎養老金，2010年10月1日湖北省第二批13個新農保試點縣(市、區)確定并開始實施。筆者選取了湖北省50個縣(市、區)的2009年與2010年的基本經濟數據用于分析，由于第二批試點實施在2010年10月1日以后才陸續實施，對2010年的經濟狀況的影響可以忽略，因此，在分析中仍把它們作為非試點地區看待，其基本經濟狀況如表1所示。

樣本縣(市、區)中，試點地區為:黃陂區、南漳縣、石首市、宜都市、竹溪縣、安陸市、鐘祥市、梁子湖區、曾都區、來鳳縣、團風縣、赤壁市;非試點地區為:江夏區、大冶市、保康縣、洪湖市、秭歸縣、大悟縣、丹江口市、巴東縣、黃梅縣、通山縣、蔡甸區、陽新縣、棗陽市、當陽市、竹山縣、云夢縣、京山縣、鄂城區、英山縣、通城縣、潛江市、咸豐縣、夷陵區、仙桃市、枝江市、新洲區、東寶區、荊州區、漢川市、黃州區、武穴市、宜城市、老河口市、咸安區、遠安縣、谷城縣、孝南區、天門市。2009年的數據除宜都市通過查閱政府工作報告獲得外，其余的全部來自《2010年湖北省統計年鑒》，2010年的數據全部來自《湖北經濟動態》(湖北省統計局內部資料)2011年第3期。非試點地區在國民生產總值、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農民人均純收入等方面的均值都超過了試點地區，但兩者各項指標的差異在統計上均不顯著(見表1最后一行)，因此，不存在樣本選擇偏誤問題。

2.2 計量模型構建

新農保試點具有典型的自然實驗的性質，非試點地區可以看做控制組，不考慮新農保對它們的影響，試點地區可以看做處理組，研究新農保對它們的影響，通過比較試點區與非試點區之間的差異來揭示新農保的效應，因此，可以通過建立倍差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簡稱DID)模型來評估新農保的政策效應。設D為時間啞變量，t=2009時即新農保實施前，Dt=0，t=2010時即新農保實施后，Dt=1;Pi為政策啞變量，i∈control時即非試點地區，Pi=0，i∈treatment時即試點地區，Pi=1，則關于消費的倍差法模型為:

表1 樣本縣域經濟指標匯總Tab.1 Major Economic Inicators of Sample Counties

表2 新農保對消費的凈影響Tab.2 Effect of inducing domestic demand of 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式中，y是被描述變量即消費額，i是截面標識符，代表縣(市、區)，t代表時間，β0、β1、β2和 δ都是待估參數，e為殘差項，代表未被概括的那部分消費額。對模型(1)進行估算，則從表1可得:

在模型(1)中，消費額y是一個被描述變量，待估參數β0、β1、β2和 δ均是用來概括已經觀測到的消費額，其中 δ概括了新農保對消費的影響(見表2)。

模型(1)的概括描述顯示，新農保對消費有正面影響(δ的符號為正)，雖然觀察到效應只是現象，但可以據此提出核心假設:新農保的實施擴大了內需。我們需要把模型(1)的概括描述關系轉化成真實機制的因果關系，對新農保與消費的關系實施進一步的評估，對新農保的擴大內需效果進行實證檢驗，因此，必須對模型(1)進行擴展，把內在機制對消費的影響納入考察范圍，加入控制變量后，模型(1)轉化為:

式中，y是被解釋變量消費額，α0是被觀測前的初始狀況，θ和ηi都是待估參數，xi是內生解釋變量，ε是擾動項，代表沒有觀測到的因素對被解釋變量的影響，pE是代表新農保政策影響的啞變量，試點地區在試點之后受到了政策影響，因此pE=1，非試點地區在試點前后均未受到政策影響，因此PE=0，試點地區在試點前也未受到政策影響，因此pE=0。

模型(2)的關鍵之一是決定哪些因素作為控制變量進入模型，即xt的選擇問題。一般來說，影響消費的因素有城鄉居民的收入水平，各階層的消費傾向、消費結構、消費預期以及既有的消費模式等，其中只有可以觀察并能夠度量的變量才能納入計量模型成為解釋變量。理論模型還應該服從簡約性原則，不宜納入過多的變量［8］。城鄉居民收入水平是可觀測變量可以納入模型，而消費傾向、消費結構、消費模式及消費預期等難以準確測量，因而不能納入模型。運用 Eviews軟件，分別采用三種方式對樣本數據進行估算，考察農民純收入對消費的解釋力度，回歸結果見表3。

表3 農民人均純收入作為消費的解釋變量的回歸結果Tab.3 Regression model results of annual per capita disposable income of rural households as explanatory variable

表4 GDP作為消費的解釋變量的回歸結果Tab.4 Regression model results of GDP as explanatory variable

由表3可知，農民人均純收入對消費有顯著影響，無論是否考慮觀測前的狀況(即回歸模型有無截距)，農民人均純收入與消費額都成正比關系，農民收入越高，消費額越大，這具有一定的理論解釋力，但解釋力十分有限(表3中回歸模型的樣本決定系數沒有達到0.5，擬合度較差)，當用截面固定效應消除地區差異的影響后，擬合度急劇上升，但固定效應本身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因此，可以斷定還有其他更強烈的因素影響著消費。此處使用的跨期僅為一年的數據，經濟社會結構不可能有劇烈的變化，農民的消費傾向、消費模式等難以觀測的因素的影響只體現在回歸系數上，不會對模型本身的解釋力產生影響，農民的消費只是總消費的一部分，其占總消費的比例是否變化并不是簡單地由農民自身的特點所決定，而是受人口結構的影響，收入水平不同，人們的消費傾向等也不同，在城市化迅速發展、經濟快速增長的中國當下，不能假定一年內城鄉人口結構、各收入階層的人口分布沒有顯著變化，因此，要想準確地用農民人均純收入解釋消費額，必須把反映人口結構特征的變量納入模型，這樣將不合符建模的簡約原則，若有某一變量的短期變化能夠蘊含農民人均純收入、人口結構特征的短期變化，則可以用這變量來解釋消費額，由此，有必要對GDP的解釋力進行考察，其回歸結果見表4。

由表4可知，GDP對消費具有顯著的影響，無論是否考慮觀測前的狀況，GDP與消費均成正比關系，且樣本決定系數較高，擬合度較好，而在采用截面固定效應消除地區差異后，不僅各項系數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而且決定系數大幅提升，這說明GDP具有很強的解釋力，無需再引入新的解釋變量。同時，GDP的解釋能力強也說明城鄉人口規模變動、各收入階層人口分布的變動以及其他影響消費的因素均是在原有經濟發展機制的主導下累積產生。把GDP作為消費的唯一內生解釋變量，則模型(2)改寫為:

模型(3)中符號代表的意思與模型(2)相同，η是解釋變量GDP的待估參數。對模型(3)進行估計，通過檢驗政策啞變量pE的系數θ來最終驗證新農保擴大了內需的核心假設。

3 實證結果述評

模型(3)有三種估計方法即一階差分估計、固定效應估計和隨機效應估計，隨機效應估計要求未觀測效應與解釋變量無關，人口結構、收入分配等許多影響消費的因素尚未納入模型(3)中，但這類因素顯然與GDP相關，因此不能采用隨機效應估計，一階差分估計只利用兩期差值，數據信息沒有充分利用，估計的準誤是無效的，因而估計的有效性相對于固定效應估計低，此處是期數少而截面多的面板數據，不會違背固定效應估計的核心假設前提［9］，因而，此處采用固定效應估計，估計結果見表5。

表5 模型(3)的固定效應估計Tab.5 The fixed effect estimation of Model(3)

在固定效應估計中α0被分解成常數項和各截面的固定效應，由于地區差異不是關注的對象，此處沒有顯示。由表5可知，新農保的政策影響通過了顯著性檢驗，η=1882.057，θ=51075.39，θ大于 δ表明新農保實際擴大內需的效果比觀察到的效果還要大。消費的擴大也表明新農保一定程度標解決了農民的后顧之憂，農民認可新農保制度，對制度較有信心;由于新農保實際擴大了內需而不是擠出了消費，因此可以推斷總體上并不存在農民為新農保繳費而壓縮消費的情況，不能低估農民的繳費能力，在新農保的推進中可以適當提高繳費檔次。但我們不能盲目樂觀，過高估計新農保的效果，首先，新農保試點時，已經年滿60歲的老人可以直接領取基礎養老金，因而有著良好的首因效應，當新農保運行一段時間后，繳費與受益的關系將日益明確，首因效應消失后，存在農民對制度的信心降低的可能性;其次，新農保雖然具有擴大內需的效果，但對整體社會消費的影響仍然有限，運用本文湖北50個樣本數據，估計新農保對整個湖北省消費的貢獻，結果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見表6)。

之所以新農保本身擴大內需的效果顯著而對整體消費的影響不顯著的矛盾，是因為新農保試點范圍十分有限，占整個經濟的比例太小，要想讓新農保擴大內需的效果在整個經濟中凸顯出來必須較快地擴展覆蓋面。

表6 新農保對湖北整體消費的影響的估計Tab.6 The estimation of the relation between domestic demand and 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from Hubei wide economy

4 結論與啟示

運用湖北省50個縣域經濟數據的實證顯示:新農保具有顯著的擴大內需的效果，但由于新農保的覆蓋面十分有限，新農保對整個消費的影響還沒顯現出來。新農保具有顯著的擴大內需效果實證性的展示了新農保制度本身的一些特點和我國當前的社會經濟條件:首先，新農保能夠擴大內需表明它提振了農民的消費信心，農民認為新農保的保障功能是有效的，對其有較好的預期與較大的信心;其次，新農保提供的安全感促進了消費，表明中國社會特別是中國農村存在較為普遍的謹慎防備，不敢花錢的消費心理;再次，新農保擴大了消費，表明它提高了社會邊際消費傾向，改善了收入分配;最后，新農保擴大了內需表明新農保繳費沒有嚴重地擠出消費，因而農民收入水平并不太低，有一定的儲蓄，具有一定的繳費能力。

新農保制度既與建設覆蓋城鄉的社會保障體系、構建和諧社會的戰略目標高度一致，又有擴大內需，促進經濟結構轉型的積極效應，再次說明了在中國許多情況下公平與效率并不矛盾，只重視經濟發展，忽視社會公平，重視經濟政策，忽視社會政策，不僅違背了社會主義目的，而且有礙經濟持續健康發展。我們應逐步擺脫過分強調經濟建設和經濟政策的發展戰略，逐漸轉到更加重視社會建設和社會政策的發展軌道上來。

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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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irical Analysis on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Inducing Domestic Demand

LIU Yuan-feng
(The Center for Social Security Studies of Wuhan University，Wuhan Hubei 430072，China)

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is a new social policy to guarantee the basic livelihood of the aged rural population.In order to explore the system’s effect of inducing domestic demand，the economic data of fifty counties of Hubei Province are analyzed in difference-in-difference model.Following the principle of effectiveness and simplicity of variable selection，GDP is taken as the control variable to estimate the policy’s fixed effects，and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plays a significant effect of 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According to the inherent mechanism of 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the empirical results of this study show that: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enhanced consumption confidence of farmers，who are expected to have better and greater confidence to the new system.Security enhanced by the system boosted the consumption of farmers，whose income level is not too low and who has a certain ability to pay.Also，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improves income distribution;this is to say，it expands the margin consumption.Therefore currently，in China economic policy and social policy，equity and efficiency can be unified and should be overall considered.In order to maintain a health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s economy，China should gradually get rid of too much emphasis on economic development policy and strategy，while pay more attention to social development and social policy.In a word，although the effect of the system of inducing domestic demand is significant，the effect of 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 in the overall economy has not fully surfaced，so the the current coverage of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 should be further expanded.

the new system of rural endowment;domestic demand;difference in differnce;dummy variable;fixed effect

F123.16

A

1002－2104(2012)02－0088－06

10.3969/j.issn.1002－2104.2012.02.014

(編輯:田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