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燕 王衛民
倡導生態文明弘揚草原文化
□李海燕 王衛民
草原文化生態思想的基本體現——崇尚自然。崇尚自然的草原文化理念,通過多種形式表現在生產、生活、意識形態中:遵循自然規律的四季輪牧、低干擾的簡約生活方式、人人珍愛一切生命的意識、保護水源的習慣以及草原保護等道德價值理念等等。熱愛草原,以仁愛之心對待自然,將這種熱愛上升為一種倫理道德,形成綜合性生態保護制度。生態保護意識在崇尚自然的理念指引下形成了一種社會氛圍。
生態文明觀強調人的自覺與自律,人與自然環境的相互依存、相互促進、共處共融。它主張在改造自然的過程中發展物質生產力,但要求必須以生態為核心,強調人類在改造自然的同時尊重和愛護自然,而不能隨心所欲。生態文明并不是要求人們消極地對待自然,而是要在尊重自然規律的基礎上積極主動地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使自然更好地為人類服務。蒙古族文化中的許多元素、符號都體現了順應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生態文明核心理念。
草原文化生態思想的深刻體現——倫理道德。生態文明建設不僅僅是生產和生活方式的轉變,更重要的是倫理價值觀的轉變。與西方傳統哲學不同,生態文明認為,人和自然都是主體,都有主動性;人和大自然中的所有生命都要依靠自然,因而人類要尊重自然界的一切生命。蒙古族牧民用老弱病殘的羊喂養草原上的狼,對草場的利用和保護,對動植物的惻隱之心、尊重和熱愛的價值觀,無不與生態文明所要求的倫理道德相一致。
草原人民千百年來生活的自然地理環境、歷史文化條件,以及不同歷史時期受到的外部文化影響等諸多因素,使草原文化的傳統倫理思想不僅具有人類倫理思想共有的特征,而且具有鮮明的民族特征。這種民族特征從對倫理道德的理解方面看,草原文化傳統倫理思想更重視倫理道德的社會作用,在強調外在道德教育的同時提倡個體的道德修養,把倫理道德看成社會治理、服務的工具。生態文明建設中的倫理道德是一個人性與生態性全面統一的社會形態,它也要求將倫理道德作為一種社會工具。在生態社會的建設中,既要有法律和社會制度層面加以保障,更要有倫理道德層面的鞏固與提高,在強調人性與生態性高度統一的同時加強個體的道德修養,進而將生態倫理價值觀貫穿于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草原文化生態思想的智慧體現——宗教信仰。草原人民信奉薩滿教。薩滿教認為山川、河流、草原等和人一樣是有生命、有意志的,自然被賦予了人格和神格,從而形成了薩滿教的自然神系統。可以說,薩滿教所具有的生態智慧是一種自然主義的神靈智慧,這種“萬物有靈”的生態思想,在草原文化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也與現代生態文明中強調的生態性意識相通相合。
蒙古族藏傳佛教的生態智慧的核心是“依正不二”的萬物普圣論。這與薩滿教 “萬物有靈”的心物二元論有所不同,是心物一元論。認為萬物皆圣,不可褻瀆。這就啟發人們在參悟萬物本真的基礎上完成認知,提升生命。生態倫理成為藏傳佛教慈悲向善的修煉內容,生態實踐成為覺悟成佛的具體手段。這種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上表現出的神圣化的生態倫理精神,客觀上影響了蒙古族人民實行與自然生態相適應的生產方式。
草原文化生態思想的外在體現——游牧傳統。游牧生產方式是一種簡單再生產,草場面積和載畜能力的有限性迫使牧人在畜群規模和草場生態平衡之間作出選擇,采用限制牲畜數量的辦法求得可持續發展。游牧生產方式曾經是草原地區先進生產力的代表,它對促進草原畜牧業發展、保護生態發揮過重要作用。可以說,游牧民族古老的生產和生活方式是草原文化生態和諧理念產生的決定因素,也是其生態思想的外在體現。
游牧生產方式的顯著特征在于充分利用自然永續資源和環境來延續游牧人的生存技能。游牧民族很早就有了草原保護的習慣法、成文法和刑法。生態保護和環境安全意識是游牧民族民族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核心價值觀。自然保護意識植根于族群的深層意識當中,繼而又上升為游牧人的民族意識。游牧社會的統治者也會用法律、宗教、道德和倫理來約束人們的意識和行為。
人類進入工業文明時代后,草原文化也融入了工業化生產生活方式的內容,逐水草而居的生活開始向居有定所轉變,游牧生產方式也逐漸被機器和工業化所取代。但工業文明造成的環境污染、資源破壞、沙漠化等問題,也成為嚴酷的現實。人們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加快生態文明建設,才能夠為草原文化的發展和弘揚提供新的機遇。
生態倫理觀為草原文化的弘揚奠定了思想基礎。生態文明中的倫理觀與草原文化中的倫理道德有著本質上的聯系。其生態和諧原則為草原文化的發展奠定了思想基礎。草原文化中的倫理道德,對自然的崇尚、對生命的尊重、對環境的保護等生態元素將在這樣的思想指引下實現系統化、理論化的發展,孕育出新的蒙古族特有的文化成果。同時,生態文明需要人們的自覺自治,倫理道德在生態社會新規則的建立過程中將發揮不可忽視的作用。草原文化的注重倫理道德的社會功能也勢必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得到空前的發展。
生態文明的生存方式為草原文化的弘揚提供了保障。人類文明的進步也影響著自然的結構、功能與演化。工業文明的生存方式將人類的發展推到了極點,生態危機的產生對人類生存方式也構成了嚴重威脅,促使人們對自己的生存行為進行反思,制定合理化的發展模式。生態文明則致力于構造一個以環境資源承載力為基礎、以自然規律為準則、以可持續社會經濟文化政策為手段的環境友好型社會,實現經濟、社會、環境的共贏。生態文明的生存方式來源于游牧傳統的生產方式和低干擾的簡約的生活方式,同時也發展了草原人民傳統的生產生活方式,將草原文化中傳統的人與自然和諧共處原則上升到積極正確地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的高度,融入了時尚的人為改造自然的因素,也利用現代化科技手段推進了生存方式的轉化、發展,提高了效率,創造了財富,更高水平地滿足了現代草原人民的生存需要。
生態文明建設為草原文化的弘揚搭建了社會平臺。建設生態文明并不只局限在對污染的控制和對生態的恢復,而是要克服工業文明中的弊端,建設環境友好型、資源節約型社會。首先,我們要從思想上認識到生態文明建設是要在經濟發展的基礎上更加注重保護環境,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并重。其次,在政策上,生態文明建設將解決環境問題上升到了國家發展戰略層面,將環境保護上升到了國家意志的戰略高度,融入經濟社會發展全局,從源頭上減少環境問題。政策上的高度重視也將為草原文化中的生態元素的發展提供政策平臺。最后,在行動上,全社會力量應共同參與保護環境。
在生態思想的傳播中弘揚草原文化。在特定區域內即草原地區進行生態文明建設,首先要傳播生態思想,要特別重視發掘和弘揚本土文化中的生態思想。草原文化有著豐富的崇拜生命、尊重生命、保護生命、延續生命的哲學和倫理思想,其基本精神就是以整個生態系統的持續穩定平衡和諧為最高原則,以完善和延續生命系統為標準,以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為目的。將當今的生態思想與草原文化中古老的生態理念相融合,在傳播生態思想的同時,將時代特征融入到草原文化之中,使草原文化得到傳承和弘揚。
在生態體制的建設中弘揚草原文化。生態文明建設需要有配套的體制機制加以保證,包括建設完善的環境保護的法律制度、嚴格的環保標準以及健全的環境法規、政策、標準和技術體系。要有與經濟社會發展和環境保護管理決策相一致的生態補償機制。生態體制建設要因地制宜,在不同文化背景的地區,要結合當地的自然地理環境、人文環境及經濟社會發展的特點等因素建立具有自身特色的生態體制機制。草原文化中的生態思想,在當今生態文明建設中要將其更加科學化、完整化、系統化。
在生態功能區建設中弘揚草原文化。內蒙古的生態文明建設不僅對其自身發展具有重大意義,對國家的經濟發展和國際影響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因此,應該在內蒙古地區建設生態功能區。草原生態保護區和森林生態保護區屬于生態功能保護區范疇。生態功能保護區是指在涵養水源、保持水土、調蓄洪水、防風固沙、維系生物多樣性等方面具有生態功能的區域內,有選擇地劃定一定面積予以重點保護和限制開發建設。保護區對于防止和減輕自然災害,協調流域及區域生態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保障國家和生態安全具有重要意義。生態功能區的建設應得到黨和國家的高度重視,得到政策、資金等方面的大力支持,并制定相應的制度和法規加以保障。
在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中弘揚草原文化。建設草原文化生態保護區,不僅可以保護區域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如民間文學、傳統音樂、曲藝、傳統美術、傳統技藝、民俗活動等,也保護了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密切相關、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重要載體的有形物質文化遺產。同時還保護了文化遺產生存、傳承的特定自然和文化環境,有利于加強文化遺產保護,推動生態文明與社會和諧發展,提高人們文化自覺意識,增強民族凝聚力,維護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的發展和繁榮。
(作者單位:呼倫貝爾市委黨校)
責任編輯:張燕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