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張守忠
金倉鼠
編譯 張守忠

金倉鼠,也叫“敘利亞倉鼠”,是最廣為人知的倉鼠。今天它們在野外可能已絕跡了,但卻成為全世界最受歡迎的家庭寵物之一,還被用作科學實驗。讓人驚奇的是,今天的這些金倉鼠幾乎全部都是一位以色列生物學家在敘利亞發現的一對金倉鼠的后代。許多辦法可以讓一個人流芳百世。以色列人哈若里是一位猶太生物學家,他的不朽業績源于在野外捕捉了一種幾乎不為人所知的野生動物,并成功繁衍,由此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1930年春天,動物學家兼耶路撒冷大學教授哈若里前往世界最古老城市之一的阿勒頗附近的敘利亞丘陵地區進行野外考察。他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尋找一種非常罕見的
有金毛動物,其阿拉伯名字翻譯過來大約是“鞍囊先生”的意思。

這種金毛動物在野外會囤積糧食,它們利用頰囊攜帶運輸食物到它們的巢穴。因此,在當地它們被稱為“鞍囊先生”。
據說,這種金毛動物在野外會囤積糧食,它們利用頰囊攜帶和運輸食物到它們的巢穴。它們能將數量可觀的食物裝進它們的頰囊。如果食物充裕,它們會囤積很多。曾有報告說,在一個僅居住著一只倉鼠的洞中竟發現了25千克種子。因此,在當地它們被稱為“鞍囊先生”。
給一種動物起名字容易,但要找到一種動物未必是易事。哈若里請來一位當地的獵人為他的探險活動提供幫助。這位獵人以前曾見過“鞍囊先生”。他領著哈若里前往一個有可能再次發現“鞍囊先生”的地方。一路上哈若里讓獵人詢問遇到的每一位路人:是否見過一種金毛動物?
1930年4月12日,在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詢問、交談后,終于有人說曾在自家的一塊農田里看見過這種動物。哈若里欣喜若狂,他帶著幾個民工來到這塊農田里。哈若里指揮民工快速、起勁地刨地,在剛剛長出來的綠油油的麥苗上堆起了一個土堆。
在朝下挖了2.5米深后,一個巢穴出現了,里面住著一只金黃色的母鼠及它的幼崽,小鼠非常小,軟綿綿的,共有十來只。這種老鼠渾身毛絨絨的,個頭非常小,正是哈若里要尋找的“鞍囊先生”!哈若里將它們從農田里拿走,還給它們起了一個希伯來名字:“oger”。我們現在知道它們的英語名字是“金倉鼠”或“敘利亞倉鼠”,現在它們已成為一種極普通的動物,遍布世界各地。
哈若里將倉鼠帶回他在耶路撒冷的實驗室。剛從麥田里捉到它們時,母鼠和小鼠們被放在一個盒子里,然而令人震驚的事發生了:母鼠竟然開始吃自己的孩子!哈若里在他的回憶錄里寫道:“我看見母鼠突然變得鐵石心腸,當幼鼠貼近它時,它殘忍地將它們的腦袋咬下來。”為了防母鼠再吃小倉鼠,獵人立即將母鼠放進一個有氰化物的瓶子里殺死了。回想這件事,哈若里認為殺死母鼠可能并不明智,因為幼崽實在太小,無法自己獨立進食。哈若里開始時擁有11只倉鼠,但最終只有9只被帶到耶路撒冷,這些幼崽毫無生活能力,它們的眼睛還未睜開。
哈若里用眼藥瓶子喂幼鼠,小家伙們發育得很好,或者說是太好了!一天夜里,5只膽大妄為的幼鼠竟然咬穿木籠,從此消失不見了。負責照看倉鼠的實驗員本·梅蘭契被這一突發事件搞得不知所措,用哈若里的話來說,“他被嚇呆了,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這些倉鼠可謂來之不易,價值連城。
還剩下4只倉鼠。然而,不幸的事又發生了:一只雄鼠吃了一只雌鼠。最后只剩下了3只倉鼠——兩只雌鼠和一只突然變大的雄鼠。再后來,本·梅蘭契將倉鼠分開。他做了一個特別的艙室,在里面放滿干草。他先將一只雌鼠放進艙室里,不一會兒它便在干草堆中找到了一個安靜的藏身之處。然后,他又將雄鼠放進去與雌鼠相見。雄鼠一進去就開始四處追逐它的妹妹,并最終逮住了它。接下來奇跡發生了:兄妹倉鼠開始交配。

也許是麥子侵占了金倉鼠的棲息地,現在誰也不知道它們到哪里去了。
從此,倉鼠繁殖便駛上了快車道,數量成倍增加。兄妹結合生出了150只小倉鼠,它們之間再結合又產生了更多的倉鼠,直到出現了幾千、幾萬只,最終繁殖出數不清的現代倉鼠。這些倉鼠移居到世界各地,,也就是說,現在地球上的每只家養金倉鼠都來自被哈若里捉到的那一對兄妹倉鼠,而一切都源于那次“籠中邂逅”。一些倉鼠是被人裝在皮袋子里偷運出耶路撒冷的,其他倉鼠則采用常規的辦法——放在籠子里或包裝盒里運出耶路撒冷。它們就像圣經故事里的亞當和夏娃一樣開始向全世界各地散播。今天金倉鼠幾乎無處不在,要弄清它們的精確數字幾無可能。它們生活在教室、寢室和實驗室,活動于冰箱下、床下、麥田下以及居民的樓道內。成鼠身長12.5~17.5厘米,在圈養的環境下通常能存活2~3年。
現在有關試驗性倉鼠的論文可能不下數百份,甚或數千份。它們被廣泛用于哺乳動物的有關晝夜規律、化學通訊以及其他方面的基礎生物學研究,當然它們最大的研究價值仍是醫學方面。倉鼠長期以來被用作試驗鼠,是最重要的試驗動物之一。對它們的試驗研究有助于我們對人類疾病和治療方法的了解。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由于金倉鼠是近親繁殖,它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尤其是擴張型心臟病)。家養金倉鼠患心臟病就像人類患心臟病一樣普遍。金倉鼠因此成為研究我們人類心臟病的最佳模型動物。或許,它們比其他動物更接近人類,它們的死亡方式與我們的死亡方式非常相似,正是基于這個原因,它們很可能會繼續留在實驗室里,幫助我們了解我們人類自己。
另一方面,金倉鼠的野生種群至今仍未得到充分研究。哈若里發表了一篇論文,文中寫了他在1930年的親眼所見,描述了鼠巢的深度、當地情況,以及金倉鼠吃什么。之后,科學家共進行了三次野外考察活動,1981、1997和1999年,但都沒取得什么進展。人們從未在農田之外發現過野生金倉鼠,即使在農田里它們也蹤影難覓。人們只在敘利亞小部分地區發現過野生金倉鼠。它們的野外棲息地在哪兒?它們或許生活在遙遠的地方,穿梭于高草下面,就像羚羊奔跑在草原上一樣,但也許不是這樣;或許金倉鼠的祖先放棄了它們前農業時期的生態位,如阿勒頗周圍的麥田,因為在這些地方凡是能長麥子的地塊都被人類種上了麥子。或許是麥子侵占了金倉鼠曾經生活過的棲息地。現在,誰也不知道“鞍囊先生”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