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釣魚島的消息壓過彝良地震,當釣魚島的新聞淹沒垮塌的陽明灘大橋,沒有人敢說,它不重要。它重要,因為這是涉及領土完整的原則問題;它重要,因為人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領土被侵占。
北京、廣州、西安、武漢……游行的人們,圍觀的人們,振臂一呼的“發起者”,不同的人們,不同的地點,同樣的心情。還有因為職責要保護日本大使館的人們。有人問警察,中日青年友好交流中心里面住著日本人嗎?警察不置可否。他不想騙同胞里面沒有,但他又不能輕易說“有”。雖然游行不斷,路經的公交站也封了,日本大使館周圍的生活卻照常進行著,孩子們上學的上學,賣煎餅果子的商販悠然地做著買賣……
9月15日,雙休的日子,也是人們聚集在日本大使館門前的日子。記者怕自己的日本牌相機被洗劫一空,便用紅旗遮蓋日企的商標,大概這是人們能想到的最通行的辦法了。
游行可以,但暴力卻是違法的。當美國電影侮辱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穆斯林在已人去樓空的美國大使館前示威時,他們只想表達自己的看法,并不想傷害誰。我想今天站在日本駐華大使館前的大多數示威者同樣是這樣想的。
一位正打算去日本留學的朋友發來短信:為什么國內傳統媒體對現場的報道少之又少?她想知道,防暴警察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她喜歡日本的學術氛圍,她欣賞日本人的彬彬有禮,她說“釣魚島事件”一定會影響她去日本留學,但她絕不會放棄。我們一位共同的朋友是堅定的愛國主義者,對于侵略國家的日本恨之入骨,這位打算留日的朋友甚至擔心,萬一有一天,大家碰到一起了,會不會因為自己去日本留學,而友誼中斷呢?她愛國,但她想,只是欣賞日本的優點,并不算不愛國吧。
晚上看新聞說,西安地鐵鐘樓站被關閉了。還在想地鐵站關閉難道和抗日游行也有關嗎?晚上西安的朋友打來電話說,西安城內又戒嚴了。朋友住房周圍的店鋪已經關門上鎖了,房東想去買個燒飯的鍋都不行。晚上八點左右,陜西省應急辦向西安市民發送了短信:市民不要在外逗留,早點回家。朋友說,過鐘樓需要擺渡車了。古老的明城墻又一次被人們拉入了歷史。
一位朋友的電腦是惠普牌的,閃屏很長時間了,一直沒來得及去修,現在想修了,卻不敢,萬一碰上被砸,也無處說理。
對于更多的我們來說,也許不懂得地理,不知曉歷史,更不通曉外交,甚至除了知道釣魚島屬于祖國不可侵犯的領土,并不清楚它究竟和自己如今卑微的生活有怎樣的聯系,但我們想知道為了祖國,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圍觀的人們很友好,警察像在維護一場演唱會那樣在維護秩序。當這個古老的城市在游行,這些遠離那片小島的人們正在努力維護著自己的尊嚴,也許收效甚微,但這是一種立場。
長沙的平和堂、西安的鐘樓飯店、廣州的花園飯店,因為日本人,它們遭殃了。甚至在現場,一個非日裔洋人被拍,洋人趕緊說,我又不是小日本,拍我干什么?這時候不得不佩服人們的想象空間:日本料理,就叫料理日本吧。
對于大多數的我們來說,我們不想做思想上的遲鈍者,但卻不得不充當行為上的旁觀者,因為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愛國之情。只是當那位高中生逆潮流而行,高舉“反對暴力,理性愛國”的紙張時,他已經告訴我們該怎樣做了:保衛釣魚島,但不要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