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侯慧娟,山西師范大學戲曲文物研究所戲劇戲曲學。
摘 要:從80年代以來,尤其是1982年《嬌紅記》被列入了《中國古典十大悲劇》之后,研究者才開始對《嬌紅記》重視起來。本文主要細從思想內容和舞臺藝術及敘述藝術兩個方面研究,進而了解《嬌紅記》目前研究的趨向和缺失,為以后《嬌紅記》的研究指明方向。
關鍵詞:《嬌紅記》;思想內容;敘述藝術;舞臺藝術
中圖分類號: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2)11-0000-01
一、思想內容
《嬌紅記》是繼湯顯祖的《牡丹亭》之后的一部倡導“言情”的經典之作,但又不僅僅是言情,孟稱舜的“情”是與“理”結合在一起的,這有一定的進步性和現實性。《嬌紅記》中的申生和王嬌娘的愛情是“至愛”的詮釋,他們為了能夠在一起歷經磨難,甚至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可以說是“因情而生,因情而死”的延續和經典闡釋。但除了主情之外,“理”的因素滲透進來了,體現在王嬌娘的“同心子”觀上。董霞《孟稱舜<嬌紅記>中“同心”愛情觀新探》中指出“同心子”不僅要求擇偶對象專一、堅貞、至死不渝,在擇偶態度方面還必須慎重、理性。《嬌紅記》的悲劇結局就是情與理結合的產物,這一改以往才子佳人大團圓的結局,突破了之前才子佳人故事的公式化、概念化的缺陷。黃文麗的《略論孟稱舜<嬌紅記>》中通過對才子佳人故事的闡述,從而指出了這一缺陷,這對以后全面研究《嬌紅記》有借鑒意義。
《嬌紅記》的“理”除了在選擇對象方面要理性,還表現在受當時的封建道德約束這個“理”上。魏娟莉的《明傳奇<嬌紅記>中“同心子”愛情的悲劇意蘊》中明確提出了申嬌愛情破滅的原因之一就是二人試圖把爭取婚姻自由的權利壓抑在禮法許可的范疇之內的妥協思想。同樣,孫琳在《再論<嬌紅記>》中也有同樣的觀點,因為孟稱舜生活在晚明思想解放的時代中,“人欲逐漸超出了道德可以管束的范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社會上充滿淫褻的味道,所以努力把“情”建構在遵從道德的基礎上。”①由此看來,孟稱舜對情的張揚不像湯顯祖,他是有節制的與理結合在一起,這樣既要合情又要合理,悲劇就不可避免了。
然而,這種“理”就不可能擺脫掉封建的等級觀念與婚姻家長制度而獨立存在。柳萌《<嬌紅記>愛情悲劇新探》就赤裸裸的指出了家族威望在愛情婚姻中的絕對支配地位。他引用了謝柏梁《中國悲劇史綱》中的關于近親結婚的觀點,證明王父不同意兩人的結合的根本原因是他嫌棄男方沒有家族威望,而并不是因為他們是表兄妹、近親不得通婚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還引用了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與國家的起源》,強調“婚姻是一種政治行為,在婚姻中起決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絕不是個人的情感。”②正是這種矛盾使得悲劇產生了。一方是封建家長制的捍衛者,另一方要求的卻是恩格斯所說的“現在性愛”,一旦這種要求無法滿足就義無反顧的選擇殉情。田興國的《視域融合下的<節義鴛鴦塚嬌紅記>解讀》中也明確指出他們要求“現在性愛”,但是這種要求在他們所生存的那個時代是不能夠實現的,因此申嬌愛情的悲劇是人類追求進步與當時落后社會之間矛盾的悲劇。從這一點來說他們的悲劇是不可避免的,是當時的社會背景以及思想觀念下的悲劇的產物,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二、敘述藝術和舞臺藝術
對《嬌紅記》敘述藝術研究的有劉品品的《孟稱舜<嬌紅記>的敘事特征》和陳靜芳的《<嬌紅記>敘事藝術探析》,前者認為《嬌紅記》是通過獨特的時空設置和不同阻力的巧妙設置,使其產生了巨大的悲劇意蘊。后者認為《嬌紅記》是采用“延宕”的敘事策略,通過申純的五次拜謁、與嬌娘六度分別為線索,在外部通過自然與社會的阻力延緩他們愛情的進展,在內部又以情感的階段性遞進與危機意識的體認,這樣內外兩條線索同時進行來完成悲劇的構建。還有李瑞春、李艷茹《<嬌紅記>的敘事策略》,他認為《嬌紅記》的敘事策略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詩筆手法”的運用,這可以彌補中國小說重情節輕人物心理刻畫的不足。同樣在丁鳳珠的《淺論<嬌紅記>的詩詞運用》,也有類似的的認識。還有馮晶晶在《論文言小說<嬌紅記>的“詩化小說”傾向》中也指出詩化小說這種傾向在中國小說史上有很重要的地位。二是在敘事視角的選取方面。通過敘事視角的轉變,有利于刻畫王嬌娘的形象,同時也起到了對嬌娘重要身份強調的作用。三是在敘事時間的控制方面。小說在時間標志的安排上也是精心構思,有著一定的深刻含意的。認為《嬌紅記》中孟稱舜對時間標志的安排與主人公的情感狀態、人生際遇密切相關,從而使得小說的抒情氛圍更加濃厚。在肯定這些成就的同時,也可以看出,目前對《嬌紅記》敘述藝術的研究基本沒有什么創新,主要是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的闡述。
此外,對于《嬌紅記》舞臺藝術方面的研究往往被研究者忽視。時雙雙《“論曲,當看其全體力量如何”——<嬌紅記>的藝術成就及其再認識》中就針對這種研究中的偏失,明確指出研究劇作的舞臺實踐意義是很有必要的,很有價值的,只有這樣才能全面的對《嬌紅記》的藝術成就做出一個公允的評價。劉衛珍在《試論戲劇<嬌紅記>中反面人物的科諢》也指出科諢作為是我國戲曲創作演出中必備可少的一部分,在塑造人物形象、調劑戲劇節奏等方面起著很重要的作用,這樣通過科諢既能適應觀眾看戲劇的心理,才能達到很好的藝術效果。但是在這方面的作品比較少,并且內容單一,沒有從戲劇舞臺多方面的藝術特點對《嬌紅記》進行分析,這對以后的研究指明了研究的方向。
三、小結:通過對《嬌紅記》思想內容和敘事藝術及其舞臺藝術的綜觀,可以知道,研究者們對《嬌紅記》的研究往往集中在研究它的思想和文學價值,卻忽視了它的舞臺藝術價值,這樣就不能準確的、全面的評價《嬌紅記》。
注解:
① 孫琳,《再論<嬌紅記>》,陜西教育(高教版),2009.7
② 柳萌,《<嬌紅記>愛情悲劇新探》安徽文學(下半月),2010.1
參考文獻:
[1] 董霞,《孟稱舜<嬌紅記>中“同心”愛情觀新探》,曲阜師范大學,2009.4
[2] 黃文麗,《略論孟稱舜<嬌紅記>》漳州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9.10
[3] 孫琳,《再論<嬌紅記>》,陜西教育(高教版),2009.7
[4] 柳萌,《<嬌紅記>愛情悲劇新探》安徽文學(下半月),2010.1
[5] 陳靜芳,《<嬌紅記>敘事藝術探析》,宜賓學院學報,2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