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芬蘭 找圣誕老人要禮物！

還有什么時節比12月更適合去芬蘭走一遭呢？在圣誕老人的故鄉拉普蘭與成群的馴鹿不期而遇，接著去日不落城赫爾辛基享受一天20小時的日光，或是去古都圖爾庫欣賞古老建筑，獨屬于北歐純凈世界的大禮正在召喚你！

羅瓦涅米：一腳踏進北極圈

全世界的孩子都想知道圣誕老人住在哪里，好悄悄寫一封小心翼翼的信寄給那個白胡子的忙碌老頭，告訴他自己的秘密和愿望。

在信封上寫下收件人santa Claus之后，你可以告訴那個停筆猶豫的孩子，接下去要寫的地址是：SF 96930tlovaniemi Finland——這里就是芬蘭拉普蘭省，跨坐在北緯66.5度北極圈之上的小城羅瓦涅米。

早在1927年，被孩子們稱做“Markus叔叔”的兒童節目主持人Markus Rautio第一次透露給孩子們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圣誕老人就住在北極，他會在自己的作坊里忙著制作圣誕禮物。而之所以會有這個說法則是因為人們在北極圈內的芬蘭邊境發現了一只耳朵，看起來有點像野兔的耳朵，但大家都說那實際上是圣誕老人用來聆聽孩子們愿望的耳朵。

從此以后，關于圣誕老人故鄉的爭奪戰就從未停止。據說，每年世界各國的圣誕老人都會有一個“世界圣誕老人年會”的聚會，而只有一個地方的圣誕老人常年忙碌，卻從不前去參加這個聚會湊熱鬧，那個地方就是芬蘭的羅瓦涅米——原因是，那里的人認為圣誕老人的故鄉就在自己國家，這是一個不言自明的事實，根本不存在其他的圣誕老人。

這次前去探訪圣誕老人的故鄉，我們選擇了芬蘭的國家鐵路，從赫爾辛基一路前往羅瓦涅米。事實證明，沒有比這更正確的選擇了：火車在夜色中奔向北極圈，茂密的松葉林在窗外沙沙掠過，不時還能看見水面上清冽的月光在泛著銀色。到達羅瓦涅米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天空在微亮的晨曦里顯出從未見過的黛藍色，在這不可復制的一刻，空氣比預想中更清冷，心中沒有任何念想卻又充盈無比。

雖然等我們到達目的地時已是早上10點，可是地處北極圈的羅瓦涅米，天色還沒有全亮——這是極地有著長達20個小時黑夜的漫漫寒冬。我們入住的酒店就在圣誕老人村內，房間是全木屋結構，不遠處就是一片冬日的湖水，我們就面對著湖水吃著新鮮又可口的早餐，這真是生命中難得的童話般的時刻。

早飯后我們穿戴暖和，開始在聞名世界的圣誕老人村里閑逛。按說12月的芬蘭已經冷得不像話了，但奇怪的是，在羅瓦涅米，我反而忘記了寒冷，只覺得唯有凜冽的空氣才襯得上這個地處北極圈上的村子。圣誕老人村不大，我們圍著村子轉了一圈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左右。這一路上，我們看見了不少穿著當地薩米人傳統服飾的人，而我最喜歡的則是他們腦袋上頂著的薩米人風帽。傳說很久以前，風神經常在拉普蘭地區興風作浪，薩米人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把風神套進口袋；被套住的風神在袋子里面東南西北四處亂竄，卻再也不能逃出去，而口袋就演變成了現在的四角帽。

在村子里來來往往的大多是游客，可奇怪的是，我并沒有太多身為游客的感覺，似乎在這里度過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在這世界盡頭的一隅中，并沒有什么十分急迫的事情在身后追著我——哪怕是我心心念念的圣誕老人辦公室，也并不需要我抓緊時間去“尋找”，仿佛在閑逛中就能巧遇。

踏進圣誕老人辦公室（是的，他有辦公室！），讓我驚訝的是這間辦公室小小的，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喧囂或是人聲鼎沸。小屋藏在拉普蘭的密林深處，像所有拉普蘭人的住所一樣，屋頂一直向下延伸，仿佛要一直斜到地面上——這樣設計其實是為了防止冬天太重的積雪把房屋壓塌。不過要想進入這個小小的辦公室，可要遵守他們的規矩哦，比如你可以帶自己的相機，但必須用他們的相機才能和坐在那兒的紅衣白胡子老人拍上一張30歐元的照片！接下來必須要做的事情當然是從這間獨一無二的辦公室里寄出你的明信片啦，而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手邊的朋友地址實在太少，真是到了世界盡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朋友家的門牌號。所以提醒所有要前往圣誕老人辦公室的讀者，千萬別忘了事先存下朋友的地址。

另一件謀劃已久的事情，就是“一腳踏進北極圈”了。人們在羅瓦涅米最想找到的除了圣誕老人外，還有那一條畫在地上的北極圈的緯度坐標線。可是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問了才知道，原來圣誕老人辦公室屋頂上的那一串彩燈就是北緯66.32度所在的位置，而原本地面上的緯度標尺，已經完全被大雪覆蓋了。沒辦法，我只好穿著臃腫的羽絨服作縱身一躍狀，在北極圈緯度線上傻樂著來回跳了幾跳——真別說，就這樣簡單的看似有些傻傻的行為，能讓我的心情樂翻了天。

在北極圈緯度線旁邊，還有一根指向世界各大城市的指示桿，上面標明著從這里到那個城市的距離。站在這里，我不禁想說一句王家衛式的臺詞：這一刻，我在北緯66.32度，離北京6680公里。

赫爾辛基：生活在此處

我們是從斯德哥爾摩出發去赫爾辛基的。赫爾辛基雖然是首都卻很迷你，可別看它不大，那些地標性的景點來頭可不小，議會廣場上的路德派大教堂建于1852年，乳白色的建筑主體，淡綠色拱頂的鐘樓從海面上一眼就能看到。

不過最好玩的是整個城市都被森林環抱著，我們住的地方在郊外，正好位于廣袤的斯堪的納維亞森林的邊緣。在冬天的森林里散步，踏著厚厚的雪地，口鼻里皆是清澈的氣息。觸目之處，都是高大的云杉和松樹，在森林里還見到了一條溪流，雖然已經凍住，但河中央露出水面的巖石仍然干干凈凈，不蒙灰塵，不生苔蘚，溪水仿佛是從一個長長的故事里流出來的。

在海灣里有很多小島，其中的蘇歐門里那島又稱“堡島”，上有堅固的軍事要塞，是18世紀的瑞典人為了抵御俄國人而修建的。這兩個國家在芬蘭留下了許多痕跡，瑞典語仍是官方語言之一，路標也用芬-瑞兩種語言標示。很多建筑是俄國統治時期的遺物，這些外來影響的混雜，使城市充滿了異域情調。

巖石教堂則是我所見過的最具特色的教堂。在中國人眼里，歐洲的教堂看起來都像一個模子里出來的：哥特式的尖塔、彩繪玻璃窗、耶穌受難像，但巖石教堂很特別，它是將一塊碩大的天然巖石掏空，沒有壁畫，沒有塑像，沒有吊燈，只有一架巨大的管風琴立在祭壇旁邊，木頭本色的長座椅顯得相當粗笨。看起來巖石教堂更像一個音樂廳，使它具有了特別的質感。對于芬蘭來說，“基督教”是一種外來的文明，可巖石教堂卻有著北歐的粗糲和雄渾的感覺。在教堂參觀時，一個游客偶然碰到了墻上的巨大管風琴，悠揚的聲音就在這個天然的回音壁中久久回蕩。

到了下午3點多天色就暗了，街上人不多，所以我們決定回旅館洗一次特別的芬蘭浴。在赫爾辛基，再也沒有比洗芬蘭浴更讓人高興的事了，桑拿是芬蘭人的基本生活內容，幾乎每個家庭都有桑拿浴室。旅館的桑拿房由白楊原木搭建，房中有一個擱滿了鵝卵石的火爐，爐中劈劈啪啪地燒著樺木，釋放出樺木的清香味道。我們將涼水一勺勺地澆在灼熱的卵石上，馬上化作氤氳的水蒸氣，陣陣熱浪襲來，很快就出汗了。據說標準的桑拿浴還要用浸軟的白樺樹枝葉拍打自己，讓血液循環加快。我們畢竟不太習慣這樣刺激的場面，只好作罷。汗出到一定的程度，全身毛孔舒張極為通透。最后，我們把門打開一條縫看看外面有沒有人，確定無人后，我們就渾身冒著熱氣一躍而出，跑到冰天雪地里，那個情景就像兩個蒸熟的包子突然滾進了冰箱。我們赤著腳在雪地上蹦跳，在將要冷透的一剎那趕緊跑回桑拿房，繼續享受熏蒸，這種冰火兩重天的交織讓我們都快樂瘋了。

快到圣誕節，市中心被各式各樣的圣誕裝飾烘托出一派喜慶的節日氣氛：圣誕老人的巨幅照片懸掛在街頭，議會廣場到了晚上就變成圣誕市場，小販戴上了尖尖的圣誕帽子迎接顧客。在市場上，我們終于見到了密集人流，頓時興奮不已，一口氣買了一大堆圣誕裝飾品，還用魚餡面包把自己喂了個飽。看，這就是赫爾辛基，沒有歷史的負擔，只有當下的快樂，一個讓你想在此處生活下去的地方。

圖爾庫：河海之間的古風

由于申根簽證的日期還多出幾天，正好得知周日是“圖爾庫日”，意思是在休息日圖爾庫所有的商店仍會開門營業——在這個人人周末都歇業的國家，這是相當難得的。于是我跳上大巴，前往圖爾庫這個很陌生的城市。在車上我看了看旅行手冊，才知道圖爾庫是西芬蘭省的行政中心，緊緊依傍在Auraioki大河口，城市所有的街道要么和河流平行，要么跟它垂直。沿海地區被當地人叫做“真正的芬蘭”，因為它是芬蘭最古老的城市，同時也是整個民族的記憶開始的地方。

圖爾庫雖然歷史悠久，但它也有著鮮明的瑞典文化印跡，大部分的居民都說瑞典語，所有地方都同時擁有芬蘭和瑞典兩個名字。圖爾庫城堡是城市的標志，主體修建于1570年，具有文藝復興時期的宏偉風格。難得的是，經過數百年也并未受到嚴重的損壞。17世紀時，約翰公爵出任芬蘭總督，他和妻子波蘭公主雅格隆尼卡常住城堡中，在他們的統治下，圖爾庫城堡成了一個真正的宮廷。我最感興趣的是城堡里的青石階梯，堅固、古老而又神秘，不知通向哪兒。在階梯旁邊，那些文藝復興時期留下的廳堂靜默無聲，就像一個廣袤的迷宮，讓人產生不知置身何處的恍惚感。我想象著一個古老的時代，那些北方的君主，在凜冽的寒風里攀上城樓，他們長著嚴寒環境下的堅毅面孔，他們在燃燒樺木的壁爐邊坐下，低聲商議著敵人的來襲。是啊，在這些陰暗的階梯和廳堂后面，到底蘊藏著多少已經失傳的故事？

參觀城堡后，當然要去逛逛圖爾庫日的大集市！攤位上有奶酪、糖果、羊毛襪子和手套，還有大量的土豆和我叫不出名字的莓干（似乎是圖爾庫的特產）。在慵懶的冬日陽光下，大家不緊不慢地挑選商品，人這樣的多，讓我覺得是不是全圖爾庫的人口都涌到了這里了？我買了一個油炸圈子，邊吃邊逛，倒也十分悠閑。

快到圣誕節，很多攤主都戴上了圣誕帽、裝上圣誕老人的大胡子在吆喝，好不歡樂！正走著，突然看到前面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原來是一支樂隊在演出，樂隊的成員穿著盛裝，用管風琴演奏。不知不覺中，圍觀人群中的一些老頭老太竟然已經翩翩起舞起來。有兩個穿著卡通的小姑娘也一扭一扭地跳了起來，十分可愛，我趕緊拍了一段視頻作為“到此一游”的存證！這里似乎有在集市上表演的風俗，還有藝人給觀眾變魔術，或裝扮成馴鹿做著滑稽的表演。這種集市上的表演是否可以看作中世紀狂歡節流傳至今的余緒呢？說起來，也頗有古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