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書脈絡清晰,輪廓鮮明,史料運用自如,評析客觀得體,既有很可讀的文字,又配以珍貴的影像資料,這一切所構成的期刊史境界,令讀者感染其中。不僅讀得有味,而且深獲教益。
在中國近現代歷史發展進程中,一直活躍著一個對時代進步起到感應的神經、攻守的手足、薈萃精華、啟迪民智作用的媒體——它就是期刊。
期刊在中國發展可以追溯近200年,隨時代進步而日益繁榮。對于起著社會前驅作用并積累近二百年歷史經驗的期刊,如何記錄它的恢弘業績,留下它的豐姿,正越來越引起學界重視,成為社會思想史、文化史、出版史等研究工作中的重要話題。特別是歷史新時期以來,對期刊發展作各種綜論或個例研究的成果琳瑯滿目,新意啟人。
縱觀近200年來我國期刊發展,基本上呈現著主流蓬勃、支流活躍的態勢。主流指我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所開展的期刊出版活動,以北京、上海為主,他們是期刊方向的引領者;支流指各地區所開展的期刊出版活動,幾乎遍及全國,他們是主流方向的呼應者。這二者之間血緣相依,戮力同心,共同發揮著時代進步的宣傳作用,共同匯合成我國近200年期刊事業的光輝整體。
令人高興的是,在學界對我國期刊發展著力進行宏觀研究的同時,對不同地區即各省、市期刊歷史的整理研究工作也逐漸活躍,出現喜人的成果。就我見到的,有2006年出版的“北京志”中《新聞出版廣播電視類·期刊志》、2010年出版的《山西期刊史》以及目前放在我書桌上的這部《遼寧期刊史》樣稿。這三部期刊史(志)我都讀過,真是獲益匪淺。我驚異地看到,不同地區的期刊,如何因地、因勢制宜,既與全國期刊主流對位合拍,又勇敢地、巧妙地、緊貼地氣地開辟自己的陣地,承擔起引導本地區輿論走向和開展文化斗爭、文化建設的使命,真是各有各的光輝業績,各顯各的崢嶸與輝煌。這些是各地區文化發展史,自然也是我國文化發展史上一筆筆寶貴的財富,如不用心搜集、整理和研究,使這些散在的期刊史料無聲無息地流失埋沒,那是對前輩、對歷史的失職,會成為不可彌補的損失。
正因此,多年前獲知遼寧期刊同人要編寫本省期刊史時,我分外欣喜,并一直關注他們的工作進程。遼寧期刊同人為自己的行業立史,動手算早的。他們設計一整套“遼寧期刊史書系”出版計劃,早在2006年就出版了資料性的《遼寧老期刊圖錄》。那是一本讓我很受感動的書,不僅因為書中豐富、珍貴的史料大都是從散落各處的零亂資料里挖掘爬梳出來的,我衷心敬佩編撰人員為此所付出的艱辛勞動;也因為書中著力介紹所收錄到的革命、進步期刊史料,這些浸著東北人民血與淚的史實,讓我認識到,在舊中國黑暗勢力統治下,特別是在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的殘暴奴役下,東北人民絕不甘為俎上魚肉,僅從期刊斗爭活動的側面,便能看到在當時東北大地上不乏勇猛地跟敵人戰斗與周旋的血性之士?!哆|寧老期刊圖錄》對本地區出現過的各類期刊收集得雖不算十分齊全,但從中已能看到期刊媒體在遼寧的早期發展脈絡。
有了這一系列前期工作,就為編撰《遼寧期刊史》鋪設了有利的基石。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精心撰寫的《遼寧期刊史》,因而能很好地做到了:全書脈絡清晰,輪廓鮮明,史料運用自如,評析客觀得體,既有很可讀的文字,又配以珍貴的影像資料,這一切所構成的期刊史境界,令讀者感染其中。不僅讀得有味,而且深獲教益。
讀過《遼寧期刊史》后,我感到最顯示編撰者功力的地方,是他們對于唯物主義歷史觀的運用。他們對百年來全國的以及遼寧的歷史發展變化把握得全面、準確而透辟,在觀察和判斷每種期刊、每個期刊人物或每樁期刊事件時,都緊貼全國,特別是遼寧在各個階段的客觀歷史環境,通過條分縷析,得出既不失革命的、民族的準則,不失歷史真面目,又體現出歷史過來人的豁達與寬容的結論。對期刊史上的是非曲直,在《遼寧期刊史》中從未以人分、以線分,而是擺到唯物主義史觀的科學天平上衡量,因而能夠觸到歷史真諦,再現歷史潮起潮落的辯證規律。
掩卷之際,我腦海中不盡又泛起多年來遼寧期刊界的朋友們為撰寫此書而到處奔走、孜孜勞作的情景,同時也期盼能夠再有一部部不同的地區期刊史出現。另一件讓我期盼的事是,由中國期刊協會牽頭組織的《中國期刊史》編撰工程已在啟動之中,這部全國期刊通史預計在中文期刊出世整200年的2015年完工。近200年來的中國期刊事業,經歷過多少風霜和鏖戰,甚至有不少仁人志士為它灑鮮血,獻生命。令人欣慰的是,后來人正在為它樹起一座歷史的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