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也得瑟

　　官員時有雷語，近日以“我當流氓的時候”最雷。
　　多家媒體的報道并有視頻佐證，中國知識產權事務中心主任楊林村，遇來訪者指認該中心一個錯誤的司法鑒定致受害人坐牢時，語出如珠：“我當流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們要是道上的人，咱就給你說說道上的事。”“道上的事你懂不懂？！”……
　　前些年，官員擺資格，說的則是“我參加革命的時候”，表示有貢獻。現在這位官員，卻是以“當流氓”自炫，就像把自己的人格形象塑造成匪類是一種提拔和升華。
　　這樣的雷人雷語，比起“你是為黨說話還是為百姓說話”、“誰降房價懲罰誰”、“戴套不算強奸”等等，又有落差。“為黨說話還是為百姓說話”之類，是觀念上的事情、理解上的事情。“當流氓很久了”之類，卻是習氣上奔著人所不齒的方向跑，以匪為師，以淪落為上道。
　　混在底層的或社會灰色黑色區域里的流氓，大致是古今無所區別的，總歸是要么潑皮無賴，要么要宣稱“黑道白道都有人”。而衣著光鮮、有身份的人，今日卻反道而行，以恥為榮，以鄙為尚，以賤為貴，站在臺上裝正經，下了臺面就裝流氓或干脆當流氓。這種可以用“人頭畜鳴”來形容的現象，是不是也能算“大變化”呢？
　　一個說出“我當流氓很久了”的官員，放在正常的現代世界也好，放到正常的古代王朝也好，都是不可想象的。正常的現代世界，這樣的人得滾蛋，“當流氓久矣”簡直無法啟齒，這名官員得瑟“我當流氓很久了”、威脅“小心你的小命”，與他討說法、講對錯，實在很天真。
　　（摘自《東方早報》 作者：劉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