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代醫學早已擺脫了玄學的束縛,走進了理性和科學的時代。但是,就醫生個體而言,所能做的并沒有本質變化,那就是:有時,去治愈;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
尷尬的真相
雖然,醫學影像技術和其他診斷技術,使得醫學走出了玄學領域,也讓醫生們的藥箱里有了真正有效的藥物。但很快,醫生們便發現自己淪落到和前輩們一樣尷尬的境地: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并不能提供神奇的治療,或者無能為力,或者幫助有限。但病人們的期望總是遠遠超出醫生們的能力。于是,有些醫生便祭起了先輩們的法器:虛張聲勢。他們借助層出不窮的復雜儀器,向患者推介自己也所知甚少的新科技、新藥品,給病人體內植入各種效果不明的新奇裝置,切除很多無辜的扁桃體、子宮和其他身體組織。其實,他們不肯面對的只是這樣一個事實:醫生能夠做到的也有限,那就是:“有時,去治愈;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
有時,去治愈
大多數傳統上應該手術治療的疾病,例如闌尾炎、腸梗阻、先心病等等,醫生們可以給予比以前更精細的治療。內科領域也不斷出現新的革命,如潰瘍病多數可以被根治,很多心律失常的病例也可以一勞永逸。但最常見的疾病,從普通感冒到晚期癌癥,醫生并沒有治愈的方法。在這一方面,醫生需要得到患者的理解。醫學被稱為“最年輕的科學”,因為相對于生命幾十億年的進化而言,人類對疾病僅僅幾千年的認識,對生命短短幾百年的探索,實在是太短暫了。基于此,希望所有疾病在醫生手中都能夠“藥到病除”是一種奢望。對醫學治療結果的過高期望,固然使醫生們備感壓力,更主要的還會造成患者空耗家財精力遍尋良醫,甚至上當受騙。
常常,去幫助
人類目前面臨的多數傳染性疾病和營養不良性疾病,如乙型肝炎、肺結核、艾滋病、流行性感冒、缺鐵性貧血,都有確切有效的預防措施。而更為普遍的慢性非傳染性疾病,如腦卒中、冠心病、肥胖、2型糖尿病,甚至部分癌癥如肺癌、宮頸癌,也在相當程度上可以預防。在疾病預防領域,醫生們能夠做到的遠比現在多。其次,醫生們可以幫助患者減輕痛苦,例如疼痛和抑郁。在這個層面上,醫生們最需要的是得到大眾的認同。名留青史的醫生,都是由于“醫術高明”。華佗只是記載了幾個治療的病例,而且是非常可疑的病例,就成了千古名醫。而“人痘接種術”給人類健康帶來的益處,較之華佗的治療,不知要大幾千萬倍,但發明者卻默默無聞。醫生幫助一個年輕人戒煙,可以使他延長4至8年的壽命;醫生給一個肺癌病人做手術,只能使他延長4至8個月的壽命。后者常常會名利雙收,而前者甚至難以得到一句感謝的話。
總是,去安慰
雖然,不能徹底將疾病拒之門外,但是醫生們對疾病的認識可以幫助患者消除不必要的恐懼,減輕無謂的煩惱。從而,讓那些抱恙在身的人,也能過有品質的生活。在這一方面,醫生們唯一需要的是提高自身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