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萬億元人民幣
中國財政部于2012年2月14日發布的數據顯示:2011年全國稅收總收入近9萬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22.6%,稅收占GDP比重超過19%。
點評:根據前不久財政部公布的數據,2011年全國財政收入103740億元人民幣,比上年增長24.8%。因而,說2011年財稅“大豐收”似乎也不為過,畢竟超過20%的增速是相當驚人的。正如財政部所言,稅收收入的高增長,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經濟效益良好,但如果把其放到社會財富的分配中來考量,稅收如此高增長,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按照一般的收入分配邏輯,從稅收高增長,可以推斷出企業效益不錯。而企業效益不錯,反映到分配中應該是社會平均工資的較大增長??墒橇硪唤M數據卻顯示,2011年中國內地GDP同比增長9.2%,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長8.4%;農民人均純收入創歷史新高,同比增長11.4%。這意味著稅收增速大大超過GDP增速和居民收入增速。
由于稅收收入占據了政府收入的“大頭”,因而,稅收收入的高增長也相應地加大了政府收入在GDP中的比重,于是宏觀稅負便表現出了逐年提高的趨勢。《福布斯》的全球稅負痛苦指數排行榜,曾將中國內地列為全球第二,盡管遭到了相關部門的駁斥,但稅負較重是當下社會的共識。而在這背后,則是勞動報酬占GDP比重連年下滑的事實。稅收的高增長和勞動報酬占GDP比重的連年下滑,只能說明兩個問題,其一,我們的宏觀稅負過重;其二,稅收結構本身存在著諸多問題,有必要推進稅制改革。
從經濟學上來說,稅收增速過大,釋放的也不是一個良性的經濟增長信號,稅負過重帶來的后果不但會增加企業成本,推高物價,同時也嚴重影響了居民消費的積極性,導致經濟增長一直主要靠投資來拉動,內需并沒有占到主導地位;從社會學上而言,稅收高增長若沒有社會公共福利的充分保障,帶來的必然是民生負擔的加重。因而,減稅的呼聲一直未有停歇。但采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減稅,則關系到公眾的切身利益,以及稅制改革的推進。
所以,要想更有效的“減負”,就必須推進稅制改革。現行稅制體系中,直接稅占比低,而間接稅占比高,這也是“饅頭稅”稅率高達17%癥結所在。在適當降低宏觀稅負水平的前提下,減少間接稅,增加直接稅,既避免重復征稅,也能發揮二次分配的調節作用,這應是稅制改革的大方向。
42位
據2012年2月15日《新京報》報道,英國財經雜志《經濟學人》智庫周一公布了“2012年全球生活成本調查”,瑞士蘇黎世在受調查城市中生活成本最高,紐約列第47位,而中國上海列第42位,超過美國紐約。
點評:生活成本的確是一個很實際很關鍵的民生數據,而這份最新的統計數據顯示,在上海的生活成本已然超越美國的紐約,甚至還排名靠前5位,而北京,也在前60位之列。比較生活成本,當然不能撇開收入因素。根據美國兒童和家庭管理局的統計,2009年紐約家庭人均收入約為3.92萬美元(約26.6萬元人民幣)。北京市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09年北京城鎮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6738元人民幣。也就是說,紐約家庭人均收入約為北京的10倍。而最新數據顯示,2011年北京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29萬元人民幣, 2011年上海全年城市和農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為3.62萬元人民幣和1.56萬元人民幣。
收入差距如此這般,那物價狀況呢?還是以紐約為例,曼哈頓是紐約房價最高的區域,按照2009年12月中間價格每套550萬元人民幣計算,每平方米約為2.75萬元人民幣。相比之下,中國不少大城市的房價已經進入了“2萬”甚至“3萬”時代。房價與收入的比差,是那么顯而易見,百姓一個個成為房奴,也是正常的了。
收入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物價卻比人家貴上好多倍,這個生活成本,真是不能細細去比較。曾經引發熱議的“逃離北上廣”現象,與大城市生活成本高不無關系。有報道說,春節后北京凸顯“招工難”,特別是低端產業人員緊缺。有專家認為,北京出現的“用工荒”有特殊性,是低端產業人員生活剛性成本迅速增加與收入福利漲幅較小兩者矛盾導致的結果,高生活成本將低端人員逼出北京,現實比城市生活成本排行榜更為形象真實。
在工資福利收入與房價、讀書、看病等生活成本“倒掛”的背景下,讓民生瀟灑一點、輕松一些,政府要做的實際工作實在太多。財政部2012年2月份發布的數據顯示,2011年全國稅收總收入完成89720.31億元人民幣,比上年增加16509.52億元人民幣??梢?,“還富于民”,是有相當的物質基礎和實力的。把更多的財政收入投入到民生領域,讓百姓的生活負擔得以顯著減輕,實現“國富民強”,百姓的笑容才會更加燦爛和明媚。
首條
據《經濟觀察報》報道,經歷多年爭議后,自2012年2月開始,國內首條高速公路滬嘉高速,以并入城市快速路的方式提前取消收費,成為第一條“免費高速公路”。
點評:至此,高速公路必定收費的“鐵律”被打破。然而,“蝴蝶效應”仍然難以顯現。由于財政壓力,高速公路取消收費在短期內還無法實現。
事實上,高速公路取消收費后給地方政府帶來的財政壓力以及未來高速公路修建、經營和管理等改革問題未解,“免費高速公路”的普及仍然只能是奢望?,F行《收費公路管理條例》對高速公路收費進行明確界定,關于這一法規的立法目的,正如其第一條所言,是“維護收費公路的經營管理者和使用者的合法權益”。而當前,公路收費的管理,卻往往只考慮經營管理者利益,而忘記了還有“使用者的合法權益”。如此一邊倒的亂象,不僅是法規的模糊和縱容、機制的缺失和不規范,更是發展方向的迷失。試想,如果高速公路一味向著修路“致富”的思路運營,卻讓更多人因為高收費而被逼下了“高速”,這無疑讓高速公路失去了發展的最終意義。
無論在什么情況,公路的基本屬性都應該是公益性的基礎設施,即使有社會資本的投入也不例外。從性質上看,社會資本的投入是一種“特許經營”,投資者的合法權益要依法保護,公路交通基礎設施的公益性和服務性更要切實體現。失去公益性的高速公路,就可能變成了一些利益集團的牟利工具。此前,審計署多次公告,部分公路通行費收入高出投資成本數倍乃至10倍以上,就印證了這一點。隨著社會經濟發展高速公路已成為不可回避的出行選擇,而不合理的收費,卻生生“卡”住了本應飛馳的車輪。可以說,備受詬病的高速路收費模式正行走到十字路口,到了亟待審視、反思,校正下一步發展方向的時候了。
1023萬
據相關數據表明,中國1023萬的小微企業提供了85%的城鄉就業崗位,最終產品和服務占國內生產總值的60%,上繳稅收占全國企業的54.3%。
點評:但也正是這一千多萬的小微企業,每年在經濟大潮的起伏中倒下的同樣以成千上萬計。
小微企業融資難是這個時代的一個顯著特點,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整體經濟的運行和發展,其整體重要性不言而喻。支持小微企業發展,擴大小微企業融資渠道,鼓勵創業投資機構和股權投資機構投資小型微型企業,這些都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事,但鼓勵和支持小微企業上市融資在當前的中國卻顯得有些不太現實。因為在很多經濟學家看來,小微企業壽命平均三四年,不僅中國,全世界的小微企業都不能上市融資。雖然這話看來有些絕對,但就小微企業發展的初期階段而言,一是沒有類似的小微企業上市的資本市場,即使當前的創業板、中小板市場,其上市的公司也早已不能算做小微企業,而應該是已經走出小微企業初期發展階段的更大的公司了。
而在大多數專家們看來,能上市融資的公司已經不是小微企業。按照中國《公司法》規定“股份有限公司注冊資本的最低限額為人民幣一千萬元”,同時規定上市公司“公司股本總額不少于人民幣五千萬元”。顯然,到了能申請上市的時候,這類企業早就不能再算小微企業了。
其實小微企業上市融資這個話題之所以受到各方激辯,首先一點就是小微企業的概念劃分不明確,將所有小微企業都納入上市融資的范疇本身就有爭議,如同創業板、中小板上市,要首先明確一個準入門檻一樣,這個門檻不明確,泛泛而談就會漫無目的,毫無結果;其次就是小微企業的成長性問題。在不同的成長期,小微企業融資的渠道應該是不一樣的,是需要多元化的,只有突破某種發展瓶頸時,融資需求、擴大規模的需求以及占領更大、更廣闊市場的需求才會迫切顯現,融資對企業成長才具有決定意義。否則一個創辦不久的小微企業,缺少資金是一種常態,而需求資金更多是為了維持企業的生存狀況。只有這個小微企業在市場中具有了一定的競爭力、在產品和技術上有了自己的相對優勢之后,企業成長才會逐步走上壯大之路。否則,絕大多數小微企業的融資需求都只是為了能在當前狀態下繼續生存。從這個意義上而言,這些絕大多數的小微企業需要的是常態化的短期資金的周轉,其融資方式應該更多來自借貸或信用、抵押貸款。
當前的矛盾恰恰就在于小微企業在借貸與信用、抵押貸款方面無法有效快捷獲得資金。更何況小微企業上市,就必須要達到中國證券法入市的條件和資格,鼓勵小微企業上市,勢必要去修改現行的《證券法》,這也使得其地位比較尷尬。即使修改了某些法規,小微企業可以上市融資了,在嚴格的審批條件下,真正能上市融資的小微企業無非是萬里挑一的可能性,上市融資最終只不過是“獨木橋”,而這并不能真正解決普遍性的小微企業融資難的問題。
因此,拓寬小微企業融資的渠道、建立小企業信貸獎勵考核制度、針對小微企業融資特點加快發展小金融機構、規范民間借貸等,遠比上市更能解決小微企業融資難的問題。
1.8萬億元人民幣
“國進民退”浪潮近年不斷涌動,這從各地樂此不疲的“央地對接”現象就可見一斑。2012年2月9日,據多家媒體報道,央企入皖投資1.8萬億元人民幣。
點評:安徽并非個案。實際上自2009年以來,尤其是2011年,央地項目對接活動更是此起彼伏。2009年2月,江蘇與央企簽約投資達2220億元人民幣,2009年9月遼寧簽約4018億元人民幣,2010年3月啟動的央企入滇戰略實施一年來,協議引資3206億元人民幣,2010年9月光十大央企協議投資山西就多達5000億元人民幣……如此不完全統計,2009年以來短短兩年,中央企業與各地協議投資金額便超出了10萬億元人民幣。各地紛紛向財大氣粗的央企拋出橄欖枝。
地方政府傍央企,雖然從地方投資和地方經濟的角度可以理解,但放在全國、放在市場經濟建設角度來看,則存在不小的問題。央企能拿到特殊資源,如政策、項目審批、資金等,會進一步加劇市場的不平衡,進一步加劇“國進民退”。現在國內經濟增速放緩,再加上民營企業大量萎縮甚至死亡,未來的中國市場將更加單一。想想今后的情景,未來的市場如果都是傍國企、傍銀行、傍壟斷、傍政府,這是我們所需要的市場嗎?
央企大肆擴張,直接的不利后果至少有三個。一是將打壓民營經濟加劇就業危機。央企大多為資本密集型,拉動不了多少就業。在安徽714個央企合作項目中,已經完成的79個項目僅解決了1萬人就業,這意味著全部1.8萬億投資也只能解決10余萬人就業。二是最終將引發中央與地方的緊張關系,當下“央地對接”只是地方為避免宏觀緊縮的應急之舉,在資源優勢比較明顯的地方,已有主動挑戰央企的案例。2011年年中,山西就砍掉了很多央企投資的項目。三是央企將成宏觀調控尾大不掉的利益集團,央企越強大,宏觀調控越難。
80萬元人民幣
2012年2月14日,南京一輛東南菱悅轎車與一輛價值1200萬的勞斯萊斯幻影限量版豪車發生碰撞,勞斯萊斯維修費初步估算要80萬元。這使得菱悅車主立馬陷入傾家蕩產的窘境。
點評:損壞東西要賠,乃天經地義。但超級貴重物品本身給他人帶來的潛在風險,卻不能不說是一個更大的問題。暫且拋開損壞東西要賠的法理,從情理上說,豪華車上路,實際上埋下了一種給他人“找事”、“惹麻煩”的“伏筆”,在殘酷的事實面前,這個問題不能不正視。
有法學人士認為,類似豪華車等超貴重物品或財產,應依據無過錯責任原則,為之設定一種無過錯自行承擔一定損失責任的制度。據說,在法制體系較為成熟和保險業比較發達的國家,超貴重物品、奢侈品等,財產人通常要自行購買一份無過錯責任險,以防“賠不起”的不測。這種主要針對富人的無過錯擔責制度與保險賠償機制,立法層面需要修訂和完善,最大的困難在保險業那里保險公司沒有積極性。但只要保費合理,應該可行。
超貴重財產與社會公共生活共存共行,其實是存在給他人帶來不可測風險的強加性質的。那么,在豪華奢侈品越來越多,而縮小貧富差距任重道遠的國情背景下,我們亟須這樣一種制度來防范“吃飯掉飯?!迸c豪華車“找麻煩”這樣的風險。這既平衡了各方利益,又利于社會和諧。